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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低沉的笑聲讓柳絮兒回過神來,看到是莊慕寒,柳絮兒下意識地就把把身子撲到桌子上,遮住自己寫的大字,然而她剛剛才寫好,墨都還沒干,這一下子就弄的滿手都是黑漆漆的墨水。如此一來,更是狼狽極了。

「笑,笑什麼笑,牙齒白啊!不準笑!」

氣呼呼地朝著莊慕寒吼道,柳絮兒臉上火辣辣的,嗚嗚,丟臉死了!

莊慕寒知道她是燥了,也就沒有繼續笑出聲來,只是嘴角的笑意卻還是那麼明顯。吩咐青玉端了溫水來,莊慕寒細心地為她洗干淨了手上的墨汁,換掉了弄髒的衣服,這才溫聲道︰「這些無非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你寫不寫都無所謂。不過你以後要管家,這些總要學會的,我教你吧。」

說著,便執起她的手,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練字首先要靜心,集中精神,姿勢也要正確、、、、」

一筆一劃手把手的教著,一個「柳」字躍然紙上,柳絮兒雖然不懂什麼書法,卻知道莊慕寒的字絕對是極好的。練字不禁要有耐心,還要有興趣,會堅持,而她一個都不佔。畢竟從來沒有接觸過,再加上自己根本就沒有腕力,寫了一會柳絮兒就泄氣了。

「算了,我不寫了,我有別的辦法!」

柳絮兒眼前一亮,大眼楮咕嚕咕嚕的轉了轉,立刻從案上跳了下去,對著門外的青玉吩咐道︰「青玉,你去廚房,給我拿一些下端硬的鵝毛過來!」

「哦,好!」

青玉雖然有些奇怪,還是乖乖地去了廚房,很快就拿了一大把鵝毛過來,柳絮兒從中選出了幾根好的,吩咐青玉把剩下的扔了。這才繼續伏案,用鵝毛寫起字來。這玩意兒就跟鋼筆差不多,柳絮兒寫下「莊慕寒」三個繁體字,得意洋洋地遞到某人面前獻寶。

「怎麼樣,這次寫的還不賴吧?」

雖然毛筆字寫不好,柳絮兒的鋼筆字卻是很好看的,用鵝毛寫出來的字也不會很粗,記賬之類的綽綽有余了。莊慕寒從一開始就由著她鬧,如今看了這字,倒是面帶笑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這字無形無骨,投機取巧,但是至少還能認出來寫的是什麼,的確是比方才的要強多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話,柳絮兒瞪了他一眼,卻被莊慕寒溫柔地抱在了懷里。

「你若是不喜歡就不寫了,把它放下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說。紅妖已經被我抓到了,現在被我關在密室里面。」

莊慕寒倒是從來沒有隱瞞過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柳絮兒。听完他的話,柳絮兒也皺了皺眉︰「紅妖此人奸猾無比又心狠手辣,他本來就恨你,如今落在你手上為你所制,恐怕更加的恨之入骨。我不相信他會真心為你找到解蠱的辦法,就算是韓不治能做出傀儡蠱控制他,我想也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若是有能夠牽制這個男人的存在就好了。」

柳絮兒嘆了口氣,紅妖無父無母,冷酷無情,也沒有什麼在乎的東西。可若是就這樣答應了他,保不齊什麼時候會出意外,真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危險物品!

可是若不答應他,莊慕寒就沒有可能解開蠱毒,相比之下,自然是寧願冒險一試。

「不如找一個厲害的鐵匠打造一副刀槍不入的鐐銬,把他鎖起來。」想了半天,柳絮兒才冒出這麼一句,她看武俠小說,那些落難的絕世高手不都是被什麼千年玄鐵打造的鎖鏈困住,除非有倚天劍屠龍刀這種絕世兵器才能打開。咳咳,扯遠了、、、

看到莊慕寒臉上的神色,柳絮兒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胡說八道的,你別當真。」

「雲昊山莊有一副千年玄鐵做成的手鏈和腳鏈,看似輕巧卻有千斤之重,用來困住紅妖想來是足夠了。柳兒,謝謝你的提醒,而且,我還想到了辦法,用紅妖來解決你可能面對的危險。」

「什麼辦法?」

「要讓你安安穩穩的,我總要有一個‘真正’喜歡的女子才能讓景帝放心,也能讓後院的那幾個女人不會注意到你的存在。紅妖不是喜歡扮成女子嗎?而我這腿,治了這麼多年,也該好了。」

莊慕寒輕聲開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柳絮兒痴迷地看著他絕世無雙的容顏,絲毫不介意他陰冷詭異的表情。在她看來,不管莊慕寒是什麼樣子,她都是那麼那麼的喜歡他啊!

