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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有蛟龍從劍而出

更新時間︰2013-02-10

夜總會內。

葉秋看著靜止在自己身前的青色飛劍,輕笑道︰「我為什麼不敢,你又是誰?」

相比于他的漫不經心,地上的影子就顯得震驚多了,他呆呆的看著這把翡翠飛劍,飛劍長三尺,兩指寬,看上去不像是什麼武器,倒像個收藏品。

但影子卻知道,就是這把小巧飛劍,在三年前隔著萬里之遙,將地球另一端美國境內那個特工連帶著數百名接應士兵悉數斬殺!飛劍的主人,便是國安局五名天級里排行第二的昆侖掌教,清虛子。

影子並沒有見過清虛子——天級高手個個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日里別說普通人了,就連同為國安局的其他異能者都很難見到一面。而清虛子作為五名天級高手里唯一一個出過手的人,那次斬殺美國特工也只是操控著飛劍戰斗,他本人則坐在珠穆朗瑪峰峰頂,不曾下山半步。

據說清虛子是為了更好的參悟天道,他和國安局其他異能者不一樣,他是修真者。現實世界,自然也有修真者,不過沒有傳說中動輒翻江倒海那麼夸張罷了。現在這方世界的天地靈氣稀薄得可憐,清虛子號稱全世界最強修真者,他的境界也不過金丹中期而已。與其說他坐在珠峰是為了參悟那勞什子天道,還不如說是在高處能更好的吸收到天地靈氣更為準確。

作為國安局的最高戰力,天級高手不受任何人差遣,即使是國安局局長也只能通過請求的方式,而不能直接下令。可以說他們相當于國安局的客卿,如果國安局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或是國家領導人親自下令,他們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這次清虛子之所以會出手,也只是在他的感知里察覺到了g市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他人現在在北京,但他的飛劍卻已跨越千里的距離,準確無誤的出現在這里。國安局除了天級外每個成員身上都有個特殊裝置,可以顯示他們身處地點,同時如果裝置受到破壞,那麼在國安局總部就能察覺到。就在剛才葉秋把火人體內火焰引出,導致他全身自焚而亡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國安局總部就察覺到了這里的異樣,正巧清虛子閑來無事,就出手了。

雖然有國安局幫忙定位,但北京離g市何止千里,他卻能操控著飛劍跨越千里之遙,準確無誤的找到這里。不提其他,光是這份強大的操控力就已是讓人望而生畏。

清虛子操控飛劍時便相當于將自己的靈魂一部分納入飛劍里,如此才能得心應手如臂使指,在此操控狀態下,飛劍就相當于他的五感,所見所聞都能在同一時間傳遞給他本人。所以在听到葉秋那句「滅了國安」的話後飛劍里才會傳出清虛子憤怒的聲音。

影子在最初的震驚與激動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劫後余生的笑容,他長長松了口氣︰得救了,既然清虛子掌教來了,那這個人不管有多厲害都死定了!而听了葉秋的話後,飛劍傳來一聲冷哼︰「老夫清虛子,听說你要滅了國安?一個小小的惡鬼好大的口氣,說吧,你是哪個鬼帝手下的,你家主子沒告訴過你招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招惹國安麼?」

清虛子並未急于出手,而是開口質問道,他想知道葉秋的來歷。在第一眼見到這俊美不可方物的青年時他就已經看出對方是個鬼魂了,但他看不清對方的深淺。不過這並沒有讓清虛子想太多,在他想來葉秋至多是學會了什麼掩蓋自身實力的秘法罷了,並不代表他就能抗衡自己。要知道整個國安局都只有五名天級,而那些潛藏在國家各處的天級高手也不會超出兩手之數,他們每一個都是成名多年的老怪物,無一不是佛道魔的巨擘,所以在他想來葉秋至多是個厲害點的地級,真要動手也只是一劍的事。

這是身為昆侖掌教,在全中國乃至全世界都能排進前前十行列的天級高手的自信!

在超自然能力界的劃分里,只要修煉了超過兩百年的鬼魂,便可以稱為鬼帝。這類鬼魂雖然實力最多只是地級,但勝在修煉時日多,蘊藏在體內的靈魂之力深厚,如果一個鬼帝遇上一個普通地級強者,那鬼帝將輕松取勝。就算是面對著好幾個地級強者的圍攻,有的鬼帝都能逃月兌甚至反敗為勝!

