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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第四類情感

石岩垂下眼角,不敢直視溫鵬赤紅的眼楮,兩人腳下,散落一地的,是沾著斑斑血跡的紗布。

溫鵬抓著石岩的手掌越發的收緊,疼得石岩雙眉緊鎖,卻咬著嘴唇,強忍著不發出一絲的聲音。

她那倔強的模樣,更刺激了溫鵬脆弱的神經。

「你就那麼信任他?他害你遭遇那麼多不幸,他讓你獨自承擔那麼多痛苦,你卻還是那麼相信他?你被陷害得百口莫辯的時候他在那里?你差點被他母親下藥強暴的時候,他在那里?以前他們都說女人都喜歡犯賤,我還以為師姐是不同的。」

溫鵬真的被氣瘋了,他知道他不該說這種話,這種話太不高明了,而且簡直是蠢極了,這只會打破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關系,他這樣的情場高手實在不該這麼蠢,但他控制不住,他真的控制不住從自己的嘴里吐出這樣殘忍的話。

他該死的甚至想挖開師姐的心看一看,到底這顆心是黑的還是紅的,為什麼她眼盲至此,心狠如斯,她的心一定是黑的,所以她看不見自己默默的付出,她無情的踐踏著自己捧在手心獻給她的愛。

石岩呆呆的垂首著地面,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她是真的傻了,整個人呆若木雞的站立著,茫然不知所措的一動不動。

這樣失控的溫鵬是她從未見過的,他那迷亂了的眼楮泛著駭人的紅光,讓她不受控制的心生恐懼!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這個自私的女人!你該死的真是瞎了眼蒙了心!」溫鵬拼命的搖晃著石岩,他現在只想要搖醒她,讓她看清。誰才是最愛她的人,誰才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

石岩的心徹底的亂了,她感覺有一些她一直擔憂,一直極力回避的東西,已經不受她控制的開始肆虐瘋長了,她極力的低垂著頭。任溫鵬搖晃得頭暈目眩也不敢回應他的質問。這樣瘋狂的溫鵬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

「溫鵬,你瘋了,你放開我。」

溫鵬的瞪視讓石岩心焦,她動了動身子。想要掙月兌手臂上的束縛,但是她立刻就看到了溫鵬受傷的手,那是為她而受的傷。她不敢再用力掙扎,生怕傷了他。

「我不放,我要挖出你的心。看看它是黑還是紅。」

溫鵬的眼神已經有些失焦了,他說著居然動手開始撕扯石岩的衣服,也許他真的壓抑得太久了,久到已經失去了耐心,更甚至連理智都已經徹底的失控了。

石岩這下真的慌了,她沒想到溫鵬竟然會瘋狂到這種程度,她開始拼命的掙扎。可溫鵬的力道實在太大了,她完全掙月兌不開。‘嗤啦’一聲,身前的衣襟已經被扯開,包裹在黑色內衣下的雪白豐腴瞬時暴露在空氣之中。

眼見溫鵬連呼吸也變得沉重,石岩越發的焦躁起來,來自手臂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她萬般無奈時不得不使用了武力,距離這麼近,緊急之下,她動用了什麼招式,她自己也沒了印象,總之溫鵬一聲悶哼,松了手。

身上的束縛一松,石岩立刻逃命般的上了樓,沖進臥室,她將背部緊緊的抵在臥室的房門上,強烈的窒息感讓她迫切的喘息著,心髒也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她的雙腿無力的下滑,慢慢的癱坐在了地板上。

將頭深埋在倆膝之間,理智也開始慢慢的回籠,她開始有一點點後悔,剛才她情急之下,似乎使用了分筋錯骨手,這下溫鵬肯定會受傷吧。

對于這個憑空冒出來師弟,開始她也許還可以足夠自信的狠心對待,無情的踢開,但是時至今日,她真的做不到了。

石岩不是瞎子,看似大大咧咧的她,其實比誰都敏感,比誰看得都透徹,他為她做了太多的事,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很微妙,仿佛第四類情感,那不是愛情,但是彼此溫暖,如今,她已經完全狠不下心來傷害他了。

只是今天這樣的溫鵬真的很可怕,她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是自己把他逼成這個樣子的嗎?

她真的不怪溫鵬瘋狂的對待,要怪就怪自己,她太自私了,她明明什麼都知道,還逼他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溫鵬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所以,她一點都不怪他,只是覺得驚慌失措,覺得害怕,覺得想逃而已。

不知到底過了多久,石岩似乎是睡著了,等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時,屋里已經漆黑一片,四周安靜的嚇人。

她怔怔的發了一會呆,突然,她驚叫了一聲,跳起來想要打開了燈,然而她在地上蹲坐了太久,腳已經徹底的麻木了,扶著牆,她好容易才舒緩了一下腿腳間傳來的酥麻刺痛,來不及等太久,她急忙翻出要找的東西沖向臥室門外。

…………………

溫鵬頹然的靠坐在書房的地面上,他修長的雙腿隨意的卷曲著,在他的面前歪倒了好多空了的酒瓶,那本來是他從普羅旺斯帶回來要孝敬他未來岳父的。

呵呵,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所以他自作主張的獨自享用了。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系呢?誰會在乎呢?呵呵!

