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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啊,紅海軍!

海軍的任務是在沿岸地區協助陸軍作戰,用陸軍和海軍保衛岸防

——圖哈切夫斯基《論國家武裝力量中海軍的作用》

自從蘇維埃政權建立以來,再也沒有哪個軍種的建設工作像紅海軍這樣幾經波折。作為三軍老大哥的陸軍除了受制于兵員不足的問題之外,始終是在穩步健康地發展著。而新的**軍種紅空軍,則是在蔣玉成一手設立的各種研究所和試驗設施的培育下以近乎瘋狂的速度擴張起來。在十年時間里面,蘇維埃空軍實際上已經在舊帝國的基礎上突飛猛進,比任何帝國主義國家都更早邁進了新時代的大門。

然而紅海軍卻不是如此,它的發展曲折程度遠遠超過蔣玉成的規劃,這些曲折並不都是由技術原因導致的——相反,大部分是因為組織原因造成的。

海軍曾經為十月革命貢獻出了最忠實的力量,在內戰中,舊帝國海軍的水兵們也成為紅軍最堅實的骨干成分之一。這是因為舊帝國在征兵的時候,有意為海軍補充那些工人出身的士兵。舊帝國的統治階級認為只有工人出身的海員才能最有效地發揮出艦艇等技術裝備的戰斗力,他們卻沒想到這些無產階級出身的士兵們最終會成為自己的掘墓人。

在內戰中,海軍指戰員獲得了輝煌的勝利,然而海軍本身卻遭受了慘重的損失︰由于敖德薩軍港被帝國主義干涉軍佔據,黑海艦隊一度被迫自沉,即使勝利以後也是元氣大傷,始終保持在紅軍手中的波羅的海艦隊因為骨干人員被大量抽走,基本上處于癱瘓狀態。而太平洋艦隊始終沒有能夠從扶尤戰爭的失敗中緩過氣來。愚蠢的舊帝國將領在太平洋搭上了12艘戰列艦,幾乎是將整個海軍的精華都喪盡了。自此之後太平洋成為扶桑皇國的勢力範圍。尤克托巴尼亞雖然保住了西伯利亞的領土,卻喪失了滿洲殖民地。而在內戰期間,符拉迪沃斯托克也一度被扶桑皇國佔領,太平洋艦隊僅存的艦只也都損失殆盡了。

重建紅海軍的努力是在「第二次芬蘭戰爭」,也就是紅軍與瑞典國王卡爾14世爭奪芬蘭的戰爭中開始的,波羅的海艦隊重啟了一些狀況良好的艦艇。而恢復海軍造船工業的努力也開始了,不過蘇維埃政權第一種全新的艦艇並不是主戰艦船,而是一些小噸位的淺水裝甲炮艇。

161型島礁炮艇,長度寬度5.5米,滿載排水量150噸,馬力1800,航速13節。這種其貌不揚的小型裝甲艇擁有50毫米厚的主裝甲和30毫米厚的水平裝甲,配備2門f-34型76毫米加農炮,2座45毫米半自動炮和一門單管37毫米速射炮,火力強勁,機動靈活,裝甲防御周密,被稱為「微型戰列艦」,實際上是一種「水上坦克」。在本位面的衛國戰爭中,她就曾經在波羅的海建立功勛,而到了精靈世界,紅軍又要用它來對付瑞典白軍了。

蔣玉成選擇這種衛國戰爭時期的著名輕型艦艇,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它的淺吃水十分適合在波羅的海的峽灣之間轉戰,在戰術偵察,航渡襲擊,對地支援,沿岸護航和輸送、支援登陸部隊等方面作用非常顯著。而生產這種輕型艦艇需要的資金和技術都不高,尤其是它的火炮和炮塔,完全可以直接采用淘汰的坦克炮塔(在「街壘」工廠生產的第一批次52台月牙坦克中,有34台的炮塔被支援給了紅旗波羅的海艦隊,這也導致最後存世的原裝月牙坦克變得非常稀有)。

