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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艘︰以太海盜•斷齒號 第179章 地精酋長

「卡利亞吧」路米尼瑟走上前來,與咕嚕簡單的交談了幾句,隨即對霍雷說道︰「那個地精是咕嚕的哥哥,喀拉。」

霍雷這才惶然大悟,原來咕嚕是要介紹自己的哥哥給霍雷認識,霍雷之前還以為咕嚕是在叫自己呢。

霍雷再次仔細去看那個地精,他比咕嚕高了一點,兩個耳朵豎直的向後方伸展著,咧到耳根的兩邊嘴角緊緊抿著,此刻正用一副警惕神色看著霍雷和路米尼瑟。

霍雷向前走了一步,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兩手上舉抱在腦後,用地精語說了一句問候的話,對方的緊張神色才稍微松弛了一點下來。

「哦?你對地精的習俗禮節也並不是完全不熟悉嘛」路米尼瑟一邊說,一邊和霍雷跟上了咕嚕和他的哥哥,一同拐進了一條狹小的胡同,很快,便走上了一條更為寬廣,更為泥濘,也更為擁擠的大道上面了。

街道兩旁都豎著高高的旗桿,上面掛著五顏六色的旗幟,與各種奇形怪狀的面具,遠處的建築也比剛剛那條街道上的更為高大,間或幾艘腫脹式飛行器從天空駛過,而更多的蟑螂飛行器則在低空急速行駛,一路發出嘟嘟的嘈雜聲音。

「這邊」咕嚕招呼著霍雷他們加緊跟上,通過一路上的交談,霍雷這才知道,咕嚕的族人也來到了胡貝爾城,此時正是要趕過去與他們匯合。

「我就這樣去見咕嚕部族的酋長,合適麼?」

作為一個赫蘭提斯人,地精軍團奇襲帝都蓋亞的情形仍然歷歷在目,不過霍雷此刻心中並沒有恐懼,也沒有仇恨,在一場戰爭當中,普通戰士其實才是最為無辜的存在,霍雷只是擔心,如果對方忌憚自己阿斯龍人的身份,會對取得關于回去阿斯龍的情報有所不利罷了。

「放心吧,沒問題。」路米尼瑟寬慰道︰「我們是咕嚕的朋友,地精會對我們非常友好的。」

在大街上走了沒一會,帶路的地精轉進了一間圓頂建築,咕嚕和霍雷也跟了上去,霍雷回頭看了一下,路米尼瑟反而在一家店鋪面前停了下來,從擺在店鋪門口的貨攤上翻檢著什麼,此時咕嚕拽了拽霍雷的褲腳,霍雷便跟隨咕嚕一同走了進去。

圓頂建築的大堂很是寬敞,看上去像是一個旅社,幾個大地精坐在靠窗的桌子旁邊,一邊將如同小桶般的木質酒杯狠命的敲著桌面,一邊大聲的叫嚷著。

喀拉和咕嚕已經快速的登上了大堂一側的木梯,而霍雷一邊注意著那幾個大地精,一邊向前走去時,腳下卻一個踉蹌,將一個端著木盤的地精撞了幾個跟頭,酒盤和上面的木質酒杯稀里嘩啦打翻在地,渾濁的酒液潑灑出來,噴濺的到處都是。

霍雷緊忙想扶起那個倒霉的地精酒保,然而另外一只大手卻先于霍雷抓住了那個地精,剛剛那幾個大地精的其中一個將地精酒保高高舉起來,一巴掌扇過去,瘦小的地精酒保連一句慘呼都沒發出來,就像一張斷了線的風箏,橫摔了出去。

本來幾個急著要酒的大地精,看到地精酒保砸翻了兩張桌子,哼哼唧唧爬不起來的窘迫樣子,反而一起嘎嘎大笑起來了。

「你們干什麼」

霍雷話剛一出口,聲音大的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或許是因為自己撞翻了地精酒保,看到他因此挨揍而有些過意不去,但霍雷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強出頭,因為那幾個大地精戰士一下子就把霍雷圍在了中間,想溜是已經不可能了。

「人類?」那個將地精酒保打飛出去的大地精戰士湊過身來,碩大的腦袋幾乎頂在了霍雷的腦門上,嘴中噴出的惡臭酒氣幾乎將霍雷燻暈過去︰「出去這兒不歡迎你」

讓霍雷有些奇怪的是,相比較這些大地精戰士對待普通地精的所作所為,他們對霍雷的態度已經算是相當友好了。

「為什麼?」霍雷說話不卑不亢,看上去完全沒有被對方的氣勢所壓倒的樣子。

面前的大地精似乎也沒想到霍雷會如此鎮靜,用力抽了抽鼻子,從左耳根到右嘴角的一條肉紅色傷疤也跟著扭動了一下︰「為什麼?」

霍雷不知道對方在顧忌什麼,但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表現的過于怯弱,此時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拖住對方,咕嚕或者路米尼瑟很快就會發現這里的情況,到時自然有辦法月兌身。