手掌上的傷口其實真的已經好了,畢竟只是皮外傷而已,不可能那麼久還不好,他自私的不肯拆去紗布,只是太貪戀師姐的溫柔照顧而已。

可惜,已經愈合的傷口,剛才又被某人毫不留情的用分筋錯骨手再次扯開了,如今那里血流潺潺,溫鵬卻完全沒有止血的意思。

流吧,他倒是很想看看,自己到底可以流多少的血才能死去,若是身體死去了,是不是他就不會再感覺心底撕心裂肺的疼了?若是他死了?師姐那個狠心又自私的可惡女人,一定會追悔莫及吧?

呵呵!誰知道呢?說不定她會慶幸終于擺月兌了一個粘皮糖呢?哈哈!誰又會在乎他的死活呢?

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明明是千杯不醉的人,竟然也會被幾瓶紅酒醉的幾乎不省人事,溫鵬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嘲諷的笑意,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好累,感覺真的好累,眼皮越來越沉重,睡吧!睡著了就什麼都不想了。

溫鵬這一覺睡得很沉,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他感覺似乎有人在擺弄他的手,絲絲的疼痛讓他不舒服的皺起眉毛來,半眯著眼楮,他有些迷蒙的看見有人跪在他面前,似乎是在給他清理手上的傷口,書房桌子上的台燈亮著,朦朧的燈光中,他看見了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畫面。

石岩曲膝跪在他大張的兩腿間,雙手捧著已經幫他包扎好的手,她大大的眼楮圓睜著,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手,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的滑落,安靜的,似寒冬臘月漫天的飛雪,簌簌而下,寂靜無聲,卻有著千金的重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種發自內心的強烈悲傷,像一把鈍刀,狠狠的捅入溫鵬的胸口,痛得他渾身抽搐。

「師姐!」溫鵬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他抽出一支手,輕輕的覆上石岩的臉頰,隔著厚厚的紗布,他感覺不到手掌下的細膩,這讓他頗為遺憾。

「溫鵬,對不起,對不起!」石岩將頭壓在溫鵬的胸口,泣不成聲,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溫鵬的悲傷,那種強烈的悲傷讓她心疼的想哭。

「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呢?傻瓜!你要記得,我永遠不會真的怪你!」

這一刻,所有的怨懟,所有的痴恨,統統都消失不見,溫鵬的心軟的幾乎融化,他輕撫著石岩的背,手臂慢慢收緊。

 !原來抱緊自己心愛的女人,竟是如此的滿足!

就算這個女人現在不屬于我又如何?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會屬于我溫鵬!

早晚有一天!

………………………

昨晚,石岩鼻涕眼淚抹了溫鵬一胸口不說,竟然哭著哭著還睡著了,作為可憐的受害者,還要拖著殘軀抱著施暴後又幡然悔悟的某人回房,這還有沒有地方說理了?

哎!他真的是該死的太君子了!

話說,君子偷個晚安吻沒關系吧?

管它有沒有關系呢,讓那些所謂的君子之風見鬼去吧!

舒舒服服的親了個晚安吻,再惡意的捏一捏那白女敕的臉頰,溫鵬戀戀不舍的關上了石岩的房門。

次日清晨

門外的敲門聲以一種至死方休的姿態,瘋狂的刺激著石岩的耳朵。

石岩暴躁的想殺人,她做夢都想不到,膽敢來吵她起床的人,居然是黑天。

赤紅著雙眼,石岩蓬頭垢面的猛然拉開房門,如果眼楮可以殺人的話,黑天一定已經死了千萬次了。

可惜某人一成不變的面癱臉,根本不為所動,見石岩終于起來了,他只是懶懶的丟下一句話,就徑自下樓去了。

「下樓,教你一樣東西。」

石岩用力的甩上房門,她真的非常想讓黑天自己在樓下等到死,但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卻怎麼都睡不著了,真是郁悶到家了。

算了,反正也醒了,索性下樓去看看,那個家伙到底有什麼鬼東西,非要這樣一大清早就獻寶似地拿給她看。

隨意的沖了一個澡,石岩連頭發都懶得吹,就穿著一身居家休閑運動裝,優哉游哉的晃下了樓。

但是當她看清黑天在茶幾上擺放的東西時,嘴巴就驚訝的再也沒合上過,口水都差點滴落到桌子上,許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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