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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從馬上下來,摟住烈焰的脖子,兩手揉搓著它的耳後的絨毛,烈焰覺得不舒服,甩甩腦袋,拿嘴來拱她的臉,又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逗得她咯咯地笑。

「師傅,獎給烈焰點好吃的吧。」小丫頭和烈焰都看向走過來的老馬師,一樣毛嘟嘟的大眼楮,一樣的撒嬌親昵。

「不行,剛跑完,不能讓它吃東西。給我,我帶它遛達遛達。」老馬師接過韁繩,牽著烈焰去散步,回頭對小丫頭說︰「蝶兒,去打掃馬廄,不許偷懶啊!」

「知道了,師傅!」蝶兒揮揮手,答得爽快。她臉上汗津津的,那些汗珠像一個個小小的鏡子,反射著陽光,那笑容就顯得格外地明亮。

「蝶兒,騎得真不錯,我頭一次見烈焰跑得這麼興奮。了不起!」一個年輕馬師走過來,拍拍蝶兒的肩膀,臉上是討好的笑,「哪天,幫我也教教雲霓,那家伙,實在是不听話,傷腦筋啊!」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小丫頭答得爽快,「只要是馬,沒有我教不好的。」

「那是,要不張叔能這麼喜歡你?那咱可說定了啊,回頭請你吃餃子。」

「好,要豬肉白菜餡的。」提到吃,小丫頭兩眼放光,站在一邊的鐘少想起那天早晨她的吃相,忍不住嗤笑一聲。

「笑什麼笑?按說你才應該請我吃飯,我可是救了你的命。」

小丫頭早發現了鐘少,只是懶得理他,見他這樣笑自己,忍不住拿眼瞪他。

這麼多人看著,鐘少臉上有點掛不住,但人家說的是實情,只好壓了火氣,硬硬地說了一句︰「那天的事,謝謝。」

「哪有人道謝這麼沒誠意的?算了,我也沒指著你謝。不過,就你那身手,也敢逞能,也算有點膽識,只可惜,人沒救下來,自己倒差點交待了。」

這話夠噎人,鐘上一口氣堵在那里上不來,又咽不下去,正不知如何發作,一邊的馬師笑著打圓場︰「那天鐘少表現夠神勇的,要不是您及時拖住了烈焰,還不知會出什麼亂子。昨天張叔還訓我們呢,幾個專業馬師都讓您比下去了,丟臉啊!」

「哪有那麼嚴重,我也是一時著急,現在想起來,是挺懸的。」鐘少笑,只當沒看見小丫頭在一邊撇嘴巴擠眼楮,跟馬師道了別,直接去找馬場負責人。

廣告還得拍,「烈焰」是無論如何不能用了,他得再讓馬場安排一匹馬。要漂亮,更要听話,經過上次那一折騰,不單是模特,他的整個團隊都得心有余悸,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出岔子了。

馬場的態度自是沒話說,負責人鄭重地向鐘少道了歉,又推薦了一匹性格溫順的母馬,讓馬師帶鐘少去看。談完了,鐘少正要起身,負責人歉意地說︰「鐘少,負責照看艾瑪的馬師因為個人原因辭職了,這兩天您身體不好,就沒拿這事煩您,您看,其他馬師您比較中意誰,我給您安排一下。」

「我這方面倒好說,關鍵是艾瑪,跟上一任馬師處得久了,臨時換人,恐怕要鬧情緒,這兩天它狀態還好嗎?」。

「老實說,不太好,脾氣有點大,也不怎麼愛吃東西。我們正愁著呢,要不,您去看看?」

「那我先過去。你推薦拍廣告的馬我也認得,順道就去看了。」鐘少說著,就站了起來,心里是真的惦記艾瑪。

果然,艾瑪一見他就叫,蹄子跺著地,一副焦躁的樣子。他叫人拿來食料,放在手心里給它吃,它竟然拿嘴直接給拱到了地上。這脾氣,越來越壞了。

鐘少又氣又心疼,抬手撫著艾瑪的脖頸,他的手還微微腫著,踫著那柔軟如絲緞的皮毛,竟然都會疼。

艾瑪還跟他使性子,起勁甩著背上的鬃毛,大腦袋搖晃著不讓它模,他好笑地拍拍它的額頭︰「還耍,知道你又給我出難題了吧?脾氣這麼臭,誰愛照看你?」

艾瑪听懂了似的,鼻孔噴出一股氣兒,帶著淡淡的味道,撲了他滿臉。

「呵,還來勁了。是這兩天悶的吧?走,帶你去跑跑。」說著,他就抬手去解韁繩,馬師在一邊阻止︰「鐘先生,您的傷恐怕不適合騎馬。」

「沒事,就慢慢兜一圈兒,我有數。」

鐘少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解韁繩,手指不太听使,竟然解不開。馬師忙上來幫忙解了,鐘少接過韁繩牽著艾瑪走出來。

果然,一出來艾瑪就精神起來,看來這幾天代班的馬師偷了懶,或者是不敢帶它出來。鐘少心疼︰「再威風,到底是不會說話,還得听人擺弄。看來,真得給它務色個好馬師了。」

他翻身上馬,讓艾瑪慢慢地跑。艾瑪顯然是不滿意,四蹄老想撒開,他不得不控制著韁繩,手勒得發疼。一圈跑完,剛停下來,艾瑪卻突然看到了什麼,興奮起來,抬腿就跑過去。他被晃得身子猛地後仰,好懸沒栽下去,幸好及時抓緊了馬韁,才穩住了身形,右手上一陣疼,估計是又出血了。他不禁苦笑,這艾瑪,還真是會給他添堵。

不過,等看清艾瑪興奮地奔向的目標,他就更堵得慌了。

小丫頭手兩只手上正拎著清理出來的馬糞,整個人臭烘烘的,艾瑪卻當個寶似的拱上去,腦袋直往人家臉上蹭。

「哎喲艾瑪,好艾瑪,好癢,你先容我把手空出來。」小丫頭咯咯地笑,放下桶,就去摟艾瑪的脖子。

這下鐘少的臉更黑了,他輕咳一聲,下了馬,見那一人一馬視他如無物,又咳一聲,兩雙毛嘟嘟的大眼楮才一齊看向他。

「手怎麼破了?又逞能不是?連自己的馬都騎不好,你也真能耐。」小丫頭嘴上不留情,眼楮里卻有些心疼,一雙髒手就來抓鐘少的手。

鐘少忙躲閃,奈何那縴細的手卻鐵鉗子般有力,硬把他握著拳的右手抻開,掌心里兩道血痕便清晰地呈現。因他剛才攥著拳,血暈開了一片,但中間兩道幾乎橫斷整個手掌的裂口,仍是駭人地紅著。

「喲,這傷得真不輕。你個男人皮肉怎麼還這麼女敕?我們大少爺就……」小丫頭習慣性地冒出半截話,但又收住了,抬眼見鐘少正皺眉看她,揚了揚下巴,「堂堂漢子受這點疼皺什麼眉頭?得,去找人給你弄弄吧,艾瑪交給我。」

鐘少眉皺得更緊,敢情小丫頭以為他是疼得皺眉,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手很髒很臭?他抬眼看看仍在艾瑪腦門上又拍又模的手,直想把它抓到水籠頭下好好沖沖,但見艾瑪一副享受的樣子,忍了。掏出手機給jasmine打電話,讓她把車上的藥拿來,然後,他自己走向了水籠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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