半響,她才回過神來,琢磨著莊慕寒的話,他不是繼續裝殘廢了,為什麼?

「這是景帝吩咐的,柳兒,你覺得景帝,會放任三皇子坐大嗎?還有月家的根基遍布朝野,也不是景帝樂意看到的。而我身為他手上的一把刀,現在,也該到了為他出手的時候了。」

看到莊慕寒嘴邊的冷笑,柳絮兒只覺得心疼,景帝這麼做,無非是把他當成靶子,對付三皇子和月家膨脹的勢力,在朝廷上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形勢罷了。說到底,也只是一枚棋子。為了保護自己,莊慕寒如此費盡心機,而她卻根本沒辦法幫上忙,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難過。

「傻丫頭,別胡思亂想,只要有你在身邊,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了。」莊慕寒的安慰讓柳絮兒心中酸酸甜甜,難以言喻的復雜。咬了咬牙,她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幫他解蠱!

————————

時間飛逝,三皇子已經成為了禁軍統領,成為了京城之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景帝一改以前對皇子們打壓的手段,對三皇子也格外寵愛起來,隱隱有著立他為儲的意味。朝臣們聞風而動,再加上三皇子至今還未娶妻,不少朝中大臣都在打著這個主意,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成為未來的三皇子妃。

如今大皇子已廢,景帝絲毫沒有解禁的打算,而從宮中傳來的消息,听說大皇子每日念叨著那已經被絞殺的側妃瀲灩,已經形同瘋魔。皇後前去探望苦勸,差點就被大皇子抓傷,眼見自己的兒子變成了這幅模樣,皇後大受打擊,重病了一場。而隨著大皇子的倒台,國舅一脈也漸漸失去聖心。若非三皇子本就是養在皇後名下,對她多有恭順,恐怕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境地。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我把三皇子當成是親生兒子?浩兒可還沒死呢!那個賤種,憑什麼當我的兒子?」

大殿之中,皇後失態地尖叫出來,卻被坐在她對面的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斥責道︰「小妹,浩兒如今的情況,你覺得陛下還會看重他嗎?也不知道那個妓女到底給浩兒下了什麼蠱,死了都還讓浩兒念念不忘!別忘了因為這事兒,月相已經和咱們劃清陣營了!我們曹家如今在朝廷之上處處受制,原本給陽兒準備的官職也被人搶了,再這樣下去,曹家還有立足之地?」

中年男子正是皇後的親大哥曹國舅,此時此刻,他臉上的神色格外凝重,皇後一向听自己這個大哥的話,很快就冷靜下來,神色驚慌。

「我們曹家,真到了如此境地了?」

「如今三皇子風頭正盛,你沒看到其他的娘娘們都紛紛去三皇子府走動了?現在浩兒已經失寵,二皇子四皇子他們可是虎視眈眈,更別說他們身後的勢力。三皇子雖然受寵,但是終究勢單力薄,趁著現在三皇子還記得你的養育之恩,你就要抓住這個機會,把我們曹家推上去!他親娘已經死了,你就是他的母後!就算他以後登基,你也還是當仁不讓的太後娘娘!」

壓低了聲音,曹國舅看著自家這個蠢妹妹,心里有些恨鐵不成鋼。失了聖心,估計就連她這皇後之位都不穩固,麗妃和龐妃可是時時刻刻都惦記著把皇後拉下馬呢!

被兄長這麼一勸,皇後也知道自己是沖動了,想起這幾天三皇子來請安都被她拒之門外,心中隱隱有些後悔。她心痛自己的兒子變成了那副模樣,三皇子得勢,跟她請安簡直就是在時刻提醒著自己兒子的不爭氣,心中的怨憤就忍不住。幸好她只是不想見人,倒是沒有把三皇子給惹惱了。

「可是大哥,就算是我向他示好,他也不見得會為了我幫助我們曹家,到底不是親生的。」

「愚蠢!難道我們就不能把他變成真正的一家人嗎?我們曹家好歹也是有著底蘊的,這份力量送上門,傻子才不會要。別忘了,三皇子至今還未婚配,你的佷女兒雅琴,已經及笄了。」

曹國舅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皇後恍然大悟,臉上的神色依然有些不好。曹雅琴是大哥的嫡女,如今二八年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那模樣也是百里挑一,皇後喜歡的不得了,本來是打算等月傾泠死後留給自己兒子當正妃的。如今便宜了那個賤人的兒子,怎麼想都覺得膈應。

什對了一。「現在有多少人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三皇子,我們能不能成事還不一定呢!娘娘,你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也得忍著,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我們曹家,也是為了浩兒。你想想他現在的樣子,若是以後是二皇子或者四皇子登基,我們會有什麼好下場?若是三皇子成了大事,好歹還能讓浩兒當個閑散王爺,富貴一生!」

「行了大哥,本宮知道了,本宮會好好和他相處,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對待的!」

皇後慎重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這樣了,麗妃和龐妃可是巴不得她倒台,她絕對不會認輸!皇後之位,只會是她的!

