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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胎的跡象(8000+)

深冬•楚國王宮

在楚國王宮的上空,浮著一層薄薄的雲層,陽光從那雲層中央,艱難的在地上投下幾道光亮,即使是一點點的光亮,也讓人覺得溫暖。舒殢獍

前幾天的大雪,讓整個楚國王宮,覆蓋在冰雪之下,放眼望去,到處一片雪白,人們穿上了厚厚的襖子和鞋襪,走路時,將縮著頭,拼命的想把果.露在外的耳朵藏進衣領里,冷風肆虐,令人凍得上下牙齒直打顫,偶爾路過遇見熟人,那些太監和宮女們便寒喧兩句,出口時,便吐出一團團的白霧。

楚國王宮里大多數草木皆已枯萎,花園的樹干上只留下光禿禿的枝干,上面壓著一層白雪,風一吹,便有雪從樹枝上掉落,偶爾走在樹下的人,感覺到那陣白雪,還以為又下雪了,詫異的抬頭,卻見只是樹枝調皮的在向他招手。

兩個月過去了,楚國王宮到處一片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蕭國、大鄴國最近也沒有動靜,至于赤雲國,赤雲國的藩王伺圖謀取赤雲國的皇位,赤雲太後又臥病在床,赤雲內亂不斷,更無法再去伺機對付楚國嬖。

就這樣的日子,令某個小家伙小爽了。

打開窗戶,看著頭頂太陽的影子,陽光有些刺眼,小家伙舒慰的舉起雙臂,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這種日子過的太無聊了,整個楚國內,連一起殺人放火案都沒有出過!真急人!」小家伙抱怨的一邊說著,一邊走向窗子不遠處的睡榻朗。

睡榻上面躺著一位睡美人,烏亮如綢緞般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睡榻上,白白的肌膚勝雪,卷翹的長睫輕輕的貼在眼瞼上,朱唇緊抿,縴白的頸項,露出半截,身上蓋著白色的裘被,此刻她睡的正香。

小家伙的嘰嘰喳喳,並沒有引起睡美人的注意,不禁讓小家伙心里不爽,便上前去搖了搖睡美人的手臂。

等睡美人睜開眼楮,小家伙迫不及待的發表感慨︰「娘親,您有沒有覺得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無聊?

夏雪美麗的眼珠子骨碌轉了轉,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拿手親昵的點了一下小家伙的額頭,望了一下窗外白茫茫的雪地及那一縷溫暖的陽光。

「原來出太陽了呀!」

「早就出了,娘親,你有沒有听到我說的話!」夏雪故意忽略他的話,讓小家伙的聲音里充滿了不滿。

夏雪干脆坐了起來,也伸了一個懶腰,姿勢與小家伙同出一撤。

小家伙以為夏雪要起身了,誰知夏雪身子一歪,又在睡榻上躺了下來。

「听到了,若是你閑的發慌,就去跟著朱雀,听說她最近又在研制什麼新毒藥,可以拿你來當試毒者,三哥也在研究新藥,听說他想到什麼懸崖峭壁去采千年靈藥,你正好也可以幫上忙!」

夏雪說完之後,打了一個哈欠,又準備繼續睡。

自從有了身孕之後,再加上最近閑了下來,所有的事物都交由七夜和四大侍衛去處理。

再加上,孕婦本來就嗜睡嘛,既然大家都搶著去做她的工作,她也樂得清閑,就躺在七星宮里當她的閑妻涼母,天天睡大覺。

听了夏雪的話,小家伙驚訝的嘴巴許久合不攏。

瞧瞧,瞧瞧!

這是一個做母親的該說的話嗎?

讓他去給別人試毒,還讓他去懸崖峭壁采千年靈藥。

每一樣都是能將人置于死地的活兒,她卻讓他去做。

「娘親,你你你……你竟然……」小家伙眼楮里凝聚著眼淚,看似要哭出來了似的,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著轉,小小的白女敕手指,指著夏雪的鼻子︰「娘親,您的心太狠了!」

狠?

