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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話 : 初戀 那抹彩虹

題記︰初戀是一道彩虹,一道烙刻在心頭,回味無窮的彩虹。

也許是想放松一下自己,也許是為多年不曾相見的小學同學的盛情所感動。在接到浩楠的邀請電話時,詩茉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欣然地答應了去參加同窗會。

說是小學同學,其實也就是在那所小學才上了一年半的課,和浩楠不過只相處了一年半的時間。讀小學的時候隨父親工作的調動,詩茉曾經轉過三次學校。那是在讀五年級的時候,轉學到了浩楠所在的班級。

當時浩楠品學兼優,是個受所有小女孩們喜歡的白馬王子似的男孩。詩茉天生活潑好動,像個小男孩似的常常跟著浩楠那一幫男孩子踢足球,瘋玩一些男孩子喜歡的游戲。可惜到了六年級上半學期結束時,她就隨父母工作的調動離開了那個城市。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浩楠想辦法找到了她的電話號碼,打來電話希望她能來和當年的同學聚一聚。听到浩楠那陌生又略帶激動的聲音,詩茉怎麼也不好意思拒絕浩楠的好意。

也不得不佩服浩楠的辦事能力,居然把當年班上的所有同學都聯系到了。大家初見面時都有一份陌生的感覺,但是彼此仔細地打量著,卻也可以在每個人的臉上找出一些童年的痕跡,有的多一些,有的少一點。浩楠倒是比童年時更加帥了,讓詩茉感到意外。

浩楠興高采烈地給詩茉介紹起眼前這一大堆同學。這個是喜歡拖拉作業的劉;那個是經常遲到的張;這個是好哭蟲李;那個;這個;大家哄笑著鬧成一堆。最後浩楠拉過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女孩說︰

「詩茉,記得她嗎?幽月!」

「幽月?怎麼會不記得呢,和浩楠家住在一起,放學上學總是影形不離的。大家背後都說你們倆將來肯定會是一對。」幽月讓詩茉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浩楠,今天同學都到齊了嗎?我記得還有個坐我前面的小男孩,忘了叫什麼名字。總是卻生生的不愛說話,下課休息的時候,常常喜歡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看書。怎麼沒來嗎?」。詩茉來回看著大家的臉有些疑惑地問。

「今天都到齊了呀。所有的同學都在這里,而且我把畢業照也帶來了。那里面就缺你一個,因為你是畢業前轉學走的。詩茉,是不是轉學多了,搞錯了呢?一會你看看畢業照就知道了」

「怎麼可能搞錯呢!」詩茉想。到現在她還能清清楚楚地記得,坐在她前面座位上的小男孩那逗人的神情。她經常不是惡作劇地用筆在那個小男孩背上捅幾下;就是在紙上畫個小貓小狗然後把紙貼在他的後背上;要不就是走過他座位邊上時,故意撞一下他正在寫作業的手。每次小男孩總是生氣地轉過身想發火,但看到詩茉得意洋洋的笑臉,便頓時沒了氣,臉上還要不爭氣地泛起一片紅雲。每每看到那羞卻無奈的神情,總令詩茉心頭涌上一陣勝利的喜悅。

這麼多年詩茉一直都忘不了那雙眼里流露出的神情。直到遇見伍彤時,竟然好一陣的心跳,伍彤的那雙看著她的眼讓她動搖了好久。很多次她都開玩笑似地告訴伍彤,他的眼神很像她小學初戀的男同學,說是初戀充其量也不過是單相思吧。

伍彤嘲笑她那麼小就懂得單相思,還故意氣詩茉說他小的時候也單相思過一個和她有點相似的小女孩。

怎麼可能會沒有這個小男孩呢?詩茉捧著泛黃的相冊來回仔細地尋找著,確實沒能找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和那雙羞卻卻的眼楮。難道自己這麼多年藏在心底的純真初戀,竟然不過會是一個夢境呀。

