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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聰明狡詐的女子

東方羽沒有食言,在唐晚秋到達京城後的第二日,他就帶著唐晚秋等人進了宮、面了聖【絕美醫後︰皇上不安分章節】。

不過,明凌和明瑤兒兩人,差點被阻隔在宮牆之外。好在唐晚秋語氣平淡地表示,明凌和明瑤兒是她的助手,而若沒有明凌和明瑤兒兩人,她就無法為皇上診治……

如此這般之後,東方羽才沒有——再強行分開三人。

在和東方羽一同進宮的路上,唐晚秋不止一次地偷偷打量這個面色冷峻的攝政王。她承認她有些膚淺的外貌協會,不過更令她想探究的,是這個攝政王的如意算盤。

她在想……這個攝政王,究竟會對她采取什麼手段呢?是拉攏她?還是直接扣給她一個‘庸醫’的罪名?而她亦不知曉,就算他攤了牌,她又會作何選擇。

昨晚她思前想後,還是只能得出一個結論——見了病弱皇帝東方玉再說。

她壓根不是大東朝的子民,也無須和徐盛、陳直他們一樣,對東方玉抵死效忠。或許必要的時候……她會顧全大局、選擇‘良禽擇木而棲’吧!

「啊哦……」

唐晚秋捂著鼻子,蹙眉輕呼了一聲。

東方羽出人意料的停下來不再往前走,而且還往後閃退了十來步,導致了唐晚秋直直的撞上了他健碩的背,小鼻子生疼。他這變化太過突如其來了,身形又如此之快,明凌和明瑤兒都沒能來得及保護唐晚秋。

「晚秋小姐,沒事吧?」明凌上前關心,順便給了東方羽冷冷的一眼。他當然看得出來,這東方羽是故意的,大概……是發現晚秋小姐的走神了吧。

只是撞了下,雖然還蠻疼的,但也沒到忍不了的地步。于是唐晚秋很快放下了揉鼻子的手,搖了搖頭以作對明凌的回答。

東方羽一記冷眼射過去,目光里充滿了對唐晚秋的不屑。也就是這一眼,讓唐晚秋明白這位攝政王可能對她有某種程度的誤會了——可是她看他,並不是犯花痴,而是在想心事啊!

「唐姐姐,剛剛攝政王說……前邊就是東承殿、皇上的寢殿了。攝政王讓我們進去面聖就行了,攝政王在外頭等。」明瑤兒其實是有一點點想笑的,因為她從來沒看見過她的唐姐姐露出……如此茫然的神情。她的這位唐姐姐,一直以來都是淡然如水的,鮮少對什麼事情流露出超凡的興趣來。

唔,不知這個攝政王,哪點讓唐姐姐感到有趣了。

唐晚秋這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被撞的緣由,敢情是東方羽開口說話了,而她卻一直在神游太虛、沒有搭理他也沒有將他的話听進耳里去?這……倒確實是有點失禮了。

「抱歉,剛剛我在思考一些事情,所以走神了,望王爺見諒。」她忙虛禮一回,卻也沒有‘走神被當場逮到’的尷尬,好像剛剛走神的是另外一個人,與她無關。

東方羽看也沒看她一眼,更對她思考的‘一些事情’不感興趣。他徑直走到東承殿的花園里去了,一句話也沒說。

此行入宮,一路上都只有東方羽一個人帶路,其他人連半個影子也沒見到,真讓人懷疑這里是不是戒衛森嚴的皇宮。現在東方羽去‘欣賞風景’了,唐晚秋三人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三人都是頭一回進皇宮,除了不知道該去哪里之外,也對皇宮的規矩有著某種下意識的謹慎。

好在,這時候那東承殿的殿門開了,探頭探腦地出來了一個人,他身著某種官職的官服,年齡五十歲上下。而他一開口,唐晚秋三人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聖上有旨,宣唐晚秋姑娘覲見——」尖聲尖氣的,帶著一股特有的娘味兒,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這定然是皇宮特有的產物——太監【絕美醫後︰皇上不安分章節】。

果然,當唐晚秋三人走到東承殿門口時,那太監挺和藹的笑著自報家門了︰「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醫聖唐真易的孫女、唐晚秋姑娘吧?咱家是皇宮大內總管,徐盛。以咱家的年紀,唐姑娘可以叫咱家一聲‘叔叔’。」

「晚秋見過徐公公,徐公公太客氣了,晚秋來自鄉野,不懂規矩,又怎敢以徐公公的佷女自詡呢?晚秋還是隨波逐流,叫‘徐公公’的好。」唐晚秋欠身福了福,巧笑嫣然地說道。

陳直既然是徐盛派出去的,那徐盛自然也是效忠皇帝東方玉的,而他最大的心願必然是她治好皇帝的病。這番太過明顯的套近乎,她又焉能不知呢?只不過,在局勢尚未明了之前,她是不會輕易選擇盟友的。

如今的她,選錯盟友便是自尋死路。就從表面上來看,攝政王東方羽自然是穩操勝券的,但凡事不可只看表面——既然東方羽做了這麼多年攝政王也依然按兵不動,說明皇帝東方玉也有讓東方羽不敢輕舉妄動的地方。說不定……這皇帝東方玉也有兩把刷子呢!