不過,雖說161型島礁炮艇技術簡單,單刷生產這種輕型艦艇還是大大地提升了波羅的海沿岸尤克托巴尼亞船廠的工藝水平和標準化程度︰蔣玉成將一艘裝甲艇分成艏,舯,艉三個部分,分派給不同的工廠進行建造,然後用鐵路將這些組件運到喀瑯施塔得進行組裝。經過一番磨合之後,標準化零件的生產得到了推廣,模塊化建造的思想也得到了初步的試驗。

不過,隨著最終芬蘭局勢的穩定以及新技術的發展,這種裝甲艇已經失去了它的用武之地了。7508年,蔣玉成大力扶植的噴氣式發動機結出碩果,精靈歷史上第一種噴氣式戰斗機米格1型試飛成功——它的設計是仿照地球的米格17型戰斗機。渦噴發動機的實用化也使得同步研制的反艦導彈成為可能,岸防導彈陣地很快肩負起戰備值班任務,帝國主義艦隊沖進芬蘭灣攻擊普羅維塔林斯克的危險被永遠地排除了。而蘇尤的第一種反艦導彈——「冥河」導彈也成為後來枝繁葉茂的蘇制反艦導彈家族的始祖。

7508年是各項軍事技術的井噴之年,除了渦扇發動機進入實用,復刻版的t-44/85坦克也開始進入部隊服役,紅軍裝甲部隊擁有了凌駕于全球的裝甲鐵騎。步兵們則戴上了形似斗笠的東德人民軍m56式鋼盔,這種鋼盔保留了傳統的德制「煤斗」鋼盔的遮耳造型與大範圍防護的特點,同時又加入了優化的斜面與曲線避彈設計,防彈性能在鋼制頭盔中穩執牛耳,而且它的斗笠形外觀還有一個意外的好處——能夠保護精靈們長長的耳朵。按照國防人民委員圖哈切夫斯基的說法,這是「紅軍的正規化建設取得巨大成就的一年」。

也是蔣玉成和他的發改委倒霉的一年。

這一年,蔣玉成被取消了軍隊建設領域的發言權。根據圖哈切夫斯基的「專家治軍」路線,蔣玉成只有為科研院所與軍工企業提供圖紙與技術方案的職能還保留著。原來在發改委屬下的許多研究機構(都是蔣玉成一手籌劃建立的),被劃歸國防人民委員部了。蔣玉成即將展開的海軍發展規劃也被全盤取消,已經開工的斯維爾德洛夫級巡洋艦首艦斯維爾德洛夫號被下令拆除,他去找烏里揚諾夫,然而主席的話卻顯得閃爍其詞︰

「蔣玉成同志,你應該多注意團結其他領導同志才行」

最後是斯坦琳看不下去了,對他直言不諱地講︰

「你憑借著從地球帶來的那一腦子東西,什麼都要重來,什麼都要另搞一套,經濟交給你了,國防你也要插手,外交事務你也要發話,理論問題你也是一套一套的——你還讓不讓別人干工作了?世界革命是不是就專靠你一個人了?」

蔣玉成為此頗氣餒了一陣,他申請去克里木休療養假,在黑海的海水里面泡了一個月。瓦蓮娜是很擔心他從此一蹶不振,以後就甘心做一個人肉數據庫混吃等死了。從某種意義上來,這個時候的蔣玉成確實非常危險︰以前他看見瓦蓮娜稍有什麼動人的打扮,便是一副按耐不住的色鬼模樣。可是在黑海海邊,瓦蓮娜的泳裝卻引起不了他的興趣了。蔣玉成的的「能力」實際上是和精神狀態有著非常緊密的聯系的——和他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瓦蓮娜早就熟悉他的脾性了。

不過,事情還是有了轉機——斯坦琳來克里木找他,說自己錯了,那不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態度。她跟蔣玉成談了一個小時,然後我們的男主就滿血滿藍原地復活了。他先是抱起不知所措的瓦蓮娜,在那棟舊帝國遺留下來的奢華別墅里面連干了三天兩夜,回到普羅維塔林斯克之後,他便報告說︰

「我下一步準備切實改進肉制品供貨質量,提高人民群眾日常生活水平,具體做法就是在養豬業里面推廣閹豬技術,讓廣大群眾吃上沒有腥臊味的豬肉」

烏里揚諾夫很高興,他看蔣玉成又有了精神就滿意了,至于豬肉臊不臊什麼的倒在其次——畢竟他也沒吃過閹過的豬肉,自然想象不到這東西能好吃到哪里去。蔣玉成隨即去了烏克蘭,那里既是「胖子」的豐產地,也是肉制品的主要供應地——豬要吃糧食才能長好肉麼!

