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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求人求己

練功室內,李健左右躲閃,陳岳出自鑄劍門,比馬建寧散修出身功法要高明太多,本身金丹中期修為,加之練功室一片空曠,李健毫無地勢可借用,小幻影陣提到極致,也只能一再閃避,毫無還手能力。

觀戰數人臉色卻是大變,能在陳岳手中支撐到現在,已是太過驚人,傳言李健曾挑戰金丹初期修士,應當是真。

陳岳更是吃驚,雖說自己並未全力下死手,但以目前的攻擊力,絕對超出普通金丹初期修士,心中暗暗贊許,保持著眼前狀態,有心看李健還能堅持多久。

對戰許久,李健已是苦不堪言,若是在山中逃竄,自己絕對有把握逃走,可在這練功室內,越躲越是憋屈,想到師門血仇,自己無能為力上門求援,對方卻是疑慮叢叢,心中愛慕之人又投入他人懷抱,忍不住長嘯出聲,「日日月月年年,自狂自笑自癲,」身影一轉,百道幻影閃出,再不躲避,迎著陳岳沖去。

「天道從來不公,可笑世間迂頑。」炙火劍已化作時現時滅的火焰,劍光忽聚忽散,瞬間劃向陳岳周身,李健卻是恍然不覺,腳下步法忽兒凌亂,雙劍第一次擊實,炙火劍撞擊聲中顯出裂痕,李健仰天而倒,口中續道,「三尺劍,斷塵煙,斬盡虛妄斬情緣。」貼身撲向陳岳,飛劍化為一泓火水漫天上刺,「心似滄海兩茫茫,刺落星辰再刺天!」轟然一聲巨響,炙火劍片片碎開,陳岳護身真氣破碎,徐長老一手抓住李健僅剩的一截劍柄,停在陳岳咽喉處。

陳岳徹底驚呆,若不是徐長老救的快,自己只怕不死也是重傷。

李健無力的癱倒地上,腦中還在回味當初接觸龜殼殘片的氣息,半晌,才反應過來差點釀成大錯。

「大膽!」幾人都是驚住,孫長老猛的大喝,「欲至本門宗師與死地,你居心何在?」

李健已醒悟過來,叩拜道,「在下一時陷入迷亂中,還請諸位恕罪。」

陳岳忙上前扶起李健道,「掌門、兩位長老,剛才只是比試,元濟道友確是無心,須怪弟子修道不精。」

余掌門想想後笑道,「也罷,此事就此揭過,本掌門有意讓落霞山歸宗,李元濟以後便是自家人,下去將落霞山功法整理一番,交到經院記錄。」

李健看出余掌門輕輕放過便是想要身法,可惜自己即便交出對方也只能學去兩成,沒有銀色能量陣法的輔助,對低級弟子還有些效果,高級修士拿去根本無用。如今師門之事對方根本沒有明確答復,卻急著要吞並師門,李健暗自失落。炙火劍已廢,心中某種牽掛也隨風而去,小心翼翼護著法寶倒不如拼力而為,剛才揮劍時便已想通,聞言更是定下決心,揚聲道,「多謝余掌門不罪之情,歸宗一事,在下尚有師兄弟在海州,此時無法定奪,還請見諒,師門血仇在下已告知,近期多有打擾,這就告辭。」

余掌門臉上隱現怒氣,孫長老已開口斥道,「無知!掌門好心欲收留你等,如此不知好歹?就憑你一人,也想替落霞山復仇?小小山門,也配鑄劍門盡遣高手殺入海州?」

李健怒氣上涌,忍一忍道,「在下自去找尋蔡天佑那惡賊,海州之事,不勞貴門廢神。」

余掌門臉色鐵青,眼看就要發火,徐長老插言道,「此事先緩一緩,元濟一時還未想通,先下去歇息,來日再論。」

陳岳拉住李健,暗示不要再惹幾位發怒,李健長嘆一聲,隨陳岳返回。

小院中,李健猶自後悔,若知是今日局面,說什麼也不來鑄劍門求援,如今形同軟禁,報仇之事遙遙無期。那日比試中李健便已想通,求人不如求己,蔡天佑的行蹤,只有親自去尋,通往海州的暗河,哪怕用幾年一點點找尋,終能找到通道,眼下便是要想辦法快速提升實力,能壓制那頭三眼火蟒時,便是重回海州之日。

