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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毅與齊念耕回到半山別墅時,小丫頭正陪著女乃女乃在園子里散步。也不知她說了什麼,逗得女乃女乃哈哈地笑,拿食指戳她的腦門。小丫頭也笑,抬手揉揉被戳到的地方,皺出一臉的嬌嗔。

很奇怪,距離並不近,莊毅卻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那眉眼間的顏色,比天邊的夕陽還要美。

「念耕,莊毅,你們回來了。快來听听雨箏的笑話!」

見兩人從車上下來,女乃女乃招手叫他們,臉上的笑意起伏蕩漾。

「哦,什麼笑話這麼好听,說來听听。」齊念耕心情大好,遠遠地接了話,莊毅跟在他後面走過去,小丫頭揮手跟他打招呼,他嘴角綻開個笑,招呼道︰「女乃女乃,雨箏。」

「讓雨箏再講一遍吧,我要一講,沒等你們笑,自己就先笑了。」

「不講了不講了,笑話只能講一次,講多了就不好笑了。」小丫頭揮著兩手,臉上紅紅的,讓莊毅這樣極度缺乏好奇心的人都好奇起來。

「給爸爸講講,爸沒听過呢。」齊念耕站定,看著蝶兒,臉上難得地慈愛。

「不行不行,只給女乃女乃一個人听,這個家里我就跟女乃女乃好。是吧女乃女乃?」

小丫頭兩只胳膊抱住女乃女乃,露出個俏皮的酒窩。女乃女乃又喜又嗔,捏她臉蛋︰「你呀,這樣說話,爸爸會傷心的。」

「唉,真是傷心啊!我這個爸爸,沒地位呀!」齊念耕說得懊惱,聲音里卻滿是輕快,一家人都笑了。

回了屋子,齊念耕向女乃女乃說了這次和鐘氏談判的結果,女乃女乃一邊擺弄著她的蘭花一邊听,似乎並不太關心。等齊念耕說完了,她放下手里的噴壺問︰「項目談成了,就得派人駐到z市了吧?」

「當然,最晚下個月,正式開始推進。起步階段我得過去盯一下,以後我想把那邊交給莊毅打理。」

「嗯,莊毅是個可靠的孩子,這些年跟在你身邊也學了不少。把雨箏帶去吧,讓她也接觸接觸公司的事。」

「雨箏我還是想讓她在總部這邊開始,這面的運作成熟些,有利于她學習,而且離您也近,每天都能回來。」

「念耕,你應該知道,從一個項目的起步階段開始跟進,是最容易學到東西的。況且,雨箏跟莊毅熟,莊毅也能多帶帶她。以她這性子,要是進了總部,那些老人會看得慣?」

「您說得是,那我再問問雨箏和莊毅的意見。」

「雨箏這面你就不用問了,她肯定喜歡去z市,這兩天沒少給我講那面的事。」

「這丫頭,人回來了心還在外面,放她出去還真是不放心。要不,還是先讓她在家里陪您吧,業務的事以後再學。」

「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動,陪什麼陪,再說z市離這里又不遠,讓她常往回跑跑不就行了。最關鍵的還是雨箏願不願意學業務,依我看,也先別提,就讓她跟著莊毅,能學多少算多少吧。」

「那就按您的意思。只是這樣一來,您老又要一個人在家,兒子也不能陪您,這……」

「行了行了,你怎麼顯得比媽還老,磨磨叨叨。去吧,洗個澡睡會兒,一會吃飯讓劉嫂叫你。」

女乃女乃揮揮手,又拿起了噴壺,齊念耕站了一會兒,就轉身上了樓。

這面小丫頭見莊毅上樓回房間,便迅速地跟了過去,可走到門邊她又有些猶豫了。在她的概念里,和一個陌生男子獨處一室,還是不好的,但又實在想知道師傅的消息,她便在那門邊打起了轉,敲門的手舉起又落下。

當她終于橫了心抬手去敲門,門呼地從里面拉開了。莊毅已經換了一套清爽的家居服,立在門邊,像初秋的一棵樹,成熟挺拔。

「有事?」莊毅挑眉,微微側頭示意蝶兒進來。

「嗯,就是想問問你師傅的情況。」

「在這里說?」

「那你出來一趟好不好?去湖邊。」

「進來說吧,幾句話的事,不必走那麼遠。」莊毅面無表情,已經折身進了屋子。

蝶兒跟進去,並未關門,急急地問︰「師傅他好嗎?有沒有擔心我?」

「他很好,正在替你照顧那匹馬,馬場對他很關照,他說讓你放心。」

「哦,這就好。那他的病呢?沒有大礙了吧?」

「他說都很好,還說自己都可以騎著馬去參賽了。」

「那怎麼成?鐘大哥說他的心髒不能累,更不能激動,怎麼就不听,非要逞強。」

又是鐘大哥,莊毅眸子一暗,抿唇沒說話,他知道,她關心的還有什麼。

「那……鐘大哥呢?我突然不見,他有沒有找我?」

來了,果然沉不住氣。莊毅微勾嘴角,淡淡開口︰「找了,還有那匹馬的主人都在找你。听說你回了家,看起來松了一口氣。」

「你是說鐘允奚也在找我?哦,她一定是嫌我把艾瑪扔了不管,要不他才不會找我,恨不得讓我有多遠走多遠。」

「鐘允奚?那匹馬的主人是鐘允奚?」難得的,莊毅聲音里露出驚訝。

「是啊,有什麼奇怪嗎?」。蝶兒不明就里,大眼楮定定地看著莊毅。

莊毅心里卻已經翻起了浪。鐘允奚,他怎麼沒想到,把雨箏的廣告拍得如此漂亮的那個新銳導演,另一重身份是鐘氏董事長鐘鼎坤的獨子,而鐘氏,正是念齊這次珠寶項目的合作方。雨箏怎麼會和他攪到一起,還當了他的馬師?

心里千回百轉,臉上仍一片平靜,他淡淡開口︰「是有點意外。聞名全省的z城四少,他是其一。」

「嗨,什麼四少不四少的,我看就是個火藥筒,脾氣臭得要命,沾上他,準沒好事。」蝶兒不屑地撇撇嘴,莊毅暗笑,看來,雨箏跟那個鐘少不太對盤。

「你剛才說鐘大哥也在找我?那他問沒問我現在的情況,你怎麼說?」

「實話實說,說你回了家。但我沒具體說齊叔的身份,只說家在y市。」

「那他沒再說點別的?」

「沒有,他很忙,有病人要手術。」

「哦,鐘大哥總是很忙。」小丫頭的語調明顯下沉,頭也低下去,「那我出去了,莊毅,謝謝你。」

這是第一次,這次回來,她叫他的名字。莊毅看著那垮著肩的背影暗想︰前幾天,她都叫他木頭。其實,有時候,他倒希望自己是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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