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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濃情蜜意

天空一片蔚藍,澄淨如水,幾片白雲宛如銀白的荷花瓣,悄悄地綻開在藍天之上。

寧櫻坐在小溪邊的大石頭上,等候著司徒清的到來。她從袖攏里取出司徒清寫給自己的信,再看一遍上面寫的時間和地點,她沒有記錯,這里明明就是他們以前來過的地方。

她慍怒地抿了抿嘴唇,本來還期待著一場浪漫的約會,沒想到司徒清會遲到,太過份了。

「撲通」兩聲,小溪里躍升起幾條魚兒,瞬間又跌落水中,水花濺濕了寧櫻的鞋面。

銀鱗閃閃的魚兒引起了寧櫻的興致,她定楮細看,清澈的溪水將魚兒的動態呈現得一清二楚,它們搖頭擺尾,在水中暢游,有兩條魚似乎是游累了,靜靜地挨著溪里的圓石休憩。

寧櫻忽然萌生了捉魚的念頭,那兩條魚肥肥的,捉來把它們作烤魚,味道肯定不錯,這樣想著,她把自己的繡花鞋和布襪都月兌了下來,縴足輕輕涉水。

寧櫻彎著腰,攏著雙手,向靜止不動的魚兒逼近。

一陣馬蹄聲漸近,一輛馬車在溪邊不遠處停下,車夫大聲地喝停著馬,響聲驚動魚兒,它們「嗖」地如飛箭般,游離開圓石。

寧櫻失望地盯著魚兒在水里游動,什麼叫到手的魚兒卻給溜了?現在她知道了。

司徒清手提一個黑木食盒,從車廂里走出來,他吩咐車夫到遠處等候,那車夫點頭答應,揮動手中的馬鞭,驅駛馬車奔離。

「太子大人,你好大的架子,讓小女子在此等候多時。」寧櫻嗔怪地向司徒清說,手指溪水中的魚兒,「你快賠我的魚。」

司徒清向寧櫻舉起手中的食盒,微笑道︰「臨出門時,想起你愛吃荷花糕,就轉到皇宮里走了一回,到御膳房里找找看有沒有?結果還真讓我找到了。」

他揭開食盒蓋,雪白的荷花糕像天上的一團團白雲,整齊地躺在食盒里,一股清香的荷花味,摻著米香,從食盒里散發出來。

見寧櫻眼中點起了喜悅的光,司徒清心中暗笑,他扳了一角糕點,放到寧櫻嘴邊,「來,試試看。」

寧櫻不由自主地張開朱唇,把糕點含入口中,糕點片刻已溶化在口腔里,給她又香又酥的食感。

司徒清把食盒放在地下,左右環顧,找到一條尖尖的長樹枝,向寧櫻眨了眨眼,「你慢慢吃,我下水去捉幾條魚,喂你這條饞貓。」

坐在溪邊的石頭上,寧櫻慢慢地品嘗著荷花糕,她干脆把光足伸入溪水里,輕踢水花。

溪水溫柔地包圍著寧櫻的小腳,白色的小水花落入銀色的水中,淙淙向前流動。

目光移向前方在認真捉魚的司徒清,寧櫻感覺到自己很幸福,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個為了生計奔波,在商戰里爾虞我詐的寧櫻,而是一個被自己的愛人寵溺著的普通女子。

隨著司徒清的樹枝在水中忽起忽落,幾條魚兒已被穿在樹枝上。他跨步上岸,走到寧櫻身旁,盯著樹枝上的魚兒,把它們左右轉了轉,「現在還不能吃,帶回去叫廚娘弄給你吃。」

寧櫻咯咯笑開了︰「你不知道烤魚的味道更香嗎?」。她模了模袖攏,「可惜我這里沒有起火用的火折子。」

「這好辦。」司徒清的目光流連在溪邊的石頭里,片刻,他彎腰拿起兩塊石頭,「師父教過我石頭生火的方法。」

熊熊的火焰,把樹枝上的魚兒烤得香味四飄,偶爾,幾滴被烤出的魚油滴在火堆上,火堆劈里啪啦作響,冒出幾縷白煙,裊裊升到半空中。

司徒清看著寧櫻兩手各拈烤魚一邊,呼呼地吹去熱氣,津津有味地品嘗著,瞅到她的光腳,他更是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是否會相信,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子,就是百姓敬重、一呼百商應的總商堂主?

「姑娘家的腳,可不是隨便讓人看到的。」除了我之外,這五個字,司徒清沒有說出口,他蹲下來,抬起寧櫻的足踝,幫她把布襪輕輕地套上去。

寧櫻怔住了,她知道司徒清一向細心溫柔,料不到他會體貼到不顧男兒尊嚴幫她穿襪。

暖流自心尖向全身擴散,寧櫻將手中的烤魚撕開兩半,放到司徒清嘴邊,「清,你也吃。」

熱戀中的情人總是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幾個時辰過去,司徒清和寧櫻卻覺得才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待到車夫來催,兩人才醒悟到應該回府。

馬車不急不慢地在小路上行駛。

寧櫻放了幾條烤魚在食盒里,打算拿回去給銀月和李管家他們吃,她把食盒放到車廂右角,看到幾個紅色的金創藥瓶,馬上聯想到司徒清背後的傷,抬頭便問司徒清︰「你背上的傷,已經痊愈了嗎?」。

司徒清緩慢地挺了挺胸,笑道︰「你放心,已經好了。」

他挺胸時輕皺了一下眉,雖一瞬間,卻沒逃過寧櫻的目光。

「你把衣服拉開,轉過身讓我看看。」寧櫻向司徒清要求道。

听到寧櫻要他把衣服拉開,司徒清吃驚地伸直腰,頭差點沒踫到車廂頂上。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是不是真的好了,你想到哪里去了?」見司徒清俊美的面龐上是一抹尷尬,寧櫻心中嘆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啊?她真有點懷疑,上次在皇宮里,霸道地擁吻她的人,是不是司徒清?

听到寧櫻的取笑,司徒清的臉有點熱,他轉身背向寧櫻,解開衣裳,露出傷口處給她看。

一個圓圓的大傷疤呈現在寧櫻眼前,傷疤的肉是粉紅色的,在圓形傷疤下,還有一條長長的淡鞭痕,寧櫻想起來了,那是司徒清為自己擋追魂堂殺手的一鞭留下。

司徒清的背部皮膚白皙,更顯長矛槍傷疤和鞭痕觸目驚心。寧櫻用手輕撫著兩個因為自己而留在司徒清背上的傷疤,淚花閃動,哽咽不能言,能得到一個男人的如此深情,此生無憾事!

她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把嘴貼在傷疤上,輕輕地吻著它。

感受到寧櫻的溫柔,司徒清的背倏地僵直了。他把雙手搭在雙膝上,一動也不動。

寧櫻看到他僵硬的姿勢,不由感到好笑,她調皮地想,不如捉弄一下他。于是,她又低下頭,在司徒清的傷疤上吻了一下後,抬頭笑道︰「清…」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司徒清猝不及防地回過身,摟住寧櫻,向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兩人身邊的一切仿佛已停頓不動,連馬蹄聲也听不見,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心里,也是對方的影子。

良久,司徒清放開寧櫻,輕輕喘氣,「看來我們要成親了,姿兒。」說罷,他拉開自己和寧櫻的距離,合上雙眼打坐,壓下心里燃燒著的。

寧櫻低下頭淺淺一笑,隨即,抬頭狡黠地回應司徒清,「成親?這次可不同上次,下了聘禮就成。你要帶上鮮花,向我求婚,我才會考慮是不是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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