在見到葉秋的第一時間里,清虛子就想到他會不會是某個鬼帝的得力手下,再聯想到全國各地好幾處怪物襲擊事件,他更加懷疑這一系列事包括殺害國安人員都是某個鬼帝的陰謀。所以他忍住想要一劍把葉秋砍成兩半的沖動,轉而詢問道。

被清虛子一眼道破自己的本來面目,葉秋不由略微驚訝的看了飛劍一眼︰「鬼帝?那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倒是對你很有興趣。你也是國安局的麼,能一眼看清我的本體,倒是有些本事,你的本尊呢,只操控著一把飛劍就妄想對付我,真不知你是看不起我還是怕被我干掉,才做此縮頭烏龜舉動。」

听到他略帶嘲諷的話,影子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天哪,那可是天級高手啊,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天級高手說話,就連平日里動輒教訓我們的局長遇到這幾位都是乖巧得跟孫子一樣,可這家伙倒好,竟敢罵清虛子大人是縮頭烏龜?

他仿佛已經看見震怒的清虛子操縱著飛劍將葉秋斬為無數碎塊的畫面了。要知道,在傳聞中,這位昆侖掌教的脾氣可不怎麼好,曾經北邙山有一個不長眼的鬼魂在言語上冒犯到他,他便將整座北邙山所有惡鬼都斬殺了個遍,就連號稱天級以下無敵的地級強者北邙鬼帝都被清虛子趕到海外,此後十八年都不敢踏入中國一步!

這家伙死定了!

這是影子心里對葉秋下的判定,除非他也是天級……不,這怎麼可能呢,影子旋即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剛才清虛子已經道出葉秋身份,青年是個鬼魂,而要知道鬼魂的實力都是隨著時間推移才逐步增加的。那北邙鬼帝可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了,都還只是地級,這家伙難道還能比北邙鬼帝活的時間長?

「哈哈哈哈!」听到葉秋這樣嘲諷自己,清虛子怒極反笑︰「很好!看來你只是個孤魂野鬼,背後沒有什麼幕後主使。原本你要是說出你背後主子,我說不定還會放過你,只跟你家主人算賬。但現在你既然告訴我你連鬼帝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我也懶得同你廢話了!」

清虛子大人要出手了!幾乎在清虛子剛說完這番話後影子便這樣想到,于是他顧不得渾身傷痛睜大眼楮,想要好好看看這位局內第二天極高手出手時是怎樣一番風采。要知道局里有多少人平日想要見天極高手一眼都難于登天,自己何其幸哉,能親眼見到一位天極高手的出手!這樣想著,影子全身都激動起來。

然後,他看見一雙手搭在飛劍上,雙手一用力,那曾經將一輛主戰坦克都斬為兩截,無堅不摧的飛劍就如同它當初所斬的那輛坦克一般,斷為兩半!

影子傻了。

葉秋折斷飛劍後,將其隨意的扔在地上,仿佛這不是價值連城的飛劍,而是一堆毫無價值的破銅爛鐵,他臉上滿是柔和的笑意︰「我也懶得同你廢話了,你以為你是誰,膽敢用一把破飛劍跟我對話,真是看得起自己。」

國安局第二天極高手,昆侖掌教清虛子的飛劍,就這樣葬送在葉秋手里。這把飛劍是二百年前清虛子剛剛晉升金丹期時,前往東海費盡千辛萬苦險死還生下斬殺了一條幼年翡翠蛟龍,將其魂魄注入比合金都要堅硬的青玉鐵中煉制而成。飛劍名「青蛟」,因其內有蛟龍魂魄,雖然被抹去了自己的意識,但殺敵時若運用秘法,附于飛劍上的蛟龍魂魄便會幻化而出協助清虛子一同對敵。就算拋去其內蛟龍魂魄不談,青蛟本身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器,整個昆侖上百年下來也才只有半斤的青玉鐵,為了給掌教煉制一把飛劍,全部注入其中。而之後無論清虛子在追殺美國間諜的時候和前來接應的部隊戰斗時也證明了這把飛劍的不凡,只是輕輕一劃,無論飛機戰車還是坦克都猶如紙做的不堪一擊。

而現在,就在清虛子把話說完還沒來得及展開行動之際,葉秋搶先一步,直接把他的飛劍給毀了!