兩月時間,孫長老來過三次,每次都未曾言及報仇之事,只催問李健如何決定,甚至無意提及靈寶多次,李健避過不答,多次提出告辭都不被允許,兩人見面越發不善。

初五日,許久未見的陳岳前來,告知李健張真人已基本恢復,請李健前去敘話。當初為救李健張真人受傷,又強帶著萍兒逃回,李健甚為感激,忙跟著陳岳前去。

小暖閣里,李健再三謝過後和張真人慢慢敘話,講到掌門和兩位長老態度,張真人沉默許久。

「徐長老一向拿不定主意,掌門和孫長老太過考慮宗門之事,委屈小友了。」良久,張真人不知如何評說,又無法直說上輩私心過重,只能委婉道。

「鑄劍門定不下援手之事,在下不怨,只求離去自行解決,如今卻冷落此處,不知如何是好。」李健郁悶非常。

「且再等等,或許事情能有變化。」張真人安撫道,「當年老夫多受你祖師指點,感激在心,如今卻幫不上忙,愧疚萬分。」

「真人不必如此,祖師若有靈,見真人今日成就,也是心慰。」

「呵呵,元濟說笑,老夫只是踏足元嬰,說不上什麼成就。只是元濟身法怪異,劍術已入通境,讓人驚嘆。」

李健想起當日悟出的劍道,忙向張真人請教,落霞山谷時師兄的修為已不足看出優劣,眼前可是劍修真人,如此好的機會豈能放過。

兩人談起劍道,倍覺融洽,興起時來到山間李健借劍演示,張真人耐心指點,將劍法大成後如何融通劍意細細指出,李健一直獨**索,今日方知劍亦有意,若要超凡入聖,必須悟出自己獨有的劍意。

兩人暢談三日三夜,李健受益非淺,若是再能悟透劍意,絕對有把握戰勝金丹中期修士。

半年時間過去,李健默默揣摩劍意,總覺得就在眼前,卻時有時無,如何溶入劍中,依然沒有頭緒。萍兒在張真人指點下進步飛快,已踏入煉氣五層,可惜受資質所限,築基後很難再有進展。

蒼山明月,師兄妹二人悟道修行,萍兒覺的這段平靜時光是自己最開心的日子。

「元濟?快隨我來!」張真人和陳岳忽然趕來,急急拉起二人向山下飛去,幾道巡山弟子見是張真人,倒未曾阻攔。

「張真人這是何故?」李健被拉著飛遁,不解道。

「此時不及細說,蔡天佑前日已上山,先走再說。」張真人一句話驚住李健,鑄劍門定是出了什麼變故。

萍兒被陳岳挽住,四人急急向山下狂遁,張真人打開護山大陣,迅速引路向外飛去。

飛出兩個時辰,後方一人追近,幾個瞬移截住四人,張真人暗嘆一聲,落在地面。

「徐長老,那蔡天佑滿嘴謊言,宗門如何會相信他?」張真人無奈道。

「蔡天佑已自願加入本宗,事情究竟如何,讓李健自去對質便可。」徐長老不為所動,「你擅自帶走他二人,是何居心?」

「那賊子如今元嬰已成,我看宗門多偏向他,如何讓李健說清?」張真人辯解道。

「老夫也不與你理論,李元濟,蔡天佑稱玲瓏戒就在你身上?你如何解釋?」

「徐長老,在下確實帶著玲瓏戒,」李健將玲瓏戒顯出,毫不示弱道,「那玲瓏塔還在海州,兩物不合一,如何算靈寶?貴宗只是追問靈寶,在下並未欺瞞,何況此戒正是落霞山掌門信物,難道在下要拿出隨意招搖麼?」

「你是落霞山掌門?」徐長老大吃一驚。

「正是,在下實力低微,故一直沒自擺掌門身份求上貴宗,如今蔡天佑那惡賊現身,讓在下現在就與他對質一番!」

徐長老沉默良久,搖頭道,「無用,余掌門和孫長老決不會信你所言,你走吧,老夫幫你拖延一二,將來海州貫通之日也許才能真相大白。」

「徐長老?」張真人驚喜道。

「走吧,你師徒送他們出墨州,這是老夫信物,從雲城離開,」徐長老扔過信物,再次道,「老夫雖然理事不明,余掌門和孫長老許多事還是看在眼里,只是不願宗門分崩離析,多有忍讓,此番便決斷一回,是對是錯,老夫一人承擔。」

「謝徐長老信任。」李健沒想到峰回路轉,「讓徐長老擔責,在下心有不安,為何不就此回去揭穿蔡天佑惡賊?」

「你與蔡天佑對質,必有一人喪命,或是圈禁至海州疏通,除你二人各執一詞無人可再證明,回去有何益,且走,老夫只能幫這麼多。」

李健思索再三,確實無法拿出蔡天佑罪證,海州不知何年何月會派人去疏通,咬牙拜倒,「今日謝過徐長老之恩,在下必想法找到蔡天佑罪證,到時還請主持公道。」

徐長老揮揮手,四人再次遠去,徐長老長嘆數聲,當年自已與方常青一同遇見那女子,不想會惹出如許事端,「小薇,看到玲瓏戒便看到你,如今做出這種選擇,不知你那玲瓏戒可選對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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