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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入主尋芳院

廂房內。蘇媽媽正準備寬衣解帶。

「蘇媽媽,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林蕊一臉冰冷地看著蘇媽媽,聲音如地獄里傳出的一般,沒有絲毫溫度,叫人不寒而栗。

蘇媽媽停住了動作,不敢確定地問︰「公子和奴家開什麼玩笑呢?」

林蕊冷哼一聲,一把扯下了自己的束發,淡淡地問︰「這下想起來沒有?」

蘇媽媽看著眼前這個秀發披散的美人,頓時一驚,指著林蕊雙手顫抖著︰「你你你你!!!!」

她算是想起來了,這不是一年前被賣到這里的那個姑娘嗎?

一想到是她,蘇媽媽心中就怒不可言。當媽媽這麼多年,第一次失手就是因為她!

「來」蘇媽媽正要喚人,被林沐風一把捂住嘴巴,然後伸手一點,蘇媽媽再也說不出聲音。

「蘇媽媽,你可知道我是誰?」林蕊輕搖折扇,淡淡地問。

蘇媽媽只驚恐地搖搖頭,這人是誰她不管,只要別要了她的小命兒就好。如果她能動的話,現在立刻就跪下給她磕頭求饒。

「連你的姓是誰賜的都忘記了?」林蕊冷笑著斜瞥她。

蘇媽媽心下一驚,難道是不會的,去年就是恩公的外孫女派人將這名女子送來的,說這個女子是她的仇人,能怎麼折磨她就怎麼折磨她,定是要她生不如死!還特別交代過這名女子很會撒謊,無論她說什麼都不要相信!

難道是紫音小姐騙她,想要借她的手除掉對自己不利的人?那麼這個女子很可能就是恩公最疼愛的那個外孫女了,現在細想一下,她和當年自己在相爺府見過的相府二千金確實有幾分相似

可是,去年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看到她連頭也不敢抬的黃毛丫頭,怎麼一下子就變得如此讓人膽寒

「蘇媽媽如你現在所想,本小姐正是林尚書府上的千金,相爺的外孫女,而你,差點兒就將你恩人的後人變成了這尋芳院任人蹂躪的妓女,你可知罪?!」見蘇媽媽這麼快便露出悔恨與擔憂的神色,林蕊心想這人果然聰明,不愧是京城第一妓院的老鴇,察言觀色,推敲事情來龍去脈的能力果真不賴。

「可是,本小姐也清楚,這事兒不能怪你。紫音表姐聰慧過人,用了一招‘出其不意’,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她會將相府的外孫女賣到相府最信任的人的地方。」林蕊淺笑著走到蘇媽媽身邊,示意林沐風將穴道解開。

被解開穴道的蘇媽媽來不及說什麼便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道︰「奴婢有眼無珠,求林小姐責罰!」

林蕊見這個人倒也是重情重義,心下也高看了她幾分,上前攙扶了她起來,道︰「我今日來就是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請小姐吩咐,奴婢定會肝腦涂地,在所不惜!」蘇媽媽很鎮定地說,完全不像方才那副犯賤的妓女形象。

「好,我喜歡快人快語!實話跟你講,我是來和你談一筆生意的!」林蕊淡笑道。

「小姐請說!」她哪里敢和林蕊談生意啊,只要林蕊說了,她就會拼命去做,這是她欠的!

「我要你將尋芳院的當家權交給我,以後尋芳院的一切由我說了算!」林蕊一邊注視著蘇媽媽的神色,一邊淡淡地講。

蘇媽媽大驚失色,不可置信地看著林蕊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林蕊一來就獅子大開口,這可是她畢生的心血啊!小姐要尋芳院做什麼,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不應該是坐在家中待嫁,相夫教子,享受天倫之樂的嗎?

「小姐,這」蘇媽媽眼中有不解,也有不情願。

「怎麼,剛才你說本小姐的吩咐你都會肝腦涂地,難道都是敷衍我的?」林蕊放下折扇,坐在桌旁,徑自倒了一盞茶,卻並沒有喝,而是目光冷淡地看著蘇媽媽。

「不不不,奴婢只是不明白,小姐要尋芳院做什麼您知道,這是奴婢半生的心血了」蘇媽媽連忙擺手搖頭。

「蘇媽媽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和這種狡猾的人談條件,就得有耐心,林蕊冷笑,別的她沒有,時間和耐心她可是一大把。

「奴婢有罪,請小姐責罰!」蘇媽媽連忙又跪了下來。

「我說過,我是來談生意的,我既然要了你的東西,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對尋芳院的未來,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可以讓它比現在大上百倍千倍,名聲傳遍整個天元皇朝,甚至整個皇朝都有它的分號!並且表面上你仍舊是它的主人,尋芳院掙得錢都是你的!」林蕊不相信,這樣的誘惑還不夠,對于一個生意人來說,財富和名聲就是最重要的。

「這,小姐」蘇媽媽試探性地抬起頭,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事出無常必有妖!

「如你所想,天上不會白白掉下餡餅,我為你做這些自然不會白做!我要的是你對我的絕對忠心!從此以後,我便是你的老板,除了我的吩咐,誰的話你都不能听,即使是我外公,也不行!我可以讓尋芳院一夜成名,也能叫它一夜之間從整個世界消失!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林蕊端起茶杯,皺著眉頭裝模作樣地輕呷一口。她實在是很討厭喝茶,又苦又澀,可是說了這麼多話,又實在是口干。不行,有時間一定要想想制造出可口飲料的方法。

「小姐,您就不要再戲弄奴家了,奴家答應您!」蘇媽媽這下真的怕了,經過多年在風塵中的模爬打滾,對人心的揣測的經驗,她可以很肯定林蕊不是在說謊,她的確有這個能力!可是,就這樣把自己多年的心血給白白給了別人,即使是恩人的後代,她也不會心甘情願的。不如,就先敷衍敷衍,先答應下來再想辦法。

「好,既然答應了,那你便是我的人了!」林蕊眼中露出狐狸一般的笑意,蘇媽媽的小心思如何能瞞住她?她可是從小便見慣了商場的陽奉陰違,爾虞我詐的商界天才。

「沐風,把我準備好的契約書拿出來,讓蘇媽媽簽字畫押!」林蕊淡笑道,和她玩這些小心思,簡直是找錯了對象,「就像是你給那些姑娘們的賣身契一樣,畫了押後你便是我的僕,你必須完完全全忠于我,我自然也能保你財源滾滾,人前風光!」

蘇媽媽徹底傻眼了,沒想到辛苦謀劃多年,居然不是一個16歲的丫頭的對手!

她能怎麼做?不答應的話,林小姐不會放過她,還可能會告訴蘇相爺她去年的所作所為,相爺也不可能放過她,那麼她就完全沒有活路。

留在她眼前的路,只有一條!

「是!」蘇媽媽絕望地低下頭,表情木訥地簽字,畫押,然後癱坐在地上,眼淚竟然不知不覺地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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