這可不單單是表面看起來折為兩截那麼簡單,在那一掰中,葉秋將自身大半靈魂執念悉數注入飛劍,在這一刻他的靈魂執念再不是平時在自身體內時溫順柔和,而是挾帶著一股充滿毀滅的力量!如果執念能幻化出形體的話,那他此刻注入飛劍內的執念則無限接近于《林中小屋》里上古邪神伊阿佩托斯釋放出的炙熱岩漿,以無窮的高溫將世間任何東西融化!

青玉鐵,的確很硬。但葉秋用的並非蠻力,而是從其內部破壞,滾燙如熔岩的執念在飛劍里四處游走,清虛子附加在飛劍上的神念在一瞬間就被吞噬殆盡!

說穿了,清虛子的手段看似駭人,萬里飛劍殺敵。這只是因為修真者專攻此術罷了,因為你不可能指望一個修真者赤手空拳與人肉搏,那太不符合修真者飄飄渺渺世外高人的形象了。無論清虛子能把飛劍操控得所嫻熟,哪怕他能把飛劍射到太陽上去,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只是金丹中期,換算成基因鎖來說便是三階中級的實力,而葉秋雖然是三階初級,但他是靈魂體,各行各業都講究一個術業有專攻。如果說清虛子的特長就是操控飛劍,那葉秋就擅于使用各種靈魂上的手段來殺敵。以葉秋聖靈的實力,想要抹去飛劍上清虛子所留下的那一絲靈魂神念,自然是無比輕松。

遠在北京國安局地下總部的清虛子,身穿道袍,緊閉雙眼,端坐在一個蒲團上。有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胖子恭敬的坐在他對面,大氣都不敢出。這個胖子就是國安局局長,此前儀器上顯示龍組一個地級精英,擅于操控火焰的成員被人殺死,他正準備聯絡同在g市的影子時,清虛子好奇的問他怎麼回事。得知g市莫名出現幾個怪物四處破壞後,清虛子表示很感興趣,估計他在珠穆朗瑪峰待了幾年寂寞了,就想插手湊個熱鬧。

天極高手主動請纓,局長頓時大喜。隨後清虛子問明方位後就操控著飛劍前去,局長則在他身旁候著。一開始局長對清虛子那是慢慢的信心啊,然而現在看到清虛子緊閉雙眼的臉上好似並不輕松,相反還隱隱透著股凝重的意味,局長心里不禁嘀咕了︰難道清虛子掌教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敵人,莫不是天級?旋即他就笑了起來,自嘲道你以為天級是大白菜,遍地都是啊?

局長正為自己的猜測樂著呢,就見到清虛子忽然「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因為兩人是對坐著的,這口鮮血正好噴到他臉上。若是換了別人局長早就開罵了,但現在他卻連擦一下都顧不上,大驚失色道︰「掌教,出什麼事了?」

清虛子睜開雙眼,面如金紙,他幽幽的看著局長︰「我的飛劍被人毀了。」

「什麼!?」局長感到腦子有些混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難以置信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把您的飛劍都給毀了?」猛地想起一件事,局長一顆心立時沉了下去︰「難道就是這次怪物襲擊事件的背後主使?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真要如此,誰能對付得了他?」

「沒那麼簡單!」清虛子冷哼一聲,他站起身,原本略顯佝僂的身軀徒然間變得高大起來,青色道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他咬牙切齒道︰「我現在就動身前往g市,他絕不可能會是天級,至多憑著陰邪手段毀了我的飛劍罷了!此子,我必殺之!」

「我派一隊精英跟您一同去,」局長連忙說道,「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掌教身為我國安局五大戰力之一,又是昆侖掌教,身份尊崇無比,萬事還得小心為妙。」同時他招招手,室外一名龍組成員立刻跑進來︰「局長。」

「你馬上出去備好直升飛機,載清虛子掌教前往g市。」

清虛子本來想說不用了,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樣也好。」隨後,他在那名成員恭敬的目光下走出房間。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隱隱然,他竟是無比忌憚起那毀去他飛劍的鬼魂了!

