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回蕩在夏雪耳邊的,始終是慕七夜昨晚的那句話,他要讓她隨他一起上戰場,還要看著他血洗蕭國,讓葉洛塵重新成為他的階下囚。
慕七夜向來是說到做到,他既然說了要抓葉洛塵,他就一定會這樣做。
葉洛塵好不容易逃出他的魔爪,還要再被他抓住嗎?
慕七夜的野心她非常清楚,倘若他認定的人,對方還能逃得掉嗎?就像當初的她一樣。
明明抗拒著他,卻被他吸引,最後迷失了心弼。
為了他的霸業,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名聲,去得罪楚國的所有文武大臣,忍受所有大臣們的罵名,只是為了他。
可是,他因為嫉妒,一點兒也看不到她的心。
快到五更時分,夏雪才迷迷糊糊睡去,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在她的額際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便離開擗。
等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陽光明媚。
睜開眼楮,刺眼的陽光讓她幾乎睜不開眼,適應了屋內刺眼的光亮,頂著兩只大大的黑眼圈下了床。
初見到她的小巧被她嚇了一大跳。
「娘娘,您的眼楮怎麼了?」小巧驚訝的指著夏雪的眼楮叫道。
昨夜一夜無眠,不用想也知道小巧驚訝的是什麼。
瞪了她一眼便吩咐道︰「還不快去打些水來讓我梳洗?」
在楚國王宮里住得不是很習慣,還是相信天下山莊里的自來水,現在想要梳洗都人等他小巧她們送水來,甚是不方便。
以後她要把楚國王宮改造成天下山莊的樣子。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就幻想著未來楚國王宮的藍圖,然她才剛剛想了一會兒,突然又一個事實擺在她的面前,令她停止了所有的幻想。
她就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壽命,就這三個月的時間,她還能做些什麼?
三個月的時間,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
早膳時間剛過,夏雪在王宮花園附近散步,白丞相派人送來了一幅字畫送給了夏雪。
自從昨晚夏雪與白丞相兩人有字畫會友之後,夏雪結識白丞相,兩人雖然年齡相差甚遠,但是愛好卻差不多,白丞相對夏雪更是相見恨晚,對夏雪的字跡稱贊有加。
以白丞相的話說,看字識人,他結定了夏雪這個朋友。
昨晚,離別之前,白丞相就說,他珍藏了一幅名貴的字畫,想送給夏雪,這不……就將字畫送了過來。
看著鶯兒手中遞來的字畫,夏雪心里一陣溫暖。
在整個楚國大臣中,真城與她相結交的人,就只有這位白丞相了。
而這白丞相果然也是一個重信義之人。
不遠處,陶依然突然帶著兩名宮女緩緩的走了過來,似乎也是閑逛。
陶依然本來是想閃開的,但見夏雪已經發現了她,雙腳前後挪動了兩下,最後只得轉身向夏雪這邊走來。
「依然見過王後娘娘!」「見過王後娘娘!」
陶依然和她身後的兩名宮女向夏雪行禮。
「桃妃客氣了,請起!」夏雪虛抬了抬手。
「謝王後娘娘。」
「桃妃在這里,正好,我剛得了一幅字畫,不如桃妃也一起來欣賞吧。」夏雪熱絡的邀請陶依然一起欣賞。
「依然並不很懂字畫,若是一會兒說不出其中的美妙來,還請王後娘娘不要見怪。」
「哪里的話,鶯兒,把字畫打開吧,本宮同桃妃一起欣賞。」夏雪淡淡的出聲命令鶯兒。
「是。」
鶯兒將畫的系帶仔細、小心的抽開,再由春蘭和夏荷二人各捉住了一角,由鶯兒將字畫的畫卷展開。
預料中的山水畫,並沒有出現,展開畫之後,入目便是一張美人圖,一身紅色衣裙,飄帶隨風飄揚,五官精致,眉眼靈動,顧盼生輝,甚是月兌俗出塵。
咦,這白丞相怎麼會送了這樣一幅字畫過來?不是說是山水圖嗎?
不知是不是她听錯了,她感覺到身側的陶依然突然倒抽了一口氣,幾不可聞的吐出一個字︰「娘~~」
夏雪愣了一下。
「你剛剛說什麼?」夏雪回頭沖身後的陶依然蹙眉問了句。
一雙犀利的目光射來,陶依然神情略顯慌張,片刻間,她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
「沒……沒什麼,只是看著這幅字畫,想到她很像以前認識的一個人。」陶依然慌張的拿話搪塞。
她的表情很可疑,不過表面上還看不出有什麼。
夏雪輕「哦」了一聲。
看到夏雪並沒有繼續追問,陶依然慶幸的松了口氣,心里懸著的大石總算落地,剛剛夏雪的那一問,差點讓她的呼吸停止。
整張畫像上面,一個字也沒有,翻來覆去看了兩遍。
「鶯兒,把畫卷收了,命人還給白丞相,就說丞相大人拿錯了。」夏雪揚了揚手吩咐道。
「是!」鶯兒趕緊卷了畫匆匆離開。
「依然還有事,就先離開了。」陶依然狀似輕松的說著。
「桃妃的臉色似不大好,那就先回去吧。」夏雪揮了揮手,也不為難她。
「謝王後娘娘。」
陶依然帶著身後的宮女,從夏雪的面前經過,耳尖的秋菊,突然從陶依然的身上听到一陣鈴聲,那陣鈴聲入耳,令秋菊的頭劇痛,彎腰抱頭痛苦的呻.吟著。
夏荷和冬梅兩人擔心的扶著她。
「秋菊怎麼了?」夏雪亦擔心。
「她的頭又疼了!」冬梅吃力的扶著秋菊,一邊扶著她一邊答道︰「這幾天,秋菊總是無緣無故就頭痛,不知道怎麼回事。」
剛要走開的陶依然,听到冬梅的聲音,稍稍偏過頭來,淡淡的掃了秋菊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夏雪的眼楮微眯,兩步上前,拉住秋菊的手,手指探向她的脈博,可惜,脈博平穩,她看不出秋菊有什麼不妥。
「這個時候,要是三哥在就好了!」夏雪憂心的念道。
老頭兒雖然人不太正經,但是他的醫術極好,是真正的神醫,比起王宮別苑的那位胡神醫可要好上千百倍了。
一陣風刮過,白影晃動,一瞬間,四周靜的無一絲聲音,春夏秋冬等人突然靜止不動,像是被人……點了穴。
「小雪兒,剛剛你是在叫我嗎?」一個輕快的聲音響起,用老頭兒獨有的語調。說曹操曹操到,果然是他。
夏雪板著臉回頭,瞪了他一眼,一雙漂亮的眼,只露出白色的瞳仁,嚇得老兒脖子縮了縮。
「小雪兒,你要嚇壞我了!」老頭兒的雙臂害怕的抱怨,一副哀怨的表情望著夏雪。
嚇壞他?
