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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抱著不行,摟緊些。不要動。」幼鈴語氣頗有些急切。

「哦,好。」柳煦雨只得摟緊了些,他別開頭故意不去看那露在外面的一大片的肩膀和後頸的肌膚,這夏小貝平時看起來亂七八糟的,皮膚還是挺白的,就是太瘦了。他使勁甩甩頭,這個想法太不健康,還好這夜晚沒有人看見自己臉紅。

福哥在小貝的右臂和後頸偏右的地方留下了兩個深深的爪洞,傷口清理完後,看起來觸目驚心。

幼鈴敷上了止疼藥,止血膏,又上了些其他的草藥這才用布條纏起來。勉強穿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袖子。小貝覺得已經好多了。

「這下好了,可以放下了。」幼鈴收拾好傷藥,心情輕松。見柳煦雨還僵坐著抱著小貝,忍不住逗了下他︰「可是舍不得放下?」

「啊?!什麼?!呀!」柳煦雨手一抖,將小貝抖到了地上。

「哎喲!」小貝本來不疼的傷口又驟然一疼,這家伙定是上天派來收拾自己的,看自己受了傷,還這樣摔,就是個石頭也該摔成兩塊去。

「呀,摔到了?我,我可不是成心的。」柳煦雨轉過頭,趕緊大步走開,越遠越好。

「好了,收拾起準備走。」匆匆吃完飯後,幼鈴吩咐。

此地不宜久留。

雖是很累,可也知道再留在這里的危險性。于是,攙人的攙人,背人的背人。趁著月色往來時的路去了。

今日一戰,損失不可謂不嚴重。小貝受了重傷,其余人多多少少帶了點傷,只是有的不太嚴重,不敢想象若是沒有神秘男子的出現,後果會怎樣。

幼鈴自己守了半晚,也實在累了,叫了柳煦雨來守後半夜。本來今晚應該是小貝和自己守的,本來也可以叫別人,比如還有兩個沒受傷的,誰叫這小子老不愛做事。

今晚實在太累了,所有的人都睡得很沉。

小貝也不例外,而且她還做了個甜甜的夢,許是受了晚上的影響,她夢見了星光點點,自己在美人芷下的許願,終于實現了,一家人正在星光下聊天,哥哥,娘,還有爹。

在夢里,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樹下,賞著月光,也是繁星如豆,小貝問︰「爹爹,我們一直都會在一起吧?像天上的星星一樣?」爹和娘一起笑自己,說自己是個傻孩子,一家人自然是在一起的。

小貝笑了,是呀,真傻,怎麼問這麼傻的問題?

不多時,狂風起。

一只大大的福哥飛來,尖利的爪子抓著小貝的雙肩,要把她帶走。

「爹爹——爹爹——」小貝死死地抱住爹爹的手臂。

「喂,死丫頭,你抱著我的腳干嘛?」柳煦雨大嚷,不過是湊過來听听她在說什麼胡話,就被抱住了小腿,也不知她哪兒來的蠻力,自己竟然抽不出來。

「爹——爹——娘,救我——我不要——摔死——,嗚嗚——我,我不要——離開,不要。」小貝把整個身體的力量都用在了雙臂上,絕對不能松手,不能!雖然被抓住的肩膀很痛,但是絕對不能松手,她不要和一家人分開,感覺到柳煦雨想要離開,小貝抱得更緊了,鮮血再次從肩上浸出。

「夏小貝,你不會被抓走的,你已經安全了,福哥已經走了,夏小貝,你可以放開我的腳了。」柳煦雨擦擦手心的汗,坐下來,聲音干澀地安慰滿頭大汗的夏小貝,得讓她平靜下來,不然自己的腿休想抽得出來。

「夏小貝,福哥已經飛走了。」柳煦雨竭力裝出溫柔又低沉的父親聲音。

「哥——哥——,你,叫我夏小貝?你——不疼——我——了麼?哥哥——,手臂——好疼!」雖說是夢囈,也帶著哭腔。

「呃,小貝,福哥已經被打走了,你忘了麼?」柳煦雨柔聲道,該死的,裝完他的爹爹,還要裝他的哥哥,她還有完沒完?

「唔——對——打跑了——多謝你——救了我——呵呵——請問尊姓大名?」小貝稍稍平靜了些,想是想到之前救過她的那位男子,小貝的臉紅紅的,竟然還笑出了聲,在夢中還不忘文縐縐地問對方的姓名,想必是要給對方留下良好的印象。

「不謝,你好好的睡覺。」柳煦雨酷酷地說。想不到自己竟有這本事,改日應該去搭台唱戲。

「嗯——你——可以,唔——嗯——再——抱抱我麼?」小貝的美夢似乎越做越沒邊了,聲音越說越小,想來她還知道害羞。

「你!當然不能!」柳煦雨嚴詞拒絕了小貝無禮的要求,怎麼現在的女孩這麼大膽的麼?

「不能?嗚嗚——爹爹,你不喜歡我了!爹爹,你不要小貝了麼?」夏小貝又開始嗚嗚地哭起來,只是從之前的抱小腿變成了抱大腿,口中的對象又變成了爹爹。柳煦雨不禁頭疼無比,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嗚嗚——好痛——」想是傷口又疼起來,小貝又開始呼痛。

「好了,不疼,不疼,來爹,不,哥哥給你看看。」柳煦雨本想說爹爹給你看看,可實在沒那麼厚的臉皮,于是自稱哥哥。

「——不疼——」小貝也跟著呢喃。

「乖乖睡啊。」

「嗯——」

任由小貝抱著自己的大腿,看著清晨熹微的曙光灑在她安詳的面容上,柳煦雨覺得這樣的早晨也不壞,其實夏小貝睡著了,也不是那麼討厭,瞧,她彎彎的秀眉,細細密密的睫毛,由于失血而略顯灰白的嘴唇。竟是那麼惹人憐愛。

不過,這樣的想法不超過一刻鐘,他便後悔了,因為小貝微微張張嘴,好大一串口水從她的嘴角邊流到了他的褲子上,熱乎乎的口水!

「夏小貝!」柳煦雨捏捏拳頭,在心里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她一定是傳說中藏在人們心中的那個「魅」。她怎麼能把口水流到一個好心照顧她,並把大腿借給她的人的褲子上?這實在太過無禮!不行,再也不能姑息這個可惡的人!她就是自己的天敵,自己怎麼能以為她可憐?!

他開始用手掰小貝環著自己的手臂,努力把自己的腿從她的雙手中解放出來。

「唔。」小貝吃痛。

「別裝了,快給我醒來!夏小貝!你快松開手!你抱了一晚上了,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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