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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06-23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起來的時候,電話就被二叔打成熱線了。當我風風火火的趕到當鋪的時候,見就二叔自己在門口等著,不禁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狐疑的道︰「怎麼就你自己啊?孫貓子又參加婚禮去了?」

二叔皺著眉罵了一聲︰「你小子怎麼干什麼都磨磨蹭蹭的,就他娘的等你了,趕緊上車。」

說著像不遠處的一輛大巴車走去,我也只好涎著臉跟了上去。

一上車我嚇了一跳,車里已經有三個人了,二叔和孫貓子自不必說,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年輕人,一個嘴里嚼著口香糖,這人我認識,好像叫小克,是二叔手底下的一個小馬仔,平時打架不要命的那種。

還有一個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並且時不時的看看左手上的腕表,好像很趕時間似的。

我仔細一看那表,我靠,勞力士探險2型,又是一個富家子,拿著父母的血汗錢到處揮霍的主兒,看起來也不是個什麼好貨色。

我心想這人也是一起去的?尋寶這事不是都帶著自己人嗎?這人什麼來頭啊。我悄悄的看了二叔一眼,難不成這老家伙是拼的車?不至于窮成這樣了吧。

二叔也沒搭理我,一揮手,大巴車緩緩開動,一路沿著吉林,敦化,安圖再到二道白河。

到了二道白河又向北沿著s203國道開了半個多小時,到了最後連我自己都已經不知道這是哪里了,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下了車。

下車後我驚訝的發現,原來這群人還大包小裹的帶了好幾包東西,看樣子都挺沉的。

二叔隨手撿起一個看起來小一些的包,扔在我面前,叫我背著,我拎起來掂了掂,還挺沉的,就隨口問了句︰「這里面是什麼啊?」

沒等二叔說話,孫貓子急忙拉了拉我小聲道︰「我說小祖宗啊,讓你背著你就背著,哪那麼多為什麼啊。」說著還拿眼楮瞥了瞥跟二叔拿車錢的司機。

小馬仔看著我笑了笑,隨手撿起一個看起來挺重的大包,腰一彎一挺兩下就弄到了肩上,身手極為利落。

富家子看了看他的勞力士,也撿起一個包拎了起來,這時二叔已經付過車錢走了過來,沖我們一揮手︰「咱們得抓緊時間了,趁著天黑前趕到夾子窩,要不晚上住在林子里不安全。」

說罷在前面帶頭,一路近乎小跑般的往前趕,我心說這老家伙什麼心理啊,這一路大巴車開的跟牛車似的,現在扛著東西倒是需要趕時間了,不過沒辦法,很顯然這一群人都把他當總指揮呢,我也就沒好意思說什麼。

我們下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幸好現在是六月份,七點左右才黑天,按照這個時間來算,如果能趕在天黑前到達宿營地,那夾子窩看起來也不遠。

不過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應該說是二叔估計的時間不太準,我們就這樣扛著大包小裹的一路小跑了將近兩個小時還沒到地方,可是天已經漸漸的黑下來了,四周靜的要命,只能听到我們幾個人粗重的呼吸聲和四周嗡嗡的蚊子叫。

二叔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問富家子道︰「五月,我們走錯路了嗎?怎麼還沒到?」

這時候我才知道那富家子叫五月,好像是這次行動的向導。

五月又一次看了看他的勞力士,搖搖頭道︰「沒走錯,只是時間太短了,看來我們只能在這休息了,再往前走很危險。」

二叔皺了皺眉頭問︰「穿過去來不及了嗎?」

五月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我心里有些納悶,問道什麼穿過去不穿過去的,不是要去夾子窩嗎?

他看了看我,說︰「到不了了,前面再走幾百米就到陰風口了,而這陰風口天黑之後人是過不去的。」

「過不去是什麼意思?」我有些脊背發涼,總覺得這里有些陰森森的,四周影影綽綽的全是樹的影子,就算白天也未必看的到十米開外的地方,人總是對眼楮看不到的地方有著天生的恐懼,這也不能怪我膽子小。

「這是當地人的傳說,陰風口晚上總是莫名其妙的刮起大風,並且從中經過的人都會消失不見,老一輩的人說這里是連著黃泉路的,晚上會有牛頭馬面之類的鬼神押著死去的人從這經過,遇見的人會被一起帶走。」說完也不理我們是何反應,自顧自的打開背包搭帳篷去了。

我听了有些發愣,心說還有這事,有點扯吧。不過雖然我本質上是一個忠實的無神論者,但是听了這事還是禁不住脊背發涼,黑燈瞎火的本來就有點恐怖,能停下不走那是最好,于是趕緊跟著大家一起搭帳篷。

我們五個人,一共搭了三個帳篷,還沒弄完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一看是二叔發的,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是︰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問,今晚你和五月一個帳篷!

