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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真相大白

「哦?那照這麼說,豈不是這椒房殿的宮女錦瑟誣陷了李嬤嬤了?宮中的規矩里,誣陷之罪應當何處?」康熙瞅了眼殿中跪著的海棠和李嬤嬤,轉身向李德全詢問道。

「可掌嘴、杖責、打入曝室。」李德全俯身回道。

「好,李嬤嬤若你是朕,怎麼來處置這誣陷之人。」康熙微笑著問那李嬤嬤。

「老奴不敢狂言,只是照著以前的規矩,這樣的奴才多半是杖斃了的。」李嬤嬤埋著頭答道,一旁听著這話的海棠心中不免憤怒不已,看著樣子,這李嬤嬤真是個心腸狠辣的貨,弄得不好說這次錦瑟反倒是要被牽連了。

且說這八阿哥正將長中挨個兒搜查著,勢必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以洗清海棠的冤屈。帳幃、枕頭、棉被、首飾盒、衣櫃……能翻的地方都被八阿哥帶去的宮女翻了個遍。

一間屋子挨著一間屋子,一件物品輪著一件物品的查,竟然真在其中一間屋子的花瓶里,發現了藏在那瓶底的棋盤花瓣。于是立刻向宮人詢問這是誰的屋子,不出所料,竟是李嬤嬤的。于是立馬派人搬了花瓶,收好花瓣趕往大殿。

長本是一所大宮殿,整個宮內上上下下也都有上百來號人,此時此刻大殿中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內容不外乎是聲討應如何處置著這錦瑟這個「栽贓嫁禍」之人。

平日里雖然在她們中間勾心斗角的算計不斷在她們之中上演,可在這個時候,她們倒又如同早就約好一般,要守衛長的尊嚴。

「咳」

李德全適時的咳嗽了一聲,頓時大殿內鴉雀無聲。

就在這時,八阿哥帶著宮女們搬著花瓶進了屋子,康熙皇帝招手示意,花瓶便被擺在了大殿中央。

「可搜出了什麼沒有?」

康熙皇帝皺著眉頭問道。

「皇阿瑪的話,在李嬤嬤的房里搜出了這個。」

胤指了指那個花瓶,接著道︰「這花瓶里面裝有產自南方的微干的棋盤花瓣,看那花瓣的樣子估計運來也不足月的。」

「棋盤花?是何物?」

康熙詢問著便起身走到花瓶前,胤立馬捧上了些棋盤花瓣給皇帝查看。

「根據兒臣和宮中御醫的反復調查,在那定妃娘娘使用過的香露中含有極重成分的棋盤花,這棋盤花便是致使定妃娘娘小產的罪魁禍首。棋盤花產自南方,凡是誤用其花後,無論人或牲畜,只要有孕,必定小產,輕則胎兒流產,重則母體身亡。其毒性似麝香,卻又甚毒之千倍!」

胤將那看似美艷的棋盤花的花性悉數說與康熙皇帝。

「什麼!世上竟有如此之毒的花,朕一直以為你們只是爭風吃醋、小打小鬧,可想不到如今你們竟然想奪人性命。」

康熙將手上的花瓣狠狠的摔在地上。

「望皇上明察,定是有人栽贓嫁禍于李嬤嬤啊。再說皇宮這麼大,單憑一捧花瓣又如何能斷定是李嬤嬤做的呢。這花瓣也有可能是別人事先放進嬤嬤房間的啊。」

那麗妃見康熙發怒了,立馬跪伏在地連連為李嬤嬤喊冤。

「求皇上明察,」李嬤嬤剛才見了花瓶出現在大殿還是一副臉色鐵青的模樣,見了麗妃為自己求情,連連跟著磕起頭來。

她知道這是麗妃想保住自己,還尚未丟棄自己這顆棋子,她得抓住這個唯一活命的機會。

「麗妃,你的老家是南方蜀地的吧,如果朕記得沒錯,一個月前你才差李嬤嬤拿著你的出宮腰牌跟朕請求,說想差這老奴回趟老家看望你的父母。想不到你竟然是謀劃著帶回著只有在南方才有的極毒之花啊!」

康熙越說越氣,竟一腳踢開了跪在面前的麗妃,徑直走開,再也沒扭過頭去看這哭得梨花帶淚的麗妃一眼。

「皇阿瑪,依照棋盤花的新鮮程度來看,那花從南方帶入京中斷斷不會超出一月。兒臣和李總管之前就查過宮門進出記錄,這個月以來,屬地南方的恰巧也只有長的李嬤嬤出入過宮門,因此李嬤嬤是唯一一位有可能帶入那棋盤花之人。」

胤在康熙盛怒之時,不溫不火的加上了這一句。他知道,這話一出,長的宮主就會易主,那麗妃和李嬤嬤勢必遭罪了。

果不其然,康熙即刻便下了旨︰「李德全速速擬旨,將那李嬤嬤杖斃了,至于麗妃拭其封號,即刻移居冷宮。」

「喳。」李德全應道,並火速退去擬旨。

康熙在下達完旨意後,拂袖回了乾清宮。

偌大的長里,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其它各宮各殿的人為免禍連自己,均速速躲了住所,原麗妃宮里的人在李德全的吩咐下,開始幫著搬運麗妃的衣物去了冷宮。

