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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6︰【狗屁的命運】

(尊敬的雷神使者啊,接受吾之挑戰吧。若汝能夠破解謎題,則將得到吾之獎勵︰第一把鑰匙,去往碧藍之城的埋葬信仰之所,而後尋找彷徨的黑色少年吧!——怪盜s)

另一張卡片上是這樣寫的。

「黑色少年?說的是我吧?」雷伊苦著臉問道,第一把鑰匙,也就是第二張卡片,是要讓雷神使者尋找黑色少年。但是第二把鑰匙,也就是雷伊先前所看到的第一張卡片,開頭則就變成兩個人了。

「對的。」斯沃爾德點了點頭。

「那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似乎我並沒有告訴別人我會來商會啊。」雷伊頗感詫異。

「呵呵,只要模清了怪盜s的出題習慣,要解開謎語還是非常簡單的。」斯沃爾德笑了笑,而後指了指那張卡片︰「首先一條線索,是‘碧藍之城’,對吧。」

雷伊點了點頭,這個‘碧藍之城’其實就是伊斯凡王國的王都科爾城,因為科爾城西臨‘索特海’(鹽海),在王都的西區有一座舉世聞名的港口,名為‘碧藍之港’。因此,科爾城也被世人稱作‘碧藍之城’。

這個典故還得從兩百三十年前的魔法學院戰爭開始說起,那時候的布魯斯王立學院,和丹尼爾王立學院的關系比現在還要惡劣千百倍。雙方幾乎每天都進行著大大小小的戰斗,讓民眾苦不堪言。

後來雙方強者定下了不成文的規矩,為了不給市民帶來困擾,雙方如果發生戰斗,則一定要遵守規矩,到人跡較少的港口解決戰斗。

後來學生階級的戰斗演變成了導師階級的戰斗,最終雙方的院長也不得不出面決斗。兩人決斗的地址選在了港口外一望無際的索特海,王都市民紛紛登上城牆,就連港口碼頭都圍滿了人,觀戰的人數,甚至達到了至少五萬多!

那是一場驚天動地、天地無光的戰斗,在雙方戰斗結束之後,那在海面上數公里範圍內熊熊燃燒的碧藍色火焰,甚至依舊燃燒了六天六夜才漸漸熄滅!

至于結果,還是布魯斯學院取得了勝利。雙方簽訂了一些‘公正’的合約,至于合約內容,雷伊就不清楚了。

雷伊只知道,自從那次戰斗之後,王都的港口就被命名為‘碧藍之港’,這也是科爾城被稱為‘碧藍之城’的典故。

瞧見雷伊點頭,斯沃爾德老人繼續說了下去︰「哎,在得知線索居然是指向了伊斯凡王國的科爾城,我可是千里迢迢地趕來了啊。」

「你不是伊斯凡王國的人?」雷伊訝異道,的確,看這個老頭的模樣,也不像北方的人。

「嗯,我是來自南方的肯夏爾王國。」斯沃爾德老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二條線索,就是埋葬信仰之所。」

「這又是什麼意思?」

「起初我也猜了非常久,然後我找了城堡地牢、教會的地下墓室……這些和‘埋葬’以及‘信仰’這兩個詞有關的場所,發現都不對。」

斯沃爾德老人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失望,但隨後又提高了音量,似乎是希望又被燃起︰「後來我听說,科爾城的王都商會,居然在拍賣一樣寶物,那就是典禮聖瓶!」

「我靠,那已經過了兩個月了啊!」典禮聖瓶雷伊怎麼能不知道,甚至是印象深刻,那是哈倫商會令人震撼的拍賣物品,但拍賣會已經離現在整整兩個月了!

「‘我靠’是什麼意思?」斯沃爾德茫然的問道。

「呃,‘我靠’的意思就是說︰您太厲害了!你在商會守了兩個月?」雷伊尷尬地模了模鼻子,瞬間找出了這麼一個借口。

「這怎麼可能,在科爾城兩月,我一個游俠總不能只干這一件事情。」斯沃爾德大手一揮,似是十分的‘大義凜然’。

噢噢,原來這個老頭還是一名游俠啊!他的話听上去是挺有正義感的,說的也是,游俠怎麼可能只做一件任務,在王都兩個月,肯定要幫當地的兄弟會處理別的任務才對!

想到此處,雷伊不禁對眼前的老人肅然起敬。

「哎,可惜了,處理完怪盜s的任務,我就要回肯夏爾王國了。這北方的茶葉實在好啊,咖啡也非常香醇,酒館的美食也是十分獨特,哈哈哈哈哈哈……」

雷伊嘴角一抽,止不住的就有一種想要抽自己一個大嘴巴的沖動。剛才我干了什麼?!我居然會對這種糟老頭肅然起敬?!瞎了我的二十四k鍍金,咳咳,眼……

為什麼自己踫見的兩個游俠,一個是雪莉,一個是面前的糟老頭,兩個人都是這樣的不正經!難道游俠不該是那種一絲不苟執行任務,認真無比的姿態嗎?!

