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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任性的資本

醫院內部是沒有秘密可言的,從院長辦公室傳出來的秘密,很快就成了人人皆知的秘密了。

面對眾人刻意壓低的談論聲,石岩一笑置之。

一如往常,石岩詳細的交接班之後,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病房。

「石岩!」柳蟬兒在走廊外攔住石岩,有點欲言又止。

「有事麼?柳小姐。」石岩看看表,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她答應今天回家給溫鵬做自己最拿手的蛋炒飯吃,算是對他那天徹夜擔憂的補償。

柳蟬兒顯然是特意等在這里的,雖然她極力想裝作只是偶然路過而已。

「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不是我告訴院長的。」柳蟬兒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多余,因為如果她是石岩的話,她也不會信自己的話,換誰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這件事是她做的吧。

不知道她為什麼非想要來解釋一下,是因為不想看到那位一心愛子的父親,對她露出失望的眼神麼?她不願深究,或許只是沒人喜歡平白無故的背黑鍋吧。

「我知道。」石岩說的雲淡風輕,好像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

「算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隨便你吧!」柳蟬兒甩甩手,覺得自己真是愚蠢,居然還跑來解釋,實在太可笑了!

轉身要走的腳步卻突然頓住了,剛剛她似乎听到了什麼意想不到的答案。

「等等,剛才你說什麼?」柳蟬兒描繪精致彩妝的眼楮死瞪著石岩,仿佛要瞪穿她似的,她甚至懷疑,剛才她是不是耳朵失聰了?

柳蟬兒驚愕的表情,讓石岩有些想笑,但憋住了。她是個很好商量的人,既然人家想听,所以她慢條斯理的又重復了一遍。

「我說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你說的。」

「你相信我?石岩,我有點懷疑你腦袋里的構造了,你的溝回一定非常平滑。」醫學上來講,大腦的溝回可以看出人的聰明程度,愛因斯坦死後,大腦解剖,溝回非常的深!雖然柳蟬兒極力的想要解釋,但石岩這樣輕易的相信了她,給她強烈的不真實感,她懷疑,石岩的大腦溝回一定比玻璃還光滑十倍。

石岩聳聳肩,實在提不起興致跟柳蟬兒斗嘴。

「沒別的事的話,我要離開了,我趕著回家。」石岩越過柳蟬兒的身邊,剛走兩步,卻被柳蟬兒抓住了手臂。

石岩扶額,怎麼這些人都喜歡抓著她的手腕呢!他們知不知道,她要非常控制才能不抬手擰斷她的胳膊啊!條件反射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面對石岩的不耐,柳蟬兒倒顯出少見的執拗來。

「為什麼相信我?」問不出想要的答案,柳蟬兒不會讓她走。她們是什麼關系,說輕了那是情敵,若嚴肅論起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她們算是第二種,她搶了她的男人不是麼?現在她漫不經心的說她相信她,可能麼?她不信,這里面一定有什麼陰謀。

「什麼都不為,我相信我的同伴。」

「好笑,我們什麼時候成同伴了?別侮辱我好麼?」柳蟬兒諷刺的甚至想笑,跟粗魯的暴力女是同伴,實在有辱她千金小姐的風範。

「從我選上你,到這件事結束,我們都是同伴。」石岩說的坦然,笑的無害。

柳蟬兒呆愣愣的看著石岩,一時竟啞口無言,她一瞬不離的盯著石岩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她想尋找到,哪怕只是一絲虛假的情緒,然而,一絲一毫都沒有。

她只是坦然的勾勾嘴角,笑得好似晴空上飄過的雲朵,干淨,清透!

石岩低頭掃了一眼柳蟬兒的手,那眼神明明淡淡的,卻不怒而威,後者不自覺的松了手。

「石岩!」柳蟬兒叫住已經走了幾米遠的石岩。

石岩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她站定。

「我想我或許知道陸飛喜歡你什麼了,只是我依然非常討厭你,我們永遠成不了朋友。」

「彼此彼此!」石岩擺擺手,懶得再搭理這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

石岩腳步匆忙的走到地下停車場,卻發現早有人等候在她的車旁,不免有些好笑,什麼時候她這麼受眾人矚目了?

「瓊斯,你怎麼在這里?」石岩一步步晃過去,臉上的笑容有些探究的意味。

「goddess,我有事情要跟你談。」瓊斯的表情有些嚴肅,看起來更像擔憂。

「上車吧,今天到我家蹭飯吧!」石岩打開車門,將瓊斯推上車。

瓊斯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專心開車的石岩,她似乎坐什麼事都那麼專注,心無旁騖,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她都會笑著聳聳肩,然後繼續做下去,直到成功的那一刻為止。

石岩有一種氣勢,該怎麼形容,用中國話來講,那是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

「goddess,如果院長不答應這個手術,你真的要辭職?」許久,瓊斯回過神來,有些擔憂的詢問。

「是啊!怕什麼?我相信以我的能力而言,只不過是換個地方工作而已。」在工作能力這方面,石岩有著異乎尋常的自信,當然,她也確實有資本自信。

傳說中鐵飯碗的真正意義,並不是在一個地方可以吃一輩子飯,而是這輩子到哪里都有飯吃。

「再說就算我不工作,我也餓不死啊,我爸爸媽媽會養我的。」很難得的,石岩扭頭,非常無賴的沖瓊斯吐吐舌頭,她的笑容有些任性,像個叛逆期的小女孩,瓊斯呆愣愣的看著她,他從來沒見過石岩這麼可愛的一面。

石岩回過頭來繼續專心開車,剛才她沒說出口的是,她相信不管她怎麼樣,陸飛都會站在她身後,做她最堅實的後盾。也許這些就是她可以任性的資本吧,她有退路,所以她盡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如果今天她以此工作為唯一生存方式的話,她斷不敢這麼囂張吧!

所以她從來不鄙視某些同行的劣行,就像她不會看不起任何人任何職業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旁人是沒有資格高高在上的指責的,你不是他,你不懂他的難,不懂的人沒資格開口。

與其張嘴說別人,管好自己吧!

「瓊斯,東方文明只兩句格言,一句是明哲保身,安分守己,一句是管他媽的。」

「我個人,一直比較欣賞後者。」

趁著紅燈的間隙,石岩轉過頭來,沖著瓊斯嫣然一笑,她高挑著秀眉,嘴角翹起,露出潔白的牙齒,再沒有人可以像她一樣張揚的這麼讓人心動了,她像正午的陽光,耀眼的讓人不忍直視。

「goddess,你總是勇敢的讓我羨慕。」瓊斯深情的望著石岩,也許就是她身上炙熱的陽光氣息,讓他迷戀不已久久無法釋懷吧!

「瓊斯,我有男朋友了,不要這樣看著我哦!」石岩頑皮的沖著瓊斯眨眨眼楮,手臂快速翻轉,一個急轉彎,車尾重重的甩了出去,慣性差點將瓊斯的頭撞在車窗上。

一腳剎車,伴著刺耳的剎車聲,石岩將車穩穩地停在家門口,她利落的跳下車,含著笑喚醒驚魂未定的瓊斯。

「下車吧,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瓊斯︰上一次開車漂移還是在他十八歲的時候,他都快忘記這種心都被懸空的刺激感了,看來他真的老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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