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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籃球賽(2)

蘇小沫第一次知道被別人的視線凌遲是如此難受的事情,這一路上尤其是走在f大的校園里時,所有經過的女生都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她,那些眼神中充滿了嫉妒、審視、懷疑和鄙視(邪少的初戀情人5章節手打)。蘇小沫甚至懷疑身邊的男人是故意的,好讓她被眼神殺死,不對,他一定是故意的,她的眼角非常確定的瞄到他上揚的嘴唇彰顯著一種得逞的快感。

「我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你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戲謔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她來不及細想,就本能的抱怨道︰「你是故意的……」

待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語氣中蘊含著一絲撒嬌的意味,更是一陣懊惱。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不是你以前最喜歡做的事?」諷刺的話語傳入蘇小沫的耳中就像一根針扎在她的心里,拿著塑膠袋的手微微的用力,她要竭盡全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去顫抖。

「人是會長大的,年少無知人往往會做一些不知輕重的事情(邪少的初戀情人5章節手打)。更何況,蘇小沫早就已經不是蘇小沫了。」沒錯,她說過,她不再是那個只會流著眼淚跟在他身後轉的蘇小沫了,她已經學會獨自面對很多事情。

她的聲音很好听,跟小時候那種清脆的稚女敕童聲不同,十六歲的她不但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就連聲音也似清流一般干淨輕柔。從再次遇到她開始,蔣皓就知道這個小女孩已經是一個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少女,但他恨這樣的她,每次看到她,蔣皓就有一種想要把她撕碎的沖動,因為她的眼神太過于淡漠,尤其是看著他時,總是毫無漣漪,好似他真的早已是無關緊要的人。現在听到蘇小沫表情平靜的說出這些劃清界限的話,他心里更是有種窒悶的感覺,好似在嘲笑他,這八年的歲月都只是在自尋煩惱。

「是啊,以前的蘇小沫又何曾像現在這樣惺惺作態。」狠毒的話語從他的嘴里說出來,蔣皓明顯的感覺到蘇小沫淡漠的臉上表情變得僵硬,看著她慢慢失去血色的側臉他心里卻有些快感,那種感覺就好似他終于能夠擊潰她所帶的面具。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些嘲諷的話語擊中蘇小沫心里最脆弱的要害,她就是一個虛偽而帶著面具生活的人,蘇小沫清楚的知道自己心里的自卑和無助,她拼命學習,努力的做著所有人面前完美的蘇小沫,十六歲的她害怕自己破碎到不堪一擊的家庭暴露在大家面前,她並不認為有多丟臉,只是不想要看到那些同情的眼光,以及他們眼中那種類似于看戲的神情。

「你又怎麼知道我以前不是在惺惺作態?你確定曾經認識的那個我是真正的我嗎?」。蘇小沫不想和蔣皓反唇相譏,她的心里害怕與他有過多的牽扯,因為那會讓她想起一段不好的過往。誰都以為她是個柔弱的女孩子,但她從來都不會默默接受任何人無理的怒氣。她比誰都清楚蔣皓心里對她的仇恨來自于何處,但她自問不會比他少痛苦幾分。

蘇小沫說出的話無疑是最殘忍的反擊,蔣皓怔怔的看著蘇小沫的背影,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遙遠到不僅僅是八年,他腦海里那個整天圍著他轉的小姑娘開始身影模糊,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般有些不真切了。

「我們還是快走吧,籃球賽已經開始十分鐘了。」蘇小沫加快腳步,不想再與這個男人有過多糾纏。

「小沫,你們回來了。」陳瑾燁一邊揮著手中的應援旗,一邊興奮的對蘇小沫說道,「到現在為止,我們隊還是一直保持領先。」

「為什麼分數差距反倒變小了。」蔣皓皺著眉看著籃球場上兩邊的隊員你來我往的激烈戰況,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嚴肅,「k大新加入的那個九號是誰?」

這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生面孔,而且從k大的分析資料上並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但現在看此人的動作與技術都非常的強。

「不清楚,我剛剛還查看了資料,沒有這個人,而且上半場的時候他並不在候補區中,直到下半場比賽開始前才突然加入的。」潘子彤把剛才查閱手上資料後的結果告訴蔣皓,不過她不懂,現在他們還領先很多分,只是讓對方進了幾球,怎麼看學長的表情就如此緊張。

