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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被人煮了

那一次,雖然她很漂亮的一舉破了十八銅人陣,而且還創下了近百年來最短時間破陣的記錄,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也受了極重的內傷。

記得她剛剛拖著殘軀出陣,還沒等喘口氣,就被小寶和大師兄等幾個師兄師弟包圍著祝賀,她不好辜負師兄們的好意,只能忍著疼陪著說笑,不一會就看見藥師傅黑著臉橫沖直撞的從外面闖進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著石岩的脖領子就往外走。

小寶不樂意了,他小小的身子毅然決然的擋在了藥師傅面前,師姐是他的天,雖然他還小,甚至還不到藥師傅的腰高,但是即便是天大的人物,也不可以欺負師姐。

眼看著藥師傅那噴火的眼楮,石岩有些膽怯的咽了咽口水,怕藥師傅一旦發起火來會傷了小寶,趕緊沖小寶擠眉弄眼的遞眼色,讓他不要攔著藥師傅,見石岩似乎真的有點急了,小寶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

藥師傅可能是真的氣壞了,這一路都沒放開石岩,一直拎著她的脖領子到了草堂,關上草堂的大門,才氣呼呼的將她扔在了地上,不過動作看起凶狠,其實都留著勁呢。

即便如此,石岩還是疼的呲牙咧嘴,額頭甚至冷汗連連,不是藥師傅摔得多疼,是她身上還帶著剛才破十八銅人陣的傷呢。

「現在知道疼了?瞞著我闖十八銅人陣的時候,可沒見你怕疼。」

石岩扁著嘴巴,她知道藥師傅是怪她瞞著他了,她可以毫不顧忌的跟住持師傅坦白,是因為她知道。一旦住持師傅知道她下了決心,肯定不會阻止她去,但藥師傅不同,他雖然疼她寵她,但肯定不會像住持師傅那樣什麼事都縱著她。

本來她合計著趁著師傅下山置藥的時候,偷偷去。誰知道藥師傅竟然提前回來了。這下算是撞槍口上了,看來這頓責罰是免不了了。

石岩盤腿坐在地上,抿著嘴巴垂著頭,等著藥師傅的責罵。等了許久,也沒有听見什麼動靜,疑惑的抬起頭來。卻望見藥師傅眼里一閃而過的莫名的情緒,那樣高深莫測的情緒是石岩從不曾見過的,而且又消失的太快。快到她根本看不清。

黑影漸漸臨近,藥師傅俯身過來,石岩嚇得閉上眼楮,本以為又會被拎住脖領子,誰知竟然被藥師傅打橫抱在了懷里。

石岩有些震驚的看著藥師傅,除了自己險些從高處掉下來那幾次,藥師傅從來不曾這樣抱過她。心底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這樣的藥師傅是她所陌生的。陌生的甚至有點害怕。

感覺有些說不出的怪異,石岩免不了本能的掙扎了兩下,雖然沒用多大力氣,卻還是扯痛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她嗤的一聲眯起了眼楮。

「別動!」藥師傅厲聲一喝,嚇得石岩一哆嗦,再不敢亂動了。

看著石岩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樣,藥師傅終于還是嘆了口氣。

「還想硬撐到什麼時候,受了這麼重的內傷還在那里跟著幾個臭小子嘻哈,萬一落下病根,小心你這身功夫就廢了。」

石岩膽戰心驚的吐了吐舌頭,她自己也學了這麼多年醫術,雖然不敢說比藥師傅更強,但也略有小成了,她當然知道藥師傅是嚇唬她的,但是也不敢反駁,她還沒傻到會到老虎嘴里拔牙的地步。

藥師傅在木桶里裝滿了草藥,在下面架起柴火,燒熱了,就直接把石岩扔了進去,當然是穿著衣服扔的。

石岩坐在里面,眨著水霧氤氳的大眼楮,扁著小嘴,可憐巴巴的望著藥師傅。

「藥師傅,你不會一時生氣,煮了我給你下酒吧?」

藥師傅喜歡喝酒,這在寺里不是什麼秘密,因為他是禪醫,所以寺里對他的約束並不大,況且,即使真的約束了,藥師傅也不見得會听。

藥師傅被她一句話氣得笑出聲來,原本硬板著的臉,竟是再也裝不下去了。

本來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收拾這個大膽包天的丫頭的,可惜才一看見她,就看出她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傷成那樣,必然是五內俱焚的疼痛的,她竟然還笑眯眯的再跟人聊天,看著她那蒼白到發青的臉,和嘴角若隱若現的血絲,他當時氣就沖上頭頂了。

石岩一向能忍,這個他知道,她善于忍耐疼痛,忍耐委屈,甚至忍耐任何事,她只是微笑,讓所有人都看到一個愛說愛笑的自己。

他本來是很欣賞她的堅強的,只是有那麼一刻,他會討厭這樣的石岩,如果她能學著依賴自己一點該多好,疼了就靠著自己的肩膀喊疼,委屈了就揪著自己的衣袖哭一場,就像——就像當年的艷兒一樣。

一個念頭突然劃過,震得他半天回不過神來,曾幾何時,他竟然生出這樣的念頭?

