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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做你的朋友

我不知道班主任是怎麼收拾的阿月,從阿月回來到現在她一句話都不肯多說,今天吃面的速度明顯比昨天慢了,我想問她到底怎麼了,又不敢說,我給韓明磊使使眼神,想讓他緩解一下現在很沉重的氣氛。他看了我一眼,也沒回應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辦法。氣氛依舊沉重,我快受不了了。最後我終于鼓起勇氣,放下筷子,剛想開口,阿月就來了一句︰「小冰,再來一碗,好嗎?」。

我一听這話,馬上就松了口氣,阿月沒有生氣,她依舊很能吃,如果她生氣的時候,無論給她買什麼都不會吃的,我笑笑沖服務員喊了一聲,四號桌再一碗面。估計韓明磊以前沒遇到過著樣能吃的女生,他眼楮瞪得老大的看著阿月,阿月舌忝舌忝嘴說︰「看什麼,大姐我今天高興,就得多吃點。」韓明磊瞅她這架勢也沒敢說什麼就點點頭說︰「吃吧,沒事兒!」「本來就沒事嘛!」阿月白了她一眼。我趕緊趁這熱乎勁問阿月︰「阿月,上午老師說你什麼啦都?」阿月笑笑說︰「他能說我什麼啊,我就跟他說我早上忘吃藥了,他就蔫了,然後就教育我說,你以後要認真听講,好好學習什麼的,之後就完了。」說實話看阿月那表情我就有點不相信她說的,我以為是因為韓明磊在,至少也給自己留個面子,可阿月以前並不是這樣愛面子的人,所以我決定放學找她談談,畢竟這事是為了我而造成的。

又是我付的飯錢,不過這次沒有昨天那麼心疼著幾個錢了,如果不是我付,心里總會有些過意不去。下午的課枯燥無聊,時不時地打幾個瞌睡,但我不能睡,我還得給阿月把風,那丫頭一睡就沒完。我回頭看看韓明磊發現他正在做題,沒想到這小子還挺認學的呢,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竟然要轉到我們班來,瞅他那樣也不想沒錢的,給校長塞倆錢,除了一班哪都去不了的貨,想到這不覺搖搖頭,嘆了口氣,這小子是死腦筋,但也不像傻子啊。緣分吧,我也只好這麼解釋了。

人在無聊的時候總會找一些無聊的事來打發無聊的時間,看沒想越是打發越是無聊,看看表,還有兩節課才能放學,只幾天還好,听說過倆天就該有晚自習了,估計到那時候不光無聊,還得餓肚子。這節自習課老師沒有來,我也不怕被誰逮著溜號了,于是又開始在卷子上畫一些抽象的東西。畫著畫著,從旁邊飛過來一紙條,我立馬就提高警惕了,因為我突然想起那次小安給我傳紙條的時候。想想我就笑了,現在小安已經不和我一班了,我還怕什麼啊。我打開紙條看,就讓我想起那張既救了我的命又差點害了我的命的卷子來,字跡一模一樣,是江洋,那個該殺千刀的。

「白小冰,上午那事你別生氣,本以為鬧著玩的,沒想到竟成這樣了。」

我看完竟有些想笑,江洋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和藹了,我真有點不習慣,一時想不出給怎樣會這張突如其來的紙條。我想了想在上面寫︰「其實你做的很對,只是我們回報的方式錯了,我也沒想到會讓阿月進了辦公室。不過阿月沒事,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其實我也不能再說些什麼了,既然江洋都主動認錯了。

江洋又回︰「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捉弄你了。」看完我就徹底震驚了,以前我是從沒幻想過江洋能有一天對我說出這樣的話,雖然這只是書面形式,但總比沒有好一萬倍。于是大筆一揮寫了個謝謝倆字,把紙條仍了回去。之後江洋就再也沒回,我回頭看他在寫些什麼東西,我回過頭也打開了書。

晚上放學,阿月說要去學鋼琴,原本我是想問問她白天的事,一看她走的匆忙,根本就不容我再對她說些什麼,我只好對著她的背影說聲再見,她沒回頭只是揮揮手沖我示意一下就走了。

韓明磊走到我跟前說︰「沒人陪了吧,阿月干嘛去了?」

「鋼琴課。」我回答。

「啊?真看不來她還是一學藝術的。有意思。」韓明磊滿臉的吃驚,其實他已經鄙視第一個知道阿月學鋼琴就吃驚的人了。所以對于這樣的情形我早已習慣了。我說︰「你可別瞧不起我家阿月,改天讓你听听她彈的琴,嚇死你!」韓明磊笑笑︰「我就隨口說說,別當真啊!」我踹了她一腳說︰「走啦我,回家了!」然後就要背上書包就要走,誰知韓明磊卻拽住了我的書包說︰「你自己走多沒意思啊,我陪你吧!」我有點驚異了,才來倆天就對我這麼好,是不有什麼陰謀,我立馬搖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的!」然後掰開他拽住我書包的手就大步地離開。只听韓明磊的腳步聲緊隨著我,一邊走一邊說︰「蝦兵啊,你等等我,等等我……」他我听他這麼一說就越走越快,完了,初三的第二天被一個目的不明的帥哥盯上了。

