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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艘︰戰星湮隕•聖殿號 第039章 故事

看著走向石巨人的霍雷,還有跟在他身後的愛莉克希亞,蔻里撥浪鼓似的搖起了腦袋︰「好吧好吧,或許你們應該干脆在這里住下來,搭個帳篷,開片荒地,然後再生幾個孩子……」

「我看,要真是那樣,倒也不錯」剛剛打算跟上霍雷他們的阿爾回頭甩了蔻里一句,隨即也向石巨人的方向跑了過去。

「天哪,最起碼,霍雷已經有了一個格里華德家的小舅子。」蔻里無奈的同樣邁開腳步︰「該死,究竟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我真倒霉!」

「拉烏爾!」走到正在繼續完成自己作品的石巨人面前,霍雷喊叫著他的名字,拉烏爾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目光落回到自己手中的木質人偶上去了。

「你已經拿到了你想要的,還留在這里干什麼?」

「我們想再次表達我們誠摯的歉意!」愛莉克希亞搶在霍雷前面說道︰「以及,由衷的感謝!」

石巨人看了看仍然用手輕輕扶住自己肩膀的紅發少女,聲音低沉的說道︰「你的肩膀沒事吧,如果不是你硬生生的去接我的石棒,你也不會受傷的!」

雖然言辭略帶責備,但從語氣听上去,拉烏爾甚至也因為傷到了愛莉克希亞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拉烏爾,你去過赫蘭提斯大陸麼?」霍雷認真的問,對方曾經說起過關于聖殿大教堂石階的諺語,說明他對赫蘭提斯大陸並不陌生。

「豈止是去過……」石巨人沉吟了一下,但還是回答了霍雷的問題,看上去,這個久不與人溝通的石巨人並不怎麼擅長隱瞞或者欺騙︰「但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巨人族的壽命都在七八百年以上呢!」已經走到霍雷他們身邊的阿爾悄聲對霍雷提醒著︰「據說長壽的巨人,可以生存一千年左右!」

蔻里跟著也走了過來,不過面對那高大的如同一座小山的巨人,盡管知道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麼危險,但還是感覺腿肚子一個勁打轉,別說講話了,就連繼續站著都感覺無比的費勁。

「那個……」霍雷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看上去他有些為難︰「拉烏爾,實際上,進行藝術創作,無論是文學作品,還是繪畫和雕塑,一個人悶起來閉門造車是不可取的,藝術是來自心靈最直接的吶喊,然而沒有與其他人的交流與踫撞,人的心靈是會漸漸枯萎的,如此一來,即使擁有最高超的技藝,創作出來的作品也是毫無靈魂可言的……」

愛莉克希亞、阿爾還有蔻里再次暗暗點頭,霍雷對于藝術創作的說法,似乎,好像,貌似,又是有那麼點道理的,就連拉烏爾也徹底停下了手中的刻刀,看向霍雷的眼神當中也變得有些莫測起來了。

「年輕的人類,我承認你對藝術還算有一些獨到的看法。」拉烏爾似笑非笑的咧了咧嘴︰「但是,你究竟想要說的是什麼?」

「我是說……難道你是被困在,甚至是被囚禁在這倉鼠球上的麼?」霍雷總算把自己的疑問給說了出來︰「似乎,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高等生命了,我想不出你為什麼甘願留在這個荒涼的倉鼠球上,僅僅作為一個考試用的道具而存在著——請原諒我這麼說,但事實似乎就是如此——因為,你是一個巨人,一個擁有高尚靈魂和感情的高等生命,怎麼能夠忍耐這種生活呢?」

「你叫什麼名字?」拉烏爾反問。

「霍雷!」

「好吧,霍雷,還有你的同伴們,你們可以坐下來,如果想听故事,我這里剛好有一個可以講給你們听!」說著,石巨人將自己手中的刻刀和木偶放在草地上,兩手合在一起放在了膝頭,眼神有些迷離的看向遠方,仿佛是在回憶著遙遠的過去,又仿佛是在搜刮著腦海中某個充滿傳奇色彩的故事。

愛莉克希亞一邊疑惑的看了看霍雷,一邊在霍雷的攙扶下坐在了草地上,阿爾因為能夠和石巨人如此平和的對話,坐都不肯坐,滿臉興奮和期待的看著面前的拉烏爾,至于蔻里,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癱坐在地,身體像被抽去了骨頭似的匍匐著,連看那個恐怖的石巨人一眼都不肯了。

「很久之前,在一個名叫」家鄉「的世界,生存著數量眾多的巨人族後裔,而且經過千萬年的演變,巨人族後裔也產生了各種各樣的分化,與其他許多不幸的世界同樣,在貪婪、仇恨和利益的驅使下,無論信仰善良還是邪惡,遵從混亂還是秩序的巨人們,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殘暴戰爭!」

