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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此身飄搖共浮雲

嘛,先說明下斷更這麼久是怎麼回事吧——咱家去歐洲玩了一圈,說實在的,基本上是天天在坐車到處跑,游玩的時間反而很有限。不過這樣一來也搞得每天很晚才回到酒店,根本不得空閑。歐洲的網絡環境遠沒有國內那麼優越,賓館的網絡要麼不完備要麼奇慢無比,間或還要收取5歐元網費,實在無心碼字。再加上和國內有6小時的時差,我在歐洲上線的時候國內正好是凌晨,qk再怎麼熬夜也得睡了,這樣一來我們沒法討論劇情,連觸手妹的更新都受了影響,實在是不勝遺憾之至。

那麼順道說說旅行見聞吧︰德國匆匆路過,看了看萊茵河上的古堡,沒啥印象,法蘭克福景色也單薄。奧地利和瑞士的確值得一去,湖光山色,蠻漂亮的,遺憾之處是沒法住在傳說中的碉堡旅館里面。佛羅倫薩一行也是一本滿足,雖然趕上下大雨,但是畢竟看了聖母百花大教堂,用塑料雨衣冒充兜帽,擺了個信仰之躍的pose,還第一次走樓梯爬上了梅迪奇宮。凡爾賽宮沒什麼意思,到處描金畫銀俗氣的很,到處都是路太陽十四胖那臃腫的雕像,說白了是個自戀狂忽悠鄉下土豪的地方。盧浮宮倒是很可看,但是時間太短,只來得及在《兄♂貴領導人民》前面擺了個van樣的姿勢而已。去先賢祠,結果關門不得入,去榮軍院,還是關門不得入,皇帝陛下的陵寢和軍事博物館都沒看成。掃了一眼埃菲爾鐵塔的閃燈就趕緊準備回去睡覺,旁邊有個可麗餅攤想要嘗嘗,人家剛好下班。

至于購物,反而乏善可陳,瑞士的機械表沒什麼性價比,那東西要不是先有泥笨土豪後又有天朝土豪早就被歷史淘汰了;與其花冤枉錢去買什麼香奈兒,倒不如來幾瓶六神的新產品比較好。老佛爺百貨人多擠得要死,春天百貨卻寬敞得詭異,本來看看里面的東西倒也蠻有趣,可惜時間又不夠用,大家語言都不通,全靠我那幾句不入流的鳥語應對,買東西找急忙慌,搞得好像搶劫一樣。

不過,在法蘭克福倒是看到有家商店甚為可觀,里面在出售昂內克頭像的民德郵票和馬克思頭像的民德馬克,一時間就喜歡上了,可惜是星期天,商店關門,櫥窗緊鎖。鄙人心癢之下一時間居然想到了用強,可是想起第四帝國的條子還是有點效率的,頓時打消了砸窗搶劫的念頭。這一定是憲法保衛局的陰謀——該死!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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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磯部大尉!磯部大尉!——你不要緊吧?•••••」

磯部淺一勉強撐起自己的身體,眼前的金星還沒有散去,感覺有點重心不穩——面前只有散落塵土的房間,那匹狡猾的豺狼已經不見蹤影•••

「•••我沒事!••••」

他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擺正了被炮彈震歪的眼鏡,在做這些動作的幾秒鐘內,他就恢復了鎮定,並且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

「政信•••她居然勾結海軍反對我們!•••••此人不除國無寧日!」

這可怎麼辦呢?——磯部淺一當然知道,兵變部隊之所以能夠在江戶城里面橫行霸道還存活到現在,並不是因為他們手里這點可憐的武力,而是緣于陸軍高層的搖擺縱容,袖手旁觀。在艦炮的火力轟擊之下,兵變部隊是根本就沒有一點還手的機會的。如果眼看叛軍作鳥獸散,之前處于搖擺狀態的陸軍高層當然也會果斷處置,將叛軍棄之如敝屣——磯部淺一親眼察覺到了自己和兵變部隊面臨萬劫不復的危險,這時候不由他不急中生智了︰

「諸君!••••事情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地步!如果再不采取斷然行動的話,我們的義舉必定以失敗告終,而之前的努力也就付諸東流了!••••」