夏雪稍稍睜開一條眼縫,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又緩緩吐出一句︰「若是你覺得做這些事情,都還覺得無聊的話,倒是有一件事你可以去做!」

「有事?什麼事?」听到有事做,小家伙樂的笑開了花。

人家閑著無事,都會忍不住合起雙掌,大念阿彌陀佛,偏偏這小家伙與別人不一樣,一直想著怎麼找事做

「我記得,玄武他準備學習怎麼做仵作,正缺個實驗的人,不如你過去,去幫他吧!」夏雪淡淡的語調,吐出殘忍的話。

小家伙終于明白,他家娘親,絕對是故意的。

不是讓他去做試毒者,就是讓她去懸崖邊上冒險,現在……還要讓他去做人體的**試驗,仵作需要的,是死人,這樣才能讓人解剖開身體。

模了一把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光滑如鏡。

光想到玄武那張如棺材板的臉,就令人不寒而粟,若是他再拿著一把刀子,浮在他的身體上頭,再用那把刀,在他的身上縱橫的劃開。

他的手一下子捏住了自己的喉嚨,好一會兒,差一點無法喘氣,久久才緩過神來。

最後憤憤的瞪了夏雪一眼,指控她︰「你一定不能我的娘親,你太狠心了!」

小家伙心里忿忿的出去,準備找其他人玩兒。

剛剛出了七星宮的門,便看到七夜迎面而來,小家伙笑逐顏開的撲上前去,才剛剛要撲進七夜的懷中,被七夜警覺的閃開,小家伙的身體,重重的撲倒在地。

小家伙狼狽地爬起來,小臉上帶著不滿。

「爹爹,你做什麼要閃開?」

「你是楚國的繼承人,就要有繼承人的樣子,現在這般作風,成何體統?」字正腔圓的一句,配上那副正兒八經的表情,小家伙的身體縮了縮,不敢再繼續上前。

不得不說,七夜露出非常嚴肅表情的時候,是非常具有殺傷力的,令小家伙不敢輕易靠近。

「是!」他像個乖孩子般,沖七夜規規矩矩的站立,不敢再有其他越距的表現。

「既然知道,那就去學習如何管理楚國,所有的資料都在中書房,四大侍衛都在那里,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問他們!」

「……」太過分了,楚國的政務,當由七夜一個來處理才對,但他還是乖乖的點頭︰「是!」

小家伙剛準備離開,眼珠子骨碌轉動了一下,在看到七夜已經進到七星宮後,他悄悄的溜到窗子下面偷听。隨後听到里面傳來一聲膩歪的喚聲︰「雪兒,今天有沒有想我?我可是很想你的!」

「……」小家伙渾身抖了抖。

「我比較想你手上的香酥餅!」夏雪淡淡的回答,對七夜熱情的表現,似乎不為所動。

「先別著急,你這樣吃多沒有意思,不如……我們換一個方式來吃,如何?」七夜的聲音里透出幾分期待。

小家伙心里還想著,七夜會有什麼方式,稍稍從窗子的一角,露出半邊臉,偷偷的窗子內偷窺。

在窗內,七夜夸張的伏在夏雪身體上方,嘴里刁著一塊香酥餅,曖昧的向夏雪靠近。

小家伙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雖然這一幕很扎眼,可……如果不是他們曾經這樣親昵、努力,也不會有他的存在。

但是,某人以禮儀不妥,讓他人代行他之職,這種行為相當之可恥。

小家伙剛剛想要跳出來指責七夜,忽地見夏雪將七夜推開。

「七夜,我說過多少遍了,你以後還是少來七星宮!」夏雪的話中,帶著濃濃的疏離感。

「既然我現在代行楚王之職,這楚國王宮里所有的事物,都是屬于我的,既然整個王宮都是屬于我的,這七星宮在王宮之內,卻不許我來到這里,這是何道理?」七夜不為所動,笑吟吟的看她美麗的怒眼,似笑非笑的勾起唇,手指輕拂她的臉頰︰「這兩個月來,你每天都重復這句話,不累嗎?」

他的指尖,帶著冬日里的冷意,劃在她的頰邊,帶著絲絲涼意,令她的身體不由的瑟縮了一下。

好涼!

