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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初入貝勒府

啊?這四貝勒府到底是個神馬地兒啊?怎麼比皇宮里還黑暗呢?難道自己為了不嫁給四阿哥胤禛,竟然要落得個命喪黃泉的地步嗎?

「難道那側福晉知道了自己丫鬟被人整死,也不言語?」海棠簡直覺得難以置信,自己剛慶幸自己出了那危機四伏的紫禁城,豈知這掉進去的竟然是個草芥人命的貝勒府邸。

「側福晉知是知道丫鬟死了,可她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嫡福晉雖然沒指使藍涓殺側福晉的丫鬟,可藍涓惹了事兒嫡福晉罵歸罵,還是會幫她掩蓋的。于是支了人去說是得病死的,那側福晉自然也沒法子追究。」月奴兒倒見怪不怪了,這些年四阿哥胤禛都將王府的事兒悉數交給嫡福晉管理,對她也是十分信任的。

「哦,看來嫡福晉的勢力可真大。人真是不可貌相啊。」海棠心中暗暗感慨,這古代的女人心腸真不是一般的狠,不過在這惡劣的男尊女卑的環境里,女人要不停的和那些妻妾們斗著、防著,難免也就將狠性子磨礪出來了。

「你也別磨蹭了,看你腳上這傷那麼重,現在天氣又大,你可別沾了水。倘若是你覺著實在不好端這水,我給你拿到那年側福晉房前,你再接著端進去。」這月奴兒雖然說話凶是凶點,人長得粗壯了些,可心腸比那藍涓她們好多了。

海棠忍著疼痛,挪動著腳步,柴房、後院清園、中庭雅苑、右庭韻苑,走那曲曲折折的長廊庭院,可把本來腳上有傷的海棠走得痛苦得不行,還好有那月奴兒一同幫忙,這才順利抵達了位于右庭韻苑的年側福晉新房,只見那房門上高掛著黑漆底綠字的牌匾,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蒹葭」,不由得讓海棠想起了《詩經》里那句詩︰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有位伊人在水一方。本以為這四阿哥是個不解風情之人,想不到他又那麼好的興致還看《詩經》。在這新房之外,奇怪得很的是,竟然站著兩個家奴把著門口。

「你發什麼愣呢,還不趕快端水進去給主子們梳洗,這新婚的第一天頭盆水是最要緊的,誤不得時辰。」月奴兒見海棠盯著那牌匾發呆忙催促道。

「哦。」海棠結果那裝著滿滿溫水的木盆,小心的挪動了受傷的雙腳準備進屋。

「四爺有命,閑雜人等不得進年側福晉的屋內。」那兩個生的彪悍的家奴竟然伸手擋住了海棠的去路,險些害海棠跌坐在地上。

「她是年側福晉的陪嫁丫鬟,是要端水進去給主子梳洗的。」月奴兒忙幫著海棠解釋道。

「喏,進去吧。」那兩個家奴是得過特令的,除了福晉娘家陪嫁的丫鬟為其梳洗、送飯菜,別人都是不得進去的。

海棠小心的進了屋子,將門關好,轉身一看,自己的貼身丫鬟柳兒竟然穿著嫁服和衣睡在地上。海棠連忙將水放在了桌上,搖醒了柳兒︰「柳兒,你搞什麼鬼,怎麼睡在這地上。」搖醒了柳兒,海棠望了望動也沒動過的新床,奇怪的問道︰「那四阿哥呢?怎麼床似沒動過一樣?」

面對海棠一連串的提問,才被搖醒的柳兒好半天回過神來,忍著昨夜睡地的腰酸背痛爬著起來坐上了板凳。想了半晌,那柳兒竟然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啊?今天給你們端水,結果門口還守了兩個家奴,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海棠困惑極了。

「昨天晚上,四阿哥來了……」柳兒哭著說得越來越大聲,海棠忙用手捂著她的嘴。

「噓,外面還有人呢,小聲點說。」海棠捏輕了嗓子提醒道。

「昨晚四阿哥來了後,他掀起了蓋頭後,便很生氣的出了房門,再也沒回來。」柳兒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他發現你不是真正的年海棠?不對,他與我一共也就在德妃的壽宴上見過一次,再說那次我可是埋著頭的,而且離他們的席位得極遠,我都沒看清楚他的長相,那他就不可能看得清我的了。就算他真的知道了,肯定早就鬧得人仰馬翻,去找年府里要說法了,怎麼還會如此風平浪靜呢。」海棠細細的分析起來,難道是因為他看不上柳兒的相貌嗎?海棠睜著自己水靈靈的大眼認真的看面前的柳兒五官︰粗眉、杏眼、黃膚,確實相貌平常了些,那四阿哥見的國色天香定是少不了,再加上柳兒動作有些粗笨,興許是這四阿哥口味太重,嫌棄柳兒不解風情,所以有些失望才會生氣的。嗯,一定是這樣,海棠覺得自己分析得八九不離十。可她卻不忍心告訴柳兒自己的猜測,那樣豈不是讓她會很傷心。

