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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暗夜魅影

望著大師兄絕塵而去的背影,石岩感到一陣徹骨的絕望。

她無法從大師兄平靜無波的聲音中听出他的神態和想法,她只能焦急的咬著嘴唇,任大滴大滴的熱淚紛紛滾落。

「別走,大師兄!求求你放開我,我明天必須去赴約!放開我啊——」

「大師兄!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別讓我恨你!」

仿佛深怕自己會反悔一般,大師兄逃也似的快步離開,將身後那仿佛一刀刀刺在胸口的哭喊聲徹底的拋諸腦後。

岩兒,或許你現在會恨我,但即便你恨我,我也不會讓你一輩子都活在悔恨之中。

如果一定有人要承擔這份罪惡,那麼就讓我做這個惡人吧!

…………………………

這條路走得有些漫長,身後是石岩一聲聲如同剜心的嘶吼!

大師兄一路踉蹌的疾步離開,仿佛稍一停留,就會再也移不開腳步。

不遠處,路的盡頭,一條頎長的身影,怡然自得的站在那里,仿佛只是在欣賞沿途風景的旅人。

他一身黑色勁裝,背後是墨染似的的夜色,他兩手隨意的插在兜里,漫不經心的站在那里,幽暗而安靜,仿佛隨時都會融入這暗夜中的鬼魅一般。

大師兄在距離他兩米之外的地方站定,他收斂心神,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目不轉楮。

「大師兄,這麼晚了,難得你也有欣賞夜景的雅興呢!」

陸飛兩只手隨意的插在褲兜里,他略略傾斜著肩膀,有些輕佻的側著頭。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月光下,他豐神俊朗的臉龐,美麗而邪妄,好似開不敗的罌粟花!

美麗芬芳卻沾染著劇毒。

「陸總,想不到你也是附庸風雅之人。」

大師兄兩手置于身側。他魁梧的身材包裹在丈青色的僧袍里。深邃的五官在夜色中更顯立體,他只是那樣站著,就有著讓普通人窒息的壓迫感。

陸飛淺淺的勾著嘴角,一步步漫步向大師兄走來。

「按說我該叫你一聲大師兄!或者我該稱呼您郎總——郎氏企業的總裁。我們也是老相識了,不是嗎?」。

「呵呵,陸總今天特意等在這里。看來是不準備輕易放我離開了!」

對于被揭穿身份一事,郎炎似乎並不在意,仿佛他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陸飛側首輕笑一聲。森白的牙齒在暗夜中顯得有些凜然,他微眯著眼楮,笑望著郎炎。

「何必把話說得那麼難听呢?或許,我還該稱呼你一聲哥哥呢!」

郎炎一愣,目光瞬間變得犀利無比,他冷冷的逼視著陸飛,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望出一個洞來才甘心。

「我從來都不懷疑陸總的能力。但是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識破我的假身份,我仍然感到驚奇。按說這個世上知道這件事的活人只有兩個,陸總方便告訴我,你是怎樣查到的嗎?」。

「郎總過獎了,這並非陸某人所為,但是真相,請恕我無可奉告。」

陸飛痞痞的聳了聳肩膀,輕佻的動作,無謂的眼神,散漫的態度,他整個人沒有半點壓迫感,但是不容忽視的霸氣卻渾然天成,仿佛他只是那樣隨意的站著,凜然的王者之氣便源源不斷的散發開來。

「據說陸總在成為七色的炫色之前,曾經是七色里最頂級的殺手,動作快如閃電,下手狠戾不留情,人稱暗夜魅影,不知今夜郎某有沒有這個榮幸領教一二呢。」

「兄長的請求,我自然不會拒絕。」陸飛彎了彎嘴角,笑容依舊隨意得讓人氣憤。

郎炎不動如山,他的氣息微沉,一呼一吸間都極其緩慢,寬大的僧袍因他體內暴漲的氣息而膨脹如鼓,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少林功夫嗎?陸飛冷笑。

曾經他很想會一會這所謂的‘天下武功出少林’的武學界泰斗,可惜當時他的對手是石岩,那個他一輩子都不會與之動手的女人,所以他只能留下這個遺憾。

今天,他倒要好好領教一下,這所謂最純正的中國功夫。

郎炎單手將僧袍的下擺掖在腰間,他右腳稍稍向後側了半步,兩臂上下展開,擺開架勢。

陸飛了然一笑,他以快聞名,他就以慢制動,果然聰明!

