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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臨時總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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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襲」結束後,回到營地,未夜馬不停蹄地召集剩下的星空銳士,開始獵殺散落于外的機器人和機器神教分子。主要是前者,事實上機器神教分子本就不多,而且在進攻雅典娜城的過程中,幾乎全員覆滅。

後來得到消息,也有些個別監獄的機器神教分子發動了監獄暴動,本計劃是等機器人趕來支援,自然就能解放了他們。豈料機器人軍隊在雅典娜城覆滅,于是這些參加暴動的,都迅速被監獄鎮壓了。

如果說之前有的人還因為未夜的出身、軍餃等諸多原因,對他不以為意,但這一夜,他的身影出現在任何一個人的視線中,挾裹而來,都是深深的畏懼。

由畏懼生服從心。

就連恩格爾,也被未夜那板著臉的氣勢所奪。

第二天中午,除了零星流竄到雪原荒野的機器人,其他還能有組織作戰的機器人已經被盡皆消滅了。

雅典娜城的人也並未死光,大約五萬人左右逃出了城外。一百多萬人,只逃出來五萬人,到處是嚎啕大哭和傷心欲絕的眼神。其中還有大量傷者,在缺乏足夠醫療人員和藥品,又面臨嚴寒的情況下,不少人在傷痛、寒冷中痛苦地死去,到處是一片地獄景象。

城里還逃出來幾個星空銳士。

未夜的「情聖」室友田伯光竟然也活著,只是未夜見到他時,只穿了一條褲衩,裹了床不知道從哪里弄得被子,差點沒凍成一個冰棍,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散兵游勇被重新組織起來,平民則被收攏往末日監獄遷移。

雅典娜星上只有一座城市——雅典娜城。當雅典娜城被摧毀後,想要安置這五萬平民,也就只有監獄了。

之所以選擇到末日監獄,除了因為末日監獄是整個雅典娜星數一數二的大監獄外,還因為恩格爾和胡一刀從緝毒到反恐一系列工作中,建立起了比較良好的私人友誼。

胡一刀在得到消息後,末日監獄的所有運輸工具盡出,幫助轉移這些平民。其他監獄也源源不斷地送來食物、衣物等物資,以及最緊缺的醫護人員和藥品。

恩格爾采納未夜的建議,大肆宣揚機器人用中子炮炮轟了雅典娜城,雖然中間有很多疑點,但戰亂時期,也不容有人質疑。

這一手,將人類對機器人的仇恨激發到了幾點。尤其是那些本土軍人。他們的親人大多死在了雅典娜城中。

也到這時,軍方中樞才從各方說法中,了解到機器人是如何出現的。

這些機器人乘坐了三艘太空戰艦,飛抵的雅典娜城。它們首先攻佔了城內的能源工廠,太空艦就停駐站能源工廠開始補充能源,並派出零星小艦空襲。其他的機器人則在機器神教分子的帶領下,分頭攻擊總督府和駐軍。

機器人的第一目標顯然是雅典娜城。這是因為雅典娜城不僅是雅典娜星的「心髒」,這里還有大量的能源設施。

機器人的侵略雖然來得突然,但此次人類遭受巨大損失的根本原因,還是在于雅典娜防守力量的不足——最基本的防空偵查能力都沒有,居然連機器人來襲都沒有偵查到。數量不足的軍隊,散漫的軍紀,讓雅典娜團在戰爭一開始居然被數量少于自己的敵人打懵了,完全無所適從。

在基本可以判斷總督及總督府主要官員都已死在了雅典娜城的情況下,恩格爾與胡一刀都意識到了機遇的來臨。兩人立即牽頭,借口要安頓平民、構築防御體系,搭建起了雅典娜星臨時總督府。

恩格爾自任代理總督兼雅典娜團團長。胡一刀出任代理民政處處長、代理警察總局局長。軍法處處長還是巴陛擔任——機器人來襲後,他並不在總督府,見機又快,竟讓他逃了出來。

在這場事件中幾乎一手力挽狂瀾的未夜被正式任命為特戰隊隊長。另外,恩格爾還承諾會力保未夜晉升少校軍餃。只是,軍餃晉升的事得軍區批復。

然而,未夜在戰場間隙時,就已經被任命為代理特戰隊隊長,等這次事件完結後,又把這個作為正式封賞,其實相當于不賞。少校軍餃也只是一個空口承諾罷了。

看上去他是擔任了特戰隊隊長一職。不過,活著的星空銳士加起來連當初一半也沒有了。恩格爾還借口為了總督府安全,調走了四名星空銳士。這樣一來,使得未夜的特戰隊連他在內,也僅剩十一個人了。

