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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跨過哈勒欣河︰龍吟之章 (五A)

因為第29章和第30章是以兩個視角講述同一天——也就是8月10日這一天里的事情,所以將本來合為一章的段落分成a,b兩更放出,相信大家在看過之後,應該能夠理解兩者之間的邏輯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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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食的雄鷹不斷地撲擊,俯沖,小松原和他的司令部人員在大草原上抱頭鼠竄。他們開始有點羨慕起草原上土生土長的那些旱獺了——旱獺畢竟有個洞可以鑽進去,他們卻沒有洞可鑽。

八月十日晚上七點半,拋棄了所有的設備和車輛,饑渴交迫狼狽不堪的23師團部一行人終于找到了第26聯隊的指揮部。他們能夠從轟炸之下逃得性命,首先得感謝紅軍飛機的載彈量畢竟有限。在這里,小松原見到了第26聯隊長須見大佐,總算是初步了解到了一點戰場的情況︰

「電話線被炸斷,電波又受到干擾,我們一整天跟師部和軍部聯系不上,心里也是焦急得很須見大佐介紹到,「不過我們通過通訊兵,已經和64聯隊與72聯隊取得了聯系」

「情況怎麼樣?」小松原趕緊追問。

「64聯隊遭到了猛烈的炮擊,但是情況還好。然而,第72聯隊遭到了赤尤軍空前猛烈的進攻,赤尤軍不但正面進攻,而且還試圖從右側翼包抄他們,似乎又被包圍的危險,然而其他的」

「胡魯斯台河南岸的第71聯隊和第八國境守備隊呢?沒有聯絡上嗎?」小松原一听這話就有點著急了。

須見大佐搖了搖頭︰「我派出去的人沒有回來,南岸也沒有人過來」

小松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須見似乎害怕對方擔心,又有點猶疑地補充說︰

「听南面的炮聲,好像是已經稀疏下來了的樣子,也許那個方向上的赤尤軍已經被擊退了,也說不定」

小松原听了這話,躊躇了半晌,似乎在盤算什麼,過了一會他才開口,用似乎是求證的聲音說︰

「第64聯隊安然無恙,而第72聯隊也還在支持吧?」

須見大佐給了他肯定的回答︰「是的,兩個小時前,我們聯絡的時候,第72聯隊還在支持,只不過很艱難就是了——當然,也不是說一兩天就會堅持不住」

小松原听了這話,又思索了片刻,說道︰

「既然72聯隊直到現在還在堅守,我們有理由相信第71聯隊也能抗住」

「說的是——其實在我感覺來,南面的炮火遠不如北面的厲害須見大佐附和道。

如果第17聯隊和第八國境守備隊要堅持不住了,他們應該會派出通訊兵來求援才是吧!既然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是不是就可以認為是好消息呢?

「話說回來,須見大佐小松原的注意力暫時轉移到其他方面去了,「你說第72聯隊有遭到包抄的危險」

「是的,據72聯隊說,一隊蒙兀騎兵正在向他們的右翼進攻著,在那寬大的正面上,只有一些皇協軍部隊在把守須見新一郎現出無奈的神情,「您也清楚,那些皇協軍的戰斗力實在是不值一提」

必須救援嗎?——但是小松原的手里,實在沒有能機動部隊可以投入啊。他想了半天,還是客氣的說到︰

「那麼,須見大佐。既然中央正面的情況還算不錯,那麼就請你想辦法把部隊抽調出來,陣地可以交給64聯隊把守

這樣一來64聯隊的防御正面就擴大到9公里了,要是赤尤軍猛攻起來嘛,也許兵力稀疏一點,反而能夠避免被赤尤軍的密集炮火所殺傷就是了。

「並不是做不到的,然而」

「怎麼?」

須見大佐的臉上一副為難的樣子︰「師團長是不是以為,二十六聯隊還有兩個大隊的建制?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戰斗,26聯隊全部作戰兵力加在一起現在不到一個大隊,集中起來的話只能編成兩個中隊

