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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話 儀式

翌日清晨,嬴政幽幽醒來,腦袋一片暈眩,直覺告訴他,昨晚有人闖了空門。本想趕忙換入門外的士兵,無奈,頭疼的厲害。只得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余角卻瞄到了放在枕邊的一本書。

「書?為何會在合歡殿?難道是昨兒的那名女子留下的?」他在心中嘀咕著。喚了一下守在門外的公公,讓他去宣旨,旨意大概是如此︰「寡人今日身體不適,早朝免了。」洗漱完畢後,回到了自己的信宮。開始研究《韓非子》。

他時而皺著眉頭,時而撫著自己的胡須點點頭,表情變幻無窮。晌午過後,嬴政也並未休息,而是繼續研究著這本法家學說。蕭墨前來拜訪,因為有小道消息說,今日始皇不上早朝,整日閉門不出,心想是不是那個迷魂彈的後遺癥?故前來一探究竟。

高公公進去稟告,秦始皇應允,蕭墨進了信宮行跪拜之禮。始皇幽幽應道,「免禮平身。愛卿有何事?」

蕭墨微微作揖,恭敬的回道,「啟稟聖上,臣听聞聖上貴體欠安,故前來探望。」

「哈哈哈,還是愛卿有心。寡人沒事,就是昨夜不知為何,可能偶感風寒,今日頭疼的厲害,不過,寡人卻在夢中得到了一本奇書,實在是妙哉啊!」始皇心情大好。

「噢?可否讓微臣一睹真容?」蕭墨剛進門就瞥見了秦始皇手中的書籍,那本書正是楊靈異放在秦始皇枕邊的書籍。

秦始皇不疑有他,也就給了蕭墨。蕭墨的眉頭一直緊鎖著,雖然它說的在理,但是弊端太多,目前完全沒有前例,沒法借鑒,如若貿然實施法制,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還不如現在的太平盛世。但轉眼看始皇那滿臉贊許的表情,又不敢冒然壞了他的興致。心底不明,為何那位姑娘要把這本書給自己的聖上?要找出謎底,就要先一步找到楊靈異。

「愛卿覺得如何?」始皇看著一直緊皺著眉頭的蕭墨,口氣里有點淡漠。

「回聖上,這本書確實是難得的奇書,只是,以微臣愚見,其中還有點不足之處。」竟然始皇問話,自己也只能坦白了。

「噢?何以見得?」始皇若有興致的問道。

「恕微臣直言,法制固然好,但是一,目前暫無前例,無法借鑒;其二,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實在沒有需要變革的因素。」蕭墨知道,如若說出理由,始皇也是不會欣然接受,畢竟,看到始皇的第一眼起,蕭墨就知道了,始皇被法治的社會所深深的吸引住,只能盡點微薄之力,希望他三思而行。

「寡人一統天下,可有前人之借鑒?好了,寡人累了,愛卿請回吧!」話不投機半句多,秦始皇直接下了逐客令。蕭墨知道,他心意已決,但願結局能夠好點。

次日,當明月懸空高掛之時,楊靈異手持著魔杖,再次出現在了合歡殿門口,今日的她一身黑袍,戴著與黑袍一體的帽子,融入在了黑夜之中。突然,一雙手抓住了她,緊緊的握著,把她拉進了假山里。楊靈異並沒有喊,因為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是誰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蕭墨沒有了先前的和氣和溫柔。

「放開,你弄疼我了!」楊靈異憤憤的說道。

「告訴我,你的目的!」蕭墨低吼著。

「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得先帶我去見你們的始皇帝,現在,立刻,馬上!要不然你永遠都別想知道!」楊靈異面不改色,口氣淡漠而又冰冷,就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

「好!」蕭墨知道,如若現在不低頭,絕對純屬在浪費時間而已。

一炷香過後,楊靈異和蕭墨出現在了信宮門口。蕭墨掏出了腰牌,支走了所有的人。楊靈異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他果然不簡單。清場完畢,蕭墨示意楊靈異出來。楊靈異依舊一身黑色,像極了隱沒在黑暗中的死神。

跟先前一樣,楊靈異先放了迷魂彈,不過,這次她沒有含解毒劑,一刻鐘後,楊靈異推開了信宮的宮門,進入了秦始皇的臥室。蕭墨微微的拉著她的手,表示他的擔心。

「放心吧!這不是普通的迷魂彈,只有一刻鐘的效果就會煙消雲散,只要在一刻鐘中中了這迷魂彈的人才會昏睡不醒,飽睡到翌日的黎明。關門吧!記住,不管待會兒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驚慌,也不能出手阻止,否則」,楊靈異終于抬頭看著蕭墨,可是她的眼卻幽幽的泛著綠光,木訥的表情,看不出她此時的思緒,「否則,會死的不只是我,還有你們的皇帝,記住,不要干擾儀式,你的任務依舊是,幫我把風,不要讓任何人干擾我,完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所有的一切。」

蕭墨轉身,把門關上,此時,楊靈異已經站在了秦始皇的床前,開始吟唱著咒語,魔杖微微的泛著幽藍色的光,一圈一圈的從魔杖上旋轉開來,匯入了秦始皇的腦袋里,「起!」一聲令下,房間里微微晃動的燭火也熄滅了,頓時一片黑暗。

「秦始皇——嬴政,本座乃是第六任守護者歐陽凌藝,本座之誤,讓歷史軌道偏離,你該回去你應有的軌道上去。儒家學說與你的思想背道而馳,法家經典是你夢寐以求,如今,本座為你送上《韓非子》,沉睡了十年的你也應該醒了,本座之命,何人敢違?還不快快醒來。」

一陣金黃色的光從沉睡的秦始皇體內飄了出來,落入了魔杖之中,楊靈異微微松了一口氣,看來是成功了。那日回山,自己居然昏睡在了妖靈塔的高位之上,姥姥溫柔的喚著自己的名字,身著素衣的姥姥依舊是那般慈祥,可是,冰冷的溫度,明明白白的告訴楊靈異,她已經去了。是姥姥告訴自己這個方法,但是能不能成,只有看魔杖是否願意配合自己,畢竟自己先前也算是與它毀約了一次,如若不成,自己的命也就在今夜完結了。因為,起儀式的一個最重要的條件,就是必須把自己的靈魂交給魔杖。如若無法成功,那麼魔杖就會吞噬掉自己的靈魂,自己也就會死去。如今看來,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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