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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逃逸

不等溫鵬反應,石岩已經利落的跳下陸飛的懷抱,抬起一腳,房門應聲而開。

「師姐,我有鑰匙!」溫鵬哭笑不得的舉著手中的鑰匙,表情極度的無可奈何,這個暴力女,如果她一直這個樣子怎麼有人敢娶?當然溫鵬心里想的是,沒人娶她豈不是正合他意,那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收她了。

剛一踏進房門,溫鵬和陸飛都不自覺的擰緊了眉毛,屋內因剛才激烈的打斗,早已經是滿地狼藉了,地上散慢了被削成兩半的物品,連支撐床幔的原木床柱,都是攔腰砍斷,頹敗的傾斜在一旁,床上的被子也被軟劍割得殘破不堪,純白細膩的鵝絨散落滿床,石岩略有所思的坐在床上,任由陸飛俯身為她穿上鞋子。

「師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溫鵬又快速的掃視了屋內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窗欞上,那一個個深刻的痕跡是深厚的劍氣留下的,看力道就知道是一定個高手,只是他不明白,它為什麼要襲擊師姐呢?就他所了解的情況,石岩是不可能有仇人的,她那樣避世的幾乎等于隱居,每天除了工作學習基本上和任何人都沒有接觸,加上她為人隨和,從來不會與誰樹敵,她怎麼可能遭到襲擊。

石岩的心里其實非常亂,剛才一直在打斗,現在靜下來細細的回味當時的情景,每一個可疑的發現都讓她心寒,每一個線索後面都有一個她不願意相信的理由,她該怎麼開口?

「沒什麼,我遇襲了,那個女飛賊的目標是我!」石岩可以肯定。女飛賊的目標一定是她,至于為什麼襲擊她,她仍舊想不通。

「女的?」陸飛疑惑的問,剛才雖然天色很暗,而且他離的遠,不過看身形。確實是個女人。

「對。而且是峨眉女弟子!」

溫鵬和陸飛面面相覷,嘴里沒有說什麼,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溫鵬不解,若是開始的時候。那黑衣人是沖著溫家來的,為什麼現在目標變成石岩了?到底什麼地方出現紕漏了?

陸飛也是心事重重,這是老頭子干的麼?不像。老頭子現在還不至于動殺心,比較石岩很可能是他最後脅迫他屈服的手段,他舍不得現在就殺了她。況且,若是他真動了殺心,就不會這麼容易解決了,他很清楚自己父親下手有多麼狠毒不留情面。

「我可以肯定這個女飛賊和上次潛入的那個盜賊是同一人,而且——」石岩停頓了一下,眼神復雜的望向溫鵬︰「她是個內賊。」

溫鵬一愣,不知道石岩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句話。

壓下心中的憤怒。石岩閉上眼楮,回想剛才的種種情節。

「她知道我會武功。所以在靠近我之前對我用了迷藥,而且她還知道逃跑時攻擊唯一不會武功的陸飛,來分散我的注意力,可見她對我們都是有一點了解的。」

石岩沒有說的是,女飛賊當時對她用的迷藥叫醉生夢死,可以使人瞬間失去意識並且產生幻覺,之所以如此了解,是因為這個藥就是她研制出來的。

當年她跟藥師傅學醫,藥師傅之前的戀人曾給他留下一本藥書,但內容太過陰邪,所以藥師傅不許石岩學,可惜那時候還是叛逆期的石岩怎麼可能乖乖听話,越不讓學的東西越是卯足了勁的專研,這個藥原名叫醉夢,經過石岩的研究升級為醉生夢死,而她在研究這些藥的時候總會不小心的自己中招,無奈之余她就研制出了一種抗體,使自己可以對這些藥物終身免疫。

後來藥師傅發現石岩偷學書上的藥理,勃然大怒,將她制的藥悉數收回並毀掉,幸好石岩偷偷藏下了一些,下山之時,贈給了那個總是喜歡惹是生非的小師弟,他就是個麻煩制造精,自己不在他身邊這都是可以保命的,所以普天下有這個藥的只有兩個人,究竟那個女飛賊是從什麼途徑得到的那個藥,石岩不敢也不願想下去。

而且最令她不解的是,這個人似乎很熟悉她的功夫套路,難道她們曾經是相識的麼?為什麼她會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呢?