「詩茉,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幽月的聲音把詩茉從深思中帶回到了現實。

「啊啊!幽月看你說的,你才是變得都讓我差點沒認出呢。嗯?幽月,記得以前你們就一直形影不離,現在和浩楠一定是一對了吧?」

「其實……詩茉……你是不知道。浩楠一直都在找你,一直都有打听你的下落。高中的時候還給你寄過信,由于地址不對信被退了回來。」幽月靜靜地看著詩茉說。

「啊?怎麼會這樣,幽月你可別開玩笑哦,我會被你嚇死的哦。」

「詩茉真的,浩楠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雖然我們一直青梅竹馬,可是在他看著我的眼神里我可以心痛地感覺出,他在尋找你的痕跡。所以這次聚會也是我先提出來的,我希望你們能見面,也希望你能明白浩楠對你的思念,因為他總是說你是他的初戀,就像浩楠是我的初戀一樣不能忘懷。」

難道也像詩茉和伍彤一樣,彼此都會在對方的眼中尋找初戀的痕跡嗎?詩茉默默地看著幽月美麗的臉龐。即使沒有伍彤,詩茉對浩楠的感覺仍只是一種純真的友誼,所以她對幽月說感謝她的坦誠,同時希望幽月一定不要輕易地放棄自己的愛。

那次聚會和同學們回憶起一些童年的歡樂和趣事,讓詩茉心情舒暢了很多。唯獨沒有見到那個,她一直都以為是自己初戀的小男孩,讓她感到奇怪和遺憾。詩茉恍然明白自己這次欣然答應去參加聚會的目的,原來最主要的就是想看看初戀的那個男孩。因為她一直就為看著伍彤就想起自己的初戀而煩惱。

詩茉去了伍彤的家,她陪伍彤媽媽聊了很久。伍彤媽媽拉著詩茉手說︰「詩茉呀,彤彤也都走了一年多了,你還年輕別總是委屈了自己。」詩茉兩眼潮濕濕的依偎在伍彤媽媽的肩上。

「對了,詩茉!我整理彤彤的東西時,找到了一張他小時候在姥姥家讀書時的照片。我家彤彤從小內向害羞,從來不肯拍照片。這一張是他要離開姥姥家時,被他舅舅強行拍下的一張照片。喏,就是這張。」

詩茉接過相冊,那是一張有些褪色的照片,照片的邊上還夾著一張小紙片,上面畫著一只小貓臉,邊上一行字跡淡淡的彌漫著幼稚味︰「我是一只愛紅臉的小花貓!」再看那照片上站著一個個子小小的,羞卻卻地微微低著頭,而那雙眼竟溫馨地默默無聲地看著詩茉的小男孩。難怪第一眼看到伍彤時有一份熟悉感;難怪伍彤說她像他初戀的小女孩。

淚水涌出眼簾;緩緩流進了微微顫動的唇間;絲絲的澀;細細的咸;最後融化在詩茉的心頭。

「喂,詩茉。我想起來你說的那個小男孩了,他在你轉學後不久也轉學回他父母所在的城市了,所以畢業照上沒有他。但是我這里有一張運動會上的照片,照片上有這家伙。」浩楠在電話里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有些激動。

「浩楠!謝謝你了。那次聚會還有照片的事。我已經都明白了。不過浩楠,希望你和幽月能好下去。」

「哈哈,詩茉,你可別掛在心上。這是我個人的單相思。不管過去多少時間,初戀總是初戀,永遠都不會忘記。你不也是嗎?為你那個初戀的小男孩。」

……

掛上電話,詩茉翻開相冊一張一張看著她和伍彤的合影。伍彤摟著她嬉皮笑臉地說執行實習任務後,就可以休假了。休假的時候一定陪她去找找那個初戀的家伙,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一雙和他相似的眼楮。詩茉怎麼能想到眼前那樣開朗的伍彤,居然會是從前那個內向害羞總受她做弄的小男孩呢。

如果伍彤知道她就是那個喜歡做弄他的小女孩的話,該會是怎樣的開心呢。可是伍彤卻已隨,那艘在執行任務中出了故障而沉沒的潛水艇,去了另一個詩茉無法接觸的世界。

詩茉緩緩地抬起濕漉漉的臉,眺望著遙遠的窗外。仿佛看到一條絢麗的彩虹橫跨在天際,彩虹的那端有個小小的男孩,正帶著羞澀澀的微笑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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