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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倆人跑了出去,玫瑰姑娘、青衣姑娘、藍衣姑娘便走了過來,靠在櫃台上,玫瑰姑娘笑道︰「洪大哥收了人家多少銀子啊?」

那大漢嘿嘿笑笑,故作神秘道︰「姜姑娘你猜。」

青衣姑娘伸出一只手晃了晃,「對不對?」

「哎?青青姑娘真是會說笑,怎麼會那麼少,給這點兒銀子就能讓他們走麼?」洪德安擺了臉色道。

那姜姑娘,也就是玫瑰姑娘笑道︰「喲,听這口氣洪大哥似乎要了不少呢。據我看哪,這兩個傻小子是第一次來這兒,估計也沒多少錢。」

「哎,錯錯錯。我說姜妹子你看人還不如我老到呢。對這種人就應該強硬,沒多少錢?沒多少錢來這里干啥?就算沒錢,榨,也得榨出幾兩銀子來。不然白給他們吃喝了。」「咯咯咯∼」姜紫雲輕掩小嘴,道︰「那若是這倆公子確實沒錢可怎麼辦?」

洪德安抖了抖胡子︰「嘿嘿∼我雖是個大老粗,卻也是知道這些書生最是皮嬌肉女敕的,捏起來肯定跟那些沒用的不同,若是這些書生吃飽了沒事兒干,便來我們這兒白喝花酒,我卻也是想捏捏這書生的骨頭看看我猜想的對是不對。」

藍衣姑娘笑道︰「想不到洪大哥也是豪情滿天呢,與那些臭裝富的相比倒有趣得多。」

「藍月姑娘見笑見笑啦!我最是厭惡這些王巴羔子,年紀輕的尚未娶妻生子的,未成家便在這里胡搞,不管他爹與他爭下多少家產也是坐吃山空。那些老的,有妻有兒的,不顧家室,不念親情,整日與咱們這里姑娘們胡鬧,實在是使人氣惱。說這家中實是貧困的,明明食不裹月復,卻還來這里消遙快活,見這種人就不順眼。再說這家中殷實的,既然他都不珍惜自己辛辛苦苦掙得產業,我又何必替他省銀子?再說這些有個一官半職、拿著奉祿吃皇糧的,這些人我洪某人最是痛恨。如今這朝堂混亂,北邊韃子都欺到咱們頭上了,他們身為百姓父母,卻仍舊在此飲酒作樂,絲毫不為民生百姓之生死擔憂,要他何用?所以、能榨就榨,榨他錢財,榨他精氣,榨干了這些兔崽子。」說著說著,洪德安便憤憤起來,「呸!」地吐了一口濃痰。

藍月掩了鼻子︰「洪大哥憂國憂民,實在是不可多得。果然豪爽。」

洪德安嘿嘿笑了兩聲,沒有答言。他看著大廳內燈火通明,便又打起精神︰娘的,都有錢是吧?那就只管玩吧,老子不嫌你送給老子的錢多。

話說小文與卜珞倉皇逃出那來仙樓,直奔客棧。

唉!都是我不好啊,就這麼一好奇,一下子十兩銀子就沒了。哎喲真是造孽!小文懊惱不已。怪不得櫃台那里要一個這麼個彪形大漢收費呢,起的就是豪取搶奪之意。哼!不過可真是虧了卜珞這個傻小伙兒了,要不是我非要進去,今天這十兩銀子就不會丟了。十兩啊!十兩啊!當年我爹搬十天糧食才掙那麼一兩銀子了…十兩就得搬一百天呢!哎喲!我真是……什麼來仙樓,說是地獄還差不多。哼!我再也不去了。好奇心害死人哪。這怎麼辦?十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我可不能坑了卜珞,這錢我是一定要掏出來的。可是盤纏一共也才不過二兩銀子,還也還不起呀!