與此同時,麗妃的寢宮之中,十公主憤怒地打碎了一地的瓷器,嚇的一眾宮女噤若寒蟬。撲進了麗妃的懷中,十公主哭的梨花帶雨。

「母妃,我不要去和親!那種野蠻之地,母妃你舍得讓女兒過去受苦嗎?我不要去不要去!」

「好了語兒,此事你父皇還沒開口,那種謠言不作數的。」麗妃娘娘有些頭疼,聞聲安撫道。

「等父皇開口那就晚了,女兒肯定就要被送去蒙族和親了!這消息是從靈韻宮傳出來的,還損失了母妃你一個心月復,怎麼會是謠言呢?父皇偏寵那死丫頭,什麼機密大事都會對她說,如今雲谷死了,母妃你費盡心思安插進去的宮女又被換掉了,這些不都說明那些話是真的了嗎?父皇太偏心了,為什麼不讓那個死丫頭去和親?」

十公主哭訴道,說的麗妃臉上的神色也凝重起來,她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兒被送去和親。陳國和蒙國的盟約之中是有一條提到了此事,如今陛邊唯一適齡的人就是她的女兒,語兒說的話,至少也有八分是真。看樣子,的確是該想一個辦法了。

「語兒,你先別哭,母妃會為你想辦法的。」

「母妃,你有什麼辦法?」十公主眨了眨淚眼,期待地看著她。

「如今只有瞞著你父皇提前為你找個駙馬了,只是這駙馬的人選卻是不好找,必須是身居高位得到你父皇的重視,讓你父皇不得不考慮把你留下。如今聖眷正隆的是月家,可是月家的那位樞密院指揮使大人已經成家了。曹家和龐家的人自然是不能考慮,其他適齡的權貴人家的子弟,卻都是籍籍無名之輩、、、、」

說到這里,麗妃已經是皺緊了眉頭,而十公主的臉色也從期待變成了失望,她不想去和親,可是也不想隨隨便便找個駙馬,配得上她陳靈語的男人,絕對不能是宵小無名之輩!

「語兒,你先別擔心,母妃這就去找你二皇兄,讓他幫你想想辦法。你若是嫁了一個有權勢的駙馬,對你二皇兄來說也是一個助力,他會好好為你打算的。現在你先回自己的宮里去,別在發脾氣讓人懷疑了,若是傳到你父皇耳中,母妃就幫不了你了!」

「兒臣知道了。」

——————

莊慕寒那里很快就得到了韓不治的消息,他的確可以制造出傀儡蠱暫時控制住紅妖,由于要下蠱,所以他便親自來到了京城,自然還帶上了莊慕寒從雲昊山莊借來的玄鐵鐐銬。

如此一來,莊慕寒的真正身份自然是無法掩飾,而他也沒有掩飾的必要。不但會讓韓不治等人畏懼,也能讓他們更加專心的為他做事。

再次來到密室之中,距離那天之後隔了整整七天,雖然時間有點出乎意料之外的長,紅妖見到莊慕寒,眼中也隱藏著一絲意料之中的得意。他就知道,沒有人不會害怕死亡,更別說莊慕寒這種距離死亡更近的男人。為了活命,莊慕寒絕對會答應他的要求。而只要他離開了這個地方,就能找到機會。

「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我並不相信你不會趁機逃跑,所以,我尋來了一副鐐銬,只要你願意戴上,這個交易就此成立。若是不願,那麼就算了。」

莊慕寒淡淡地開口,臉上的神色卻是比紅妖還要篤定。早就知道莊慕寒不會那麼輕易答應他,一副鐐銬而已,他自有辦法月兌困。只是,他很快神色一轉,莊慕寒不可能就找了一副普通的鐐銬鎖住他,這其中,莫非還要什麼貓膩不成?

