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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魔鬼訓練(下)

而在呂悠純那一組的傾城、傾鳳、傾婉,三人在結束了五天的培訓後,明顯有了大變化,其中傾城的容貌本就出挑。婀娜多姿的身段顯得更加出挑,眉眼間風情萬種,雖然沒了以前濃濃的妝容,但卻更增幾分吸引力,忽閃忽閃的大眼楮眨巴眨巴,連海棠多看幾眼後,也差點魂被勾走。傾鳳、傾婉姿色雖然稍遜傾城,但依然都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三人蓮步款款走來,青紗羅衣上點綴的蝴蝶栩栩如生,逸然為三人吹奏一曲,三個姑娘隨著音樂翩翩起舞,舞姿更是讓醉春樓的姑娘們看痴了。

傾城、傾鳳、傾婉三人比海棠她們這組更早些進入醉春樓,三人本是一位王爺家中的三名舞姬,本來很受那王爺的寵愛。可因為王爺的突然去世,那府中的嫡福晉便將三人攆出了王府,本來楊媽媽是想將這傾城培養成醉春樓未來的頭牌,以接替豆蔻。不過現在楊媽媽將海棠買進了醉春樓中後,心中倒從新又有一番盤算,想將海棠培養成頭牌。倒不是傾城不如海棠漂亮,傾城較之海棠更為嫵媚成熟,只是在風月場所模爬滾打了多年的楊媽媽早已深諳其道,在這種地方,看起來越清純、清秀的美麗女子,越能吸引這些公子哥,達官貴人的喜歡。傾城雖然美麗,可身上始終有種脂粉味。而海棠倒有種渾然天成的自然純美。兩者既然容貌不相上下,楊媽媽會選更有市場的姑娘作為頭牌。

「下面由玉簫、玉蘭、玉舞為大家演奏一曲琵琶名曲《春江花月夜》。」楊媽媽坐在醉春樓前樓里的台下輕聲宣布,三人上身著繡著荷花的綠色小袖衣穿女敕黃長裙,懷抱琵琶上台坐定。在逸然的點頭暗示下,三人齊奏。叮叮、咚咚,節奏時而歡快明朗,時而輕緩如私語。輕攏慢捻抹復挑,個中輕弦弄輕嬈。海棠充當著這首曲子的主奏者,在海棠巧手輕撥下,曲中的鶯花、暖江、皎月一一化作了音符飛進了眾人的耳中,幻化成一幅幅美麗的畫面。一曲終,醉春樓此刻雖然只有樓里的眾些姑娘們,可也博得了一片雷鳴般的掌聲。楊媽媽滿意的點點頭,她確實沒想到,這海棠琴技如此了得。

在接下來的五天中,兩組交換學習,海棠終于有機會接觸到了呂悠純。在之前見了這呂悠純後,海棠便對她充滿了好奇,她恐怕是海棠來在這清朝後見到的最為美麗的女子吧。就算是稱之為絕代佳人也不為過。

今日的呂悠純一頭秀發已被挽成了一個圓圓的發髻垂在腦後,頭頂中央戴了一個金黃色的發飾,發飾中央瓖著翠玉,從發飾上垂下的幾條黃色絲帶隨著呂悠純的走動隨意飛舞煞是好看,然後與這活潑飛舞的發帶相反,呂悠純眉眼卻布著絲絲憂郁,眉心繪著一朵怒放的紅色火蓮花。

「今日,我今日便開始對你們三人的妝容與儀態訓練。首先簡單的說一下你們的妝容。」呂悠純縴縴著著細步走到三人面前,一一觀看後娥眉微皺。然後正色說道︰「玉簫,你的妝容太過艷麗,你五官本就精巧,妝畫得太濃反倒弄巧成拙了。玉舞今日的妝嘴唇顏色用得太過艷麗,今日你本就著翠色衣服,嘴唇顏色過紅,如此相配實在有些艷俗。嗯,玉蘭?你一點妝也沒有畫麼?你的膚色如此白皙,倒可在臉頰上輕輕掃些胭脂,如此氣色會更好的。對了,玉蘭你的身上淡淡幽香的是什麼味道?與香囊比味道清新得多,如同鮮花,可你今天未插花在頭上啊?」呂悠純停駐在了海棠的面前。

「女師傅,這是我自己研制的香露,是用鮮花現制的香氛。」海棠淺淺一笑回答道。

「你們大可直接稱呼我為四娘,今日我先教你們跳一支舞,《普佛》,你們三位姑娘與傾城她們三人不同,舞蹈底子稍弱一些。因此這支舞也會簡單一點。」因材施教?這呂悠純不但生得貌美,氣質非凡,而且還有點腦子,不過為何她會跑到這樣一個青樓中給一群花姑娘們教學呢?海棠心中實在有些好奇。