「喂你們做什麼」果然,這時候路米尼瑟走了進來,當下便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這位是 澤的客人,你們不應該這麼沒有禮貌」

大地精臉上都落出一副悻悻的神態,各自走回到自己的桌子旁邊,那個臉上有一道傷疤的大地精惡狠狠的瞪了霍雷一眼,呸的一聲,將一口濃痰吐在了霍雷的鞋面上。

霍雷正要發作,這時路米尼瑟快步走到霍雷身邊,拉起他的衣袖便走。

「你為什麼把我拉開」從樓梯上到二樓,霍雷彎腰撿起路米尼瑟灰色罩袍的一角,將自己的鞋面擦拭干淨。

「是你誤會了」路米尼瑟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雖然很不服氣,但剛才那個大地精是在向你表示尊重,喂,不要用我的袍子擦你的鞋」

「表示尊重?」霍雷與咕嚕也相處過一段時間,卻從未見過還有這種表示友好的方式︰「還有,你剛才說什麼 澤,是什麼東西?」

這時咕嚕從通向三樓的樓梯口處探下頭來,看到霍雷與路米尼瑟後,示意他們跟上自己,隨即又消失在了三樓樓梯的拐角處。

「 澤是胡貝爾城的城主我說我們是胡貝爾城城主的客人,才蒙混過關的,還好大多數大地精跟普通地精一樣,腦筋都不太好用,否則我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路米尼瑟一邊登上樓梯,一邊說道︰「地精文化中對于客人有著特別的含義,並不是你來到地精的地盤,就能夠被稱為地精的客人,那是一種極高的榮譽,需要通過某些儀式才能獲得,一旦被地精承認為自己的客人,不單在他所屬地域會受到保護,而且客人面臨任何危險或者需要任何幫助,地精主人都有責任和義務竭盡所能讓客人滿意。」

關于地精的待客方式,霍雷從以前的書本中也讀到一些,但像路米尼瑟這種說法,霍雷還是第一次听說,畢竟在赫蘭提斯有關塔澤地精的記載中,雙方都是作為戰爭上的對手相互面對的,自然很難獲得對方那種針對客人的待遇。

怪不得那些大地精對于霍雷的態度反而要比對待普通地精要好一些,在搞不準霍雷是否是哪位有權勢的大地精或者熊地精的客人之前,自然是收斂一些的好。

上了樓梯,霍雷看到一群地精正圍著咕嚕,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但很明顯,地精們對咕嚕都相當尊重,當霍雷走近咕嚕的時候,甚至許多不明所以的地精擋在咕嚕身前,威脅似的呲牙咧嘴起來。

咕嚕用地精語向其他地精解釋了什麼,地精們便自動讓開了一條路,有些狐疑的看著霍雷和路米尼瑟,跟著咕嚕和喀拉,一同向走廊盡頭一個房間走去。

房間的木門非常低矮,霍雷不得不彎腰走了進去,而房間內的天花板比房門也高不了多少,看來這是專門為普通地精設置的房間,因為就連大地精也很難在這麼低矮的房間里直起身來。

不過,房間雖然低矮,卻並沒有給人狹小的感覺。

房間面積非常大,裝飾上相比較地精骯髒的生活環境來說,也盡顯奢華,厚厚的獸皮地毯鋪在地上,兩側的矮桌上滿是武器和食品,跟普通地精一樣高的落地燭台沿著牆邊一字排開,上面跳躍的燭光將房間內照的明晃晃的。

矮桌後面正在大快朵頤的十幾個地精從霍雷和路米尼瑟走進房間之後,便都安靜下來,霍雷彎著腰,跟在咕嚕的身後向前走去,盡頭處是一個台子,台子上鋪著許多金銀器皿和閃閃發光的裝飾小玩意,而坐在台子上一張獸皮椅里面的,則是一個年老地精。

老地精看上去確實已經老態龍鐘,眼皮好像半睡半醒似的耷拉著,腦袋上僅有的幾撮毛發干黃枯萎,兩只耳朵向後伸展,一直垂到了肩膀的後面,臉上一塊巴掌大的斑記讓他看上去臉色陰沉,給人一種有點琢磨不定的感覺。

如果猜的沒錯,這位老地精就是咕嚕所在部族的酋長了。

咕嚕用地精語向老地精說了些什麼,老地精這才緩緩睜開了眼楮,上下打量了霍雷一陣,接著嘴唇撅動囁嚅了一番,卻什麼都沒有听到,霍雷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是在說話還是單純的在潤喉嚨呢。

霍雷按照地精的禮節向老地精行禮之後,老地精這才用滿嘴漏風的通用語說道︰「人類,感謝你,拯救了我的孩子,你想得到什麼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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