有些踉蹌的走出房門,他抬頭仰望著漫天的星月,夜靜如水,然而他卻心亂如麻。

「師傅!師傅!——」

房內傳來石岩的驚呼聲,他急急忙忙的回房,卻在門口撞上了向外沖的石岩。

「藥師傅,你真的要煮了我啊?我剛才一不小心睡著了,你也不幫我看著火,要不是我被熱醒了,一會你真的就可以燙壺酒了。」

石岩邊用手扇著通紅的臉頰,邊伸手扯著粘在身上的衣襟。

**的薄衫緊裹在她身上,如同第二層皮膚一般緊密無間,十六歲的少女,因為練武而擁有了一副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的絕妙身材,堅挺的酥胸,細不盈握的腰身,修長渾圓的大腿,無一處不完美的無懈可擊。

沾濕的長發,或緊貼著臉頰,或凌亂的散落兩肩,所謂剪水雙眸,所謂烈焰紅唇,所謂出水芙蓉也不過如此,少女霧蒙蒙的眼眸里,混合著純真和最原始的誘惑,如狐似妖。

有那麼一刻,藥師傅深深的為自己的沖動而感覺羞恥,他竟然對著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女徒弟動了佔有的心思,可是一想到有一天或許會有別的男人擁有她的美好,他竟有了窒息一般的心痛如絞。

石岩是璞玉,不需要猜測,也可以知道成年之後她會成為怎樣的妖孽,只怕要傷盡天下男人的心了,而自己,竟然有些嫉妒那些可以被她傷的男人。

真是可笑之極。

「藥師傅,你怎麼了?」

石岩空出一只小手來捉藥師傅的手臂,感覺到石岩的踫觸,藥師傅仿佛被燙到了一般,飛快的閃出了好遠。

沒想到藥師傅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石岩有點受傷的看著他的臉,委屈的抿著嘴巴不說話。

藥師傅是不是討厭她了?

「回去換件衣服。」

藥師傅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石岩呆呆的站在那里,根本無法做出反應。

直到藥師傅月兌上的袍子蓋在她的身上,她才反應過來,還沒等她開口說話,藥師傅已經轉身離開了。

石岩無限委屈的撅著嘴,不就是偷偷闖了十八銅人陣嗎?她一舉破陣,也沒給藥師傅丟人啊,為什麼擺這麼臭的臉子給自己看?

她知道這里有心疼自己的成分,藥師傅一向疼自己疼得跟什麼似的,小寶之所以討厭藥師傅,就是因為藥師傅對自己太好了,他總怕藥師傅會搶了自己的師姐。

那麼小的孩子,會有這麼強的佔有欲,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石岩披著藥師傅的衣服,郁郁寡歡的離開,她不會知道,在她身後,始終追隨著一雙時而柔情似水,時而痛苦壓抑的視線,直到她離開好久好久之後,還不舍得移開。

…………………………

「想什麼呢?師姐!跟你說了半天的話都不理我?」

小寶長臂一伸,攬住石岩的肩膀,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他長長的睫毛甚至掃到了她的臉頰上。

石岩一側頭,就看見小寶滿臉憤懣的抿著薄唇,**果的一副深閨怨婦狀。

「沒什麼。」石岩搖搖頭,沖著小寶身後站著的藥師傅甜甜的笑了一下。

抬腳走進草堂,這里面的東西還是當年她離開時的樣子,雖然相隔了十年,但是她的記性向來特別的好,所以這里的一桌一椅,她都記得分明。

手掌拂過曾經寒窗苦讀的桌面,居然縴塵不染,心中泛起陣陣暖意,除了大師兄,誰還會這樣細心呢。

雖然大師兄總是冷著臉,但是她知道,大師兄只是面冷心熱,其實他特別的疼愛她。

小時候不懂事,就因為大師兄偷偷親過自己,就對他下了重手,雖然說大師兄可能或許真的打不過她,但如果他還手,也絕對不會傷得那麼重,石岩心里明白,大師兄是舍不得傷她分毫的。

雖然過後她極其後悔,還親自給大師兄喂水喂飯,親自為他診脈熬藥,但是她仍然被深深的愧疚糾纏著,總想做點什麼來彌補自己對大師兄造成的傷害。

為此,小寶簡直嫉妒的發狂,時不時的就跟著過來搗亂,她知道小寶的佔有欲一向很強,只是沒想要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可是石岩是從來舍不得責怪他一句的,無奈也只能苦笑著搖頭而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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