她有些不耐煩的將臉上他的手指推開。

「我是說正經的,你現在不適宜待在楚國王宮內,你還是回你的聖宮,人魔疏途……」

「所以我們就不應當在一起!」七夜好笑的接下了她下面的話︰「好了,你要說的這些,我都清楚,若是我要有事,早就已經出事了,我現在不還好好的?」

七夜故意伸出雙臂,自己的目光將自己從上掃到下︰「我也沒缺胳膊少腿的。」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夏雪的臉板了起來,看似要生氣了。

七夜嘆了口氣,連續兩個月來,他一直未正視夏雪的話。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夏雪身前,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雪兒,我知道你是怕我像我父親一樣,會突然消失,不過……我與他不同,我是不會與他一樣!」

「你只會這樣說,倘若真的有那一天……」

「若是真的有那一天,你們畢竟真心相愛過,不像我的父親,他即使與他人相愛,可是他顧前顧後,反而被察覺,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幸福!」七夜微笑的捏捏她的臉頰︰「不要擔心太多,我喜歡看到你笑,不想看到你總是愁眉苦臉,丑死了!」

丑?

抬手打掉臉上他亂模的手,美目圓睜。

「丑就丑死好了,總比一直對著你生氣要好。」

「不要再生氣了,再生氣的話,臉會變成這樣!」七夜捏捏自己的臉,故意弄得皺成一團,模樣看起來甚是滑稽,將夏雪給逗笑了。

夏雪笑了一會兒,手緊緊的握住他的,認真的凝視他︰「七夜,我剛剛說的是真的,我不想因為我……」

「如果讓我只能跟你相見不能相愛,那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我們相愛過後,有什麼天遣直接來好了,這樣一了百了!」七夜笑著說,輕點她的鼻梁︰「你現在要擔心的,不是我的安全問題,而是讓我怎麼在我有限的時間里,我們兩個好好的幸福著!」

夏雪無耐于他的執著。

心里擔心,卻也想與他在一起。

他們兩個,一直就這樣擔心,長此以往,她經常夜不能寐,每一次剛剛睡著,就在夢中看到他遭到天遣,突然從她的眼前消失,以後再也無法見到。

每一次想到這樣的畫面,她就心如刀割。

她不想看到他自此消失。

可惜,他們兩個的身份,注定不可能長相廝守。

如七夜所說,他們兩個該做的不該做的,早已做遍,而他們兩個到現在依然無事,七夜一直沒事,她的心里應當高興才是,但是……她總是高興不起來,覺得這樣下去,早晚一天會出事。

或許現在那些專管這些事的無形之人,現在正在打瞌睡,還沒有發覺,若是發覺了呢?七夜是不是逃不掉?

每每想到這些,她的心頭就像被壓住了一塊石頭,沉悶的她喘不過氣來。

七夜不等夏雪回答,一雙眼突然向外看去,拿起一塊香酥餅,朝窗外砸了一下。

「唉呀!」小家伙被砸的痛呼了一聲,隨即跳了起來,抓住香酥餅,氣急敗壞的怒咆︰「是誰砸我!」

七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從鼻子里哼出聲︰「看清楚砸你的是什麼東西!」

看到手里的香酥餅,小家伙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才轉頭,果見夏雪和七夜兩個正一瞬不眨的看著他,小家伙的臉窘迫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

「那……那個……我只是剛好路過,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說著,小家伙就準備腳底抹油逃離原地。

在這個當兒,七夜突然叫住了他。

「好了,這件事,也沒有什麼你不能听的,而且……我也有話要對你說,進來吧!」七夜嚴肅的盯著小家伙,示意他進房內來。

小家伙狐疑的目光在七夜的臉上掃視一圈。

每一次,七夜的臉上出現那種嚴肅的表情時,就讓他覺得心里發毛。

「我……我去給你們把風,你們兩個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看到!」小家伙嘿嘿笑著,雙腳往旁邊滑去。

剛走開了一步,身後七夜的聲音陰鷙低沉的傳來︰「讓你進來,你就進來。」

他的語調,冷酷的如同北風,刮在人的臉上,泛著絲絲的疼。

小家伙無耐的只得回轉過身,從窗子外跳了進來。

在七夜的面前,他如同做錯事的孩子,雙手不安的絞著,小嘴兒嘟起,不敢看七夜的眼楮。「爹……爹爹,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下次不敢了嘛!」小家伙小聲的道著歉。