那天回家,到底是韓明磊陪著我走的,我很奇怪,對于一個剛來的新同學竟像一個時隔好幾年不見的老同學一樣那麼親切,我跟他說了好多我的事情,包括我和阿月的,我和小安的,還有我和江洋的,說到不開心的時候,他會在旁邊微笑,讓我覺得他很理解我的感受似的,有時他會插幾句話,不如說到江洋欺負我的時候他會很同情地說︰「蝦兵,你真可憐。」再或者說道小安的時候,他會說︰「蝦兵,你真堅強。」其實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可憐或者堅強,我感覺,出來這樣面對現實,我什麼都做不了,對,即使這樣。最後我到家的時候,韓明磊突然就說︰「蝦兵,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有我在,你就不用再害怕什麼了,我會是你忠實的朋友的,就像阿月一樣的朋友,好嗎?」。以前我從沒听過一個男生會對我說什麼朋友的事情,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我不想錯過,但卻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來珍惜,最後我點點頭說︰」你不要忘了你今天說的話哦!我回家了,明天見!」說完轉身就走了。我不知道留在原地的他會是怎樣的表情和心情,但我可以確認,現在的我是很開心的,無比的開心。

我還是看見了阿月的媽媽走進辦公室的身影,我就知道班主任是不會輕易放過阿月的,俗話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剛帶我們的班主任肯定在一開始就得顯顯他的威風,不然以後還怎麼在我們面前混,我就說盡管我們長大了,還是逃離不了不知在多久以前就形成的老師找家長的換習慣,這仿佛成了老師這一行業的惡俗。但事實就是事實,雖然我是很討厭老師,但在很久以後的未來里還是選擇了教師的職業,現實,人們都逃離不了現實。當然這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我在班級門徘徊,等著阿月媽媽從辦公室里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門終于開了,先走出來的是阿月,她的表情說不出的凝重,然後是她的媽媽,同樣臉上沒有笑容,我一想,完了,這事看是要不好弄了。我趕忙叫了聲阿月,隨後她媽媽也看見了我然後對我笑了,我喊了聲「阿姨,您來了!」阿月媽媽對我是尤其熟悉的,以前沒少去她家蹭飯吃,阿姨還是蠻稀罕我的,要不就不會讓阿月跟我玩了。」小冰,你看阿月又給我惹麻煩了,我不來看看是不行了。「阿月她老媽還真是幽默。

我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這事還真賴不上阿月,我看看阿月,她沖我擠擠眼楮,又搖搖頭,我懂她的意思,于是我說︰」阿姨,您別擔心,阿月和我一班你還不放心嗎?「雖然我這麼說,但我心里早就把這話給否認了。之間阿姨牽起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小冰啊,你看這都初三了,以後你倆都別像以前那樣貪玩了,該好好學習了啊,將來考個好高中,我們黨當家長的都省心啊!「我點點頭說︰」知道了,阿姨。「我沒尋思著一大早上的會遇見阿月的媽媽,更沒想到這一早上的會受到阿月媽媽的教誨。一時有點適應不了現實狀況,估計阿月是受不了了。趕緊從她嗎手里拽出我的說說︰」媽,你說這些干嘛,小冰本來就好好學習呢,你是故意說給我听的吧!「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你給我記住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學校,以後再有這事你就被來上學了。」阿月媽媽發脾氣了,但也不算可怕,我趕緊跟她媽說︰「阿姨,你放心,以後阿月不會這樣了,你放心,你放心!」我一時說不出什麼來,竟說了好多句你放心,後來想想都好笑。有點語無倫次的感覺。其實我要是阿月她媽我也會受不了的,剛上初中那會是一個平均一個月就要和班主任面談三次,後來就三個月兩次了,再後來好像就更少了,但這次不一樣,剛分班的第二天,雖說換了新老師了吧,但也不能就這麼著急認識一下新老師吧,估計這次阿月她媽有點受打擊了,才這麼跟阿月放狠話。我和阿月飛了半天口舌終于把她媽媽送走了,目送她媽媽背影漸行漸遠的時候我說對阿月說了句對不起。

阿月突然就踹了我一腳說︰」說什麼那,這麼俗氣啊,白小冰!「

我倆對視著笑了。

這是不知從哪冒出的江洋在很遠的距離就喊了句︰」阿月,剛才走的那個人是你媽吧?「只見阿月瘋子似的飛到江洋那狠狠滴踹了他不知多少腳,校園里頓時充滿了江洋的慘叫聲和我和阿月的大笑聲,也許只有在看著江洋挨打的時候才是我們最開心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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