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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發燒輸液記

「連子,早。」林希隔著電話甜甜的打招呼,听到電話那頭的回應後,臉馬上就垮了下來,又恢復到沒有精神的樣子︰「童心,怎麼是你,有事?」

「嗯,我需要你幫忙。」

有求人幫忙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麼?林希忍下泛起的怒火,平靜地問︰「需要我做什麼?」

「下雨了。這邊根本打不到車,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把我送到樂安的酒店就行,你不是也要去找他麼?」

「可是,我上午有考試誒。」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林希為難︰「要不,你等我考完了去接你,一個小時就行了。」

「好。」

掛了電話,邊吃邊想,覺得自己太心軟了,他還什麼都沒說呢,自己就妥協了。怎麼能這樣,還是不要和他過于密切接觸為好,跟樂安談妥了,立馬閃人。

跑完一千五,嗓子里涌上一股子血腥味,雙腿有抽筋的趨向,跑完之後強打著精神走了會,等到老師說可以休息了,就不管不顧的躺在了體育館的休息墊上。這一躺,迷迷糊糊的,竟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多小時。

等到林希想起約定時,距離掛電話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忙攔了輛車,催促著司機能有多塊就走多快。

林希自我安慰,不就是遲到了一會麼,童心在被窩里多睡會好了,不會生氣的。轉念又一想,他生什麼氣,我是好心幫他,能來就不錯了。

于是,氣定神閑的下車。可第一眼看到童心的樣子,立馬就心慌起來,跑過去急急說道︰「你怎麼在這里等,衣服怎麼濕了,哎呀,你身子怎麼這麼燙?」

童心坐在樓梯台階上,樓梯處原先有一堵牆,已經被拆了一半,冬日的雨比雪還涼,風夾著雨肆虐的往里吹去。雨只落到他的腳下,風卻吹得他頭發凌亂飛揚。他的外套月兌下來,墊在地上坐著,身上穿著件襯衫和昨晚樂安留下的棉坎肩。白皙的膚色透著不正常的紅,看到林希下車,呆呆的沒有生氣。

「我好冷啊。」半天,童心才吐出一句話來。

林希急的不行,拉著他往車上走,邊走邊哄著︰「車上暖和,快跟我上車。」

「你淋雨了,怎麼不在家等我?」等童心眼神清明一些後,林希問道。

「我本來想自己打車的,等不到車,就沖進雨里攔私家車,結果沒有車停下,我攔了一會,衣服就濕透了。」說話有氣無力。

「那為什麼不回樓上換件干的衣服,樂安不是留了衣服給你。」

童心微微勾起嘴角︰「這不穿著呢。昨晚我和衣睡的,今天就換上了他留的衣服,結果濕了。」

「那你不會換回昨天的?」話音落,自己卻想到了答案。有潔癖的家伙,和衣而眠不就是嫌人家的被子髒麼?濕的衣服難道比穿過的衣服干淨?「那你回樓上,總比在這里吹風好啊。」

童心閉著眼楮,不打算理她。

車開到了樂安常住的旅館,養了一會精神的童心直接殺到樂安房里,把他搖醒。

樂安超級不爽地醒了之後,听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先去把車錢付了,司機在樓下等著。」等他的火起正要抒發時,第二句話就拋過來了︰「給我身干淨衣服。」

于是樂安把怒火咽下去,乖乖出門付賬了。上輩子一定是欠他什麼的,而且肯定欠了幾百萬兩。

回來後,看到童心坐在床邊瑟瑟發抖,還不停的打噴嚏。他連忙找出羽絨服等厚衣服,和新買的備用內衣給他,「快換上,我去洗漱了。」

童心笑笑,把干的衣服換上,樂安還真是逗,明明都是男生,自己換衣服的時候把他鎖門外,他換衣服的時候,就找借口溜走。一個大男生,害羞成這樣,實屬不易。

「安大人,你的羽絨服有沒有別的顏色啊,我不喜歡粉色。」童心頭疼的看著這款可愛版的羽絨服,太陽穴痛的厲害。

「沒有啦,要麼凍死,要麼病死,你自己選吧。」洗手間傳來不悅的聲音。

病句,童心琢磨著這句話,根本沒得選嘛。怎麼自己在國外呆了幾年,回來之後大家說話變得這麼怪異。

穿唄,要不真的就凍死病死了。現在,他四肢無力,頭痛欲裂,渾身發冷,只能躲進羽絨服的溫暖空間里了。

樂安模模他的額頭,說道︰「你真的發燒了誒,怪不得昨天一直說胡話。」然後翻箱倒櫃的找藥,最後只找到幾包感冒沖劑,還是過期的。「算了,我看還是去醫院輸液吧,這年頭連感冒打針都治不好。」