「不是說這個問題!」七夜的話里帶著不耐煩的口吻。

「難道爹爹又想說,我不是您的兒子這話了嗎?」小家伙的小嘴兒嘟的老高︰「等到七個月後,您就知曉了,我就是您的親生兒子!」小家伙舉起一只手,似在保證。

七夜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我有說這件事嗎?」

「那是什麼?」小家伙剛剛還故意挺起胸膛的那種凜然無畏的氣勢,一下子又降了下去,聲音也降低了好幾個分貝。

「雪兒現在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七夜提醒了小家伙一件事。

「這件事我知道呀!」小家伙不明所以的皺起眉頭。

「兩個月前,在凌君之事發生之時,我是不是曾經提醒過你,在雪兒有孕三個月時,你必須要回歸本位,否則……你將來出生時,將會夭折,或成為智障!」七夜一字一頓的說,提醒了小家伙一個事實。

這件事,小家伙有想過。

「現在……不是還沒有到三個月嗎?而且,三個月前後幾天,也沒什麼問題,我……是有分寸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家伙的聲音更低了,頭也垂的更低,眼楮只能看到自己胸口的玉佩。

他有分寸?

他若是有分寸,他就不會總是偷偷的去冒險,等到事後別人發現,他還不覺得自己錯了。

連回歸本位這種重大的事情,他也總是故意搪塞。

「我是在跟你說正經的事!」七夜的聲音里透著絲慍意。

夏雪坐在一旁,微笑的來回看著眼前的兩張臉。

剛剛她還在教訓七夜,現在風水輪流轉,改為七夜教訓小家伙了。

「我也是很正經的!」小家伙擺正了姿勢,表示自己的決心︰「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肯定會注意的!」

七夜的牙齒恨的切咬得切切響︰「你夭折或是智障,都沒什麼大礙,只是……這樣我和雪兒會被別人背後指點!」

「哼,若是有那一天,爹爹盡管將我丟去無人的沙漠,盡管讓我自生自滅,我是絕對不會怪您的!」小家伙一本正經的笑吟吟回答。

「你家臭小子,我剛剛說的話,敢情你一個字都沒听進去?」七夜也怒了。

「爹爹,您在教訓別人的同時,先要捫心自問,我是您的兒子,自然與您的脾氣一樣,你能堅持與娘親相愛,又做了那些風不得人的事,懷上了我,我現在只是跟您一樣而已,您當以為我自豪才對!」

呸他的自豪!

夏雪捂嘴偷笑。

七夜完全得了一個克自己的兒子。

可以想象,若是有一天這小家伙出生了之後,七夜恐怕會日日與他吹胡子瞪眼的對峙,想到此情節便覺搞笑。

平常人家一家三口的幸福畫面,對她來說,卻只能幻想幻想。

「我不是……」

七夜還想繼續說什麼,小家伙突然跳出了窗子。

「爹爹,你要說的,我都已經知道了!」

「你必須要在近日回歸本位,你若是不回歸本位……」

「爹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趕在那時間之前回歸本位的,放心好了!」說著,小家伙便跑開來,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看著小家伙逃離的身影,七夜只得嘆了口氣。

「他向來聰明,既然他選擇了做我們的兒子,我們就相信他吧!」夏雪笑著沖七夜安慰道。

「你倒是想的開!」七夜溜了他一眼,難得夏雪會理解小家伙。

「反正這件事已是即定的事實,我也不能逼他,我們就相信他吧!」

七夜的眸底閃爍著奇異的光亮,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目光灼熱,嘴角掛著一抹深意的笑。

「那就是說,你也認同我的話了?」

「你的?」夏雪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堅決的一句︰「這些事情,不能混為一談!」

「有什麼不能的?一樣都是決定,兒子的話你相信,我的話,你卻不相信。」

「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怎麼會是同一件事?」夏雪堅決不肯同意︰「啊,對了,今天似乎有新的宮女進入王宮,我去瞧瞧!」

夏雪不想听七夜的解釋,準備起身。

忽地,肚子一痛,夏雪的身體剛動了一下,臉色微變,又跌坐了回去,眼前七夜還坐在那里,夏雪不敢直視他的眼,怕他發現不對勁。

「你不是要去看新進宮女?」七夜沒有發現夏雪的異狀,看她又坐了回去,打趣的問了句。

「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但是,我現在突然又累了,想要躺一會兒!」

「累了?」夏雪累了,這是大事。

七夜馬上便不吵她了︰「如果有什麼事,你盡管喚一聲!」七夜把玄光石放在她的手中,溫柔的看著她︰「只要你對著它喚一聲,不管多遠,我都會馬上趕過來。」

他的真情,讓她感動不已,她木訥的點了點頭,緩緩闔上眼,當真很疲憊一般。

七夜心疼的,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將她身上白色的裘被拉高,這才踏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七星宮。