…………

影子一張嘴張得老大,半天都合不上。那可是清虛子掌教的飛劍啊,那可是將一支幾百人的精英部隊連同飛機坦克都斬殺至渣的飛劍啊!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他掰為兩截了!?

如果葉秋是把一塊鋼板硬生生折斷,或是將一輛戰車一拳打爆,甚至把這間夜總會夷為平地都不會讓影子如此失態,但是,關鍵是,那可是清虛子的飛劍!天級高手清虛子的飛劍!

就連天級以下無敵北邙鬼帝都不敢與之硬抗,當年清虛子揮一劍,北邙鬼帝便逃一里,直到逃到海外清虛子才停手。在那場戰斗里,北邙鬼帝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不停的逃,死命的逃,連半口氣都不得停歇。因為他知道,只要被清虛子的飛劍斬上一劍,那便立時是死的下場!

就是那樣一把在所有國安局成員心中被神化了的飛劍,就在今天上午,在影子眼皮子底下仿佛巧克力一般被人掰斷!

在這樣令人震驚的氣氛下,包廂內還有閑情逸致拍馬屁的便只有賤人王耀了,既然現在做了葉秋的狗,那歌功頌德拍馬屁這等事他做得是相當到位︰「好呀,主子您真是神功蓋世,天下無雙,正所謂千秋萬載,一統天下那說的便是主子您,那日出東方,唯我不敗也是說的主子您,有這樣的實力,主子想要滅了國安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啊!」他一邊說個不停一邊用力鼓著掌,拍得手都紅了,葉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王耀心里一個咯 ,立刻擠出個無比諂媚的笑容︰「主子您不喜歡我說的這些話嗎?」。

「不,我很喜歡,因為你表現得越是賤,我就越是高興,越是期待你日後獲得了力量後又會是怎樣一番臉孔。」葉秋啞然失笑道,隨後,他指著掉在地上的兩截飛劍︰「送你了,雖然壞了,好歹也是一把神兵利器,我想你應該能很好的發揮出它的功效。」

「多謝主子!」王耀大喜,屁顛屁顛的向著飛劍奔去。一旁的影子神色復雜的看著他,真沒想到,昆侖掌教清虛子大人的飛劍最後居然會落到這個沒臉沒皮的賤人手上,真是老天不公!

就在王耀滿心歡喜的拿起那截劍尖盤算著是把它作為匕首還是再裝上一截劍身使用時,一道低沉的龍吟聲自劍尖響起,同時這半截劍尖劇烈震動起來,似有什麼東西要從中鑽出。王耀嚇得一把將它扔在地上,拔腿就跑。他毫不擔心葉秋會因為自己這番舉動看輕自己,他很清楚,自己表現得越不堪,葉秋才會越心安,如果鎮定自若什麼的,那反而會引起主子的殺機。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王耀惜命,如果這飛劍爆炸或是失控,他才不信葉秋會好心保護他。

就在那截劍尖被他擲到地上時,一道青光從中鑽出,隨後在短短數秒內迅速擴大,直到填充滿整個包廂。青光在空氣里張牙舞爪不住變換著形狀,直至化為一條蛟龍模樣,龍目略帶恐懼的看了葉秋一眼,毫不猶豫的穿透了窗戶,飛到外面。此時還是白天,街上人來人往,有人听到那聲龍吟,抬頭便見到一條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巨大青色蛟龍從「豪門夜宴」夜總會飛出,在大街半空盤旋一圈後認準了一個方向便要飛走。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嘴巴里能塞下一個鵝蛋,傻愣愣的看著這猶如做夢的情景。

「那是……蛟龍?」影子大聲叫道,他猛地想起傳聞中清虛子的飛劍里便是因為有著一條翡翠蛟龍才取名「青蛟」,現在看來,果然無誤!

葉秋靜靜的注視著窗外天空上那條數十米長的青色蛟龍,從蛟龍自飛劍里飛出再到逃離夜總會再到飛到外面的天空上,他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這條蛟龍的存在。當那條蛟龍即將飛走時,他輕聲說道︰

「我讓你走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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