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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烤炙著那用不規則石板鋪成的街道。石板上泛著清晰可見的一絲絲青煙,穿著薄底的白色繡花鞋,無疑讓歐陽凌藝感覺自己是那煎鍋里的煎餅,只是少了「  」作響的聲音,估模著是因為自己腳上沒油,要不然自己的那雙小腳,也許也能變成煎餅一樣的香酥。被燙的直往居民房檐底下走去,那唯一留著的不到巴掌大的一片陰涼便是確保她的腳還不至于變成煎餅的唯一救命稻草。

街道兩旁均是撒發著古色古香的木屋,有的破舊些,有點高些,有的矮一些,參差不齊的立在街道兩旁,但唯一的共同點除了都是木房子之外就是無一不敞開大門,盡量的撐起窗戶,卻還是難擋這烈日炎炎的午後。風吹起,帶著那炎熱進入房子,使之更加的悶熱無比,人們懶洋洋的坐在家中,不斷的用蒲扇扇著風,歧途讓自己涼快一些。

歐陽凌藝穿著白色長裙,扎著兩個小辮子,看著街道兩旁的那些小販擺著的一個個小玩意,水靈靈的大眼楮充滿了歡喜。這也難怪,姥姥說,一年只許她下山一次,可是每次下山,都沒有發現自己前一次下山所熟悉的東西,除了一些依然挺立的舊房子和依舊挺拔的樹木,就是那口古井了。心里總是有著一個疑問,為什麼自己就短短一年沒有下山,山下居然就變化如此之大,但是值得欣慰的是,這里住著的依然是人。她心里默默的想著,天上飛過一大群烏鴉,連老天都在表示對歐陽凌藝的無語,不住著人,那要住著什麼?妖?鬼?魔?還是獸?

看著小販不愛搭理自己,也失去了興趣,你想想,要是你去逛大街,人家店長不理你,店員無視你,你還有興致繼續悠哉著逛下去嗎?歐陽凌藝直起腰板,對著不搭理自己的小販,恨恨地「哼」了一聲,就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其實啊,也不能怪小販,你想想,大中午的,本來就被太陽曬的暈乎暈乎的,口干舌燥也就算了,自己上門的顧客還是一個購買自己商品率極低的小丫頭片子,你會願意浪費自己的精力去招呼她嗎?也只能怪歐陽凌藝自己逛大街不挑時候。

前邊一個茶樓,此時早已座無虛席,滿滿地都是人,我咋覺得這個茶樓里滿是汗臭味,仗著自己的小巧身材,直接擠進了最前拍,台上坐著一個老者,此時正右手不斷地搖著自己那十二骨紙扇,扇上畫著青山細水,好吧,初步估計,那應該是文人所作的墨寶。看著他悠哉自在的搖著扇子,那風扶起他那微微泛白的胡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跟著那絲風起了落了,再起了落了,煞是好玩。半響,他睜開微微閉著的眼楮,擺正坐姿,正襟危坐其上,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條斯理的抹一抹蓋子,極具斯文的喝了一口茶,再悠悠放下茶杯,似乎要開始一場精妙絕倫的評書。嘿嘿,倒是架子十足啊。然後,橫掃了一下滿滿的茶亭,得意之色躍上眉梢。

歐陽凌藝直接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也不管身旁那個帥氣的少爺是否願意與自己拼桌,不是說,有錢的少爺都喜歡獨自佔據一個雅座,來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嗎?這位少爺也算是真正的具有紳士風度,只是淡淡的瞄了一旁這個不懂禮貌的小丫頭,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表示自己的不滿,也就沒了其他的表示。

「啪」的一聲,有力地關上手中的十二骨折扇,這突如奇來的巨響,很是有效的讓一直騷動著的台下,瞬間安靜了起來,個個抬頭看著他,他眼里寫滿了不滿,坐在台下的歐陽凌藝好想月兌口而出,「不要再倚老賣老了啊,你不就是一個破評書的嗎?你以為你講的有多好啊,要不是因為方圓百里沒有第二座茶樓,這該死的鬼天氣又這般的熱,有幾個會來听你的破書啊?瞧你那得瑟的模樣,切!」心里嘀咕著,眼里不屑的看著那個老者。

「話說,在這個世界的極北的嚴寒之地,屹立著這樣一座山,這座山長年不見陽光照射,滿山遍野盡是一些墨色的林木,那遍地的雜草就像中了劇毒者的唇一般,泛著幽幽的黑色,充刺著死神的信息。一座偌大的山丘居然沒有一只野獸,就說那飛鳥吧,也無法在那生存。」他頓了頓,看一下台下,知道大家無不被吸引住了,嘴角得意的上揚,再緩緩開口道。

