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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話 解密

明月高掛,難得沒有厚重的雲層。可是,楊夏昭的心此時卻是烏雲密布,第一次有了歸心似箭的感覺。回家的路變的漫長無比,時光的流逝留下了清晰的腳印,「滴答滴答」的聲音第一次如此的蒼勁有力。

車子疾馳在那一條又一條毫無差別的柏油街道上,再一個轉角就好,再一個轉角,就能看到自己的家了。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

顧夕顏擁抱著楊靈異,抱的那麼緊,仿佛一放手她就會離開自己,不安,無助,彌漫在這原本應該開懷的夜晚里。

終于看到自己的家了,楊夏昭一下車,就掏出了鑰匙開門進入了自己的書房,拿出了那墨黑色的皺紙,平鋪在客廳的餐桌上,希望看出其中的端倪,也許,只是靈異的幻覺,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那種超自然的東西的,一定不會有。科學如此發達的21世紀,要是相信那些無稽之談,那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了。

小葉看到楊夏昭慌張的模樣,不由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去了廚房,準備了一些茶水,因為顧夕顏回來之前有通知小葉說今晚就回家,靈異沒事了。可是楊夏昭的行為像是沒事的人嗎?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隨即回家的顧夕顏,她敲著靈異的手,進了家門,看到客廳的楊夏昭在研究那靈異口中的紙團,牽著靈異的手不禁握得更為有力了。轉身就想帶著靈異拐進自己的房間去,可楊夏昭卻開口喚住了顧夕顏,因為這件事要是不弄清楚,自己心愛的妻子就會天天寢食難安。

顧夕顏無奈,只能牽著靈異來到楊夏昭的身邊。楊夏昭模著靈異的頭,嘆了一口氣,才說道,「靈兒,你看看那個怪叔叔現在還在嗎?」。口氣溫和,卻夾雜這難掩的不安。

「嗯,」雖然害怕,但靈異還是努力讓自己不要那麼害怕,認真的看著那烏七八黑的紙。「爸爸,怪叔叔不在了。」她抬頭,對著楊夏昭說到,水汪汪的大眼楮,使她的可愛值又飆升了一個檔次。這個回答,讓楊夏昭和顧夕顏都松了一口氣。

「靈兒,那你能不能把那些字寫出來給爸爸看啊!」楊夏昭心想,那個什麼怪人已經不在了,那麼靈異讀出的那些詞句是不是也是一時隨口說說,幻覺的作用下,是她記起了以往看過的詩詞?

「好。」說完,她拿起筆一個字一個字的把那些詞句一字不變的寫了下來,等她寫完,楊夏昭的臉都白了,毫無血色,而顧夕顏和小葉卻是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那些文字,就算自己再活個上百年,也未必都認得。

「靈兒,你再看看這幾個字。」雖然楊夏昭也很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要想解答那些疑惑的話,也只能讓自己的女兒來當這個翻譯官了。果斷的把石碑的正面文字拿給靈異看。

「爸爸,上面寫著的是蘇子卿之墓。蘇政廿一年。」蘇子卿之墓,這幾個字深深的刺痛了靈異的心,沒有記憶,只有那些殘留的執念,即使再痛,卻也不知道為什麼。

「蘇政廿一年」,這是什麼朝代,沒有听過啊!楊夏昭一手扶著頭,一邊在腦袋里搜索有關的信息,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顧夕顏徹底怒了,這叫什麼事啊。一切的謎底好像只有自己的丈夫知道,為什麼不告訴自己,「楊夏昭,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今晚注定無眠了啊。

「唉,事到如今,我就告訴你們吧。六年前的7月3號那天凌晨,我們借著昏暗的燈光工作,那是我們留下的最後一晚,一直以來,在那古跡挖掘,卻一無所獲,大家商量著,如若在黎明之前挖到了古物,那麼我們就繼續工作,要是沒有,就全數回家休息。十日後,再去另一個工作點,不能再這樣做白工了。

可是凌晨4點左右,突然間狂風大作,整個帳篷都搖晃了起來,大家有點不安,十分鐘後,一個響雷打在了離我們不遠了的地方,劈中了一口棺材,那是上等的楠木制成的棺槨,一看那花紋,大家都高興了起來,這絕對是一件寶貝。