兩個月之後,蔣玉成會來了——在人民委員會議上,他帶回了一篇厚厚的報告︰

「這是我委托烏克蘭內務人民委員會調查得到的——關于基輔要塞區的狀況。本來這不是我應該過問的事物,但是情況的觸目驚心實在讓我無法保持沉默了︰這項國防人民委員部的重點工程建成已經有2年了,實際情況是如何呢?——」

「基輔要塞地區為半徑近100公里的圓弧形地帶,環繞基輔,其左右兩端與第聶伯河相接。其257個防御設施中只有5個做好了戰斗準備,要塞左右翼完全沒有防御,敵人可以任意侵入。在257個防御設施中,有175個因為選址不當而不能保證應有的射界。火力點的偽裝設施常年未得到修理,造成75%的設施報廢,需要拆毀重建。

要塞地區幾乎沒有光學設備

要塞地區極端缺乏雙筒望遠鏡,部隊存有18個已經無法使用的望遠鏡作為緊急戰備物資

要塞缺乏僅有的供暖設備,其中4個防御設施備有蒸汽供暖設備,但是已經不能供暖」

「很好!」蔣玉成繼續說道,「基輔是這樣,蒂拉斯波爾要塞區又如何呢?我們來看看——

在長達300公里的防御地段上,有效防御容身僅有1到3公里,80%的防御設施有射擊死角,也無法保證射界,如果一枚203毫米炮彈或者2-3枚47-75口徑榴彈直接命中外壁,就會導致防御設施喪失戰斗力

我們再看看普斯科夫及奧斯特洛夫要塞地區的狀況吧,這兩個要塞區的建設和正被工作時日已久,但是仍然不具備應有的戰斗力。由于設計失誤,大多數的永備碉堡內裝不合格,無法安置部隊進駐,因為錯誤估算了地下水的深度,導致一半以上的戰斗設施浸水20到40厘米,要塞地區沒有電力設備,居住區濕度過高,十分悶熱,沒有換氣設備,也沒有余地安裝類似設備。

要塞地區沒有物資補給設施,應特別指出的是沒有建設糧倉」

「建設這種豆腐渣工程的負責人,應該受到軍事法庭的審判!」听了蔣玉成的報告斯坦琳嚴厲地表示,「我們的國家還那麼窮,怎麼能夠把盧布浪費在這些無謂的投資上面!——米哈伊爾尼古拉耶維奇!」圖哈切夫斯基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你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過了許久,他才回一句,「這是我工作的失職」

「失職嗎?也許吧!」斯坦琳明顯是余怒未消,「如果你承認是‘瀆職’,也許會更好一點!」

蔣玉成早已經將報告的副本送給了紅軍紀律監察委員會的布魯希洛夫,內務部和軍法部門的調查很快就鋪開了。圖哈切夫斯基因為在就任副國防人民委員期間主管國防工事建設,對工程質量負有責任,于是被解職了。斯坦琳的老搭檔伏羅希洛夫取代了他的地位。這個結果對蔣玉成和斯坦琳兩個人來說都是皆大歡喜,沒有了圖哈切夫斯基之後,斯坦琳終于如願在人民委員會議中加入了海軍人民委員部,而蔣玉成朝思暮想的斯維爾德羅夫級巡洋艦終于得以在過時之前開工建造。

「可是,現在才開工輕巡洋艦的話,會不會趕不上啊?」

蔣玉成的心里還是沒底,本來他準備要在三五計劃就開始全面鋪開造艦工作,但是因為這一折騰,人員被遣散了不少,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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