所以,在她真正做出選擇之前,她要將這兩方的勝算,比較比較再說。

徐盛表情稍微的一凝,但很快就恢復成原樣了。他若無其事地笑道︰「唐姑娘此言甚是,皇上在里邊等著呢,唐姑娘還是先去面聖吧。」

「有勞徐公公了。」唐晚秋也回以一笑,素手在身側稍微招了招,便率先踏入了東承殿內。

明凌和明瑤兒分別對徐盛點了點頭,緊跟著唐晚秋進去了。兩人不約而同在心中有些暗暗驚訝地想道︰為何自從離開了唐人谷,晚秋小姐(唐姐姐)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如履薄冰而且八面玲瓏起來了呢?

又或者……她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只不過是以前沒有需要,所以便隱藏起來了?

三人懷著不同的心思進了東承殿,而皇帝東方玉卻只能在龍塌上接見三人。東方玉身邊只有一個妃嬪模樣的女子在伺候著,再無其他宮女太監。

「民女唐晚秋,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唐晚秋心里哀嘆了一聲,在看見那金黃龍袍的一剎那,便挑了挑眉,從善如流的跪了。

明凌和明瑤兒倒是沒有唐晚秋那麼多心思,在他們眼里,老百姓給皇帝下跪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所以兩人未曾有絲毫遲疑地跪了下來,給東方玉下跪請安。

「咳……平、平身吧……」東方玉在龍塌上開口了,氣息是異常的絮亂,聲音也顫抖如七旬老者。而東方玉和東方羽是胞兄胞弟,同樣都是二十五歲的年紀,果然是病入膏肓了才會有這等風燭殘年的錯像。

唐晚秋三人謝過恩之後,相繼起了身。

而這個時候,唐晚秋才獨自一人上前去,微笑道︰「眾所周知,民女千里迢迢進宮,是為了給皇上診病的。所以民女想先替皇上診脈,請皇上恩準。」

東方玉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又咳嗽了幾聲,才目光深深地看著她,低聲問道︰「唐晚秋,你可知道,若你治不好朕的病,你會有什麼下場?」

「民女知道。」唐晚秋無所懼地迎向東方玉的視線,依舊微笑著道︰「所以民女什麼都不想說,只想先替皇上診脈——如此,民女便也能盡早知道自己的明日之事了。」

東方玉臉色蒼白地笑了起來︰「唐家後人果然厲害,不過朕見你如花似玉的,倒是想出了個法子。即使你不能治好朕的病,朕也能保你不死。你知道,是什麼法子嗎?」。

唐晚秋眉梢輕動,但卻沒有接東方玉的下話,連問也沒有問一句。

東方玉也不以為忤,略有些溫柔地看著她道︰「朕可以立你為妃,這樣,縱使你治不好朕的病,你也不會被攝政王處死了。」

「皇上還沒有試過民女的醫術,焉知民女一定治不好皇上的病呢?」唐晚秋面色如常,緩步上前去替東方玉搭脈。在搭上東方玉之絮亂脈象的那一刻,她似笑非笑地又說了句︰「皇上這脈象……民女恐怕要勸皇上——不近了。」

東方玉微微一怔,下一刻不由自主地就再度輕笑起來了。這個唐晚秋,好大的膽子呢!竟敢如此委婉的拒絕他‘立妃’之聖旨!不過,唐家後人若不如是,那就太委屈了這麼多人尋訪她這麼多年的辛苦了。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後,唐晚秋已經給東方玉檢查完畢了。而她若有所思地站在龍塌前看著東方玉的模樣,微微提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誰也不知道她這沉默,代表了什麼意思。

是有救?還是無望了?

唐晚秋一直看著東方玉,但見東方玉面色波瀾不驚,仿佛即將被宣判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一樣,于是她繼續沉吟,在心里想著——這盤棋該怎麼下。

「怎麼?方才還信誓旦旦,這會兒是否在考慮朕的提議了?」東方玉此刻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說話時少了許多咳嗽。

其他人不知道緣由,唐晚秋、明凌和明瑤兒三人卻是知道緣故的。那是因為唐晚秋身上帶有多種藥草的香味,她平日所穿衣裳都浸泡過有益藥物,所以才對東方玉產生了些許的治療作用。

「恕民女冒昧直言——民女只有五成把握治好皇上,而且過程漫長、所需藥物也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取得。要不要治,就看皇上的意思了。」唐晚秋抿唇一笑,終于對東方玉說出了診斷結果。

五成把握?東方玉一怔,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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