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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你可願意?

石岩扭頭看著旁邊開車的陸飛,那一臉老神在在的得意樣,頑皮的像個大男孩。

「喂,說實話,你到底要帶我干嘛去啊?」車沒開五分鐘,石岩就控制不住好奇心,破功了。

「哥哥帶你看星星去。」浪漫吧?書上不是說每個女人心里都隱藏著浪漫致死的因子麼?陸飛想,就算是女俠,起碼還佔個女字吧?在大方向上理應是同類的。

「相對于看猩猩,其實我更想看河馬,我比較欣賞它的舉重若輕。」

「你誰家孩子啊?這麼貧!」陸飛有點哭笑不得,認識石岩越久越覺得自己當初被騙了,她既不是如畫似霧古裝仕女的柔情百折,也沒有蓋世女俠的豪情萬丈,反而越來越有貧嘴張大民的架勢。

「陸家的孩子,怎麼地?」石岩不經意的一句話,美的陸飛跟什麼似的,要不是開車呢,他甚至都想下車跑一圈以宣泄自己的歡喜。

見陸飛半天沒說話,石岩實在忍不住發問。

陸飛是屬蚌的,嘴巴用螺絲刀都撬不開,她不問等到死他也不會主動坦白的。

「干嘛呢?笑的跟智障似的?問你呢,帶我干嘛去啊?」

「不是說賣了你麼!」陸飛此時心情大好,依然笑眯眯的注視著前方的路況。

「你舍得?我才不信呢,你寧可賣了自己也舍不得賣我。」石岩這話說的,可是一點都沒客氣,不是她自戀,只要不是傻子瞎子,就能看出陸飛對石岩有多死心塌地,不可救藥。

「呦!學聰明了嘛!」陸飛開著車,還抽空伸出手來惡意的將石岩一頭秀發撥弄成雞窩。

「陸飛,不要逼我廢你武功。」石岩說得咬牙切齒,可惜被威脅的人壓根就沒拿她的威脅當回事。氣得石岩滿心淒涼啊,她越來越沒有威嚴了,當年她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眾人都寂若寒蟬,如今竟然沒一個人怕她,尤其以那個無恥的小師弟為首。

哎!她真的老了。

「我記得上次在鶴嘯的山莊你似乎很喜歡山間的風景。」

「是啊,我常常想,以後我老了,就隱于山林,享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情。」

「只要你願意,去哪里哥哥都陪著。」陸飛扭頭沖著石岩笑,石岩有些恍惚,她明顯被陸飛的美貌晃到了,連呼吸都停滯了。

她要再一次重申,她們家陸飛真帥!!

「怎麼想起說這個?」石岩轉頭看向車外,掩飾剛才的失神,對著自己男朋友垂涎還真是夠丟臉的呢!

「小的投其所好,買下了一片地,在林間蓋了一所小木屋,今日特請女王去視察。」

「切,沒個正經。」石岩嘴上笑罵著,心里卻難掩的甜蜜。

悍馬呼嘯著穿過盤山道,最終在一片開闊的山頂停下來。

下了車,兩個人在蜿蜒的林蔭小道行走了不到五分鐘,頓覺眼前豁然開朗,前面是空曠的平地,三間紅磚綠瓦的平房映襯著蕭蕭的的樹木,別有一番靜逸的風味。四周低矮圍牆錯落有致,倒能看出主人確實費了不少心思。

「呦!屋里有人麼?」石岩眼尖的看到屋頂煙筒里的炊煙裊裊。

「不能讓大小姐來了就冷鍋冷灶的吧,所以我提前叫人來弄好了才走的。」陸飛打開黑色的雕花鐵門,拉著石岩進了中間的主屋。

「呀!炕都燒好了啊?」剛一打開門,石岩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暖意,簡單的巡視一圈,屋內是最原始的構造,地上鋪著淺色的瓷磚,牆上貼著年年有余的大胖小子,暖意的來源是哪個鋪著紅色被褥的火炕,怎麼看著怎麼都有股著曖昧的味道。

屋里古色古香的,炕上放著紅棕色的原木小炕櫃,炕沿上都雕刻著游龍戲鳳的圖案,連窗欞都是原木雕刻的玉如意的圖案。

「喜歡麼?」陸飛從後面抱住石岩,暖暖的鼻息噴到她的耳後,石岩只覺得身體仿佛被抽取了椎骨一樣無力,她從來沒告訴過陸飛,她特別喜歡他從背後這樣抱著她,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踏實。

「特喜歡,你怎麼知道我會喜歡?」石岩內心激動不已,差點熱淚盈眶。

「我猜的!」陸飛坐在炕沿上,拉過石岩來,坐在他的結實的大腿上,以一個不懂武功的人來說,陸飛的身材實在太過完美,精瘦健碩的沒有一絲贅肉。

「以前老人說,男人一生最幸福的三件事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我只擁有了兩樣,看來要加把勁了。」

陸飛甚至有些好笑的想,傳說中的上炕認識娘們兒,下炕認識鞋,說的就是他這樣的傻爺們吧?

