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什麼人會在此埋伏?敵人明顯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而此刻也是虛與的與他糾纏,卻不傷他性命,只是數招下來吳邪也不是好對付的主兒,那些人便有些急燥起來——

張起靈奔到吳邪身旁一手揮著黑金古刀擋下所有惱人的攻擊,一手攬起他愈加搖搖欲墜的身子,也不知到底傷在何處,張起靈急得恨不能快些解決了這些人。

「吳邪,傷了哪里,快告訴我!」

听著他充滿關切的語氣,吳邪心中一暖,緊張的神經不由得放松下來,可又想起方才醉仙居的事情,在自己與師傅之間他毫無保留的選擇了師傅,那自己又算什麼?

「不勞費心。」吳邪揮開他的手,咬著唇再次舉劍而上,可人的本能往往就是如此,一旦松懈了便很難再恢復原樣,吳邪不得不承認張起靈的到來讓他心安,是以原本不甚明顯的月復痛愈加變得清晰起來。

「唔……」打了沒兩下月復中狠狠的一抽,吳邪顧不得敵人的進攻,彎子單膝跪在地上。

「吳邪!」張起靈本想留下活口好好尋問這些人的來歷,吳邪狀況突然,他也再多顧不得,只好揮著黑刀將來人一個個了斷了生命。

「到底傷了哪里?」張起靈蹲,上下將吳邪檢查了一番,發現他身上並沒有傷口,染的血漬也都是別人的,稍稍安心,可他面上卻痛苦的蹙緊了眉,額上冷汗涔涔。

吳邪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這痛是他曾經經歷過的,如此說來,他豈不是……

忽的抓住扶在身側的手,「張起靈……」

「先把這個吃了!」只見張起靈從懷中掏出個精致小巧的瓷瓶,倒了兩粒小小丹丸出來喂給了吳邪。

吳邪乖乖的吞了下去,說到底他還是相信張起靈的,只要不觸範他的底線。

藥效很快,入口瞬間便化散開來,胸口窒悶的氣息漸漸隱去,就連月復痛也開始緩解下來。

張起靈將人攬腰抱起,這里離山洞溫泉不遠,只需涎著崖壁過去即可,事出突然,小屋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再埋伏,山洞處地隱蔽,地勢險要,那些人雖然功夫不弱,想要發現和到達那里卻不是太過容易。

痛楚減輕,吳邪早已出了一身的虛汗,衣服粘膩的貼在身上極不舒服,一路上他只是瞪著張起靈一言不發,任他以那個在他看來有些屈辱的方式抱著自己一路疾行,也不知為何,反正看到張起靈憔急萬分的模樣,心中反倒好受了些。

到了溫泉吳邪快速的月兌了衣裳進到熱乎乎的水里,張起靈坐在岸上看著舒服的閉著眼楮的人,眼中擒滿了笑意。

「你給我吃的什麼?」雖然不去看,但感覺的到張起靈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吳邪聲音依舊清冷,卻不似方才那般惱怒了。

「凝神丹。」張起靈應道,「是小花很久前制的讓我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可以提神養身,固本培元。」

吳邪听了只「恩」了一聲便不再答話,張起靈見他不語,忍不住又開口問道,「吳邪,你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師傅那一掌打的重了?」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那人的火便一下子冒了出來,兩只眼楮瞪著張起靈似要冒出火星。

張起靈忙走到他靠著的石岸旁邊,整個身子都趴下來,湊過去道,「那是個意外,我絕沒有要幫師傅的意思。只是突然的看到你們打起來,你知道的,師傅自幼把我養大,親如父子,他是長者,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喝他啊,所以只有委屈你了。」說著一手攬住吳邪的肩膀,那掛著水滴的柔女敕肌膚滑得令他心頭一跳。

吳邪氣道,「他是長者便能為所欲為嗎?如果今天我不是中了他一掌,而是被他打死了,你是不是也只能到我的墳前,說一聲委屈就了事了!」

「怎麼會呢~師傅做事從來不會無辜傷人性命,又怎麼會殺你呢。」

吳邪冷哼一聲,接道,「那可不一定,我現在在他眼里是個下手狠毒的惡人,這里是絕情山不是朗月劍派,將來有一天他在朗月劍派里面見了我,你認為他會輕易饒了我嗎?」。

語氣雖然冷,不過吳邪還沒注意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明白的告訴了張起靈自己是會隨他回去的。聰明如張起靈,怎會听不出這無意的話中的語意,而這樣的吳邪在他眼里,似乎更像是在爭寵。

張起靈笑著湊近親了親同樣掛著水滴的面頰,「如果師傅為難你,我保證,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這樣可以嗎?」。

他說的輕柔,語氣溺寵,好歹也算有個小小承諾,吳邪也懶得再與他計較,閉上眼楮鼻子里輕輕「嗯」了一聲就別過頭去不再言語。

「對了,」兩人安靜片刻,張起靈又突然發問,「我見你方才難受得厲害,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吳邪聞言又睜開眼楮愣了一下,想到那種可能性,蹙起一雙好看的眉,疑惑的看向張起靈。

張起靈被看的莫明,呆呆的問了聲「怎麼了?」

「我……」猶豫片刻,實在覺得難以啟齒,何況又只是自己的猜測,倘若錯了豈不丟人?