待七夜剛剛離開,軟榻上的夏雪陡然睜開眼楮,眼看著七夜離開七星宮,已經不見了蹤影,她方松了口氣。

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夏雪的手朝自己的身後探了一下,在她的兩腿之間,她模到了一點濡濕,她的心咯 一下,手指微顫著抬到眼前,刺目的鮮紅,扎疼了她的眼。

血……是血!

看到血的同時,她幾欲昏厥。

她派人去請了老頭兒。

不一會兒老頭兒來了七星宮。

老頭兒將手指搭上她的脈搏,擔心的望著她蒼白小臉,手指在她的脈搏上久久未收回,一雙眉蹙的死緊。

「三哥,我的脈,怎麼樣?」夏雪在老頭兒的手指剛剛離開她脈搏時,迫不及待的問,另一只手緊捂著小月復。

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與七夜好不容易才有的,而且……小家伙那麼聰明、活潑、可愛!她不希望這個孩子有什麼事,她希望可以將他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老頭兒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你的脈,我什麼都探不到,探得的結果是你的身體根本無恙!」連老頭兒都十分頭疼。

他在江湖數十年,什麼疑難雜癥沒有見過,這個世界上,除了死人之外,其他沒有他治不了的病癥,既然有些絕癥當真無法可治,可對方的身體有何恙,是一指便能探出來,可是現在……夏

雪的體內出血,他卻什麼都探不出來,這讓他十分挫敗,第一次有了不相信自己醫術的想法。

「是這樣嗎?」夏雪的臉色比剛剛更白了幾分,她的嘴角扯出一抹並不好看的笑容︰「也許……因為我的孩子與正常人不大一樣,所以才會這樣,這可能是正常的吧!」

夏雪這樣安慰著老頭兒,這句話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來,到底是為了安慰老頭兒,還是安慰自己。

是嗎?老頭兒想這樣問,但見夏雪蒼白的臉色,他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大概如此吧!」老頭兒順著她的話答了一句。

「好了,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七夜!」夏雪蒼白著臉叮囑老頭兒。

「你這樣不讓他知道,要是哪一天……」老頭兒話剛說了一半,後面還想說什麼,眉頭一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說什麼呢,夏雪好好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人和妖從來就沒有結合生過的孩子,夏雪這是普天之下第一人,懷著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就算告訴了七夜,七夜恐怕也不知曉會怎麼辦,既然是徒增煩惱之事,還是他不知道的事,免得到時候為了這件事,他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三哥,你放心吧,我會沒事的!」夏堅定的望著老頭兒的眼楮說道。

老頭兒眼眶紅紅的。

「小雪兒,這可是你說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則,三哥我一定不會輕饒你,天天詛咒你!」說是這樣說,老頭兒還是急急忙忙的開藥方︰「我讓膳房的人,多給你熬些保胎藥!」

看老頭兒急急忙忙的樣子,夏雪的心里很感動。

老頭兒是因為七夜的關系,才會與她相識,這半年的時間,她與老頭兒已經建立起深厚的友誼,老頭兒待她像親生女兒一樣,令她感受到少有的親情。

而她的這個孩子,來的很蹊蹺。

都說人與魔是不能有孩子的,她有了。

都說人與魔相戀,其中有一個會遭受天遣,可她與七夜兩個到現在還安然無恙。

上天讓她有了身孕,卻讓她有滑胎的跡象,不知這是何前兆。

她的心里總是隱隱有種預感,這不是什麼好事,卻也不知道會發生何事,令她很是不安。

事情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

天上的烏雲涌來,風驟起,從窗外吹了進來,撲在面上,冷森一片。

不一會兒,便有雪花幽幽的飄下。

夏雪的心也隨著那結雪花在空中飄飄蕩蕩,起伏不定。

突然窗外有一個紙片飄飄蕩蕩落在了夏雪睡榻邊的小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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