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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歷煉以來,死人的事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發生,現在已經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這樣算來,從曾楊到蘇冉,前後已經有七人死于非命。這在祭壇中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事。

有人說是山中有鬼怪,有人說是有流軍到了朗楠山。甚至還有人說有是得罪了冥神,冥之國是個一切以冥神為首的國家,冥神是所有人的領袖,東風起時要祭拜,谷物成熟時感恩冥神,在祭壇中甚至每天都有祈禱,在遇到困難時也是祈求冥神保佑,而祭壇中的神侍更是得到冥神的庇佑,可是接二連三的死亡,讓大家都惶惑起來,加上這些傳言,整個祭壇人心惶惶。因為蘇冉和前幾個死的人一樣,毫無征兆,沒有傷口。

試煉暫時停止了。

可修煉並未停止,反而更多了,進階試煉就要舉行,這是大家所關注的,每個人都在磨刀霍霍,準備著自己的進階,這對于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進階,再進階,這是神侍們修煉的目的。

唯有夏小貝較為輕松,這幾日除了靜養便是靜養,但修煉也不敢落下,小貝在空明世界中的精神流轉越來越強,感應越來越清晰,小貝覺得若是再回到被刺的那晚,即使是在十分專注的時候,也不會被無端殺死了。

按照祭司大人的書上感應篇中,大概屬于第三個階段了,但是小貝不敢放松。

畢竟進階的試煉快近了,小貝也想在試煉中晉級,她可不想當「留級生」。

這是祭壇中對多次不進階的神侍的稱呼。

祭壇中有個叫廖南的男子便是有名的「留級生」,他就是神侍們茶余飯後消遣的對象,若是有人想放棄,就會看廖南從而找到自信。每年的進階試煉都不通過,進入祭壇六年了,還是個二階的神侍,這一度成為祭壇的笑話,也不知他當年是如何通過入門儀式的。

之間護法大人來問過小貝,是否有人故意謀害她,話語中意有所指,許是幼鈴已經將一些情況告訴了護法大人,小貝仍是推說不知,既然做好了打算,小貝便不打算改主意。

自然藍瑟護法也問到了那個救她的神秘男子,小貝也說不知,這是真不知,小貝確實不記得在哪兒見到過這個男子。

偶爾看到柳宜萱也不見她有何異樣,一副坦然的樣子,倒是小貝有些心虛,總覺得她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劍。

這一晚,小貝躺在床上靜養,無心修煉。只因,小貝突然覺得羽灝似乎有好久都沒有出現了。自從小貝在歷煉前說他可愛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小貝拿出自己的法杖,輕輕地摩挲,上次的血流在滅魔杖上,似乎浸入了其中,隱隱有些血色。

小貝試著叫羽灝的名字,可是,羽灝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小氣.

小貝在心里怪他小氣,撓撓腦袋,小男孩的心思真是模不透,說他可愛也不對,難道要說他難看?

竟然跟自己賭氣這麼長時間。

「咚,咚,咚。」這個時候不知誰來敲門,應該不是夏姍姍,她沒這麼斯文。

打開門,竟是一張絕美的臉龐出現小貝的面前,來人一襲綠衫,裊裊婷婷,正是柳宜萱。

小貝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你找我有事?」

「不歡迎我麼?」柳宜萱笑笑,她平時一般不笑,此時在燈光映照下,這一笑,竟有點滿室生輝的意思,小貝不禁看得一呆,但隨即想到,那晚就是這張臉充滿了怨毒,殘忍地捅了自己一劍,臉色也變得冰冷起來。

「沒有,且進來說話。」沒想到她會來找自己,雖然不想看到她,可也只好將她讓了進來。

「你這里倒好,花兒草兒挺多。」她環顧了一下小貝的房間,說道。算來她還是第一次到小貝的房間。

「呃,是。」小貝應道,搞不清楚對方的來意。感覺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好。

「為什麼不向護法大人告發我?」柳宜萱徑直朝桌旁走去,坐下來,也不多繞圈子,一雙美目望向小貝,似乎她說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她這個樣子倒顯得小貝小氣了。

小貝吸了口氣,打起精神︰「應該是我問你,為什麼要害我吧?」她居然還反客為主地先來問我。

「呵,都一樣,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本是想小小地作弄你,可是,唉,一緊張,卻失手傷了你,你會相信麼?」柳宜萱輕聲一笑,看向小貝。

「是嗎?失手傷了我?那為何,不救我?也是緊張麼?」小貝對她的說辭呲之以鼻,當時,雖是月光下,柳宜萱臉上的表情自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說是失手,小貝不相信。

「既然你不相信是我時受傷了你,那也只能作罷,我解釋也是無用,只是為何,你不向護法大人告發我呢?如果你說是我,他一定會相信。」柳宜萱再度繞到這個問題上。

「若果,我告發了你,對我有好處麼?」小貝也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對你當然沒有好處!你不但不能報仇,還要和企圖殺掉自己的仇人呆在一個屋檐下,以你的性格不像是這樣,除非」柳宜萱面無表情地說道。

「除非什麼?」小貝倒是好奇她怎麼看自己。

「除非你想親手給自己報仇。」柳宜萱篤定地說。

「你這麼想?呵呵,其實我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放過你,可能是為了還柳煦雨一個人情吧,他救了我。而且,正如你所說,你只是一時緊張,才傷了我。」小貝故意把傷字拖得長長的,若不是有人救了自己,那就不是傷了,是殺了。

小貝的心里明鏡似的,兩次親歷了死亡,小貝再不是那個傻呵呵的小姑娘了,仇是一定要報的,若是她再敢對自己不利。

「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不過你兩次死里逃生,也算命大。」感覺到小貝的不友好,柳宜萱語氣冷冷地說。

「恩,我這人就是命大,小時候從海棠樹最高的枝上摔下來,也啥事沒有,所以要想加害我,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若是沒有什麼事,便請早早回了吧。」小貝不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她性子沖動,今日能忍下來,已經算是奇跡。

「那我便回了,你好好靜養,可別在進階試煉之前出什麼意外。」柳宜萱站起身來,氣呼呼地說,她一向心高氣傲,沒想到每次都在小貝這里討不了好。

傻子也听得出,這是威脅,小貝不禁氣結,怎麼有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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