「雷巨人的戰士用可以擊穿任何盔甲的雷霆戰斧作戰,但遇到霜巨人的法師,他們也會被凍成永不融化的冰雕,火巨人讓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摧毀萬物的熊熊烈焰之中,風暴巨人每一次卷起的魔法暴風,都給家鄉帶來了無法磨滅的摧殘與傷害,而石巨人的大軍猶如山峰崩塌般的沖殺,任何人在其面前都是無力抵抗的……」

僅僅幾句話,就使得霍雷禁不住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而愛莉克希亞他們的臉色也變得慘白非常,他們仿佛看到了那毀滅中的家鄉,和在其中猶如地獄困獸般搏殺與消亡的巨人們……

「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一名年輕的石巨人登上了一艘魔法船,離開了被戰火不斷荼毒的家鄉,這次旅行帶給了年輕石巨人非常大的震撼,原來在家鄉之外,還存在著那麼多的世界和那麼多的種族,但是,隨著旅行的繼續,年輕石巨人悲哀的發現,戰爭與暴力,卻是始終揮之不去的夢魘,無論在哪個世界,無論在哪個晶壁,和平總是短暫的,戰爭一次又一次的從天而將,帶走無數人的生命,留下數不盡的創傷……」

「我覺得,他改行做個詩人可能比較有前途……」

霍雷狠狠瞪了一眼悄聲打岔的蔻里,對方吐了吐舌頭,但畢竟還是被拉烏爾的講述所吸引了,幾個年輕人都目不轉楮的看著石巨人,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終止暴力,只能以更加暴力的手段!」說到這里,拉烏爾緊緊攥起了自己放在膝頭的拳頭︰「經過多年的流浪,石巨人回到了家鄉,他從旅途中學到了很多的東西,而且,除了家鄉的族人,他還多了許多曾經一同旅行,一同冒險的同伴,這給石巨人帶來了無以倫比的戰斗力……」

「他不僅聯合了善良陣營的所有巨人,更重要的是,他的同伴也召喚來了強大的外族軍隊,一場更為慘烈,更為嚴酷的戰爭在家鄉席卷開去,很快,敵人便被消滅殆盡,而年輕的石巨人為了奪得整個家鄉,在失去了邪惡的敵人之後,終于開始向加入同盟的其他巨人後裔下手了……」

「年輕的石巨人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他統一了家鄉,讓那里成為了石巨人的天堂之所,沒有了戰爭,沒有了殺戮,年輕石巨人的理想似乎終于實現了……」

拉烏爾突然停了一停,看向遠方的眼神更加迷離了。

「石巨人同伴所在的世界遭到了邪惡勢力的入侵,為了回報對方當初的支持,更加重要的是,年輕石巨人已經離不開沒有戰爭的日子,因此年輕石巨人依靠同伴帶來的魔法船技術,組織了一只浩大的船隊,載著成千上萬的石巨人戰士,重新奔赴戰場……」

「那場本已持續數個世紀的戰爭在石巨人大軍加入之後,局面很快發生了變化,但勝負永遠都是暫時的,命運的天平不會始終向同一個方向傾斜,又是幾十年的戰場生涯,當石巨人的同伴獲得了暫時的壓倒性勝利,並如同年輕石巨人一樣踏上了權利的頂峰之後,不再那麼年輕的石巨人終于放棄了繼續參戰,帶領著所剩無幾的石巨人戰士,開始了返回家鄉的旅程……」

「不像當初開赴戰場時那般昂揚,回程的路上只有淒零與彷徨,每個活著的人心中都充滿了失去至親的痛苦,而當石巨人們回到了家鄉,你猜,他們看到了什麼?」

幾乎已經听得如痴如醉的幾個人,就連搖頭都忘記了。

「是比回程戰士的心境更為淒慘的景象!」拉烏爾的聲音中並沒有帶上多少感情,然而霍雷幾人的心中卻是充滿了某種淒惶的感覺。

「在遙遠的戰場中無法戰勝石巨人戰士的邪惡軍團,竟然向後方的老弱婦孺展開了毀滅性的攻擊,家鄉幾乎破敗的快要從以太界的群星之中掉落下去了,觸目都是焚燒的烈焰,毀滅的城堡,布滿尸體的村莊……」

「石巨人的戰士們頓時陷入了瘋狂,但還有另一些人冷靜的叫人可怕,他們在是否復仇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最為可笑的是,在采取進一步的行動和計劃之前,本就數量稀少的石巨人,卻再次陷入了內戰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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