兵士惶急地發問︰「大尉,你的意思是?•••」

磯部淺一的眼神被鏡片折射出跳躍的火光︰「為今之計只有擅入皇宮,解救天皇陛下以為號令了!••••」

什麼?•••事情最後還是發展到這一步了嗎?——「解(jie)救(chi)」大正天皇陛下••••兵士們一下子有點為難起來︰

「大尉••••••以我們的實力,想要解救天皇陛下又不傷及到龍體,恐怕•••••」

說的也是——兵變部隊在數量上並不能壓倒守衛皇宮的近衛兵和憲兵,而且叛軍都是輕裝的步兵,最重的武器就是機槍和迫擊炮,火力上自然也不佔優勢,雖說千代田城的防御工事是中世紀的水平,但是在沒有重武器幫忙的情況下也不能說是毫無阻礙的通途••••強攻之下槍彈相加,難免子彈不長眼。對兵變軍官和陸軍高層來說廢立天皇當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打死了那尊腦子糊涂的現人神,肯定會對兵變部隊的士氣造成打擊,大義的名分也就掛不住了。

「既然這樣,那麼就只能委屈一下天皇陛下。」磯部淺一斷然說,「我們使用‘決勝瓦斯’進行強攻!」

「瓦••••瓦斯?大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磯部淺一的意思其實很明白︰要在皇宮里面放毒氣!這東西是皇軍在滿洲殺人滅口的必備良藥,在夜襲中對付沒有準備的敵人也許也會收到奇效,而且最關鍵的是,在滿洲經常使用的「赤筒」毒氣理論上不會對精靈造成永久性的損傷,充其量是可能因為窒息引起休克••••

「難道••••••要對皇居使用瓦斯?這不會傷到陛下嗎?•••••」

「毋需擔心!」磯部淺一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陛下龍體自有天神庇佑,區區瓦斯怎麼損傷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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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討厭江戶嗎?」

「我喜歡江戶,因為在這個地星上,這是唯一一個正在‘享受’中步向毀滅之路的城市。」

這是稻葉鈴仙看過的一部bl官能小說里的台詞——說起來,身為警官還看這種不健康的東西,如此的愛好實在有點見不得光。但是也許正是因為身為警官,在讀到如此文字的時候,稻葉鈴仙的心中才會翻動起較之常人更加深邃的波瀾︰

江戶,猶如古老的巴比倫,在浮華中步向毀滅之路的大都市。隱藏于暗夜中心靈的孤寂,無法承受人心的背叛,都市掠影中,沉重的無奈嘆息……

她曾經親眼目睹這座城市的罪惡和陰暗,現在則是親眼見著這座大都市在步向毀滅了︰霞關一帶的居民在疏散中已經失去了秩序,變成倉皇的奔逃。富麗堂皇的大廈滿牆的彈洞,商店的玻璃櫥窗被砸爛,洗劫一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好像要用紙拉門抵擋住空氣中四散亂飛的流彈,街道上不見有警察和消防隊,只有一隊隊陸軍官兵急匆匆地跑過——他們的頭上都帶著「尊皇討奸」的額帶。

兵變部隊怎麼會到處都是?他們有這麼多嗎?難道自己在警視廳遇見的僅僅是他們中的一小部分嗎?江戶已經被兵變部隊控制了嗎?尊皇討奸的「義舉」已經成功了嗎?•••••稻葉鈴仙小心地避免引起他們的注意,同時也對這樣的未來有點擔憂。不過相比于自己,應該是同行的政信更危險一點吧?畢竟她可是被磯部淺一揪出來的內奸,還布置了炮火轟擊叛軍來著•••••

「稻葉同志——我們這是去找黨組織的交通站嗎?」

政信笑眯眯地問,而稻葉鈴仙就趕緊避開了眼神︰

「不是,是去到我一個親戚那里躲一躲••••••還有,不要叫我同志啦,君。」

「那麼,要想間諜小說里面那樣,用代號相互稱呼嗎?」政信興致勃勃地問,「我的代號‘鐵炮’你已經知道了,稻葉同志的代號是什麼呢?」

「沒•••沒有什麼代號啦!」

其實這是說謊——稻葉鈴仙是有自己的「代號」的••••或者說應該是有的吧,但是那個「代號」是艇座兩個人「獨處」的時候用來稱呼她的,到底是不是工作上的代號尚且難說,對外人講出來也太難為情了啊••••