「咳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斯沃爾德干咳了兩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說來也巧,如果不是你那個小女友,我肯定還得在商會干坐著呢。」

「呃……我說了那是我的妹妹……」雷伊撓了撓頭,這話自己說的都違心……明明心中都將莉莉安當成自己的禁臠了,居然還虛偽的說‘那是我的妹妹’……

「騙誰呢。」果然,斯沃爾德雙眼一翻,馬上打斷了雷伊的話。的確,雷伊的心思,在人老成精的斯沃爾德面前,根本隱瞞不了。

「原本怪盜s提供的線索是‘埋葬信仰之所’,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有關于‘信仰’或者‘埋葬’的場所。」斯沃爾德繼續分析了下去︰「直到我得知哈倫商會拍賣的典禮聖瓶是七神遺物之後,我才忽然明白!」

「埋葬和信仰,不應該拆開來。‘埋葬信仰之所’,應該將‘埋葬信仰’和‘之所’分開理解。而‘埋葬信仰’,是一種行為!

哈倫商會販賣七神遺物的行為,是褻瀆聖物,那不就是‘埋葬信仰’嗎?!埋葬信仰的場所,就是指哈倫商會!」

雷伊愣了一下,典禮聖瓶是被自己的父親競拍到的,這種私下販賣七神遺物的行為雖然並不擔心被人揭穿,但面對游俠又不一樣了……不過面前的這個糟老頭好像並不是那麼在意這件事情,總之這不是需要雷伊擔心的地方。

而他最驚訝的就是,斯沃爾德居然能用這麼一丁點的線索,就得出這樣精闢的結論……游俠的分析能力真不是蓋的。

「然後我每天都在商會擺攤子,我的貨物從來不賣錢,只是向買家要一條情報︰那就是黑色少年的線索。」

「真是效率低下的辦法啊……」雷伊搖了搖頭。雖然這麼說,但就算是他的話,也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是的,的確效率很低下。」斯沃爾德老人也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雷伊的說法,「但是依舊起作用了,不是嗎?就在我擺了兩個月攤位的時候,你的小女友說能幫我找到黑色少年,也就是你。」

「等等!」雷伊伸出手掌來,打斷了斯沃爾德的說話,「這里有個天大的疑問,你的第一張卡片是兩個月前收到的,是吧?」

「對。」

「那麼我身上的第二張卡片又是怎麼回事?如果兩個月前就已經在我身上了的話,我可是絲毫都不知道啊。」

「呵呵,你根本不了解怪盜s。」斯沃爾德無奈地笑了笑,為雷伊解釋道,「我和怪盜s打了十幾年的交道,他的手段我最清楚不過了。

他為人十分謹慎,但也十分大膽。他的每一步,每一個結果,基本上都是經過無數次計算的。而我會在兩個月之後才找到你,絕對也是他計算過後的結果!

所以,在大廳內人多的時候,毫無痕跡地把卡片貼到你的身上,也是很容易就能辦到的。他不可能把卡片一直貼在你的身上,而是選擇了我和你踫面之前動手腳,恐怕我和你,都是處于他的監視之下。」

「這樣……」雷伊看了看斯沃爾德胸前熟悉的‘白羽神臂弓’圖章,打消了心中的疑問。面前的這個糟老頭,看起來還真是個實實在在的游俠,姑且就相信他的話吧。

如果說怪盜s,是在自己和這個老頭見面之前貼在我身上的話,那有機會下手的幾個人,一定是離自己最近的人。莉莉安、阿德拉、莫林大師、甚至被自己揍暈的西德、以及面前的斯沃爾德都有可能做到。

雖然說當時和自己有肢體接觸的只有莉莉安一人,但莉莉安絕對是不可能被收買的,這是相處了十五年得出來的信任。而且就算有人要易容成莉莉安欺騙自己,但莉莉安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梔子花香味,雷伊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算了,不想了。分析師的工作,應該交給游俠才對。對,就是面前這個可惡的老頭!

「然後呢?你是找到我了,但你為什麼會有信心讓我幫助你找。」雷伊搖頭,「說難听的,這事情根本不關我的事,我完全可以拒絕這種麻煩事情。

是的,雷伊並不怕麻煩,但最反感的就是這種沒來由的、別人強塞給自己的麻煩。

「這都是命運。」斯沃爾德莫名的笑了笑,想起了對面這個‘黑色少年’的小女友對自己說的話︰「我不知道你的出現對于阿倫是好是壞,但我不能阻止他。因為這是早就決定好的命運,我現在沒有能力阻止他……」

真是痴情的女孩子,斯沃爾德這樣想著,同時,她也是自己見過的最神秘的女孩子。

「狗屁的命運……」雷伊喃喃道,他這輩子最不相信的,就是‘命運’這回事。而後沉吟許久,終于是說道︰「算了,我還是幫你一次吧,看在莉莉安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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