恐怕天下人都被嚇壞了,他還好好的。
白色的衣袖晃動,指了指身側的人。
「她們都是被你點了穴吧?」夏雪佯裝生氣的質問。
「嘿嘿……那個小雪兒,你別擔心,我現在馬上就為他們解穴,馬上!」
老頭兒陪著笑,枯骨般的手一揮,手剛揮落,夏雪的身後傳來了一連串唉喲的聲音,個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見老頭兒在面前,春蘭第一個反應過來,刷的一聲拔劍,危險的指向老頭兒。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里?」
「小雪兒,你的手下,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老頭兒嘖嘖的搖了搖頭,不慌不忙的把春蘭手中的劍推開。
一股強勁的力道,迫的春蘭移開劍,春蘭皺眉卯足了勁想把劍再推回去,老頭兒依然不慌不忙的把她的劍推開,食指勾起,輕彈了一下。
春蘭的手如觸了電般,手中的劍被老頭兒一下子彈落在地上,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驚住了其他的人。
夏荷等人見狀更欲上前來。
「夠了,見到三哥,不得無禮,全部退下!」夏雪冷聲喝止她們。
「還是小雪兒最懂事了。」老頭兒笑嘻嘻的擠了擠眼。「剛剛你手下的丫頭拿直瓣是什麼?」
白了他一眼。
「一幅畫而已,三哥,你正好來,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幫忙?三哥我忙得很。」老頭兒一听到要幫忙,連忙擺手,就要轉身離開。
「假如三哥你們幫忙的話,以後我就要喚你……爺爺了!」夏雪微眯著眼,眸底露出狡黠的光亮。
渾身抖了抖。
爺爺?
老頭臉垮了下來。
「幫什麼忙?」
「請三哥幫我看一下秋菊是得了什麼病,或是……中了什麼邪術!」
「邪術?」老頭兒一雙精明的小眼楮望向秋菊,忽地握住秋菊的手腕,再伸手點住秋菊的額頭,讓她抬頭,便于他檢查她的眼楮。
剛對上她的眼楮,老頭兒神色倏變。
「是攝魂鈴!」說曹操曹操到,果然是他。
夏雪板著臉回頭,瞪了他一眼,一雙漂亮的眼,只露出白色的瞳仁,嚇得老兒脖子縮了縮。
「小雪兒,你要嚇壞我了!」老頭兒的雙臂害怕的抱怨,一副哀怨的表情望著夏雪。
嚇壞他?
恐怕天下人都被嚇壞了,他還好好的。
白色的衣袖晃動,指了指身側的人。
「她們都是被你點了穴吧?」夏雪佯裝生氣的質問。
「嘿嘿……那個小雪兒,你別擔心,我現在馬上就為他們解穴,馬上!」
老頭兒陪著笑,枯骨般的手一揮,手剛揮落,夏雪的身後傳來了一連串唉喲的聲音,個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見老頭兒在面前,春蘭第一個反應過來,刷的一聲拔劍,危險的指向老頭兒。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里?」
「小雪兒,你的手下,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老頭兒嘖嘖的搖了搖頭,不慌不忙的把春蘭手中的劍推開。
一股強勁的力道,迫的春蘭移開劍,春蘭皺眉卯足了勁想把劍再推回去,老頭兒依然不慌不忙的把她的劍推開,食指勾起,輕彈了一下。
春蘭的手如觸了電般,手中的劍被老頭兒一下子彈落在地上,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驚住了其他的人。
夏荷等人見狀更欲上前來。
「夠了,見到三哥,不得無禮,全部退下!」夏雪冷聲喝止她們。
「還是小雪兒最懂事了。」老頭兒笑嘻嘻的擠了擠眼。「剛剛你手下的丫頭拿直瓣是什麼?」
白了他一眼。
「一幅畫而已,三哥,你正好來,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幫忙?三哥我忙得很。」老頭兒一听到要幫忙,連忙擺手,就要轉身離開。
「假如三哥你們幫忙的話,以後我就要喚你……爺爺了!」夏雪微眯著眼,眸底露出狡黠的光亮。
渾身抖了抖。
爺爺?
老頭臉垮了下來。
「幫什麼忙?」
「請三哥幫我看一下秋菊是得了什麼病,或是……中了什麼邪術!」
「邪術?」老頭兒一雙精明的小眼楮望向秋菊,忽地握住秋菊的手腕,再伸手點住秋菊的額頭,讓她抬頭,便于他檢查她的眼楮。
剛對上她的眼楮,老頭兒神色倏變。
「是攝魂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