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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花神將 第096章 午夜的蝙蝠

「葵舞小姐,這是你要的鮮橙汁,陛下,這是你要的葡萄汁。」

「咦,怎麼沒見到悠,他去哪里了?」葵舞伸長脖子環顧四周,正要起身去找,蜜琪拉住她忙道︰「葵舞小姐,悠管家正在打掃衛生。」

「打掃衛生葵舞憤然起身,「國家的法律還有許多漏洞,工人保障法根本沒有落到實處,導致工人們一旦和主人簽訂協議後就變成了牛馬,完全沒有人身自由,這種現象在一億年前的黑鐵時代還可以容忍,可是如今它居然還存在于上層貴族……」

「葵……葵舞小姐。」蜜琪被嚇出一身冷汗,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衣袖試圖叫她停下來,葵舞卻把手一甩,更加慷慨激昂地說︰「陛下我懇請你做一次徹底的改革,還給工人們一片自由的樂土」

「慢點慢點,這邊的樹還沒有修。」一個熟悉的聲音飄了過來,帶著點愜意和悠然,瞥一眼,脖子差點轉不過來,悠坐在四個輪子的小車里喝茶,手里拿著電動遙控器,不遠處有十幾只小貓正在拿著抹布、剪刀、鐮刀打掃院子里的衛生。

蜜琪的眼鏡跌下來了,「悠管家太厲害了」

葵舞當場石化,「這……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最怕貓的嗎?」。

「沒有最怕的東西,只有你沒有克服的東西。」悠騎著小車姍姍來遲,停在葵舞面前低聲道︰「小葵小姐對我的事情知道的還真不少。」

「我……我關注你很久了,悠管家。」葵舞結結巴巴地說著,臉蛋唰地熟透了。

「哦,是嗎,其實我也關注你很久了,與惡魔的交易應該很快就結束了吧?」悠丟下一句話就揚長而去,葵舞紅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伊風抬起頭來的時候悠已經從車上下來站到她身邊,右手放在胸口躬身道︰「主人,你交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話音剛落,十幾只小貓動作一致地停了下來。

「小葵,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天氣瞬息萬變,轉眼蒼穹已有些灰蒙。

葵舞垂下眼簾,額前碎發遮擋了她的大半張臉,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伊風姐姐,我和御北他們還要準備表演,先走了。」

「好的,等忙過了這陣就好好來玩吧。」

「嗯。」葵舞轉身離去。

伊風悵然道︰「那小丫頭受傷了吧,你剛剛跟她說什麼了?」

悠笑,「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伊風扶額,「你也不用說的這麼直接吧,尤其是對你有好感的少女,她們的心是很脆弱的。」

「嗯,下次會注意。」悠自信滿滿地說著。

入夜,一群蝙蝠從某個窗口飛出,黑雲籠罩在浮世殿的上空。躺在床上不知為何會有中心驚肉跳的感覺,大概是听了悠那句「今晚她會出現」。

盡管悠自信滿滿地說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但是伊風無法容忍的是他什麼也沒告訴自己就自作主張地給她換了房間,還安排了一百只蝙蝠在外面值勤。這家伙真是反了。

伊風越想越氣,走過去擰了下門把,居然反鎖了。

這個悠到底在搞什麼,凶手再有本事也不敢來聖蘭都第一府邸鬧事吧,這不明擺著自投羅網,再說憑自己的實力難道連個小毛賊也對付不了,當年華鳳給予的一身魔法都沒好好施展過,真是浪費。

「主人,你好好睡吧,悠管家吩咐過現在非常時期讓你千萬忍住別出去。」尖銳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一只蝙蝠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盤旋著嘰嘰喳喳地叫。

「好,我不出去,蝙蝠兄弟你也早點睡吧。」伊風躺回床上,心想這些蝙蝠都是悠的忠狗,沒有他的命令是決計不會放自己走的。

牆壁上的時鐘指向了12點,抬頭看見窗口一黑,無數蝙蝠的影子出現在夜空里,這股龐大的氣勢簡直就像是一支沖鋒陷陣的軍隊。

這群蝙蝠要飛到哪兒去呢?

