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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舉國哀帝歸,命系林中屋

御沁宮雖然燈火通明,但是奴婢們都在門外候著,宮門緊閉。

宮殿內太子姬狐雙手緊緊握住周平王的手,看父皇的病態心有不忍,可又無可奈何。

「狐兒,咳咳,不必為朕難過,這是上天的旨意,咳咳,人都得經歷這一回。」此時的周平王眼楮炯炯有神,仿佛看透世事滄桑。「咳咳,狐兒,咱們周朝不比當年,各國諸侯力量強大,封地廣闊,他們已經有了各自的私心,咳咳,對周朝也不再那麼中心,咱們得靠自己。鄭莊公,周公都是我朝重臣,但是不是忠臣就不為人知了,咳咳,咳咳咳。」周天王強忍著咳嗽,堅持把話說完。「狐兒,記得臣就是臣,可以厚待他們但也要有君主的威信;咳咳,可以信任他們,但也要提防他們。我不夠賢明,你要做個聖君復我周朝盛世啊!咳咳,咳咳咳!」周平王把心底的夙願托于姬狐。

「父皇,您放心,我會盡全力去實現,也會教導我朝子孫謹記您的教誨。您要保重身體看著孩兒是怎麼努力的!」姬狐傷心地抽泣著,此時他只是個孩子,只希望父親健健康康的讓他倚靠。

「狐兒,咳咳,我的狐兒,堅強些,你是當朝天子,咳咳咳,怎能讓他人看見你的軟弱!」周平王看著哭泣的姬狐,好似回到十幾年前送他去鄭國的那天,他也哭哭啼啼不肯走,被自己教訓了一頓。

「咳咳咳,狐兒,咳咳咳……」周平王突然狂咳不止,眼楮微凸,手指繃緊了一下便不再動了。

「父皇,醒醒,你怎麼了,父皇,父皇!」姬狐大叫,奴婢听見呼喊立馬沖進御沁宮。太醫也趕緊上前為其診治。模模脈象,太醫搖搖頭。周圍一片寂靜。

「父皇!」姬狐痛徹心扉的喊道,整個人想抽空了似的,癱坐在了床邊。

「先帝駕崩!」宮殿內傳出噩耗,所有人低頭跪拜,整個皇宮陷入悲痛之中。

接下來近兩個月的時間全國上下為先帝舉辦了隆重的葬禮,氣氛也很沉重。先帝去世太子即位,鄭莊公是當朝卿士,需要幫助太子將國內事務處理穩妥,不僅如此,太子即將登基,還有很多要做的,這段時間鄭莊公回府時間少之又少。

鄭莊公府上。「小姐,你在哪啊?」婢女眼楮蒙了條手帕,張著手亂模一氣。狐女壞壞的笑著,上前輕拍了婢女腿一下,「呵呵,在這啊!」狐女又迅速跑到桌子旁。「大姐姐,我在這呢,快過來啊!」

婢女無可奈何的慢慢向聲音方向模來。

忽然自己的腿被抱住,婢女趕緊扯下手帕低頭看,原來是小姐抱住她。

「你好笨啊,都模不到!」狐女覺得很沒意思不玩了。鄭莊公把這個傻乎乎的婢女賜給她陪她玩,可是好像還是很無聊。

「都是奴婢笨拙,惹小姐生氣,請小姐責罰奴婢!」婢女噗通跪在地上請罪。

狐女見狀真是哭笑不得,又覺得婢女可憐,忙扶起婢女︰「大姐姐,我不是嫌你笨,是我玩累了,也餓了。你幫我弄點吃的吧!」

「奧,原來餓了。」婢女松了口氣,說道︰「奴婢馬上給小姐做米糕,好不好?」

「好,我最愛吃了!」狐女夸張的大叫。婢女看看狐女,孩子就是孩子,給好吃的就高興了,趕緊去做,要不小女圭女圭不高興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狐女撇了撇嘴,往床上一躺。都活了上千年了,還得裝女圭女圭,真是白活了!在屋里快悶死了出去轉轉吧!