「這」小松原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第26聯隊是老牌師團的精兵不假,他們作戰的損失率在幾個聯隊之間,還算是比較低的。然而,這個借調的聯隊卻吃了「借調」的虧,得到的補充兵因為某些程序上的緣故,總是不如其他部隊充足。但是現在別無他法,小松原也並沒有其他部隊可以調用,于是還是只能把第26聯隊按原來的中隊建制分開,分別去增援各個陣地——當然,現在的中隊到底實際上是一個小隊(排)還是一個分隊(班)就沒有人知道了。總之第72聯隊需要支援,刻不容緩。

「另外,現在夜幕就要降臨了。通訊兵的活動應該可以方便一點吧」小松原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不論如何,明天必須和胡魯斯台河南岸取得聯系!」

在26聯隊的指揮所里面,小松原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比起上個夜晚的無奈和茫然,現在他的狀況也好的有限。赤尤軍居然糾集了這麼強大的軍勢發動進攻,讓扶桑軍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往好點想想吧,也許赤尤軍的攻擊不過是孤注一擲,頂住了這一輪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呢?

唉,這個時候,要是政信在就好啦!如果是她的話,一定能夠想出不耗費什麼兵力也能逆轉局面的奇謀吧!不知道她現在神智恢復了沒有

「師團長閣下!」

派出去聯絡胡魯斯台河南岸的通訊兵回來了,小松原的眼楮綻放出一絲光彩︰

「回來了嗎,渡邊君?」

「師團長閣下!!」

可是渡邊卻是一副好像要哭出來的表情——也許是因為兩次渡河的緣故,渡邊一身都**的,也不知道是河水,汗水還是淚水。

「師團長閣下我實在是沒臉回來報告」

「怎麼了?」小松原有點害怕了,「見到第八國境守備隊的人了嗎?見到長谷部大佐了嗎?」

渡邊痛心疾首地搖搖頭︰「沒有一個都沒有我根本就沒找到他們我只見到了」

說到這里,渡邊卻哽住了,說不出話來。小松原著急地催促說︰「見到什麼了?說呀!」

「我只見到了赤尤軍的戰車!!」

「啊?戰車?」小松原一時間有點頭暈目眩起來,「戰車?有多少?」

渡邊淒苦的說︰

「一輛接著一輛,車燈簡直看不到盡頭而且,尺寸不小,全都是些超重型的戰車,蜂擁地穿過戰線往東去了」

也不用嘲笑渡邊的見識︰在眼下,也就是精靈世界的7516年,自重15噸的97式能被稱為中戰車,自重22噸的四號坦克能被稱為重戰車,那麼自重33噸的t-54坦克,被稱為超重型戰車倒也不算離譜。

「往東去了難道我們的戰線已經被從中分斷了嗎?」

理智在提醒著他事情的嚴重性,然而長久以來的「勝利」卻在麻痹著他的神經︰不至于的,一定不至于全線崩潰的,敵人在戰線上打開了缺口,但是這不是也說明他們已經處于三面受敵的狀態了呢?諾門罕開展以來,雖然不是沒有挫折,但是至少皇軍的步兵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而且,現在是夜間,夜間是皇軍的時間——現在赤尤的炮火已經不那麼猛烈了,就算他們有再多的重戰車,也決計抵擋不住森田徹的夜襲!

半夜的時候,關鍵性的情報終于到來了︰一個被繃帶困得如同木乃伊一樣的軍人被扶進了師團部。盡管臉上被遮住了大半,小松原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他是71聯隊的東中佐。這就怪不得他火急火燎地湊上去詢問︰

「東中佐!這不是東中佐嗎?——快!告訴我,南岸打得怎麼樣?71聯隊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但是東中佐露出的那一只眼楮里面,看不到一絲光彩︰

「71聯隊沒了

「沒了?別說這種傻話!」小松原不以為然,「好端端一個聯隊,怎麼能說沒就沒呢?趕快告訴我森田大佐在哪里,各個大隊都在什麼位置?」

東中佐的臉色還是死灰一樣︰

「森田大佐沒了,各個大隊也都沒了」

小松原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恐怕東中佐的話並不僅僅是聳人听聞而已,他惶急地搖撼著失神的東,心里的恐懼隨著追問一次一次地升級︰

「沒了?怎麼沒的?為什麼這麼快就」

如果第71聯隊真的「沒了」如果真的「沒了」的話那麼擋在第六軍的補給線與那一大群戰車之間的,豈不是就只剩下空氣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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