而之前原本還在哭鬧不肯走的麗妃已被宮人們強行拖去了冷宮。殿中的人只剩下海棠、錦瑟、還有胤等現在看起來似乎與這事兒已了無干系的人。

如同心有靈犀般,海棠和胤彼此對望著雙眼,爾後相視一笑。一同起身離了長,那錦瑟也忙跟著海棠出來。

此時已是黃昏,太陽似是染了血一般的久久不肯西沉,走在曲曲折折的宮道上,踩著夕陽的余暉,身後仍時不時的傳來那李嬤嬤被杖責時的慘叫,听得海棠不由得雞皮疙瘩也冒了出來。

若是沒有現下經歷的一切,也許眼前的景物在海棠的心中都是美麗的,她不情願如此的穿越時空,來到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大清朝,她也不能接受,女人之間為了偌大皇宮里唯一可以愛的男子--------康熙,她們之間可以相互妒忌、殘害不惜一切代價。

她更不能接受,一個活得好好的人,縱使她犯了錯,竟可以生生的被棍棒打死。

「听椒房殿的齊姑姑說,那些被杖斃的奴才身上的骨頭可沒一處是好的,死後身子立也立不起來的。」

錦瑟聲音顫抖著說道,對于她而言,今天所經歷的一切已經超越了她的承受能力,她甚至無法想象自己若是今天洗不清冤屈,那自己的身體保不定在日落前,骨頭已經斷得一節是一節了。

「錦瑟,我覺得身上好冷,我覺得心中好難受,怎麼這里就這麼冷冰冰的呢?」

海棠听了錦瑟所言之後,心中更覺難受,那康熙皇帝一人便可掌控這紫禁城里每一個人的生死,自己幸而今天能成功洗月兌冤屈,若是不能呢?

「海棠,你別怕,只要有我在一天,我是決計不會讓你淪落至此一步的。你千萬別灰心喪氣,我要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地等著我娶你回王府。」

胤看見海棠的樣子揪心極了,想伸出手來安撫一下她,卻又顧忌著這深宮內院只得將手放了回去。

「嗯,我是有些害怕了,總覺著還好好的人怎能那麼活活的被打死,心里徒增些難過。」

海棠說著邊抬起頭,看著胤漆黑的雙眼正焦心的望著自己,一時情不自禁,淚滴便滑落了下來。

「別難過了,你這樣我出了宮里心里也不安心的。你得知道,在這皇宮里,同情是頂不上半分用處的,若是今天李嬤嬤沒被正法,躺在地上挨棍子的人可就是你和錦瑟了。明白嗎?」。

胤輕聲安慰道。眼看自己就要出宮門了,海棠失魂落魄的樣子實在讓他掛心。于是他心底暗暗盤算著,要盡快想辦法將她要進王府了。

與八阿哥胤分開後,海棠和錦瑟也終于回到了椒房殿中,因為沒有趕上用膳,她們二人只能餓著肚子回了住所。

「海棠姐姐,錦瑟,你們可回來了,剛才我托姑姑給你們留了些吃的,你們趕快來吃些填填肚子吧。」

剛一進門,貼心的冬梅給她們端茶倒水的,冬梅也是高興壞了,她那股擔心勁兒真真的掛在臉上。

「冬梅,你想得可真周到啊。」錦瑟和海棠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折騰了一天,可真是餓壞了。

「倒也不是我,還全依仗姑姑們肯行方便,本來留飯是不合規矩的。好像是八阿哥早給托了話,怕姑娘回來吃不上飯,那些姑姑們也就通融了。」冬梅小聲的說道。

「今日回來的路上,八阿哥還特地陪著海棠姐姐走了一段路呢,听那意思,好像準備要了姐姐去呢。」錦瑟多嘴的對冬梅八卦道。

「嘿,錦瑟可得小心點,這事兒別張揚了出去。在這宮里,若是皇上還沒首肯,那可就不能胡說,否則不光是海棠姐姐,連著八阿哥也得受罰的。」冬梅忙對錦瑟叮囑道。

「不過姐姐,你這事兒是怎麼打算的啊?八阿哥現在看來是很有前途的,府上妻妾也比較少,姐姐若是去了定也是個好歸宿的。」

未待海棠答話,錦瑟就搶話道︰「依我說,就是姐姐去了八阿哥府上,也不見得就有安生日子的。他家福晉可是遠近聞名呢。」

「哦?為何聞名?」海棠心中好奇得不行。

「八福晉是赫赫有名的郭絡羅家的,身世顯赫著呢,在阿哥府中八阿哥對她也一直謙讓,這在錦瑟看來稀罕著呢!」

錦瑟沒注意到海棠的神色已經有了變化,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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