全府上下見了狐女都畢恭畢敬,府中流傳說鄭莊公帶回來的女女圭女圭是他的孩子,而且鄭莊公很疼愛她,所以大家都不敢招惹她。狐女就在府上亂轉。

走過一個別院又走過一個別院,狐女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當她又走進一個拱形石門後,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清澈的湖水被陽光照射的波光粼粼,形態各異的石頭引人聯想,湖中的荷花和湖邊的鳳仙、茉莉、海棠、仙人掌、月季等等美麗的花朵爭相斗艷,在這個夏末秋初的時節展現著它們美麗的身姿。

「好美啊!」狐女禁不住贊嘆。走進湖邊,還看見一群鯉魚在湖中游來游去,荷葉上的青蛙還沖狐女呱呱的叫。這府里還有這番景象啊,應該早就出屋逛逛,在屋里憋死了,這里多好,鳥語花香。狐女再往里走,看見一小片樹林,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深入林中。忍不住好奇,狐女沿著小路一直走,走了一會兒,終于看見路的盡頭有一個小木屋。

「這麼隱蔽,一定藏著什麼好東西!」狐女跑到木屋的窗下,辦了幾塊石頭偷偷的從窗戶往里瞧。透過窗子,狐女看見屋內陳設簡單,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正也沒人,狐女決定進屋看看。輕輕的將門推開一道縫,狐女躡手躡腳的鑽入屋中。正要翻看屋中的物件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將狐女嚇了一跳,「哪來的小毛孩啊?」

狐女左右看看沒有人啊!難道這屋有鬼,我現在沒法力,這可壞了。

「抬頭,笨!」狐女抬頭不看還好,一看竟驚呆在原地。

「怎麼都是這反映,連小孩子也一樣!」房梁上趴著一黃衣女子。她正饒有興趣的看著狐女,渾身上下透著嫵媚。

「你這個小女娃也被我的美色迷住了嗎?」。黃衣女子輕笑道。

「你還真是臭美!你哪有那麼美,我只是覺得你像我一個姐姐。」狐女氣呼呼地說。她剛見她時,真的驚呆了,不是因為她美,而是因為她像她,像她狐女原本的樣貌。

「小家伙,人不大,膽倒不小,別惹我,否則會嚇死你!」黃衣女子趴在房梁上沖著狐女說道。

「哼,你不就是個蛇妖嗎?哪有那麼可怕!」狐女抬著頭不屑的說。雖然不能使用法力,可是她那雙眼楮仍很犀利。

這會換黃衣女子驚呆了,黃衣女子從房梁上嗖的一下將臉湊到狐女面前,細細打量著她。黃色紗衣從房梁上一直拖到地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紗衣下那長長的蛇身。

「你到底是誰?」黃衣女子緊張地問狐女,但是從狐女眼里她什麼也看不出來,明明就是一個小女娃,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見到她的真身竟然一點都不怕,太不可思議了。別說一個剛會走的小女圭女圭,就是一個壯漢見到她這蛇身都會嚇得暈過去,這個小女圭女圭到底是誰?

狐女笑笑,賣了個關子︰「那咱們交換吧,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在這里,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少跟我討價還價!信不信我一口吃了你。」女蛇妖惡狠狠地說。美麗的容顏早不像開始那樣嫵媚溫柔了,現在看起來卻是美得可怕。女蛇妖用蛇身將狐女卷起,越勒越緊,上半身正對著狐女,威脅道︰「怎麼樣,小女圭女圭,想被我吃掉嗎?」。

一股窒息的感覺使狐女漸漸迷失神智,狐女原本有仙丹護體又修煉千年,根本沒被什麼妖魔鬼怪傷到過。雖乖乖忍受著上天安排的磨難,但是她法力的高深連一般的神仙恐怕都敵不過。今天被女蛇妖一卷狐女才認識到自己現在的生命的珍貴,來不及求饒狐女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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