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飯吃的極其壓抑,期間阿月弄掉的四雙筷子,韓明磊被嗆了三次,而臥既沒有掉筷子,也沒有
被嗆著,而是一聲不吭地吃了好多好多,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也會喝好多好多的。我承認我沒有勇氣
喝酒,我老媽說了,在我十八歲之前,不許踫一點酒,葡萄酒也不可以。並不是我特別听老媽的話,而
是因為我從不了解自己的酒量,如果喝多了,丟人的又是我了,所以,我打算在我十八歲生日以後,我
要大喝一頓,試試我的酒量。回到班時,已經快要上課了,班主任正坐在講台邊上翻著什麼試卷,他看到我們幾個進來了,又看了
下表,然後對我們說︰「下次早點啊!」我點點頭就回座了,而韓明磊和阿月壓根就沒看老師一眼,徑
直往座位那走了。為此,班主任也只好無奈,有一群這樣的學生,換誰除了無奈就只有無奈了吧,你不
能無緣無故地把他們臭罵一頓吧,因為他們並沒有遲到而是在遲到的邊緣,所謂邊緣就是接近而並沒有
重合,所以,嚴格的說,他們還是無罪的。當然,此時我的確沒有心情去研究這些,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江洋給我留的那個匆忙的背影。我真
的不想在意他跑出去找小安了,可是我卻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大腦。我腦海里想這的都是我不久前問他的
話,以及他稍微停頓的背影,然後又徹底消失的背影,我不懂。為什麼看著他跑出去的時候,心里有種
莫名的沖動想把他給拉回來,然後叫他別去追小安,哪怕他有跟韓明磊的起來的可能,我都不想讓他去
追小安然後再有跟小安和好的可能。想到這,我不覺嚇了自己一跳,白小冰,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現在這麼在意江洋了,以前可不是這樣
子的,以前你不是恨不得江洋一輩子都別出現在你眼前嗎?你不是見他一次就想弄死他一次嗎?而現在
他可是自願消失你眼前的,干嘛又想給他追回來啊?還有他要追小安也是理所當然啊,畢竟人家以前是
江洋的女朋友啊,就算分開了,也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啊,你現在是怎樣啊,不想看見他的是你,不想
讓他走的也是你?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啦?白小冰,難道是你……?我條件反射似的搖了下腦袋,趕緊把剛才的想法給清楚,而且要清的一干二淨。「喂,蝦兵,你沒事兒吧?」韓明磊突然跟我說話,我不覺又嚇了一跳。我踹了他一腳狠狠地說︰「
你有病啊,嚇死我了。」韓明磊想躲過我那一腳的,可能是因為空間有限,沒躲開,之後他一邊齜著牙一邊跟我說︰「你才有
病呢,你剛才從那直晃腦袋,我以為你有發燒了呢。你倒好,人家好心關心你一下,你就這麼回報我啊?」他說完還不忘示意給我看一下剛才被我踹的那條腿。我假裝無辜的樣子說︰「哎,早知道這樣我也不能踹你啊是吧,你別生氣啊!」韓明磊這下才甘心放下那條估計是毫發無損的腿,一下子湊到我這邊來說︰「那不生氣也是可以的,
你告訴我,你那功夫是怎麼了啊?」我一猜他就要問我這破問題,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不想這個事情的,他偏偏是不懂我的心情啊。可我
想如果是阿月的話,她也一定會這麼問我的,為此我深感無奈,所以,我很平靜地回答韓明磊︰「我那
時估計是餓壞了,所以才那種狀態的,你看我吃完了不就好了嗎?」。韓明磊撓撓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了︰「哦,也對啊,我以前餓的時候也是吃飯的時候從不說
話的,蝦兵,看來咱倆還真是同命相連啊!」「去死吧你,誰跟你同命相連啊?會不會用成語啊,不會用別瞎濫用!」「那你說應該用什麼成語來形容啊?」韓明磊一副死纏爛打的樣子問我。我真的沒有心情再去理他,
就白了他一眼說︰「不知道!」「什麼?白小冰你說你知道?」本想著韓明磊再死追問我的話就再踹他一腳的,可是听這聲音明顯不像韓明磊的聲音啊,雖說韓明磊
的聲音很有磁性,但也不能再一瞬間變的這樣成熟和厚重啊,但一仔細想這聲音還蠻熟悉的,熟悉的甚
至就在剛剛還听過呢,是誰來著?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就不自覺地抬了一下頭,仿佛只在剎那間我腦袋就跟洗過了一樣,然後我就徹
底明白了。「媽呀,老師?」我小聲地說了一句。「白小冰,我叫你回答問題,你不光不站起來,還竟敢說不知道,你在干什麼那?」班主任瞪著我,
仿佛要把我掐死似的。我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期間還不忘白了一眼快要笑岔氣的韓明磊。「老師,我剛剛听得太入神了,還沒反應過來呢。要不你再問我一遍吧,這次我肯定知道。」我笑著
跟老師說。「算了吧,我可不信你這次就知道了,我看我還是換個人來問吧。」听老師這麼一說我倒是先松了一口氣,然後就差點岔氣了,當然也是笑的,因為就在我松完第一口氣