現在只看是他的速度更勝一籌,還是他的四兩撥千斤更巧妙了。

仿佛只是一陣微風拂過,又好像僅僅是樹影晃動了一下而已,眨眼之間,風馳電掣,兩個人已經纏斗到了一起。

太極者,動之則分,靜之則合。

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

雖變化萬端,而理為一貫。

陸飛之前在普羅旺斯曾經見石岩打過太極拳,當時石岩得意洋洋之際,還滔滔不絕的跟他講過太極拳的奧秘所在。

這可是絕不外傳的武功真髓,她竟就這樣沒心沒肺的當笑話講了,估計如果被她的師傅知道了,肯定得氣吐血。

之前兩人在鶴嘯山莊鬧脾氣的時候,石岩也是一度想以靜制動,用太極拳來施行家庭暴力的。

所以陸飛對太極拳有了深刻的印象,也慶幸于他有一個喜歡暴力的女朋友,才使他現在不至于會措手不及。

陸飛的動作果然快得令人咋舌,甚至速度快的產生了虛影,郎炎則以不變應萬變,穩扎穩打,沉著以對。

郎炎知道陸飛一直受到的訓練是西方式的格斗訓練,他接受過最殘酷的野戰訓練,但是他卻不曾接觸過所謂的中國功夫,他以為陸飛會因為不適應而疲于應對,想不到的卻是他竟然絲毫不顯慌張。

拳來腳往之間,兩個人已經交手十多分鐘了。

陸飛面色不改,呼吸平穩。雖然他的速度很快,似乎是更耗體力,但是他自幼就經歷過大量非人的訓練,耐力不止是常人的幾倍。

郎炎卻是有些急了,在他約出石岩的同時,他的人已經受命夜襲靜心齋了。他本想快速的解決石岩然後好回去主持大局。誰知現在卻被陸飛纏住無法月兌身。

靜心齋里住的幾個人,沒一個是吃素的,尤其是那個溫鵬,至今他仍查不出他除了溫家少主之外的暗藏身份。他絕對是個真正可怕的對手。

心思一旦浮躁,腳下就不免要有些凌亂。

陸飛看準一個機會,一拳擊向郎炎的面門。郎炎後撤閃開攻擊,陸飛立刻曲膝頂向他的小月復,郎炎閃身躲開。兩掌格擋住陸飛的膝蓋。

掌膝交接的一剎那,郎炎的心迅速下沉,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陸飛的這一擊只是虛招而已。

不等他做出更多的反應,陸飛已經閃電般的腳尖點地,飛起一腳猛地踢中他的胸口。

這一腳用力是極重的,郎炎倒退數步。雖然沒有跌倒,但是他蒼白的臉色和嘴角醒目的血跡。可以看出他是受了極重的傷的。

「唰!唰!」

樹叢後面迅速的閃出來兩條黑影來,一個高大,一個瘦小,但卻同樣的身手利落,不容郎炎反抗,他們已經一前一後兩面夾擊攻向郎炎。

郎炎原本就身負重傷,加上現在雙拳難敵四手,一個閃神被瘦小的那道黑影踢中小月復,踉蹌著後退,直到撞到樹上才勉強停住腳步,瘦小黑影追上前來,手起掌落,將他擊暈。

「老大。」

「靜心齋那邊怎麼樣了?」

陸飛負手而立,鳥瞰山河的王者霸氣呼之欲出,明明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斗,卻絲毫不顯凌亂。

「已經控制了局面。」

回答陸飛問話的人是赤色,就是那道瘦小的黑影,赤色是七色里面唯一的女人,但是她卻是七色之首,因為除了陸飛,她是七色里功夫最好的人。

「老大,我把他扛回去嗎?」。

說話的人是橙色,他是索馬里人,父母雙亡,他本來在街頭以討飯為生,後來被袁明相中帶回了總部,因為他夠狠又天生力大無窮,所以七色中排名第二。

邪朗負傷,陸飛才召回了七色成員,早猜到遲早會有一場異動,所以今天晚上郎炎的襲擊,早就在他的算計之中了。

「你們倆帶他回去,記得看牢了。」

「老大你不跟我們倆一起回去嗎?」。橙色肩膀上扛著身材魁梧的郎炎,竟然如同扛著一袋大米似的,一點負重感都沒有。

「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陸飛抬頭望著郎炎一路走來的方向,那里有個非常非常不乖的笨女人。

現在,他必須去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什麼才叫乖。

…………………………

石岩抱膝坐在地上,垂著頭盯著自己腳腕上銀白色鎖鏈,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這個鎖鏈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由鉻煉制而成的,‘鉻’是什麼?是世界上最堅硬的金屬,刀砍斧劈連個印子都不會留下的東東。

石岩小臉已經皺成了包子,郁悶的直想撞牆,明天如果她不去,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撕票!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陸飛他們發現自己不見而尋到這里了,可是這里僻靜的很,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個鬼地方。

最懊惱的是,她出來的急,連個手機都沒帶,女乃女乃的,石岩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真是天要亡我啊!

突然,眼前出現一條修長而筆直的長腿,順著褲管一路望上去,石岩看到了一張極度俊美的笑臉。

陸飛!!石岩的心立時漏跳了半拍!

現在她心虛得幾乎要咬破嘴唇了,單從陸飛詭異的笑容就可以感受到他的狂怒,看來她這次是死定了。

陸飛俯身蹲在石岩的身來,一根手指挑起石岩深埋的下頜。

「你個小妖精,竟敢深更半夜跑出來私會男人,我真該把你鎖在這里一千年,看你還敢不敢出來危害世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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