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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王與王的對決

陸飛斜睨著溫鵬良久,卻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一直很迷人,像是冬日的暖陽,溫柔的普照萬物,有著冰雪初融的感動和美好。

這笑容明明無害,卻又透著深深的陰霾。

「溫鵬你錯了,每個人都有嫌疑,但這里嫌疑最大的,卻不是他們三個,而是你!」

「我——?」溫鵬緩緩回頭,對上陸飛凌厲的目光,他有片刻的忪愣,然後冷冷的嗤笑出聲。

「哦?那不妨說來听听,陸大少爺是如何懷疑上我的?」

「半年前,你突然來到石岩的身邊,為了得到她的青睞,你無所不用其極,費盡心機的想要拆散我們,而據我所知,你溫大少爺身邊從來不缺美人,環肥燕瘦數之不盡,從來不見你屈尊降貴的多看誰一眼,石岩第一次遇襲,就是在你的莊園,她的每一次遇襲,你都在她身邊,先取得她的信任,再制造謎團,進而騙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得承認,這確實是個完美的計劃。」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掌聲,溫鵬邊鼓掌邊朗聲大笑。

「哈哈哈——說的好!」

溫鵬邊有一下沒一下的鼓掌,邊忍不住的仰天大笑,仿佛听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得險些岔了氣,卻仍然止不住那癲狂之勢。

陸飛冷眼看著溫鵬笑得幾乎抽風,他凝著眸子,眼中的火光忽明忽暗,濃密且直的睫毛擋住了他的目光,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大約笑了五分鐘,溫鵬才勉強止住笑聲,期間陸飛一直一言不發的盯著溫鵬。一瞬都沒有眨過眼楮。

溫鵬一直伏低著身子,好容易止住肩膀的顫抖,他暮然抬起頭來,直視著陸飛,那目光如刀似劍,他一步步逼近陸飛。笑得陰測測的。一雙線條清晰的丹鳳眼,細細的眯著,似笑非笑的睥睨著他。

「陸飛,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編故事的才能。怎麼著?當自己是名偵探柯南呢?」

陸飛勾唇冷笑,微眯著眼楮斜斜的睨著溫鵬,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手臂,背靠在粗壯的樹干上。

溫鵬慢慢走到陸飛面前,挺身站定。他與陸飛身高相當,同樣的卓爾不群,風神俊秀。

兩個人平等的對視著,劈哩啪啦的靜電在兩人之間激烈的交匯。

「陸飛,既然你已經懷疑了我,我無話可說,想怎麼做。你隨意,有本事。你便殺了我,只要你行!」

兩人默默無言的相對而立,耳畔,傳來陣陣風聲,樹葉沙沙作響,而此時,這聲響卻顯得周圍更加靜的出奇。

許久

突然

兩道人影閃電般的交匯到了一起,他們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根本分不清到底誰是誰,只能看見兩道頎長的剪影,在清亮的月光下,交錯分開,再交錯,再分開。

像是山間的捷豹撲向盯準的獵物,狠絕如雷霆之勢,不給對手任何反擊的機會,又像是林中的猛虎下山,橫掃千軍如卷席,帶著山呼海嘯的氣魄。

這是男人和男人的戰斗,更像是王和王的對決,兩人似乎早就想有這樣的一戰,只是他們一方在隱忍,一方在等待,誰也不肯先越雷池半步。

從陸飛與溫鵬達成合作的共識起,兩個人就沒有真正的合作過,只不過是各自為政,互不干涉罷了,可是卻沒有人因此而提出異議,因為所謂的合作,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要不彼此為敵,便已經是最好的合作。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又能真的相信誰呢?

這個世界上,我只相信兩個人,一個是我自己,另一個不是你。

這句話說來好笑,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戰斗的激烈程度在不斷的升級,從最初的攻擊閃避,到現在的毫不躲閃,只是一味的迅猛攻擊。

「噗!」溫鵬一記狠戾的勾拳,準確的擊打在陸飛的左臉頰上,力道之大,打得陸飛整個身體都飛了起來。

「 !」陸飛雙臂借助著樹干的力量,騰空而起,他一個旋身,飛起一腳,直踹在溫鵬的胸口上,溫鵬一聲悶哼,倒退數步,險些跌倒在地上。

「噗!」

「噗!」

「啪!」

「啪!」

對打已經變成了毫無技術含量的互毆,說是決斗,倒更像是在宣泄憤怒,好似兩只猛獸在相互撕咬,糾纏的身影,除了偶爾傳出的悶哼聲還有拳腳擊打在身上的聲音,在沒有其它的聲音了。

靜心齋的庭院中,樹影婆娑,繁茂的枝葉簌簌作響,明月當空,皎潔的月光一瀉千里,如紗的雲朵忽聚忽散。

庭院當中,兩條偉岸的身影,躺倒在院中。

「七色的老大,果然有兩下子,除了師姐,你是第一個能傷我的人。」

溫鵬左眼烏青,身上多處淤血,嘴角流著鮮血,已經明顯的腫起來了,尤其是胸口那一腳,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著。