「準備換人,我要提前上場。」

蘇小沫看著籃球場上修長的那抹身影,白色的九號球衣穿在他身上意外的合適,淺色張揚的黃色短發隨著奔跑跳躍,她早就知道他適合穿白色,但他的身形並不如陳景軒他們那般長期運動的壯實,反倒是有些修長,本以為是不適合穿運動服的。

「好帥啊,那個男生好帥啊。」耳邊不斷傳來女生驚嘆的尖叫聲,更在夏晨曦突然朝著一個方向眨眼微笑時,爆出驚呼。

「快看,快看,他在看我們這邊。」

「是在看我。」

「明明是我。」……

蘇小沫他們坐的這塊明明是f大的球迷區,在坐原先擁護陳景軒和蔣皓的女粉絲也都忍不住發出這樣的尖叫聲(邪少的初戀情人5章節手打)。

「這個男的好可惡啊。」陳瑾燁咬牙切齒的說道,「明明知道我們這里是f大的看台,還要對著我們這邊露出這樣顛倒眾生的笑容,長得帥了不起啊,簡直是紅顏禍水。」

蘇小沫听著陳瑾燁不滿的抱怨聲,忍不住就笑了,「紅顏禍水」?倒是有幾分貼切。

「小沫,你怎麼還笑?我們現在正面臨被k大反超的危機啊。」陳瑾燁賭氣的盯一眼蘇小沫。

「我是笑你成語用的好恰當。」蘇小沫好笑的瞄一眼陳瑾燁氣鼓鼓的小臉。

「打球專心點。」蔣皓明顯的看覺到自己在防守的這個人心不在焉的態度,和他們比賽的同時,居然還有閑情時不時的瞄向場外,莫名的就讓他惱火。

「蔣皓。」夏晨曦突然一個回身,假動作躲過蔣皓的防守,準確的投出三分球,微笑的臉上神情卻特別的認真,「小白兔,是我的。」

隨著球準確的進入籃筐,宣示主權的話從夏晨曦漂亮的嘴中吐出,傳入蔣皓的耳中自然是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夏晨曦所指的小白兔是什麼,但他很明顯感覺到這個男生身上對他散發出來的敵意。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囂張躲過自己的防守,挑釁的態度都讓蔣皓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生全無好感。

就在全場為夏晨曦投籃成功響起一片歡呼叫好聲時,最讓人傻眼的事情發生了。夏晨曦好似玩夠了一樣,旁若無人的就走到了k大的休息區,臉上是不羈的笑容。k大的隊長連忙喊暫停換人,卻完全沒有對夏晨曦抱怨一句,好似剛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k大的隊員,就連看台上k大的學生也沒有一個人對夏晨曦進行責問,而是繼續全心投入到比賽中。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啊,怎麼這麼隨便啊,連他們隊長都不敢則問他?」潘子彤噘著小嘴嘟噥道,這個男生的確是很帥,但是做事實在是太不按牌理了,還是景軒學長那一型,即帥氣陽光又有大男人的擔當。

「這種男人光長的帥一點都沒有什麼用,一看就公子哥,把比賽當什麼啊?」陳瑾燁氣憤的扯著手中的應援旗,好像手中就是她口中可惡的夏晨曦一般。

蘇小沫卻無心參與他們的話題,因為此刻她正看著自己的手機發呆。

「小白兔,我們又見面了?」而發這條短信的號碼,她已經連續看了一個月了,聰明如她也突然有些轉不過來,或者說是有些難以確信,她心里隱隱的猜想到了這個人是誰。

被她握在手里的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這次是直接打來了電話,蘇小沫遲遲沒有按下接听鍵,她不知道如果她接了可以說什麼。

「小沫,你電話啊,為什麼不接?」坐在旁邊的潘子彤好奇的靠過去,蘇小沫連忙接起電話,避開潘子彤奇怪的視線。

「喂……」蘇小沫不確定的說道,回答她的是電話里一陣愉悅的笑聲。

「小白兔,你再不接電話我就要走過去了。」蘇小沫听著話筒里傳來好听的男人聲音,眼神忍不住的看向對面k大的休息區,那個好看得如天使般的男生正握著跟她同款的手機裂開嘴看著她笑。