伊風四下里環顧了一圈,沒有任何動靜,那些看門的蝙蝠大概以為自己睡著了吧,嘿嘿。

「誰?」倒掛在窗台上的蝙蝠驟然睜開雙眼。

「自家兄弟,別見怪。」棗紅色眼楮的蝙蝠笑嘻嘻地用一只翅膀拍了拍對方。

「切,你少騙我,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紅眼蝙蝠懷疑地看著它。

棗紅蝙蝠「哈哈」一笑,「現在不是見過了嗎,再說我們長得都差不多,你哪能每一只都記清楚。」

紅眼蝙蝠拍拍腦袋,「不對啊,你叫什麼名字?」

棗紅蝙蝠看了看它反問道︰「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才能告訴你。」

紅眼蝙蝠道︰「我叫莫西西。」

棗紅蝙蝠笑,「莫西西你好。」

「你好」莫西西抖抖羽毛,「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叫……啊,來不及了,我還有任務先走了,拜拜」棗紅蝙蝠撲撲翅膀飛走了。

莫西西呆呆地掛在半空中,「拜拜?」

順利離開。伊風竊笑了下,下面該去找那群蝙蝠軍隊,它們去的地方一定是悠所在的地方。

蝙蝠的听覺十分靈敏,可以听到人類無法听到的次聲波。此時雖然夜深人靜,空氣中卻有一股強大的氣流。伊風很快就找到了悠的蝙蝠軍隊,它悄悄地混跡在了其中。

幸好平時和悠接觸很頻繁,身上沾有了些他的氣息,不然一定會被排斥。

令伊風驚訝的是蝙蝠群竟然在以驚人的速度增長,剛剛自己偷偷跟上來的時候前後左右還是稀稀落落的,結果沒到幾分鐘就莫名其妙多出了很多,跟細胞分裂似的。

在伊風的印象中蝙蝠應該是邪惡詭異的象征,卻沒到身為神的悠這麼喜歡養蝙蝠。這是不是所謂的兩面性?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一個人,在他的旁邊又出現了悠的身影,然後兩個身影重合。

心飛快跳了一下。

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了,耳邊傳來「嗡嗡嗡嗡」的聲波,伊風趕緊煽動翅膀和它們一同前進。

蝙蝠繞著宮殿轉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原點,然後又繼續從原點轉圈,如此循環往復,伊風轉的頭都要暈了,可是看看那些「同伴」一個個精力旺盛,一句怨言也沒有。難道它們只是單純的巡邏?

轉到第四十五圈的時候,領頭的蝙蝠突然一個箭步俯沖下去落在了一扇窗前。窗上的風鈴叮咚作響,伊風自然認得那是自己的房間,隔著窗簾似乎看見里面有人影在晃蕩,而且還隱隱傳出打斗的聲音。

難道好戲已經開始了?

「砰」一道白光刺透玻璃躥了出來,透明的碎片在黑暗中紛飛,兩條人影從房間里飛出。一個是悠還有一個是……

時間不容許伊風思考,蝙蝠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去,伊風也被擠了下去,黑壓壓的一片嗡嗡作響就像在市場似的。

「你已經逃不掉了,碎尸魔王。」悠揚起唇角,隨手一揮,伊風只覺得有一股怪力將它們這群蝙蝠刮到一邊。睜開眼時伊風發現另一個身影已經被蝙蝠團團圍住。

「哼,這麼點小手段你也想抓住我?」一個極其陰冷的聲音飄散在夜風中,伊風覺得竟有幾分熟悉,看到她的身形,心猛烈地跳動起來。

「呵呵,綽綽有余。」悠飛快地抽出劍在空中劃了幾下,听得幾聲淒厲的尖叫,那是魂飛魄散的聲音。

難道真是彼世的冤魂在作怪?

耳邊不斷傳來風聲、聲波以及金屬的摩擦聲,變成蝙蝠後視力就莫名地變差,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不斷閃射的花火,體內體外似乎總有一股氣流將她擠來擠去。

不知過了多久,伊風實在累得筋疲力盡,體能一直是她的弱項,盡管魔法強大但是沒有強大的體力也難以維持太久。在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揭穿,當然揭穿是小事,如果壞了大事就完蛋了。

趁著氣流聲稍微弱一點的時候,伊風好不容易飛了出去,這時又來了幾只蝙蝠干脆把伊風架走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早上,陽光隔著眼皮刺痛了眼楮。睜開眼時伊風差點呆掉了,床邊的地板上有許多蝙蝠的尸體。

「主人醒了。」悠開門進來。

伊風指著地板問︰「這些是怎麼回事?」

「哦。」悠掃了眼地板,說道︰「我忘了清理它們了。」說著當真拿起掃帚掃起來。

伊風驚訝道︰「這些不都是你的部下嗎?」。

悠抬頭笑了,「他們是不盡職的部下。」掃帚一揮,蝙蝠尸體們變成煙灰散盡。

「對了,昨晚你說抓凶手,抓到了嗎?」。

「是的,主人。」

看到他自信的表情,伊風不知為何心里隱隱感到不安,「現在在哪里?」

「已經死了。」悠輕描淡寫地說道。

伊風氣惱,「悠,你這是什麼意思,昨晚抓凶手你不讓我看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面也不讓我見一下,你玩的到底是哪出?」

悠放下掃帚,「主人,你先別急,等我打掃完再跟你詳細匯報。」說著已經扛了掃帚出門去了,伊風憋了口悶氣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風景,這個昨晚剛剛經歷過一場風雨的花園此刻是如此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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