「熱炕頭確實毋庸置疑,我也承認我特別的顯年輕,不過這個孩子我還是不敢當的,畢竟我敢叫你干爹,你也未必敢答應。」石岩感動之余還不改貧嘴的本色。

陸飛寵溺的刮了一下石岩挺翹的鼻頭,完全拿她的使壞沒辦法。

「貧吧你!小丫頭片子口味還挺重呢,還敢搞那一套啊!」

「怎麼了?叫你干爹你還別不樂意,現在干爹可是個緊俏活兒,男朋友干的都沒有干爹干的多。」(特別申明︰手心這句話沒有專門諷刺某慈善機構開瑪莎拉蒂的小妞哦!某些人也不要對號入座,謝謝合作!)

「听你這話說的,我要不干點什麼,還真對不起你這齷齪的念頭。」陸飛就勢撲倒石岩,狀似凶狠的啃咬不休,逗得石岩一直樂個不停。

身上撓癢的動作驟停,一股子曖昧至死的靜逸在兩人之間流轉,陸飛的手臂撐在石岩臉龐的兩側,目光幽深黯黑,石岩渾身不自在的不敢直視陸飛的眼,雖然沒經歷過,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可能要發生點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了。

心中有點隱隱的期盼,還有點對未知的恐懼。

「寶貝,我想要你。」陸飛漆黑的眼楮里寫滿壓抑已久的。

「陸飛,終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吧?把我拐到這荒無人煙的鬼地方,意欲行不軌之事是不是?」

陸飛扶額嘆息,這小女人還真是男人的滅火器啊,他這深情款款的,她淨插科打屁,極盡掃興之能事!

「既然已經被你拆穿了,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你吃干抹淨了吧。」陸飛一臉霸王硬上弓的流氓嘴臉。

「哎呀!放手啦!不然我喊非禮了。」石岩笑著要掙月兌,可是奇怪,平日里看著斯斯文文的一個人,竟讓她根本掙不開,兩條手臂被他握得死死的。

「喊吧,你喊破喉嚨我也不會松手的,一輩子都不松。」陸飛斂起笑容,一雙略顯憂郁的黑眸,直直的盯著石岩的眼楮,那眼神太過火熱,引得石岩全身莫名的燥熱不已。

只是……石岩輕輕顰起眉頭。

「陸飛」石岩看著陸飛的臉,欲言又止,此時她竟然非常不合時宜的想起柳蟬兒那張明艷照人的小臉。

石岩雖然在美國上學,內心卻是個極度傳統的人,有些事,一旦過了那個界,就回不了頭了。

而她,真的可以給陸飛幸福麼?

受多少苦她都不怕,只是,她卻怕自己成為陸飛的負擔,毀了他的錦繡前程。即使私心允許,她的驕傲也不允許。

「跟我在一起,或許你會失去很多,陸飛,也許柳蟬兒比我更適合你。」莫名的傷感讓石岩的心里酸痛不已,她黯然的別開眼,不敢看陸飛眯起的黑眸。

「哦?何以見得?」即使沒看到臉,石岩也能听出陸飛的聲音透著明顯的不悅。

「有了她背後的支持,你別說飛黃騰達,富可敵國也指日可待啊!」石岩的話語酸澀無比,不管表面裝得多不屑一顧,在內心最深處,她其實有些介意的,從前她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也許真的愛了,在乎的就多了吧。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說的就是石岩這樣的人吧!

陸飛沉默,石岩心里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細細的啃咬,麻麻的痛感傳遍全身,嘴上說的好听,可是愛都愛上了,要她如何放得下?

「若沒有了你,得到世界又如何?」

石岩猛地抬眸,撞上陸飛深情似海的眸子,胸腔劇烈起伏,心底偷偷壘起的城堡居然在瞬間就土崩瓦解。

恍惚中,仿佛看見烽火連天的城門上,一俊逸非凡的男子蕭蕭玉立其上,寬闊衣袖和錦袍在風中舞得‘啪啪’作響,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緩緩的伸到她面前。

你說高處不勝寒,我便拱手山河討你歡!

你可願意?

止不住唇邊的一笑嫣然,石岩突然頓悟,得此男子,再多的委屈又何妨?縱使下一秒灰飛煙滅,她也了無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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