「你怎麼……」話問了一半就被蘇小沫咽了回去,如果她再問為什麼他有她的手機號就真的太蠢了。瞬間有一種被蕭瀟那個小丫頭出賣的無力感。

「小白兔,我口渴了。」電話里傳來夏晨曦微微有些撒嬌的語氣,蘇小沫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男生用這樣熟稔的口氣和她說話,但她卻意外的沒有特別反感。

「然後?」蘇小沫其實是想大喊難道k大的籃球社還不管水喝?但一想到身邊的子彤和瑾燁,還是不動神色的挑了不明確的字眼(邪少的初戀情人5章節手打)。

「當然是你要拿水給我啊,或者我過去拿也可以。」夏晨曦理所當然的說道。

「等一下。」蘇小沫立馬掛斷電話,從塑料袋里拿起一瓶水,想了想又拿了一條干淨的毛巾。

「小沫,你去哪?」潘子彤不解的看著蘇小沫,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天的小沫有些怪怪的。

「我去一下廁所。」蘇小沫頭也沒回的說道,然後匆匆的跑出了籃球館,她只怕自己動作慢點夏晨曦就真的追過來了。

潘子彤看著蘇小沫落荒而逃的背影,好像身後有什麼怪物在追一樣,費解的撓撓頭,心里納悶上廁所為什麼還帶礦泉水和毛巾?——

「小白兔,你跑得那麼急干什麼?」夏晨曦緊跟著蘇小沫來到籃球館後面的草地上,眼神戲謔的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

「不要叫我小白兔。」蘇小沫有些氣惱的將水和毛巾塞到夏晨曦的手中。

「那……沫沫?」夏晨曦想了一會兒,突然咧嘴一笑道。

「我不覺得我們熟到這個地步,我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蘇小沫覺得這個男人完全有把人逼入窘境的能力。

夏晨曦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他發現小白兔有些氣悶的樣子更可愛︰「原來你在怪我沒有自我介紹,夏—晨—曦,我的名字。或者你可以跟蕭瀟一樣叫我晨哥哥。」

「你……」蘇小沫的話還沒出口,就突然下起了雨,「下雨了,快進體育館吧。」

突然下起暴雨,蘇小沫哀嘆今天還真是出門不順,這下連衣服都濕了。

手卻被夏晨曦緊緊握住,被拉著往與體育館相反的方向跑去,雨劈頭蓋臉的打在身上。

「你發什麼瘋,干嘛往那里跑?」蘇小沫想要掙月兌夏晨曦的手,卻奈何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跟著他跑。

「去停車場。」停車場離體育館其實有相當一段距離,這一路跑下來的話他們兩個就真的變成落湯雞了。蘇小沫從來沒有遇過像夏晨曦這般瘋狂的人,在雨中狂奔的經歷這也是第一次,但跑著跑著,即使視線被雨水沖刷的模糊,可心卻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好像自己很久、很久都沒有這般瘋狂過,好像自己背著蘇小沫這三個字走了好遠好遠,今天終于有了一個發泄的機會。

碩大的校園里,只有他們兩個在漫天大雨下奔跑,蘇小沫忍不住就笑了,她想如果真的這般一直跑下去也不失為一件快樂的事。

坐在夏晨曦張揚的紅色跑車里,蘇小沫一顆因為奔跑而狂跳的心還沒有平復,她的嘴角更是忍不住的一直上揚。

「小白兔,開心嗎?」。夏晨曦一踩油門就開出了f大。

「現在去哪里?」蘇小沫突然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怎麼就暈頭暈腦的上了這個男人的車,她可還記得上次看到他和一個女人擁吻的畫面,這種素行不良的人實在是不能相信。

「換衣服。」夏晨曦好笑的看著蘇小沫一臉警惕的樣子,故意不懷好意的用眼神從頭掃了一眼她。

蘇小沫這才意識到自己白色的襯衣早已濕透,緊緊的黏貼在自己的身上,幾乎成了半透明的狀態,臉頰不受控制的微微發燙,連忙拿起夏晨曦放在旁邊的一件運動服蓋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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