「女飛賊!?而且還是個內賊!?」陸飛垂下長睫喃喃自語,突然他眉頭一動,三個人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沈默!!」異口同聲之後,三個人卻同時沉默了。

雖然蒙著面,但是石岩仍然很確信這人是亞洲女子,那種縴細的骨骼和那雙亞洲人特有的丹鳳眼都不容她錯認,而在他們身邊對他們有所了解的亞洲女性只有一個。

只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女人身上似乎有太多秘密,而唯今之計,當然是先要捉住人再說。

時不待我,石岩準備馬上行動,雖然之前她受了點傷,不過那並無大礙,說實話,之前在少林寺習武的時候,我不知道受過多少次比這還重的傷,還不是第二天照樣爬起來練功,她根本沒那麼嬌氣。

「我們現在就去尼克斯那里。」石岩利落起身,雖然今晚沈默沒有暴露身份,但難保她不會小心的逃走,所以尋人刻不容緩。

突然兩雙手臂橫在身前,石岩不耐的皺眉,不懂這兩個家伙為什麼攔著自己,難得不知道時間有多寶貴麼?

「師姐,你有暴露癖麼?」溫鵬無語,面前這個是女人麼?她難道不知道這一身殘破的睡衣有多令人噴鼻血麼?

「乖,先把衣服換了。」陸飛很想哭,他的寶貝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大大咧咧的?他家的東西都要被人看光了。

呃!石岩心虛的咬了咬嘴唇。

居然忘記了!!

石岩急匆匆的換了衣服,就跟著溫鵬陸飛向尼克斯家趕去。

「發生了什麼事?」尼克斯顯然是剛從睡夢中驚醒,他來不及扣上的白襯衫下,是結實健壯的胸肌。

「山莊里遭了賊,我們一路追趕,發現似乎逃進了這里,怕你有危險就進來看一看。」溫鵬說著,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這里是尼克斯的家,他的父母都是溫家歷代的忠僕,早年雙雙過世了,尼克斯算是與溫鵬一起長大的,雖然談不上刎頸之交,還是有些感情的。

尼克斯對溫鵬的話毫不懷疑,其實溫鵬說的任何一句話他都不會懷疑的,在他的眼中,溫鵬永遠是他至高無上的主人,听聞此言,他深深的皺眉,山莊遭賊真的是件糟糕的事。

「既然這樣,少爺就搜一下這里吧,我剛睡得太死,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潛入。」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吧!」溫鵬輕笑著擺擺手,轉過向外走去,在陸飛跟石岩萬分不解的眼神中,似乎真的就準備這樣離開。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停住了腳步。

「對了,怎麼沒看見沈默?這麼吵她都沒醒,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對啊!!尼克斯恍然大悟,沈默是中國姑娘,他知道中國姑娘的矜持,所以他很尊重她,雖然那麼渴望仍是生生的忍住了,然而這麼吵雜的聲音響了這麼久,按理說她理該醒來出來看看的不是麼?為什麼她始終沒有出現,不知道為什麼,尼克斯的心中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相較于尼克斯橫沖直撞的闖入沈默的房間,眾人只是不動聲色的尾隨其後。

不出意料的,大家看到的是滿室的空寂。

尼克斯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出神,她床上的被褥折疊的非常整齊,彰顯著房間的主人早已離去多時的信息,尼克斯不懂,沈默不是說要回來找他的麼?為什麼才短短幾日,她又消失不見了呢?

這是要給自己最美好的希望,然後再讓自己徹底的絕望麼?

從一踏入房間的那一刻,石岩就斷定今晚襲擊自己的人確是沈默無疑,房間里充斥著淡淡的檀香味,石岩對味道很敏感,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但石岩認得她身上的味道不會錯,這是峨眉派特有的燻香,可以安撫著人躁動的思緒,凝聚心神。

一步步走進房間,石岩有些意外的發現書桌上似乎有一封信。

「尼克斯,這里或許有你的一封信。」石岩挑挑眉,示意尼克斯不要光顧著悲傷。

尼克斯幾步奔到桌前,兩手微微顫抖的拆開信封。

尼克斯︰

謝謝你曾經給過我那麼多美麗的回憶,謝謝你讓我懂得這世上還有真愛,可惜,我不能信守承諾了,希望你不要恨我,因為我更希望你忘記我,你該找個更好的姑娘。

祝你幸福,忘記我吧!

——沈默絕筆

她居然真的走了,該死的她還祝他幸福,她有什麼資格祝福他?沒了她在身旁,要他如何幸福?

石岩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眼前的景象,尼克斯一個強壯的如同大熊一般的男人,蜷縮著,哭泣的像個孩子,他那麼脆弱無助的抓著自己的頭發,眼中近于絕望的痛楚深深的感染著眾人。

石岩大概可以理解他的痛苦,換做誰苦苦等了三年,等來的卻只是一句忘記我,誰都會崩潰成這般模樣吧!

石岩張嘴想說點什麼安慰的話,但她又覺得任何的安慰都是枉然,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她,此時竟然啞口無言。

她知道,現在時尼克斯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獨自舌忝撫傷口。

拉了拉溫鵬和陸飛的衣角,三個人悄悄的退出房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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