「就是這樣的一座山,有座高塔就那般矗立在山頂之上。塔後便是萬丈的懸崖,塔高百丈,直入雲霄,那墨色藤草就那樣順著塔身不斷往上生長,天地之間也不過爾爾啊。那塔里住著一個妙齡少女,右手執著一魔法仗,久居此塔數百年,從未離開,此塔喚名為妖靈塔。」好熟悉的故事啊,對了,是姥姥給自己講的故事,原來那個什麼位于極北的充滿死亡信息的山丘就是自己所居住的妖靈山啊,呵呵,這評書的老者真是會胡說八道,自己住在妖靈塔的山下,還要扯出這些胡話來,暫且听之吧。話說那麼久遠,塔里就自己和姥姥居住,絕對不可能是自己,也就是說那個傳說中的妙齡少女就是就是姥姥了!想到這,小小的稚氣的小臉露出驚訝之色。嘿嘿,有意思!嘴角揚起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

「傳說,山下的居民常常會在半夜听到山上傳來哀嚎聲,一個女子在靜默的夜里,低聲哭泣,此聲淒慘可泣鬼神,讓人不禁為之心生憐惜,但是畢竟三更半夜,眾人皆認為那是塔中妖女所為。但是,苦于沒有實證,也就只能徒留猜測罷了。村中有些膽大的青年心中好奇,又介于傳言中少女的美色,于是臨時結隊上山一探究竟。結果,居然……」听者早已將心提到了嗓子上,恨不得馬上知道結果,那位老者卻果斷中場休息一刻鐘,那個郁悶的,心里渴望知道答案的听者也就開始煩躁,議論紛紛,猜測著各種結果。

一刻鐘後,老者看著焦急的眾人,滿意一笑,才又開口道︰「結果在林中迷失了方向,想了無數個辦法,居然繞不出林子,更別談一探究竟,吃盡了苦頭,終于七天之後,繞出了林中,出現在了村莊的入口,村民看到了無一不詫異連連,原以為那些青年必命喪妖靈山,親人為之哭了多少日夜,沒想到他們能活著回來。心中對那妖女有了份敬重,畢竟是他們先冒犯人家。但是他們奇跡般的回來了,感情是那妖女不願讓居民闖入自己的領地,給予村民一個小小的警告。從那以後,再也無人敢前往此山。」神秘的面紗,就那樣烙印在了這原本不神秘的山。「在周朝,有一個王公貴族听聞了這個傳言,當即下令,一定要找到這個地方,後來經過十年的不懈努力,終于讓他找到了。他率兵包圍了此山,領著十萬精兵跟隨自己上山,結果,也是那般在林子迷了路,只是不知該說此人幸還是不幸,居然與自己的十萬精兵走散在林中,怎麼也找不到。你說,偌大的一個林子,包含了十萬零一個人,而這十萬人卻遇不到一個人,足以說明,妖女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經過幾日漫無目的的穿梭,居然讓他來到了塔的面前,那充滿神秘孕育著死亡的塔,此時就那樣暴露在自己的眼前。看著眼前的景物,他呆住了。不等他回神,便听到一個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從塔中幽幽傳來。

‘來著何人?為何如此打擾本座休息?不知這是禁地嗎?’明顯,妖女早已發怒。塔門幽幽打開,坐在石凳上的妙齡女子憤怒的用手中的魔杖重重的震地一聲,一個飛身而起,到了他的面前。他看著傾國傾城之貌的她,心想,此生能見到如此一位妙人,也死而無憾。

但是妖女只是輕手一揮,逝去了他的記憶,把他和著他的人馬直接送出了妖靈山之外,妖女不傷人,也實屬難得啊!只是,至那以後,妖靈塔和妖靈山就那樣在世上銷聲匿跡了,在無跡可尋,成了傳說。」老者感嘆一聲,不知是在感嘆此生與妖女無緣還是感嘆那塔的莫名消失,留下無解之謎?也就只有老者自己心里知道。

滿滿的茶座之上,基本還在回味著那個傳說,唯獨除了歐陽凌藝,她依舊悠哉自得的坐在帥氣少爺的旁邊,半點不受故事的影響,只是在她端起茶水時,腦里閃過自己那位白發蒼蒼,右手執著拐杖的姥姥就那樣輕如燕羽一般飛起,優美的落在風度翩翩的公子面前,一臉嬌怒,那是怎樣駭人驚悚的一幕啊。于是很是配合的直接把茶水噴了出來,然後很是無辜的看著被自己噴了滿臉茶水,咯,應該是滿臉口水的說書先生。那老者滿臉盛怒,旁邊的少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切就那般定格住了。

茶座里,瞬間靜地一根針掉落都能擲地有聲。無辜的歐陽凌藝只能委屈的泛著那晶瑩的淚珠看著那盛怒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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