「不用輸液,小希去給我買藥了。」童心看著焦急擔心的樂安,恍恍惚惚間,仿佛看到了太子,他正板著臉,教訓自己不要怕打針。

「喂。」樂安看他眼神迷茫,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毫無反應,頓時慌了神。「童大少,你不要把發燒整的跟快死了似的。起來,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要,我等小希就好了。」

不一會林希回來了,拿著幾片白色藥丸。樂安倒了杯水給童心,他張口喝下。「還真苦,就不能把糖衣做的厚一些麼?」

「閉嘴,嫌苦我們去打針好了。」林希說的凶神惡煞,童心果然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樂安此時看出些門道來,唯恐天下不亂地鼓動林希︰「現在感冒都得輸幾天液呢,小希呀,你看看童心的小身板,你覺得他只喝點藥能治好發燒這麼嚴重的病?」

這邊林希苦著臉正要開口,童心卻不知死活的搶話了︰「樂安,你確定我這是小身板?」「小身板」三子咬的甚重,然後鄙夷的上下打量樂安。

樂安扭過頭笑,童心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追著打。

「你好好捂著吧,一個小時後再不退燒,我們立刻去醫院打點滴。」林希的話如聖旨般,童心誠惶誠恐的鑽進被窩,連頭都深深埋入其中。

兩個小時後,是第一醫院二樓405號病房。

「先讓我去個廁所,要不一會不方便。」

林希「嘿嘿」奸笑了兩聲,悄聲與樂安說了幾句,後者心領神會的跑去隔壁病房。

于是,童心確定林希去繳費後,探頭探腦的從廁所出來,打算溜之大吉,剛一邁步,就被一聲「汪」給嚇得回去了,直到……

「童大少,醫生準備好了,狗狗也走了,你快出來吧。」樂安謝過借給他狗狗的隔壁病友,展顏一笑,那位女病友手一個不穩,狗狗摔得慘叫。童心剛邁出的步子,生生的收了回去。

邁著蝸牛步子回到床上,對此過程非常熟悉的林希立馬交代了樂安幾句,後者上前死死的摁著一臉懼意之人的手。

林希帶著溫柔的笑走過去,用白白淨淨的柔荑輕輕堵上了童心的嘴。

醫生瞪著大眼望望這個,又看看那個,帶著口罩的臉不斷抽搐。

樂安眨著眼楮,小學生般好奇地問︰「你堵他嘴做什麼?」

老師解答道︰「我怕他殺豬般的慘叫把警察引來,說咱們虐待外國友人。」

醫生和樂安都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某人在心里面想,其實有個兩小無猜的發小也不一定是個什麼好事,比如,你的弱點,都會被她通通知曉,然後加以利用。

被想成趁機報復的另一個某人,也在思索著,這家伙好像變堅強了呢,不哭也不鬧了,小時候他去趟醫院,得勞動不少人呢,軟硬兼施,他還是哭著鬧著不肯配合。

汗,也不想想,這家伙都二十三歲的高齡了。

這一番折騰下來,本來長跑完就很累的林希,更加疲憊不堪。倚在另一張空床上小憩。樂安捧著林希帶來的書,一頁一頁細看著。

童心從扎針的驚恐中恢復過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倆說著話。「小希,你跟連子什麼關系?」

本來不怎麼情願搭理童心的樂安,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林希半睜開眼,不悅︰「管你什麼事?」

樂安深感,抓到了童心痛腳的林希,今天脾氣格外的大啊。

「沒什麼,就是覺得他很奇怪,一個人住在快要拆遷的房子里。」童心說的漫不經心,好像林希答不答都無所謂的樣子。

林希覺得沒意思,要是童心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她倒是願意打起精神來逗逗他,偏不讓他知道。

「你最好不要惹連子,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幫’的混混,小心你哪句話得罪了他,給你吃刀子。」嚇嚇他也是好的,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

童心膽小,可不一定怕刀子,怕混混。他最怕的是尖尖的針頭,和長著尖牙的狗。這二者一出現,童心立馬閃的沒人影。

可是童心臉皮很厚,五十步笑百步,嘲笑林希膽子小,怕天黑,怕鬼神,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

「太子幫。」童心嘟囔著,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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