扶桑老百姓的天性是安分守己,各遵其職,一旦災妄降臨,就發揮出全部的聰明才智來像蚯蚓一樣求生。但是稻葉鈴仙決定不回自己那間鴿子籠一樣的公寓——她在江戶無親無故,在戰火延燒的時候只會像耗子般被燻死在自己的洞里面。和受到軍國主義宣傳蒙蔽的一般市民不同,稻葉鈴仙完全明白她現在應該去找誰。

她得找到卡莫夫,只要找到了他,一切就都會有辦法的。現在她認定了︰從2月26號開始發生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所有看似突發的事變都是被某些人計劃好的——而政信的言行就是憑證。這一場大暴亂里面,很多人都想要趁機達成自己的目的。回想起卡莫夫之前對自己的告誡,她現在也同樣懷疑卡莫夫和政信一樣,是這些事件的預謀者之一——現在她只能期盼卡莫夫的預謀能比較高明一點。

其實,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啊——想想自己是怎樣地被卡莫夫玩弄于鼓掌之中,便能知道這是個如何老謀深算的陰謀家……不行,想到這里,身體就又開始發抖了••••

而想要找到卡莫夫••••••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小林不二子了。雖然彼此之間的關系已經是那樣的•••微妙,稻葉鈴仙卻也沒有除此之外的聯系方式能夠找到那個神出鬼沒的家伙。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見到他,但是小林的渠道總是很可靠。是啊,沒辦法啊——想到這里她不禁有點賭氣——自己不過是個級別很低的線人,又不可靠,萬一泄露了組織的機密,會危及其他的同志••••

「請問,鈴仙同志的那位親戚,是在江戶做什麼工作的啊?」政信又開始湊近乎了。

稻葉鈴仙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是個作家。」

政信立即一副什麼都明白了的樣子︰「是創作普羅文藝的作家吧?」

稻葉鈴仙趕緊辯白︰「不是啦••••就是那種寫純愛作品的作家,寫些青年男女戀愛故事的•••••」

•••••要是沒有這個尾巴跟著就好啦!如果卡莫夫也在當然好,他肯定對付得了政信。可是如果只有小林一個人在,他們兩個人加起來能不能應付就難說了。自己的佩槍安安穩穩地

本來她對政信的印象是完全正面的,但是自從那陣彈雨從天而降之後,她接觸到的信息似乎都迫使著她將整個印象扭轉過來——這個人的復雜程度超乎想象,既然她是在官軍和叛軍兩邊都站了一只腳,實在沒法保證她到底有幾只腳站在地下黨這邊,再加上卡莫夫的告誡,她的懷疑越來越顯得有理由了。

濃煙升起的半空中,升起了一個一個彩色的大氫氣球,下面都懸掛著「赦命已頒,勿抗義軍」的碩大條幅。幾架綠色涂裝的戰機從空中掠過,先是向遠方城區看不清的地方投彈,丟完了炸彈之後又對準這些氣球連連發炮,政信頗有興致地介紹說︰

「這是海軍的彗星艦爆機,因為裝備了英吉利進口的梅林發動機之故,飛行性能異常優異,速度據說比老式的九九艦爆高出一大節•••••」

這就是這匹豺狼對戰爭的態度——哪怕自己的城市正在遭受轟炸,也照樣興致勃勃。可是海軍的爆擊機為什麼要轟炸江戶?或者說,現在到底是誰在跟誰打仗?陸軍和海軍到底怎麼了?鈴仙迫切想要找個答案,而她可以信任的情報來源只有卡莫夫•••••

「——就是這里!」

終于找到那間公寓的入口了——看起來這里還沒有被兵變波及,稻葉鈴仙一時間感到了輕松,她在拉門上上敲了敲,說道︰

「小林姨媽——我是鈴仙啊。」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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