而且,一到末日監獄,恩格爾就以未夜十分勞苦的名義,讓他休息去了,自己親自接管了星空銳士的指揮權。

未夜知道,自己在這次事件中的鋒芒畢露已經引起了恩格爾的警惕。只是他沒想到,恩格爾卸磨殺驢來得如此之快。

未夜更擔心另一件事,若是摧毀雅典娜城的真相被捅爆,赫拉星會怎樣處置這件事,自己會不會被推出去作為替罪羊以平息民憤呢?看恩格爾的態度,這樣做的可能性未必沒有!

「我是該歇息一下,太累了!」未夜並沒有與恩格爾爭辯,笑著道。

他恭敬地敬了個軍禮,就離開了臨時指揮部。找了個房子,讓末日守在外面,自己則一頭栽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他從未有如此刻一般疲憊!未夜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來。16歲以來,他是第一次如此沉睡。

末日監獄突然多了十萬人,所有的犯人都被集中關押,騰出房子和多余的監舍安置平民,城東城西都亂成了一團。

未夜找了點吃的,試著召集部下前來向他這個名義上的長官報到。他想看一看,自己是否眾叛親離。

皮特最先趕到。

「現在特戰隊就剩我們這些個人了,我听說團長已經派人去赫拉星報信並求援了,若是從赫拉星新調一批部隊來,以後我們怎麼辦?」趁著其他人還沒到,皮特先問道,態度十分恭敬。

未夜︰「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有什麼奇怪的!而且,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恩格爾團長,哦不,是恩格爾總督才對!」

皮特︰「隊長,我也參加了前晚的戰斗,我親眼看見你在巴基面前發的誓。過去,我不服你,是因為我比你大了有二十多歲,卻處處不如你,所以憋著一股氣!但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所做的那些事,特別是雅典娜城的消失,是你救了我們所有人,我這次是真服你了!機器人很可能不會就此罷休,戰場上,只有獅子領導狼群,豈能讓一頭綿羊來領頭。領導星空銳士,其他人都不會比你更合適,我是一個直性子,現在,我就只認你!」

皮特態度的大轉變讓未夜有些訝異,想不到自己沒有靠拳頭把這家伙打服,卻是因為自己的「殺人盈城」讓他徹底折服了。

未夜知道他提議並親自用中子炮炮擊雅典娜城的事情多半瞞不住上峰,但沒想到連皮特這樣的普通星空銳士這麼快都知道了。這不由讓未夜懷疑起當時參加會議的人中,有人故意泄露此事。看來,自己的擔心並非多余的。如果這個消息繼續擴散,那會給自己帶來更可怕的麻煩。

其他的星空銳士也相繼趕到。一坐下,眾人就埋怨恩格爾對立了大功的特戰隊不聞不問。許多人都升了官或軍餃,他們卻大多原封未動。到了末日監獄,連住處都沒有安排雲雲。議論了一陣,話鋒一轉。

「隊長,我們也只服你一個,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我們是最強大的星空銳士,是我們拯救了雅典娜星,要我受一幫子官僚的窩囊氣,絕對不行!」

……

這些星空銳士之前多半互相通過氣,說話的口氣都如出一轍。

前天晚上的事件,被官方在文件中稱之為「雅典娜隕落事件」。在這一事變中,恩格爾的領導無力讓幾乎所有星空銳士都失望透頂。相反,未夜的表現可謂光彩奪目。和平時期大家還勾心斗角,當戰火燃起時,他們卻下意識地朝強者身邊聚攏。現在,機器人隨時可能再次入侵雅典娜星。這些星空銳士也明白,要在戰場上保命並立下戰功,未夜這種人才是最好的長官,雅典娜團的其他人,都不行!

若說未夜之前還因為恩格爾的猜忌而心中不快,此刻,那些不快卻隨著這幾人的話盡都煙消雲散了。這是他到雅典娜星後,第一次感覺到心境的安寧。

未夜站起身來,雙手平壓,眾人靜了下來。

「我們是星空銳士,是人類的捍衛者,是星空的征服者!我們能擊敗一次機器人的進攻,也就能擊敗第二次!」未夜大聲道,「有的人,以為星空銳士只剩下我們幾個,可以不用理會,甚至想著法子把我們拆散,但我要告訴大家,我與諸位在一起,絕不會後退!我要重建特戰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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