「什麼鐐銬?」沉聲開口,紅妖直直地盯著他,眼神戒備。

「一副玄鐵鐐銬,要麼就出去,要麼就一輩子困在這里。你既然知道我認識苗疆的人,也最好搞清楚一點,即使沒有你,我也有辦法從別人那里下手,只是多費了一些功夫而已。之所以和你談條件,無非就是想省下那些功夫,你若是不配合,那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莊慕寒冷冷地看著他,目光中寒意讓人心中一顫,他從來都不會接受旁人的威脅。性子狠戾而決絕,要麼生,要麼死,無比干脆。

「好,我答應你!」

紅妖咬了咬牙,恨恨地開口。他總會想到辦法的,莊慕寒,你等著吧!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下蠱吧,無情!」莊慕寒冷聲吩咐,無情高大的身形出現在紅妖面前,對著他揚起了手。紅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只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莊慕寒這才側過身子,讓門外的人走了進來。

「韓大夫,請吧!」

那身後之人正是韓不治,他早就知道那位莊公子身份不俗,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晉遠王爺!這廟堂朝野之間,晉遠王府百年不倒,深受歷代皇帝的寵愛,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他一截江湖草莽,雖然頂著一個神醫的稱號,卻都是江湖人士喊出來的。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和這樣的大人物扯上關系。ro15。

韓不治上前,取出一把刀子刺入昏迷過去的紅妖胸口,殷紅的鮮血溢了出來,被他滴到了早就準備好的瓷瓶之中。而那瓷瓶里面,一只黑漆漆的蟲子正在蠕動著,面目可憎,聞到了血腥味,它迅速地從瓷瓶里面傳了出來,鑽入了紅妖滴血的胸口,瞬間就消失不見。

紅妖的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良久才平息下來。韓不治這才松了口氣,對著莊慕寒開口道︰「老夫取了這人的心口之血為引,煉制了追蹤蠱,若是這人解掉了身上的傀儡蠱逃走,便可用這追蹤蠱查到對方的存在。」

「多謝韓大夫了,無情,把他帶到王府的靜安苑去,鎖上鐐銬。」

「王爺不必多禮,這是當初老夫答應過王爺的條件,當不得王爺的感謝。」謙虛地開口,韓不治雖然桀驁,面對莊慕寒卻總是會覺得頗有壓力。莊慕寒微微勾起嘴角,帶著他去了客廳。

「韓大夫,我們之間也算是老交情了,如今你幫了本王,本王自然是要投桃報李。世人皆知晉遠王爺雙腿殘廢了五年,至今無人能治,不知道韓大夫有沒有這個信心,能夠治好本王的腿呢?」

「這、、、」

韓不治微微一愣,看著莊慕寒那好端端的雙腿,很快就反應過來。治好了晉遠王爺的腿,他韓不治這神醫的名頭自然就傳遍大陳了,這是莊慕寒在拐著彎地許給他籌碼呢。江湖草莽和皇宮的御醫,就看他如何選擇了。

「我相信韓大夫的醫術,比起宮中那群太醫,絕對是遠遠甚至。只要本王在一天,便可保證韓大夫在朝中的地位,若是韓大夫不願意束縛在宮中,本王也不會勉強。韓大夫有什麼要求,盡管可以提出來。」

此時此刻,韓不治的心中也有些猶豫不決了,進入皇宮固然有無邊富貴,然而伴隨著這富貴而來的,同樣也是步步危機。而如今晉遠王爺的意思,很明顯是要拉攏他為他做事。他閑散多年,是個醫痴,如今年紀大了,膝下只得一個嬌蠻的幼女。雖然收了幾個弟子,卻資質不佳,若是讓這一身醫術就此失傳,自是不甘。

皇宮之中的明爭暗斗卻不是他想要的,一把年紀,也看淡了權利之事,韓不治想通之後,漸漸定下心來,這才沉聲開口道︰「多謝王爺厚愛,只是老夫年紀已大,如今只想含孫弄怡,安享天年罷了。」

對于韓不治的拒絕,莊慕寒並不驚訝,他只是想賣個人情,至于對方接不接受那就無所謂了。只是目前他卻不能讓韓不治離開,紅妖他並不相信,而如今等紅妖醒來,他就會讓他交出那些蠱毒秘籍,相信韓不治也會很有興趣的。

果然,莊慕寒一提出,韓不治的眼楮就亮了,莊慕寒也很滿意,不貪戀權勢的人,才會讓他放心,如果韓不治真的決定要去太醫院,他反而會失望,找機會毀了他也不一定。

安排韓不治在府上住下,翌日,莊慕寒便去了靜安苑。這里位于王府最偏僻的角落,不遠處就是莊家人的家廟,可謂是王府重地。即使是在大熱天,這里也透露出一股寒氣,莊慕寒緩緩走了進去,房間的大床上,一個身影迅速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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