的時候,我听到那個厚重的聲音又說︰「韓明磊你來回答這個問題!」「……」事情的最後就是我和韓明磊罰抄兩次世界大戰的原因各二十遍,然後就是在下一次的歷史課上背給全
班同學听。我本想如果要罰抄五十遍的話,還能自己動動手,結果老師真是太仁慈了,只抄二十遍,那
我就只好勞煩韓明磊了。當然他首先是不答應的,然後我跟他說,如果他幫我抄完二十遍的話,我就告
訴他上課時問我的事情。結果他答應了。班主任說學校要在這個月中旬舉辦一場籃球賽,原以為已經初三是我們可以逃避一些對我們學習沒有
幫助的活動,可學校硬說是要我們在緊張的學習壞境下放松一下心情,參加比賽是不會影響我們學習的。再說還能鍛煉一體,增強學生的體質。其實這種比賽對我們女生來說一點興趣都沒有,籃球比賽
歷來都是男生的事情,我們女生呢,就是趕上心情好就去給他們喊幾嗓子,要是心情不好,你愛跟誰打
就跟打,愛誰贏,誰就贏,仿佛跟我們沒關系一樣。當然,對半女生來說,還是希望自己班的男生能打
贏的,如果輸了呢,別輸的太慘就行。這種做法好像缺失了一點集體榮譽感,但事實就是這樣,我也不是瞎說,我是根據上幾次籃球賽而得
出的結論的,不過我好像記得,那時候有幾場的比賽,可是觀眾爆滿的,多數還都是女生的。「那時因為有江洋啊!」我說到這時,阿月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也才想起來,那時候的確是因為江洋比賽,才有人去看的,誰叫他那時那麼招風呢,而且是東南西
北各種風。頓時我就有點不服氣。「有江洋怎麼了,這次他要是參加比賽的話,我絕不去當觀眾的。」我說。「呦,這麼說,那天你真的是在生江洋的氣了?」阿月喝了口可樂,把臉湊到我這邊來,我們聞到她
口中還猶存的可樂味道。「哪有啊?誰……誰生他氣啊?我閑的沒事干了?」我眼楮看著別處,躲開了阿月笑嘻嘻的表情。「算了,你就別裝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啊,江洋比賽那天如果你不去看的話,會後悔的,別怪我沒提
醒你哦!」阿月說完又喝了一大口可樂。我看了她一眼,她沖我眨了下眼楮,可我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慎得慌。我說︰「我都決定不去看了,你說什麼都沒有用的。」阿月听我這麼一說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就只嘆了口氣,走了。我猜,她一定又去給江洋通風報信
了,我就不明白了,她現在怎麼句跟江洋站在一起了呢,她變了,的確變了。莫非江洋威脅過她什麼?
對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怎麼跟阿月開口,隨意一直憋在心里,估計快憋成內傷了。放學的時候,韓明磊跟我一起回家,路上他跟我說他報了籃球比賽,我點點頭說哦。過來半天他終于
又憋出了一句話︰「蝦兵,我比賽那天你一定要站在最前面給我加油啊!」我點了點頭說哦,然後又想起來什麼似的,馬上搖了搖頭說︰「不行!」韓明磊疑惑了,我說︰「我不去看比賽。」「為什麼?因為那天我有點事!對,是有事!」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我之前跟阿月說過我是不會去看比賽
的,更不能說是因為有江洋在。如果說了的話,韓明磊肯定又該多想了。快到家的時候,韓明磊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個本遞給我說︰「給,二十遍!」我一听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接過來,誰知竟被他給躲了過去。我立刻就變臉了︰
「你不給我啊?」「你的承諾呢?韓明磊微笑著看我。他一說這句話我突然就讓想起來前幾天答應他的事情了,我以為他早忘了呢,沒想到他的腦袋確實不
是泥巴糊的。我假裝笑笑︰「哦,承諾,我當然記得,不就是那個用什麼成語適合咱倆餓的時候像嘛!」其實我也
不知道,當然我這是在心里說的。「白小冰!」韓明磊突然叫了我一聲。什麼?他叫我……白小冰?不對啊,以前不熟悉的時候確實說這樣叫我的,可熟悉了之後他從來都
不叫我大名的,他都叫我蝦兵的,沒變過,從來沒變過。可能時候平時听習慣了,今天被他這麼一叫,
竟有些糊涂了。「你叫我?」我用手指著自己問他。他應該也才反應過來剛才竟叫了我的大名,只見他極不情願的把本子放在我手上,然後說︰「回家吧!」我機械似的把本子卷了起來,跟他說了句拜拜,然後就要走,今天的這個氣氛我有點意外,也有點受
不了。「蝦兵,其實你心里是在乎江洋的對嗎?」。我轉身的同時韓明磊突然跟我說了這句我毫無防備的話,更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就愣愣地站住了,
沒回頭,也沒回答韓明磊。「蝦兵,如果說,我在乎你呢?」听到這句話,我心里的防備頓時就破碎了,眼前的,還是這世界嗎?我也在等一個答案。可是誰給回
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