他承認石岩是武學的奇才,當初跟石岩交手的時候,他不是沒有絲毫勝算的,如果他能夠速戰速決的話,或許還有幾分可能,一旦他給了石岩機會,他就永遠都贏不了她了。

可惜他舍不得下手,所以這輩子他都注定只能輸給石岩。

「你也不賴,你是我遇見過最強的對手。」討厭歸討厭,但陸飛不得不承認,溫鵬的功夫不遜于他。

或許石岩的功夫造詣更高些,不過她永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他們只能是愛人。

陸飛的臉上也沒有好到那里去,除了眼角的血痕,左側臉上大片的烏青,就是剛才溫鵬那一記勾拳的戰果,身上的傷處他已經懶得數了,只知道渾身都疼痛不已。

「陸飛,或許沒有師姐。我們會成為朋友。」

「可惜你的或許不成立,我們永遠不會成為朋友。」

「哼!」

溫鵬冷笑著艱難的爬起,一不小心扯痛了身上的傷口,他悶哼了一聲,抬頭望著同樣搖搖晃晃站起來的陸飛。

這場兩人期待已久的對決,打得淋灕盡致。彼此的欣賞雖然有。但說惺惺相惜,是絕對不可能的,敵人或許有握手言和的一天,而情敵永遠只能至死方休。

彼此對視。良久!

陸飛和溫鵬同時扯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陸飛垂下手臂,兩手插兜。向溫鵬身後走去,經過他的身旁,陸飛很用力的撞了一下溫鵬的肩膀。他記得那里曾經被他狠狠的踢過一腳。

果不其然,溫鵬很輕微的‘呲’了一聲,陸飛輕勾著嘴角,從他身邊錯身而過。

「陸飛,其實你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吧?」

溫鵬沒有回頭,他從懷中掏出煙,激斗成這個樣子。煙居然還完好無損,也夠神奇的了。

‘啪’的一聲點燃了手中的煙。溫鵬眯著丹鳳眼,邪魅的吐著煙圈。

陸飛的腳步頓了頓,然後義無反顧的離開。

確實,他從來不曾懷疑過溫鵬,或許這世界上誰都有可能出賣石岩,唯獨溫鵬不會,至于為什麼他這麼肯定,只能說,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信錯過人。

溫鵬對石岩的愛,一點都不比自己少,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石岩,這點他不會看錯。

所謂的懷疑,不過是個借口罷了,逼著溫鵬出手同自己痛痛快快的打一仗,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了,你可以說他幼稚,但是這一仗如果不打,他永遠不會安心。

溫鵬那麼聰明,他必然會猜到自己的意圖,他肯應戰,只說明他有著和自己相同的想法。

院中,只剩下溫鵬一人,他單手插兜,獨自仰望著頭頂的參天大樹,幽幽的吐著煙霧,樹葉枝繁葉茂,透過細微的間隙,可以看見被切割成絲絲縷縷的月光,在樹底投下斑駁的樹影。

……………………

站在門前,陸飛站定,聲音冰冷。

「好戲看夠了?」

回應他的是寂靜無聲的空曠。

「滾出來。」

听見陸飛的聲音變得陰狠,躲在暗處的某人終于膽戰心驚的跳出來。

「那個,老大,我什麼都沒看見。」

「哼!邪朗,我看你真的是太閑了,是不是?」

陸飛冷哼一聲,原本想扯一下嘴角,卻撕痛了傷口,疼得他眯起了眼楮,在心里暗暗咒罵溫鵬這個死小子居然下死手。

不過自己也沒客氣,溫鵬絕對不會比自己好受。

「老大,別啊,我可是鞍前馬後的為你死而後己啊。」

邪朗承認,剛才的自己確實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思偷看了一會,誰讓老大自從接手七色做了七色的老大炫色之後,就再也沒有出手過,他都快忘記老大那快如閃電的漂亮身手了,那個溫鵬平日里又總是一副深藏不露的拽樣,說不好奇是假的,這樣一場激烈的對決,他怎麼可能放過。

雖然偷看老大打架而不上去幫忙,確實有一點無恥,不過老大不發話,他怎麼敢上去打擾呢,這分明是情敵互毆,他作為外人還是避嫌的好吧。

「是嗎?」。陸飛冷笑,一步步逼近邪朗。

邪朗倉惶的後退,老大的眼神好可怕,不是剛才沒佔到便宜,心中不爽,要拿自己出氣吧?這很有可能,邪朗嘿嘿訕笑著,眼角左右瞄著逃跑的路線。

他可沒有溫鵬的好身手,從小他就沒贏過陸飛,他是個變態,練起功夫來不要命,在那個孤島上,他救了自己一命,他一輩子都感激陸飛,只要他還喘氣,只要陸飛還活著,他就永遠都是他的老大。

效忠可以,但是不代表他要當炮灰給老大泄憤啊,老大的拳頭他一輩子都忘不了,會疼死他的。

「老大,老大饒命啊!」

邪朗邊往後退邊不斷的討饒,老大的眼神好可怕,嗚嗚嗚……,要搶他女人的也不是自己,為什麼自己要挨打?嗚嗚嗚……沒天理啊!

「老大,我有重要的消息要說,嗚嗚嗚……先別打啊!」

「打完再說!」

「不要啊!」

「啊——」

「哎呦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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