這怎麼辦呢?怎麼辦?小文皺著眉頭撓破了頭皮。突然靈光一現︰不如我就給他當丫頭算了,一路上照顧他衣食起居,替他揉肩捏背,做夠一百天的丫頭先。

忽而又想到︰哎喲、這小子似乎並不喜歡身邊帶著丫頭小廝呢,這可怎麼辦?難道要我偷偷跑掉?不不不,臨陣月兌逃、不是君子所為。那可怎麼辦?我若說還他今日銀兩,他定是不同意的。不過…我們畢竟才相識一天,現下花了這麼多冤枉錢,他肯定也是很不舒服的。不如我先到別處打工,掙夠了銀子再還他罷?可現在做丫頭一個月工錢也不過一兩多點兒,得掙多久呀!唉!算了,還是給他當三個月丫頭來得輕松一點兒。管他樂意不樂意,我卻是不能壞了我的規矩。

主意已定,小文便安心地睡去了。一夜好睡,自是無話。至于青樓窗外那詭異身影,早已被來仙樓那彪悍收銀帶給的驚嚇丟到爪哇國去了。

第二天,小文早早便起床打了洗臉水放到卜珞門口,隨後敲門道︰「卜少爺,此刻已日升三竿,趁著天氣尚未酷熱難當,卻是外出游玩好時節。」

話音剛落,只听「吱呀」一聲,門開了,卜珞卻已穿戴整齊,看樣子已經醒來很久了。小文暗自汗顏,就我這樣還想當丫頭呢?還沒主子起的早……

「古文兄起的好早,昨日長途跋涉,晚上又受了驚嚇,所以就沒敢打擾。」卜珞微微笑道。

以後就不用喊我古文兄啦!如今我可是擔待不起了。小文偷偷想著。「卜少爺今日可有什麼打算啊?」

卜少爺?怎麼突然這麼客氣…卜珞暗自詫異,答道︰「也沒什麼打算,這里也不是什麼游覽勝地,也不知都有什麼美景,在下認為不若四處走走,縱然是沒有什麼好景致,體驗一下此地風土民情也是好的。不知古文兄意下如何?」

如今還什麼「在下」呀,已經是「在上」了。小文答道︰「如此甚好,一切但听卜少爺的。」

額……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口一個少爺,真教人模不著頭腦。卜珞勉勉強強沒提意見,或許是這位古文兄太見外了些吧。看到小文腳下的洗臉水,卜珞就更是吃驚︰「古文兄這是……?」

「哦,我以為少爺您還沒起床,就順便打了洗臉水給您端過來。沒想到少爺您起這麼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呢。看起來這水您也用不著了,那我還是端到我屋里算啦!」說罷便彎腰端了水回自己房間。走到門口又道︰「卜少爺您稍等一會兒啊,我馬上就好。」說罷不等卜珞點頭就鑽進屋里了。留下卜珞在門口一愣一愣的,不知是應該模後腦勺還是撓頭。

一切準備妥當,倆人輕裝上陣,在路邊買了包子,邊走邊吃。

「我小時候最喜歡吃包子。」小文擦擦嘴邊的油水,這包子皮薄餡兒多,味道鮮美,也不知道怎麼做的,我自己也會包包子,卻不是這麼好吃,想來是這位老爺爺賣了一輩子包子了,有經驗了吧?唔,以後有機會了跟這老爺爺學著點兒。

「我小時候沒喜歡吃的東西。」卜珞似乎胃口不大好,也或許是因為嫌在大街上吃東西有損文雅之態,反正是總共四個包子,小文手里的是第三個。

「呃?」小文不信,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竟然對人間美食沒有興趣?實在是不可思議,這人百分之百的有毛病。不過話說回來,這孩子家里殷實,肯定是平常大魚大肉都吃膩了,吃壞了肚子,所以就不喜歡吃東西,所以就這麼瘦弱……哎,可憐的孩子……

「我小時候經常吃藥。」卜珞又道。

「哦~」原來如此。「那這是什麼緣故呢,莫非卜少爺你從小體弱多病?是後天的呢還是胎里病啊?」

「恩,從小就體弱多病,我娘日日擔憂,怕我活不過成年呢。」

「那可真是苦了你的娘親了。」

為數不多的童年記憶在腦海中晃蕩一圈兒,掀起一絲漣漪,又默默地回歸平靜,卜珞笑笑,沒有答言.