樂師奏起古箏,只見那呂悠純雙手高舉,掌心靠攏打開,如同一朵微微盛開的蓮花,鳳眼微微輕閉,猛然一睜開,柳腰開始一左一右扭動著,右腳尖原地畫著一圈圈圓。呂悠純頭上的發帶隨著身體的轉動飛舞起來越來越快。呂悠純神情肅穆,金色的發帶飛舞起來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圓圈,儼然一座女佛散發著威儀。海棠因為學過舞蹈,她觀察著呂悠純的舞步,心中暗暗感嘆她的舞技精湛。這畢竟是在古代,信息及其閉塞的時代,沒有經過現代那樣的專業培訓就能跳得如此專業,看來這呂悠純倒是有兩把刷子。

「四娘,你的基本功這麼好,能練得如此精妙絕倫的舞技一定是練習了很多年吧。」呂悠純一曲跳完後,海棠好奇的問道。

「哦?你能看出來?那麼你也會跳舞了?」呂悠純娥眉一挑,有些詫異。

「會一些。不過四娘以你這麼絕妙的舞姿應該有很好的前途的,不完全不必混跡在醉春樓這種風月場所的啊。」這古代的女子是不能出入青樓之中的,古代的女子看重貞潔和名聲。以這呂悠純的姿色和才藝要想進入有錢人家,京中望族里做別人的妻妾並非難事。

「我本是江南人氏,幼時家中十分富裕,說是富甲一方也不為過。父親飽讀詩書,而我的舞蹈便是從我父親給我請的師傅那里學習的。我的師傅叫公孫玉珍,她是歷史上曾經鼎鼎有名的公孫大娘的三十代傳人,因此舞技十分了得。」說到這兒,呂悠純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可那些笑容轉瞬即逝,「豈料家中突然遭逢變故,親人都相繼離開了我,家道也就中落了,我無奈之下孤身一人北上漂泊到了京城。我身無一技之長,只能依靠舞蹈來生活。」

「那你為何不找個依靠呢?我相信以四娘的容貌,愛慕者應該眾多吧。」海棠才不相信這麼漂亮的姑娘沒人想去呵護。

「那些如同露水一般清晨便會消失的感情我四娘是絕不稀罕的。我的爹與娘的感情十分要好,雖然我娘就生了我一個女兒。單不論我爹後來掙了多少銀子,他都未曾動過娶妾的念頭。」听呂悠純話中的意思,倒像要像她父母一樣一夫一妻?自從海棠來到了清朝,早已見識到了古代男子多妻制度的普遍性。但凡這男子家中稍有金錢或者權勢,妻妾成群就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了。

「不說這些了,你們先跟著我學習這支舞吧,我看一下你們每個人的舞蹈底子。」呂悠純將話題轉了回來,三人站成一排排開,她則在前示範動作。玉簫和玉舞動作笨拙,肢體僵硬。可海棠不出三遍,竟然就能舞出整套舞蹈的動作。海棠自己知道這是因為在現代的時候,經過了系統的舞蹈練習,因此自己能輕易的將動作復制出來。

「嗯,想不到玉蘭你的舞技竟然如此了得,不出三遍你竟然能將動作復制出來。實在難得。不過玉簫、玉舞,你們不用灰心,舞蹈本不是一蹴而就的技藝,需要天長地久的練習,傾城、傾婉、傾鳳她們三人是因為有底子,所以才能學得很快。你們只要願意勤加練習,也定能有所成的。」呂悠純說得沒錯,安排姑娘們學習舞蹈並非是要所有人都能跳出個模樣來,重要的是通過練習能改善姑娘們的舉止儀態。而且能在這種訓練種發現各自的長處,以便今後能各發揮其所長。一旁的玉舞依舊嘻嘻哈哈,不過玉簫卻一直皺眉在哪兒練習著,看來這玉簫的性子要好強得多。

「四娘說得沒錯,世上人無完人,關鍵是要發現自己的長處在哪里。在這醉春樓里,重要的不是你是誰,關鍵的要你是你自己。也許你們不懂我的意思,淺顯說來,就是要學會自己塑造屬于自己性格與特點的形象。能讓客人記住你,不管你是用舞姿、還是唱歌、哪怕你的容貌、或是一個動作,一首詩歌。」海棠開導起玉簫來。

海棠的這番話引得呂悠純微笑點頭︰「玉蘭說得沒錯,我這五天要做的就是為你們樹立如此觀念。」玉簫輕輕的點點頭,她的長處在于詩詞歌賦上,因此心中也是稍有安慰。

三人繼續跟著呂悠純練習著舞蹈,玉舞天資聰穎,身體柔韌性很好,學習得很快。玉簫稍顯笨拙,肢體上有些放不開,不過經過了一天的苦練後,動作基本也能完成。

這五天里,每日晚上睡覺時,海棠都覺得渾身腰酸背痛,每日里的舞蹈功課越發的重起來,呂悠純對她們三人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從一開始只需基本動作完成,到現在對她們舞蹈動作中一點一點的摳出神韻。

到了成果匯報這天,依舊是在醉春樓前樓中搭起的舞台上,海棠她們三人這組博得了滿堂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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