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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與君初見(一)

明麗麗的大會堂前,嘈雜的人聲一個小時前便已經淹沒了整個舞台(乞丐王妃︰王爺,收了奴家吧第一章與君初見(一)內容)。灼熱的燈光照在舞台中央,仿佛已經冒起了卷卷白煙。舞台最前端的貴賓席上的領導早就已經失去了耐性,原便不是很喜歡舞蹈演出,然而,受了邀,不來便是折了邀請人的面子,也是折了自己在別人眼中的雅性。那富得流油的腰月復早已經酸得要了老命,半禿的頭頂上覆著一層油膩的汗水,如和尚頭頂上透明的發膠一般,著實可笑。

後台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伸長了五短三粗的脖子,擔心著鼓起的腰包下一刻會如泄氣的皮球一般前皮貼後皮,焉了。然那等待的人卻無論如何也沒有出現在後台的大門前,唯有那明晃晃的黃白之光從八月的太陽上灑下來,焚燒著工作人員們焦灼的心。

十點二十,離演出已經晚了整整一個半小時了(乞丐王妃︰王爺,收了奴家吧1章節手打)。一個帶著青色鴨舌帽的小伙匆匆的跑進了工作室,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應璃出車禍了……」

這場芭蕾舞舞會的承辦人听罷咚的一聲跌坐在了椅子上,臉上的肥肉因為慣性抖了幾抖,愣是甩了幾滴油膩膩的汗水。

應璃,兩年前開始大紅大紫的假面芭蕾舞舞女。不過十九歲,舞卻跳得出神入化,簡直神乎其技。但是,上天是公平的,給你一個隻果,必然要拿走你兩塊五的成本費。所以,應璃的舞技超群,那張容貌卻長得的確有點欠佳。單眼皮兒,塌鼻子,大嘴還是個國字臉。除了身材火辣,其他可謂一無是處。如此相貌,連化妝師都顯得倍感無奈。若就這樣站在舞台上,在這江山代有假人出的社會,恐怕誰也不願待見。于是,每次走上舞台,她都會戴上一個銀色面具,俗稱假面舞女。也許上天垂憐,她的這一舉動並沒有讓她淹沒在舞台中,反而因為面具有了噱頭,人人都想挖掘那張面具下的神秘,所以炒作炒作,炒著炒著就紅了。

今日的這場芭蕾舞是應璃的專場舞迷見面會,還邀請了許多高級官員,人人都想看看這個舞女的舞到底跳得有多麼出神入化,所以也不顧著八月火辣辣的天,擠進連蒼蠅都嫌臭的全封閉無空調的大會場。可偏偏這個時候,傳說中的神女卻永遠的跨不進這個舞台了。

其實,應璃的車禍並不是個意外。

人紅難免遭人妒恨,應璃又是個頗為自卑的女孩兒,與人相處都是帶著自卑的。但在別人看來,卻並非如此,過分的自卑就會變成自負,明明舞跳得很好卻說自己還有待提高就是種變相的自夸。如此一來便得罪了一向任性高傲,才氣和財氣一同煥發的同行高麗麗。如今人家一咬牙一跺腳就買凶干掉了她,也只能認栽了。

同樣的,公平交易的前提,你給人家五塊錢,人家就得給你五塊錢的貨。應璃繳納的費用足夠她活到八十歲的,卻在十九歲的時候一命嗚呼了,當然得要給自己維權。

于是上天給了她兩個選擇︰一,回去,讓應璃活過來。二,借尸還魂,卻並非這個時代這個空間了。

應璃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目全非,連整容都未必能夠整回人樣的自己。又何況她在這世無親無故,實在生無可戀。于是毅然選擇了第二個,借尸還魂。

但是,還是那條鐵的規律,等價交換。

應璃似乎將第二個選擇想得太好了。當她從異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饑腸轆轆的躺在一個破廟里,時值深夜。她的身上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旁邊還躺著無數的乞丐,整個破廟臭氣燻天。

她依舊無親無故,甚至連家和名氣也沒有了,所以,這並不等價。其實,的確該是如此。就比如上帝是個修手機的,借尸還魂就好比將一個諾基亞的芯裝到iphone的殼里,肯定沒有原裝的合拍。

選好了,就不能改變,這是在她腦海里的最後一句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她覺得自己還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她的天賦,即使,這個軀體未必就能接受。

破廟的外面下著暴雨,所幸整個破廟並不漏雨,估計是乞丐們為了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自行修繕的吧。

她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個黃橙橙的饃,上面停著四五只蒼蠅,嗡嗡的飛飛停停,似乎還沒有找到整個饃最髒的地方,不好下嘴。