「沒什麼,就是有些月復痛。」

「月復痛?怎麼……」

「沒事,不用擔心。」吳邪打斷他的話獨自上了岸,穿上衣服裹了個嚴實。

張起靈看他在這暖烘烘的山洞里將披風都套上了,顯然是不想自己有什麼非份之想,無耐的咂咂嘴,又看看外面開始沉黑的天色,折騰了一天,二人又回到了山上,現在下山是不可能了,唯有在這里住上一夜,明日再起程。

掏出火折子點燃了洞里充欲的柴火,張起靈便將人整個攬進了懷里擁著。

吳邪不討厭張起靈的擁抱,因為他的臂膀里總有著令人安心的感覺,可以令他忘卻一切煩心的事物,專心享受著他給予的溫暖。

尋了個最舒適的姿勢,吳邪眯著眼楮,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張起靈聊著天。

張起靈擁著懷里的人,對現下的恬靜安然心生感慨,「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吳邪听了笑道,「你是要繼承盟主之位的人,注定了與逍遙無法的日子無緣。」

一盆冷水潑下,張起靈也不惱,抓起懷里人的手把玩著,想起一事又再問道,「吳邪,你對噬心蠱了解多少?」

噬心蠱始終是他的結,解不了蠱吳邪便得不到安寧。

吳邪回道,「我也是從老癢那邊了解的,知道的並不多。」

「老癢?誰是老癢?」

「解子揚啊,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吳邪想也沒想的接道,「是我給他起的外號。」

「外號?」張起靈挑眉。

吳邪貓著的身子動了動,唇邊現出一點笑意,「因為當初汪藏海尋回他的時候他被凍得長了一身瘡,後來醫好了便總會覺得全身發癢,那時候年紀小,我覺得好笑就給他取了這個外號。不過這些中了噬心蠱後我統統都不記得了,是他告訴我的,他听慣了便要我一直那樣喚著,時間久了也習慣了。」

張起靈本來就醋意大發,听他說的還帶著微笑,更是氣的磨牙。

「以後不許再那樣叫。」

「為什麼?」吳邪不明的抬頭看向上方的人。

張起靈肅顏冷道,「不許就是不許,沒有為什麼!听到沒有?」

「嘁~」吳邪只稍思索便明白了那不悅的語氣是為何,不屑的撇他一眼,乖乖的貓回令人安心的臂膀里。

「噬心蠱其實根本沒有解藥。」

此語一出,換成是張起靈驚得將人扶起來扳正了面向自己,「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

「是汪藏海親口告訴我的。」吳邪面不改色,淡淡的敘述著,「噬心蠱的蠱蟲是煨了近千種草藥飼養而成,而那些草藥有些早已不再生長,是以前的靈清宮主人留下的,現在已經全用光了,更不知是何種名稱,要解蠱毒必須將每一種草藥都找到與之相刻的藥物,所以蠱毒根本解不了。老、解子揚研究了這麼多年,也只發現了數十種而已,當年知道汪藏海要對我用蠱,他偷偷下在了蠱蟲里面,所以一旦服了可以暫緩的解藥,蠱毒便失了七分毒性,換作別人只可以解三分而已。」

「他居然將這些全部告訴你?」張起靈驚道,「既然沒有解藥,你為何還要一直幫他做事?」

他稱汪藏海為「他」而不是父親,這讓吳邪心中舒爽至極,笑著應道,「為了活命啊。不管怎麼說,暫緩的藥他還是有的,除非我能真正練得無心無情不再受蠱毒牽制,否則,我的一生都無法擺月兌他。他曾經對我說,要將我親娘欠他的所有,全部從我身上找回來。」

「吳邪~」見他說的雲淡風輕,張起靈心疼的將人拉進懷里,緊緊擁住。

「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我不會再讓你受苦。」

感受到張起靈的真誠,吳邪輕輕笑著點點頭,卻又是一陣惡感涌上來。

「唔~」推開徑自心酸的人,吳邪忍不住伏在地上嘔的厲害。

張起靈望著他的背影呆了半晌,腦中突的變得靈光了……

嗜睡、嘔吐、月復痛……這這這……雖然很難以至信,不過真的很像……

走過去順著吳邪的背,小聲問道,「好點沒有?」

這一天根本沒吃什麼東西,吳邪只覺得嘔的苦膽都快出來了才稍稍好受一些。

「沒事了。」隨意附和了一聲,吳邪無力的閉上眼楮,就著張起靈的扶勢重新依了回去。

張起靈將披風解下整個蓋到他身上,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了那人的小月復。

霎時間只剩下山洞中水滴墜落的悅耳聲音和柴堆燃燒的 啪聲響。

張起靈愈想愈覺得不妥,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再連續趕路的話會不會有危險呢?師傅知道了會不會接受吳邪呢?而吳邪,會接受這個孩子嗎?就算接受了,他又不是女子,將來要從哪里將孩子生下來呢?

想來想去只剩下滿腦子問號,張起靈的眉是愈皺愈深,伸手將披風再捂得嚴實些,輕聲道,「吳邪,你這個樣子、會不會是……」……

沒有回應,張起靈聲音再輕上三分,「我是說,你服了暫時的解藥,會不會又……」……

「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如果你真的有了……身孕,我看,我們還是先不要回中原了,把小黑小花叫過來,讓他們先幫你看看。」……

「呃……你要是不願意讓他們看的話,我去山下抓個大夫上來,蒙上他的眼楮,不讓他看到你,這樣可好?」……

回應他的始終是死一樣的沉寂,張起靈心中開始打起了小鼓,看不到吳邪的臉,也不知道他听了這番話的心情如何,會不會氣得跳腳?

「吳邪,你生氣了?吳邪?吳……嗯?」

張起靈忍不住輕輕動著身子去瞧他的面色,豈料那人閉著眼楮,呼吸勻稱,竟是睡得沉了。

挑挑眉,流下幾滴冷汗,中原傳奇一般的黑麒麟此刻也只能無耐的搖搖頭,又將人攬得緊些,哀嘆一聲也閉上了眼楮。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