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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吾不與庸祿之輩同坐

分級測驗是從題庫里逐級抽題,第一級的題目完成,達到及格分數後,就會跳入下一級。未夜的選讀是指揮系,因此出題也是根據指揮系的課程來選擇。

測驗室只有未夜一人,他被摘除了通訊設備,而且有監視儀器,也無法作假。另有測驗室的測驗老師負責監控具體測驗過程。

那指導老師知道未夜實際上大一的課程都還沒有完成,估模著60分鐘內就能出來了,還得從大一跟班。

豈料,他在辦公室里一直等了近三個多小時,才見未夜過來。

負責測驗的老師陪同未夜一起過來,拿出了記錄成績單的磁卡,交給了他︰「三年級題目的得分是45分。」

「二年級的分數呢?」指導老師大為驚奇,雖然未夜只有通過了二年級的測試,才能測試三年級的題,但多少讓他有些吃驚。

「93分!」

指導老師愣了下。這位未上校分明還沒有就讀過大二的課程,居然能完成大二的測試,而且得了如此高分,也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未夜對這個結果倒是毫無驚喜之意。

指導老師自然不知,未夜整日仿佛一個移動光腦般的末日在一起,所有軍事學院的知識都在末日腦子里裝著,未夜與末日就軍事的交流,其實就相當于上課。加上未夜本身又是極勤奮的人,雖然一年級的課程還沒有完成,但他實際上學習的課程,早就到了三年級了。

一系列手續之後,他被分到了三年級指揮系跟班學習。

這時才剛開學沒幾天,未夜倒是能從三年級一開始的課程學起,不會落下課程。未夜若是沒有牢獄之災,進入大學,也本就該讀三年級了。

由于是跟班學習,未夜要換上沒有軍餃標志的統一軍服。另外,他的個人檔案除了所在班級的輔導員能查閱以外,其他人也都不會知道。

普通大學的學習生活都十分散漫自由,軍校則不同,十分嚴肅,課程安排也非常的緊,比高中有過之而無不及。

未夜所在指揮系三年級的輔導員叫劉劍,是位少校。他同樣有那位指導老師的尷尬。在學校里,未夜是學生,理應向他敬禮。但一出了校門,人家是上校,他是少校,他就得給未夜敬禮。

未夜才二十歲,這也嚇了劉劍一跳。若非參加過兩次戰爭,先後榮獲一次一等功、一次二等功的簡歷就裝載檔案庫里,他都要懷疑未夜是某個元帥的後輩。

未夜個子在這些軍校學生中還算較高,劉劍手往最後面一指︰你就坐那個空位吧!

繆正端坐在那里,目不斜視。雖然劉劍領了新生來,但不關他的事情,他才懶得理會。繆一向驕傲慣了,給予旁人一點多余的目光,都覺得浪費時間。

不過,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所有人都看向他,而且劉劍領來的那人也朝他走來。

繆也不得不往那新生看去,一看卻是瞳孔猛地放大︰「未夜!」

未夜溫和地笑了。想不到時隔兩年,還能再見到繆,而且還要做同桌。當年聖皇公校的那個金發少年已然成熟了許多,只是依然一副眼楮長在額頭的感覺,這反而讓未夜多了幾分親切。

繆也是心里百味雜陳。

當年繆輸給未夜,而且輸得還那麼丟人。雖然別人都勸說他,認為若是堂堂正正交鋒,他既是四級人形兵器,又是馭蟲師,斷不會輸給未夜。但繆看來,輸了便是輸了,狡辯不得,這是他的奇恥大辱。他無意中從貝爾蒂娜那里听說未夜報了北京軍校,于是,他也放棄原本能夠保送的羅馬禁衛學院,報考了北京軍校。打算在大學中找未夜一雪前恥,讓未夜的大學生涯充滿噩夢。

豈料,等就讀了北京軍校,他才打听到,未夜竟然坐監去了。

大費周章卻撲了個空,此中緣由,他又不便于說與旁人听,免得讓別人以為他小肚雞腸,因此好生郁悶!

兩年了,他原本以為自己都淡忘了未夜。豈料,突然見著,他過往那悲時間的塵埃所遮掩的恥辱,登時又浮上心頭。

想到這里,他血氣上涌,站起來大聲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你來的正好,我要跟你決斗!」

未夜停住了腳步。

班上人轟然大笑起來,劉劍也笑了。繆的性格他們是知道的,已經五級人形兵器的他,加上又是馭蟲師,的確是打遍指揮系無敵手。而且平時我行我素,從不給人留面。今天繆是故態萌發了。

听見笑聲,繆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一見了未夜,竟然如此沉不住氣,鬧出個大笑話來,慌忙坐了下去。他是個愛面皮的人,丟了臉,這氣又撒在了未夜身上。

眾人都以為繆只是見獵心喜,倒不疑其他。

劉劍知道未夜底細,也想看一場龍爭虎斗,因此為未夜介紹道︰「這位同學叫繆,這個班各項成績都是第一,你就坐他旁邊吧!」

「老劉,你居然不介紹新同學,不合禮節啊!」有學生道。

劉劍拍了拍額頭︰「瞧我,忘了!這位是未夜,從部隊前來跟班學習的,他會跟大家一樣,一直學到畢業!」

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跟班學習,難道他以前連大學都沒讀過嗎?」

未夜瞄了一眼聲音的出處,淡淡地道︰「我是特別征召入伍的!」

一句「特別征召入伍」,登時讓眾人議論紛紛。

「原來以前是犯人啊,難怪!」、「別說,我還真聞到監獄那股味兒了!」、「繆絕不會願意身邊做個這樣的家伙吧,有好戲看了!」——嘀嘀咕咕的話傳入了未夜耳中。

大家都清楚,特別征召,指的是犯人從軍。北京軍校里都是遠東各地最優秀的學生匯聚一起,平時本就競爭激烈,對于出身罪犯的軍人,自然是極其鄙夷的。就像一個喝咖啡的會鄙夷吃大蒜的,一個唱歌劇的會鄙夷街頭賣唱的一般。

未夜帶了這麼久的部隊,養氣也有所小成。對這樣的話,還真沒放在心上,施施然坐在了繆旁邊的空座位上。

繆眼皮子一跳,這里之所以有空座,也是因為他的緣故。他從不希望那些泛泛之輩坐在自己旁邊,誰要做過來,少不得挨頓揍。哪怕是那些追求他的女生,他也從不假以辭色,簡直酷到了銀河系。

不過,若是不讓未夜也坐在這兒,好似也說不過去,畢竟自己輸過他一場——他也是個願賭服輸的人。

他沒有動彈。

其他同學都知道繆的性格,以前發生過有人貿貿然坐在他旁邊,被他一腳踢飛的事件,還贈送了一句「吾不與庸祿之輩同坐」。剛才繆突然站起來挑戰,眾人也以為是這個緣故。原以為未夜大咧咧坐下,會讓繆發飆,但見繆坐在那兒,跟個泥菩薩似的不動了,都嘖嘖稱奇。

難道是劉劍在這兒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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