五點左右,棺槨的整個面貌都呈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我們居然鬼使神差的就開了棺木,發現了一個身穿華衣的木人和一具男尸。那是木人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模樣,樣子俊美無比,栩栩如生,在挖掘那個棺槨的途中找到了一塊石碑,這些文字就是從上面拷貝下了的。

而靈異也是那天出生的。我趕回來看望你們,又匆匆回去了,那些酒囊飯袋的狗屁專家居然讓我們把木人出棺,結果木人一下地,那具男尸化股揚灰,白色的粉狀物縈繞在木人身上,華衣瞬間成了白衣。場景驚住了所有了,也是因為這樣,我也憤然辭職了。

只是,明明是一個身份非凡的人,卻一件陪葬品都沒有,還有,那個墳墓埋藏至深,墓碑也沒入土中,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一堆的謎團,卻無從解答,不過,今天,這些迷都解開了。」楊夏昭深吸了一口氣,六年了啊,六年來,自己廢寢忘食的研究,居然被自己的女兒一言道破其中的奧妙,這是何等的惆悵?喝了一杯茶水,才繼續道︰「‘七月未時天如火,小小茶樓客滿座。伊人不問主人意,悄無聲息點落席。笑靨如花黠似狐,評書老者苦連連。一笑而過萍相逢,再見佳人苦難時。客棧老人留夜宿,夜半簫聲訴長情。哀嘆哀嘆,夕陽落,相別黃昏後。莫念莫念,月高照,原是天外仙。’寫的應該就是他與那個木人也就是那名妙齡少女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的過程。只是相戀的很是短暫,月亮高照,注定離別,才發現了那名少女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才會感嘆一句‘原是天外仙’。

‘惆悵心頭苦難言,終是野心唱凱旋。領兵八千山腳至,多少愁思盤上頭。罷了罷了,恨,你我不是百姓家。怨,你我相識終離別。嘆,天意弄人結心連。嘆若兮,你我相攜到白頭。再見,伊人高坐已成仇。天哀鳴,風雨作,心痛如絞何人懂?弒兄損兵奪寶杖,兒女私情難言舍!哀哀哀,意志不堅非英雄。’這段寫出了他們身份的不凡,男子領兵攻打,內心的矛盾,而女子也對他生了恨意。他內心掙扎,卻也有頗多的無奈。

‘風起杖落淚成線,數千英魂伊人抵。八千精兵如數歸軍帳,伊人一去終不見。巧匠天工刻木人,此生無緣攜汝到白頭。念伊人,思伊人,看兒弱冠已成年,心滿意足魂歸去。深葬地底尋妾易,石碑沒土,伊人不必繞遠行。大笑蒼天戲我情,木人入棺隨君去。銀光寶石莫相伴,了我尋常百姓夢。魂兮,歸兮,笑紅塵。此生有你意已足。’這些表明那名女子生命的終結,而那名男子深愛著她,叫人做了一個木人來代替死去的那名女子,看到自己的兒子20歲了,能擔當了,也就心滿意足的辭世了,把墳墓深埋地底,希望能早點找到她,把墓碑一起埋葬,是怕她還是不原諒自己,她的魂不願從他的面前經過,而改道遠行,不要金銀珠寶的任何陪葬品,了卻他和心愛女子想當平凡百姓的夙願。

‘魂兮千年念來去,跨越千年萬年尋她去。思,魂去又如何?念,伊人可知否?淚,消聲落凡塵。化骨揚灰,伴你終生永不悔。滄海桑田情不改,沒土,沒土,難掩相思痛。’就算死後千年萬年,也希望能找到她,化股揚灰,也要相伴在其左右,這一點,在木人出土的時候,他就已經兌現了自己的諾言。」楊夏昭本不抽煙了,卻點了一根煙,第一次在顧夕顏面前抽著香煙,顧夕顏也沒有出口阻止他,就讓他慢慢地吐著煙霧。

這個房間里,早就被淚水淹埋了。那段情,那份義,如今還有誰能做到?!生不離,死不棄!

楊靈異卻看著紙團上那個小小的六個字發呆,「亡妻歐陽凌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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