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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桔梗花之戀

從頒獎典禮到慶功宴,忙了一輪後,藍瑾終于可以一個人靜一靜,不知不覺竟走到closebar,她驚訝地發現,熟悉的桔梗花都被撤走了,換上了濃郁的丁香花,曖昧的closebar霓虹燈也被換成coolbar,色彩略顯冷傲。

由于于銘的關系,加上這段時間也忙于拍攝《狙擊手》,藍瑾也就沒有再聯系左謙了,也不知道短短的時間里他經歷了那麼多事,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想起他。

夜深了,微風輕輕拂過,小城的燈光像遠飛的螢火蟲,忽閃忽閃地越來越昏暗,只有夜場的霓虹燈依舊艷麗,整個城市像籠罩在夢幻中。

淡紫色緊身露肩長裙被夜風輕輕拂起,淡藍色的桔梗花頭飾,金燦燦的流蘇在雪白的肌膚上搖晃,她的美讓人震懾。

「很久沒見。」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藍瑾轉身望著那男子笑了笑。

「是的,很久沒見。」她的聲音由于慶功宴會上說話太多,略顯沙啞。

「我想請天後喝一杯,不知道你賞不賞臉?」

「我的榮幸,謝謝。」她的笑容很美,隨後和他一起走進了coolbar.

走過吧台,里面的客人不多,左文對調酒師低語了兩句,然後把藍瑾帶進了vip座。

藍瑾優雅地坐下。

「恭喜你獲得最佳女主角獎。」

「謝謝,我很好奇,為什麼改成coolbar?」

左文俊美的面龐上掠過一絲神秘的微笑,服務員端著兩杯飲料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高跟的水晶杯透明如琉璃,淡藍色的液體晶瑩剔透。

「不好嗎?」。左文沒有正面回答,來了個反問。

「我只是覺得closebar更親切。」藍瑾說完,舉起晶瑩的手指端起高跟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怎麼樣?好喝嗎?」。他的聲音一直很溫柔。

「味道很奇妙,有果香味,又伴隨著花香,這花香味很熟悉,我又想不起是什麼味。」藍瑾覺得這味道似乎很久以前嘗過,這是桔梗花的味道嗎?

「這杯叫做—桔—梗—花—之—戀。」他故意把‘桔梗花之戀’五個字說得很慢。

「桔梗花之戀?」她重復了一遍,眉梢間蕩起的一層漣漪,「左謙的桔梗花之戀?」

左文又是輕輕一笑,這笑里帶著一絲嘲諷,「左謙的桔梗花之戀?這里面一定有很值得回憶的故事吧。」

「我……」藍瑾一臉尷尬。

「我勸你別再幻想他了,左謙的風光已經到盡頭了,他的一切產業現在都是我的,他只不過是條可憐的流浪狗……」

‘啪——’

手起掌落,藍瑾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左文的臉,沒有想到听到左謙被侮辱的話,自己會如此沖動,竟然打了左文一記耳光,泛上鼻尖的酸意,淚水奔涌而出,她轉身跑出了coolbar。

倚在吧台喝酒的左藍看到此情況趕緊跑到vip座。

「文少,需不需要我去……?」

「不,」左文搖搖手,嘴角一揚。

「文少,那我們的計劃……?」左藍著急地說。

「不急,現在郝天涯和左謙正是落難的時候,諒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你先去查一下他們現在在哪里落腳,我再想辦法拿到藍光石。」

「是,」左藍應了一聲便轉身走出coolbar。

******

藍瑾的心里亂哄哄的,耳邊一直響起左文的話「我勸你別再幻想他了,左謙的風光已經到盡頭了,他的一切產業現在都是我的,他只不過是條可憐的流浪狗……」

「他的一切產業現在都是我的——」

「他只不過是條可憐的流浪狗——流浪狗——流浪狗……」

她雙手抱頭,驚慌地搖頭,她不敢想象失去一切後的左謙會變成什麼樣,她更恨自己不能陪伴在他左右。

一輛汽車停在了路邊,從車里走出一個高挑的女人,是莎拉,她急切地跑向藍瑾。

「瑾,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你這麼紅這麼美,遇到流氓怎麼辦?這麼晚了,很危險的。」她說了一大輪才發現藍瑾臉上的淚。

「瑾,你怎麼了?」

沒等莎拉說完,藍瑾已經撲在她的身上大哭起來,「左謙他……他失蹤了,他現在一無所有了,都……不知道他……他有沒有地方住?有沒有吃的?嗚嗚……」

「哦哦,不哭不哭,我們先上車,若是被記者拍到,你這個樣子就要當報紙頭條封面了。」莎拉一邊說一邊把藍瑾拉扯上車。

莎拉一直知道藍瑾其實愛的是左謙,雖然得到了名譽和成就,可是沒有了左謙,她的生活一點都不快樂。

汽車發動引擎,緩緩開走。

黑暗的角落,左藍注視著汽車的背影,眼底是暗綠色的,瞳孔里透出一絲殺氣,來到1985年已經有半年了,雖然遇見了左文給了他的心靈一些安慰,畢竟從小父親就沒有給過他一點愛,但是他還是渴望知道親生母親是誰,然而藍光石又失去了線索,只有找到辰雨才能找到藍光石,他還要依靠藍光石回到2012年。

******

圍村的夏夜和城市的夏夜顯然不同,左謙拖著疲憊的身體朝著二層小樓走去,在草叢中、池塘邊、樹隙上傳來蟈蟈、蟋蟀、青蛙、知了的抒情歌曲。

菜園在靜穆的沉睡中,那碧綠的莊稼,那潺潺流動的小河,那彎曲伸展在黑夜中的土道,那發散著磬香氣味的野花和樹葉,那濃郁而又清新醉人的空氣,左謙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真是一種美的享受。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左謙左右看看,再抬頭望向屋頂,郝天涯正躺在上面曬月光。

左謙也爬上了屋頂,雙手枕在腦後躺下。

「我也找了一份工作。」

兩人沉默。

皎潔無暇的滿月,薄薄的光暈如水一般蕩漾著。

「你小子什麼時候玩起了貝司?而且技術高超。」郝天涯故意轉移了話題。

左謙笑了笑,凝視著似乎伸手就能模到的月亮。

「在美國的時候,和朋友玩過一段時間樂器,」他沉思了一會接著說︰「她喜歡听吉他的聲音,而我更喜歡貝司的沉著,有一次她還為這個跟我慪氣,我特意為她調了桔梗花之戀雞尾酒哄她,」左謙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還記得藍瑾最喜歡桔梗花之戀的味道。他舒了一口氣接著說︰「其實我還是很舍不得她,我是不是很沒用?」

夜越來越靜,大地也在沉睡,只有兩個失眠的人。

「我不清楚你和藍瑾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對在乎的人依依不舍,誰都會的,曾經有人跟我說過,你越在乎就越想捉住她,有時候會弄巧成拙,物極必反,就像小鳥被捉得太緊會死掉,捉不緊又會飛走,要適可而止。」

「哎,你很嗦耶!以後叫你郝伯伯吧。」左謙笑道。

郝天涯握拳捶在左謙的大腿上。

「痛啊,你神經病啊。」

「好心沒好報。」

兩個大男孩舒心地笑了,對面房子的窗戶突然亮燈了,窗戶被打開的瞬間,白菜、香蕉皮、臭雞蛋一同飛向他們。

「都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吵了。」

這時,激戰才停下,兩人對視著對方頭發上、臉上、衣服上的贓物,忍不住要大笑,霎時捂住對方的嘴巴,生怕激戰又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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