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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原來是你

太子府的寧心苑內。

皇上端坐在大廳正中的太師椅上,身上的綢衣金色閃耀,前襟中繡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盡顯他尊貴的身份。他笑咪咪地捋著須子,和顏悅色地對司徒清說︰「清兒,你說你譜了一首新的曲子,什麼時候彈給我听听?」

一旁的燕妃翹起蘭花指,拈著絲帕向蘇娉婷溫柔地笑︰「娉婷也作了一首新詞,清兒彈,娉婷唱就是了。他們倆才貌相當,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綰著雲月發髻的蘇娉婷,桃腮杏面,苗條的身材窈窕玲瓏,水靈靈的大眼楮里隱隱夾雜著一絲憂愁,更顯得她柔美動人。她低頭向燕妃福身行禮︰「按理應是我們進皇宮獻藝,現今竟要父王與母妃移貴步,讓王媳好生惶恐。」

皇上哈哈笑道︰「是清兒要我們來府一行,你不要太客氣了。」

司徒清靜坐在一旁,他向門口瞟了一眼,心中略感不安,寧櫻和他說過今天要來找清陽,他叮囑過守門侍衛,如若寧櫻來到,不用通傳,直接帶她去清陽住的別院。

四人談笑間,一個人影沖進來,四人停頓下來,齊齊望去來人。

「你不是柳綽姿嗎?你來這里干什麼?」燕妃一臉的詫異。

「我是來找他的。」寧櫻面色蒼白,她雙眼閃著火苗,雙手放在身後,一步一步地向司徒清慢慢逼近,「你為什麼要騙我?清陽和我說了,密信是你交給侍衛,讓他交給你父王。」

她咬著牙,恨恨地罵道︰「你這個騙子!」話未說完,她把藏在身後的匕首舉了起來,插入司徒清的心口。

燕妃和皇上大驚失色,慌忙高聲叫侍衛進來捉拿住寧櫻。

「慢著!」血從司徒清的前胸沁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衣裳,觸目驚心,他悲切地凝視著寧櫻,「如果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情願死在你手下,以表我的清白。」

匕首只插了一半入心口,還未致人于死地,司徒清伸出雙手,緊握住寧櫻抓住刀柄的手,向燕妃和皇上大聲道︰「你們不要過來,誰過來我把它再插進去!」

各人怔住,不敢再上前一步。

望著眼前這個令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寧櫻淚眼朦朧,她用力咬住嘴唇,幾乎咬出血來︰「那封密信,也是你寫的對不對?是你害死我爹娘,你!你去死吧!」

她手腕一動,正要用力插進去,蘇娉婷撲上來,跪在寧櫻腳下,抱著她的腿,放聲大哭︰「你不要殺他!寫密信的人是我!叫追魂堂追殺你的人,也是我!」

廳中的各人似乎被雷擊中一樣,不敢相信地看著蘇娉婷。

「打從我懂事那一天開始,我就開始喜歡師兄,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更喜歡他。」回憶她和司徒清在山上學藝時的快樂相處時光,蘇娉婷的淚水盈滿眼眶,「可是你出現了,師兄說他只喜歡你一個,只娶你一人為妃。」

蘇娉婷哽咽著,繼繼續續地講述事情的始末。眼看司徒清和寧櫻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仿著別人的筆跡寫了一封丞相要謀反的密信,打扮成小廝,送到相府。

她開始只是想破壞二人的婚事,沒想到有一天清陽無意中告訴她說,信在司徒清手上,看著司徒清為寧櫻的事難受,她妒恨得快要發狂,于是趁他不注意之時,偷走密信,再偷偷地放到皇上的御桌上。

用右手揪住自己的前襟,蘇娉婷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落下,為一已之私,害死了父親的好友,她這些日子也是睡不成眠,每至夜深,總象有千萬只螞蟻在咬著自己的心。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雇追魂堂殺手來殺我,你都已經和他成親了。」寧櫻縮回自己的腳,冷冷地問她。

「那都是給你逼的。」蘇娉婷怨恨地盯著寧櫻,「我和師兄成親這麼久,他都沒有踫過我一根頭發,對我冷若冰霜。如果沒有你出現,師兄他不會對我這麼冷漠。」

听完蘇娉婷駭人的一番話,皇上和燕妃雙雙震驚地跌坐在椅子上。

「原來真是你做的。」司徒清輕輕嘆氣,將匕首從心口撥出來,他將右手伸入前襟,掏出一個扁扁的袋子扔到蘇娉婷跟前。

蘇娉婷愕然地盯著那袋東西,有血水正從袋上的裂口流出來,鮮紅得刺眼。

「那是紅色的顏料。」司徒清難過地看著蘇娉婷,他一直都不肯相信,記憶里那個溫柔善良的師妹,會變成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說不敢確定假信是不是和你有關,所以」玉媚姐那天在寧櫻耳邊說的,就是蘇娉婷的名字,寧櫻把匕首扔在地下,「 」一聲響,「我們在回來蜀國的途中,想出了這個方法,讓你自己說出來。」

半響,蘇娉婷才喃喃道︰「怪不得要請皇上來!原來,你們倆是布好了局,再引我走進去。」

她的眼中已不再有淚水,空洞一片,轉向司徒清,她微微一笑,嘴角露出兩個小酒窩,笑容淒美︰「我把我作的詞唱給你听。春花秋月年年是,每憶與君初相識。日日思君君不知,夜夜胭淚濕羅衾。今世未能與君眠,來生化蝶伴君旁。」

幽怨地唱完詩詞,她拾起地下的匕首,咬牙回刀一插,直插自己的胸口。應該結束了,她也不想自己淪陷在痴戀的泥潭里,結果卻是一錯再錯。

「娉婷!我的娉婷啊!」燕妃跑上前去,跪下抱住氣息漸無的蘇娉婷,淚水滂沱,淒涼地哭喊。

司徒清的眼楮也起了一層霧水,不再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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