如果是往日的她,恐怕會反胃得作嘔,但是此刻,她的嘴里居然開始分泌著唾液。從那無力的手腳和她那餓得發痛的胃來看,她至少五天沒有吃飯了。

她咬了咬牙,撲過去撿起饃就往嘴里塞。食物變質的酸味刺激著她的味覺,但她卻並沒有將那塊饃吐出來,反而覺得有種變態的酸甜。

前面的乞丐似乎被她驚醒了。在這荒郊野外,乞丐們當然睡不安穩。若不想成了野狼野狗們的晚餐,必要的警惕還是需要的。

那個乞丐睜著灰溜溜的小眼楮,有些驚奇的看著她(乞丐王妃︰王爺,收了奴家吧1章節手打)。

應璃當然知道自己這樣子很狼狽,雖然人在極限,但是羞恥之心依舊是殘存于心中的。她轉過身去,將最後一口饃塞進了嘴中。但是,因為吃得太急,那口饃嗆在了喉管里,使她使勁的咳嗽著。

那個乞丐拿著破碗去外面接了碗水給她,她接過來就喝,還哪里管它干不干淨?

「你終于肯吃飯了啊。」那個乞丐說。

應璃抬起頭︰「我之前不肯吃飯嗎?」。

那個乞丐似乎是被應璃的話問愣了,自己吃不吃飯,還要別人告訴她麼?

不過應璃倒是忽然想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自己是借尸還魂,也就是說,之前的這個人已經死了,而且死透了。而現在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人知道她死了,何其可悲啊!

這時,廟門外匆匆進來兩個人。一個身著白色交領錦緞長衣,衣服上繡著的祥雲圖案井然有序。頭發以一只金色寶冠半束,面目清秀,舉止儒雅。而旁邊的男子就顯得粗野一些,青色粗衣,頭發以一塊青色的布全束,黑色長靴,背著一把玄鐵寶劍,面目倒是還行,只不過太矮了,折算一下不過一米六,比那白衣男子矮了近一個頭。如此一比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一個是翩翩公子,一個是山野粗人罷了。

應璃自幼便覺得自己丑陋無比,頗為自卑,自然不會主動與男子搭訕,其他男子也不會來找一個相貌如此平庸的女孩兒搭訕,即使有,也不過是和帶著面具的她,他們喜歡的不過是她的幻影罷了。所以,雖然時年十九,卻從未談過一場戀愛。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除去特殊情況,男人渴望女人,女人渴望男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長得丑但是*還是沒有扭曲的。此番見到這麼個翩翩君子,是個女人都該怦然心動,想入非非了。

白衣男子以衣袖擦干臉上的水珠,這才看見眼前的二人。便做了個揖道︰「在下蘇睦,路經貴地,奈何突遇暴雨,望在此地小憩一番,還請二位莫要見怪。」

乞丐手一揮說︰「你隨意。」

應璃上上下下打量蘇睦,覺得他真心是個不錯的男人,單從外表上就看得出。只不過,她心中篤定要好好看著這位公子的時候,眼神卻突的停在了後面那個男子的腰上。那里掛著一個布袋,布袋略微有些破了,露出微黃色的燒餅,香飄四溢。雖然應璃在情感上比較饑渴,但此刻還是胃比較饑渴。剛才的那個饃一點也沒有飽的意思,反而開了她的胃,讓她覺得更餓了。

蘇睦似乎是看出了應璃的意思,對著那個男子耳語一番,那男子便將袋子打開,拿了四張燒餅,分給了應璃和那個乞丐。

應璃的餅才剛拿到手,忽然看見暗處仿佛有人潮涌動,再看時才發現一群乞丐全都起來了,此刻真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手中的燒餅。

其實早在蘇睦進門時,他們便全都醒了,不過覺得事不關己,起來也麻煩。但這會兒不同了,有吃的,自然就不是事不關己了。

說起來,在這個腐朽的年代里,鐵定了是人吃人的。皇吃臣,官吃商,官商勾結,進一步吃百姓,把百姓吃的無所養無所依,最後流離成街頭的乞丐。乞丐想想不能這麼吃虧,再說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于是就干起了在老虎頭上拔毛的勾當,妄從高官的兜里翻出一兩個白子兒。不過,這就跟蚊子一樣,是刀口舌忝血的生活,有命成功一次,就有膽去干第二次?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自古以來都是這個理兒,所以,乞丐們對吃的,比對金子還要渴望。

應璃可不是個善心的主兒,此刻那麼多雙眼楮盯著自己手中的燒餅,唯一的選擇就是趕緊一口吞下,就算咽死也該做個飽死鬼,不然豈不可憐?

蘇睦看著這些乞丐,吩咐那個男子將餅全分給了乞丐,隨即幽幽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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