「父母在,不遠游。卜少爺你獨自一人跑這麼遠,不怕你娘親玄心麼?」

「她已經不在了。」卜珞淡淡說道。

小文吃了一驚,「啊?請卜兄勿怪,不好意思。」

「沒事,不知者無罪。」

這下小文乖乖的走路,再也不敢喋喋不休了。

「閃開閃開!」突听一聲暴喝,一匹黑馬從拐角處竄了出來,只見馬背之人一身白衣,黑發如漆,目似晨星,長的還挺好,只是看起來脾氣暴躁,肝火過旺,易發怒沖動.只見他不斷揮動著馬鞭,黑馬吃痛,跑的更歡了。幸好大清早的街上沒有很多人,不然就這麼橫沖直撞的,再加上這黑馬膘肥體壯,不踩死人才怪。

卜珞連忙拉著小文躲到了一邊,還好手快,不然那馬蹄子就踏到他們腳上了。

「真是莽撞。」小文不滿的嘟囔道,「好像這大街就是他家開的一樣,目中無人的小子。」

「唉,」卜珞輕嘆一口氣,便繼續往前走了。怎麼發這感慨,好像有多關心國家大事一樣,小文不解,但還是趕緊跟上。

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兒,也沒見什麼特殊的人或事兒,連玩雜耍的都沒有,實在是無趣的緊。但見大街上人來人往,各自忙忙碌碌,卻不知到底忙的是什麼,小文看得頭暈,便提議到郊外走走。卜珞也是覺得沒意思,就同意了。順便又買了些包子給小文帶著。

小文感激不盡,覺得這卜珞也真是好心,恐怕我要還他銀子他定是不要的。

拉住一位老大爺問了郊外的路,兩人便向郊外走去。

還是郊外美啊,小文不禁感嘆道,到處都是樹木,滿目的綠色,天氣再熱,看見了這茵茵的樹木也會清爽。待到暑天,晚上睡不著覺倒是可以來這兒睡。

小文跟在卜珞身後不斷的扯了路邊的狗尾巴草,在手里三轉兩不轉便編出一只小兔子,一顫一顫的抖動著,跑到卜珞面前︰「卜少爺,送你一只小兔子。」

卜珞接過來,眼里滿是驚訝,「這時你編的?」真有點兒驚奇這普普通通的、毫不起眼的、叫不上名字的野草竟然能編出這麼可愛的小兔子。

小文得意的笑了︰「那是當然,你看到旁邊還有別人嗎?」。

卜珞笑了︰「這倒也是,想不到古文兄還有這份才藝。」

小文不屑地扭了頭;「這算什麼,我們小時候經常玩這個,我還會編小狗呢。還會編烏龜……」

卜珞暗了神色︰「我小時候從來沒有玩過這些。」

小文寬慰道︰「這也沒什麼,這種草隨地都有的,只不過你家經常有人打掃,你也用不著上田里干活兒,所以就不大認得。不過沒事兒,有些我認得的的你不認得,但有許多你認得的我卻不認得呢,咱們互相學習學習,到時候學到的定然是別人所知道的兩倍之多。」

卜珞笑了︰「古文兄說的是,那這種小草叫什麼草?」

「你看它這上面毛茸茸的像什麼?」小文問道。

卜珞搖搖頭。

「哎呀,真笨呢,看不出來、你看這多像狗尾巴呀!」

這下卜珞似乎明白了︰「莫非這就叫犬尾?倒是不錯的名字,挺貼切。」

「犬你個頭啊。」小文嚷道,卜珞紅了臉,還沒有人這麼著罵過他呢……「我都說的這麼明確啦!像狗尾巴,那就是狗尾巴草了。」

「噢。呵呵呵~」卜珞不好意思的笑了。民間的野草嘛,哪兒就那麼文雅了。

正在這時,小文突然听到「叮叮當當」的敲打之聲,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這種聲音?兩人好奇的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哎呀!」小文突然驚叫了起來,意識到這時候是不該發出任何聲音的便趕忙捂住了嘴。卜珞拉著她壓低了身子,藏在旁邊一叢灌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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