「難道是他嫌柳兒太難看嗎?」。柳兒自己開始猜起來。

「不會不會,柳兒你雖然不是國色天香,倒也還算不上難看的。」海棠安慰道。眼下既然蒙混過關了,那也就將就過吧,海棠心里也不知道怎麼辦。

「哎喲,」海棠腳習慣性的翹起來,豈知剛好將燙傷處撞到了桌腿上。

「小姐,你怎麼了。」柳兒緊張的替海棠掀開褲腿,褲腿不知何時已經粘在了傷口上,柳兒一使勁,海棠強咬著牙根沒出聲,這才將褲腿撕開。只見那白淨的腳踝上那處猩紅竟是如此觸目驚心。

「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弄傷的?」柳兒心疼的邊哭,便將就了海棠端進來的那盆溫水,開始給她清理起已經開始化膿的傷口來。

「昨天晚上,被那嫡福晉的丫鬟們用燒紅的鐵鉤燙的。沒什麼,你別哭了。若昨個兒不是我挨了,那就得換成是你,我們初來乍到的,總會有人想欺負我們,等我們混熟就好了。」海棠不停的安慰起柳兒,她知道柳兒是真心疼她,可這也是自己要求柳兒頂替自己出嫁,自己陰差陽錯的挨的這一下也是自己活該。既然自己選擇了不嫁給四阿哥,那受些苦也是應該的,只是看著傷口的程度,恐怕是要落下疤痕了。

「小姐,是柳兒沒用,保護不了小姐。害的小姐今日受這樣的委屈和苦難。」柳兒抹著淚可憐兮兮的看著海棠都難過起來,這樣的日子才只是開始,她們往後還得慢慢熬。

「柳兒,今後別老叫我小姐了,記著你現在是年海棠,知道嗎?若是被旁人听見了我們都會有麻煩的。」听完了海棠的叮囑,柳兒听話的點點頭。

「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再給你送飯,昨天我睡的柴房,腰酸背痛得不行,我現在先得去找找我的房間在哪兒。」海棠揉了揉著自己的肩膀,隨後端起了木盆出了房門。

這月奴兒人還真不錯,她見海棠出來了,忙將她手中的木盆接了過去。然後兩人開始穿過韻苑返回清園。

「你可知道年側福晉是昨夜里就被四爺撂在了新房的。」月奴兒輕聲湊在了海棠的耳邊說道。

「哦,」見海棠沒有再說什麼,月奴兒也就沒開口繼續問,本來她也只是好奇,想看能否從海棠口中探听出昨晚的事兒到底是怎麼情形。兩人慢慢的走著,一會兒經過了來時海棠不曾注意到的院子,只見那院子上面掛的牌子寫的是「逸園」。

「奴兒姐姐,這逸園里面住的是誰啊?」海棠好奇的問道,看樣子那院子修整得倒是干淨的樣子。

「就是府中的另一位鈕鈷祿氏側福晉呢,看著不得寵,整日里也只得修剪些樹草,種些花卉打發無聊的時日罷了。」月奴兒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位側福晉自嫁過來,四阿哥便沒有寵幸過她,可惜的倒是她那名貴的鈕鈷祿氏家身份了。

終于,她們回到了清園里,這清園處在整個貝勒府的最里端,建築裝潢雖沒前幾個院子大氣富貴,可也是極具規格的。在院子的北邊,便是府里的女婢們居住的地方。

「照理來講,你身為貼身侍婢是可以跟著主子年側福晉居住在蒹葭居的,可剛才你也看見了。四爺下了令,閑雜人等不得出入,因此你只有暫時住在這些二等奴婢們住的北一所里。」月奴兒向海棠不停的介紹著王府的規矩和居所。

「平時,我們做奴婢的在伺候完主子後,余下的時間自己也可以做些自己感興趣的事兒。比如針線活什麼的。我雖是一等奴婢,卻跟那些房里主子身邊的貼身丫鬟比不得,只是給府里龔總管的下手,負責統管一些廚房里的活計,比如今日各房膳食的安排,菜品的采購等等。」月奴兒這體型健壯,看著也是長年累月做著體力活的。

待海棠被領進了北一所里一間屋子後,月奴兒因為還要忙著府里其他的活計,便退了出去。海棠出去打了盆溫水,關好門後月兌下這身陪嫁丫鬟穿的喜服,仔細的擦拭起身子來。擦完身子,海棠換上了貝勒府里一等丫鬟的服裝,躺在了床上休息起來。

「 ,」睡得正香的海棠突然驚醒,只見那藍涓帶著那倚夢和小甜氣勢洶洶的踢開了房門站在了門口。海棠見這情形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你這丫頭果然是個只知道吃睡的懶貨。」藍涓提起那尖尖的嗓門兒罵起來,海棠只覺得無語,自己今天連飯的影子都沒見過,昨夜睡得又是柴房,竟然變成了她口中的懶貨了。

「藍姐姐,我可听說這丫頭可是在迎親的路上,說自己不舒服坐過轎子的。」倚夢朗聲將自己的不滿宣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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