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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抓住愛情

雨夜的街道,沒有了往日的喧嘩,只有密密的細雨發出一點沙沙的聲音,偶爾還有一兩家沒有關門的商家的門店內面,播放著一些流行歌曲。

平日里很光亮的路燈,今晚黯淡了許多,也柔和了許多,既為兩人指引前行的方向,又為他們創造了溫馨的浪漫。

林剛和柳如嫣相擁著慢慢地走著,任憑雨水把膝蓋以下的衣服和鞋子打濕。不時駛來一兩輛出租車停在他們身邊,林剛正欲打開車門,準備乘坐出租車,而柳如嫣卻緊緊抱著他,拖著他繼續往前走。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來到了柳如嫣的家。

林剛收起雨傘,四處望了望,感覺有點不太對,大年三十和元宵節的晚上,柳如嫣的家不是在這呀,怎麼就換了地方呢?忙問柳如嫣︰「我記得上次到你家看你的母親,不是這里呀,你怎麼住在這里?」

「這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你去的那個房子是我前年買的,裝修後就把我媽接到新房子住了,我媽彌留之際,要求回到老房子里,媽的最後時光是在這里度過的,所以我決定在老房子里住一年,陪伴一下媽媽。」柳如嫣解釋說,因為她知道母親一生辛苦只為她,如今母親去世,孝順的她也要學母親老家的風俗,在老房子里守孝一年。

「哦!你已經到樓下了,我也放心了,我要趕回去還要一段時間,要不你自己上去,我就不送了。」林剛應了一聲,抬頭看看手表,已經晚上九點多鐘了,大家明天都要上班,就不想再打擾柳如嫣,就向她告辭。柳如嫣沒有松開緊抱著林剛的手,她已經抓住了幸福,還沒有完全體驗躺在愛人懷抱里的幸福和快樂呢,那里還會輕易松掉。

「你身上全濕了,又這麼晚,你那屋里哪有熱水洗澡呀?就這樣回去,不淋病才怪呢,今晚就不回去了,你就住我媽的房間吧,也陪陪我說說話,這些天,到了晚上就孤獨地一個人在電腦上寂寞地和陌生人胡亂地聊著,心里苦著呢,好嗎?」。柳如嫣炙熱、深情的眼光,林剛深深地感受到了,他怎忍心拒絕。

遲疑了一會,林剛順從地跟著柳如嫣進了門。

「林剛,先洗個澡吧,這里有幾件還是我爸過去的衣服,我媽一直保存在這里,不管合不合適,反正可以湊合一下,先穿上吧。」柳如嫣從她媽的房間里搜出母親每年都洗一次的一套老式的男裝,遞給林剛。

林剛站在淋浴噴頭下,任憑熱水從頭到腳地淋下來。這遲來的愛情,讓他心里異常的忐忑,自己和人家差別太大了,能幸福地走到一起嗎?還有,雖說她對自己也有所了解,對自己的家境也知道一些,但她想得到家里那窘迫的程度嗎?她會接受我和我的家庭嗎?

趁著林剛洗澡,柳如嫣就到廚房洗隻果和葡萄。洗完水果,柳如嫣將水果用毛巾擦干,放在茶幾上,見洗浴間沒有什麼動靜,感覺有些不對,就上前敲了敲門︰「林剛,洗完了嗎?」。

林剛正在想著今晚雨中的過程,听到外面柳如嫣的敲門聲和問話,回過神來,忙應道︰「哦,快了,馬上就好。」就匆匆涂了幾下沐浴液,匆匆擦洗後出來。柳如嫣洗完澡後,用干毛巾擦著頭發,坐在林剛身邊看電視。初擦了一會,柳如嫣從沙發旁的櫃子里拿出吹風機,準備吹干濕發。林剛接過吹風機,說︰「我來吧。」

柳如嫣微笑地將吹風機遞給他,自己象溫順的小綿羊,坐在那里等著享受愛人的服務。一切忙完之後,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里播放著一對青年男女在樹蔭下纏綿的鏡頭感染了他們,柳如嫣自然地靠到林剛的懷里了。林剛望著躺在懷里的柳如嫣,聞著她身上淡淡而醉人的體香,心里不是興奮之極,而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甜蜜和酸楚並存。

自己已近而立之年,僅憑自己英俊的外表,就吸引著無數的女孩子,開始的時候,那些女孩子對自己也是熱情有加,可一旦知道了自己的狀況後,沒有一個女孩子繼續願意交往了,所以每次都是高興地談戀愛,熱情還沒有退,就被無情地潑了一盆盆冷水,使得後來一听到有人幫他介紹對象,都心虛地躲避,現在的幸福,自己能夠擁有嗎?林剛有些惆悵地想著。

自從老同學尚悅梅幫他牽線以來,他並不是不理解老同學的苦心,對柳如嫣的頻送秋波,他也不是不解風情。他是自慚形穢,任長相,柳如嫣美麗動人,勝過以前的任何一個女孩;任學歷,自己都高不可攀,就別說其他女孩子了;任收入,自己無法和她同日而語。就因為這個原因,林剛才遲遲不敢對柳如嫣有非分之想。

今晚,柳如嫣的溫柔,執著,和對愛情的渴望,使他再也無法壓制自己的感情,短暫地猶豫過後,林剛情不自禁地抱著她,猶如干涸的河床終于等來了久違的甘霖。

柳如嫣也是一樣,母親過世後的孤獨,希望有一個人陪伴她的心情,是常人難以理解的。雖然認定了林剛的為人,也認定了林剛肯定會和自己廝守一生,但女人的矜持,使她孤獨之後,還是孤獨。今晚終于抓住了林剛,就像是跌在水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她那里會輕易讓愛情溜掉。

柳如嫣安靜地躺在林剛的懷里,聚精會神地看電視。今晚,電腦不是她的陪伴,她也不想去面對那個虛擬的世界。

外面已經起風了,雨也越下越大了,柳如嫣躺在厚實而溫暖的臂膀里,享受著久違的幸福,窗外的風雨,在柳如嫣看來,是為她獲得愛情的祝賀。

林剛看了一會電視,低頭看見柳如嫣的長發有些亂,伸手理了理,柳如嫣的眼神從電視上移了一下,又回到電視上,任憑林剛撫模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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