我狐疑的看了看二叔,見二叔也正看著我呢,手里根本沒有手機,心想這老家伙神神秘秘的,動作還真快。

二叔白了我一眼,道︰「趕緊干活,就他娘的知道玩手機。」

我愣了一下,心說「嘿,裝的還挺像!」

當下也沒做聲,收起電話繼續搭帳篷。折騰了大概十來分鐘總算大功告成,我們一人分了點干糧匆匆的吃過就睡了。

按照二叔的吩咐,我和五月一個帳篷,孫貓子和小克一個,二叔自己。

躺下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一天的舟車勞頓我已經累的不行了,和五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迷迷糊糊的就覺得大地在劇烈的顫動,每震動一次都伴隨著巨大的「轟隆」聲。我一下就驚醒了,心說媽的,地震了?趕忙悄悄的叫了聲,五月!

可是五月卻沒什麼反應,我伸出手向他的位置模了過去,想把他推醒,不過卻什麼都沒模到,五月人不在!

這時,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只覺得頭頂上蹲著個什麼東西在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一下子毛骨悚然,差點沒尿了褲子,剛想大叫一聲,嘴巴卻被那人嚴嚴的捂住了,同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進了我耳朵里,別出聲!

我听出那是五月,心里稍稍的平靜了下來,用力的點了點頭,他才慢慢的放開我,大地依然時不時的劇烈的顫動著,好像有什麼特別巨大的東西在營地旁邊走動一樣,大概過了兩分鐘左右,才漸漸的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五月打開了手電,我慢慢的爬了起來,問他剛才是怎麼了。卻發現他的臉陰沉的有點可怕,喃喃的說了一句,你二叔他們不見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問什麼叫不見了?

五月道,剛才震的還不是很強烈的時候我就醒了,開始還以為是小的地震,後來發現不對勁,這震動越來越大,就好像什麼巨大的東西從遠處走過來一樣,我就出去找你二叔了,卻發現另外兩個帳篷都是空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趕忙出了帳篷去看看,心說可別出什麼事啊,難道二叔半夜自己不敢上廁所,拉著另外兩個人陪同?不能啊,按照那老家伙的流氓性格,拉一個人就夠了啊…

我打著手電,兩個帳篷都打開挨個看了看,里面果然沒人。

這是怎麼回事?三個大男人夜里憑空消失了?就算有什麼事離開了也得告訴我倆一聲啊。二叔這人現在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那條短信,為什麼非得讓我和五月一個帳篷,難道他們瞞著我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小心翼翼的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問五月道,你肯定沒我睡的死,沒听到他們離開的腳步聲嗎?

五月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對我說,我幾乎沒怎麼睡,但是我什麼腳步聲都沒听到。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三人都會踏草無痕的功夫,再怎麼小心翼翼的,帳篷之間離的這麼近,也不至于什麼都听不到啊。

難道?

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讓我脊背發涼的想法︰現在營地里就剩了我們兩個人,我睡著了自然什麼都沒听到,並且睡的還挺死,五月出去了一次我都不知道。但是五月幾乎沒睡,按照三個帳篷之間的距離來說,如果另外兩個帳篷有什麼動靜,不至于听不到!

難道他撒謊?或者是他听到了什麼聲音卻沒說,再或者,那三個人都是被他弄到哪去了。

如果是第一種解釋,那還說的通,比如他發現了二叔什麼秘密,但是卻不想告訴我,畢竟我和二叔的關系在這擺著呢。

如果是第二種解釋,那就有些危險了,我下意識的往邊上退了退,模了模腰間的行軍日記,這是白天二叔在車里交給我的,除此之外身上就帶了一個破手機,我實在想不出這家伙蹲在我頭上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這時,五月突然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我,淡淡的道︰「我剛才確實沒听到什麼腳步聲,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你二叔他們趁著剛才的那陣強烈的震動出去了,那時候根本听不到任何聲音。」

頓了頓又說︰「你不用怕,你應該了解你二叔,我像是能毫無聲息的制服他的人嗎?」

听了他這話我心里一驚,他說的確實在理,按照二叔的性格,絕不會像我這樣在野外還睡的死豬一樣。不過我卻沒有因此而放下心來,總感覺這人太可怕了,居然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趕忙定了定神,剛想和他商量商量怎麼辦,夜空里卻突然出來一陣急促的鳥鳴聲,聲音很大,還顯得有些淒厲,就像一只鳥被人在手里用力的攥著,快要被捏死時發出的叫聲一樣。

我和五月互相看了看,還未做出反應,遠處的再次傳來了那種微微的震動感,並且每一次震動都伴隨著「轟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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