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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我們回家吧,長春

第二天,姬辛允按照黑鬼事先說好的路線早早等候在那里,只是她眼皮一直跳動在,不安地回頭張望。其實,黑鬼到底會不會出賣她,這都是個未知數,但她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能回頭了!

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就在姬辛允耐心快被磨盡時,終于听到了馬兒嘶鳴的聲音,她緊了緊手里的包袱跑過去,黑鬼剛好從馬車里跳了出來,「姑娘,準備好了嗎?」

姬辛允迫不及待點了點頭,還是不免擔憂︰「他,沒有發覺吧?」

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姬辛允不由自主移開步伐向後退去,不知為什麼她害怕了,害怕見到這樣的一幕,更害怕見到這樣的亓玄錦,于是她再一次逃了,因為腳步蹣跚而幾次猛烈摔倒到地上,枯枝劃破了臉頰,僵硬的石頭割破了她的雙膝,但她卻無暇顧忌,唯一想的就是逃,拼命逃離這里,逃離亓玄錦!

「那你知道昨日一戰花間主帥中箭受傷的事嗎?」他這話一出,原本狹窄吵鬧的茶舍瞬間安靜了下來,一致望過去。客官甲不免神氣得意起來,慢悠悠喝了口茶才又繼續說道︰「話說姚月邊境一戰可謂是宏偉盛大,場面壯觀,幾百萬將士揮刀如麻,劍雨紛飛,廝殺成堆,戰事浩大,萬馬齊喑……」

這話倒是說得一語中底,不過,姬辛允卻無暇欣賞他的文學,擱下幾兩碎銀便策馬而去。這麼一小出至始至終都沒被人看見。

饒是一向再怎麼鎮定的姬辛允此時也不免泛起了一層薄汗。經由她手里加料的符咒基本都是些上品,對待妖怪一類的根本不在話下,但要是換做人的話,這其中的會大打折扣。

說事人的聲音還在繼續︰「誰說不是呢,那王爺醒來之後不知為何不僅身強力壯起來,還得了一身好武藝,花間人都在傳這事兒呢,說是命里神靈指引,叫什麼先苦後甜,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大戰一勝,那位王爺一定能更奪聖寵的。」

她一俯身,險險避開,探手腰間,拽緊了一疊厚厚的符咒。四周嗖嗖幾聲響,十幾條白色人影將她圍了個水泄不通。

她執茶杯的手一僵,低下頭去不動聲色听著對面一桌人的談話。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一路平靜,直到日落時分,姬辛允一路順利抵達邊城後,只要越過這座大山,一路兼程,再策馬兩日便可抵達花間國境了。

「都是謠言吧,這怎麼能信。」客官乙不滿地嘟嚷了一句,听眾里也有了幾個附和的。

撕拉一聲,厚厚的外袍便被那些三五爪子剝了下來。她瞪紅了一雙眼,又听到那人開口,「白狼君要是看到這一幕會做何感想呢?哈哈哈,不過,他現在是自身都難保了,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又怎麼會有時間來顧及你呢。」

該死的,這群人到底是些什麼勢力!要是有一天落在老娘手里,定不會讓你們好受!姬辛允狠狠地想著。

對面人卻絲毫不理會她的掙扎,再次對束縛著她身子的人下了個動手的手勢,姬辛允穿在身外的衣服便悉數被剝奪了下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姬辛允心底咆哮起來。

這話一說,眾人都安靜了下來。的確,要是所言為虛,那麼對面軍營一定會出面平息,就算是為了平穩軍心也該這麼做的,但是對方卻沒有,那麼這說明了什麼?

「酉時之前君主大人都會在御書房處理朝政,要是姑娘那個時候都還沒有離開姚月的話,那就一輩子都離不開了。」黑鬼將卸了馬車,將馬韁繩遞給她,這話雖然說得簡單,但是深究起來就別有一層含義,姬辛允不知道他所謂的一輩子離不開到底是針對亓玄錦囚困自己,還是如他之前所言會代手除去自己。不過,無論哪一種狀況都不打發生的!姬辛允接過手,輕快翻身躍上馬,一夾馬肚,「駕!」瀟灑揚塵而去。

姬辛允怔怔地看著他,他速度很快,快到她完全沒有看到他是怎麼出劍,怎麼反轉到對方身後就已經先看到對方的脖子自後擰斷。亓玄錦全身凸顯著戾氣,像是地獄里的修羅一樣,帶著毀天^滅地的的煉獄氣魄。

說完,手指一緊,施用了一個結界過去。而那群本是持劍上前的人群突然退後下去,留下一個白衣人上前,姬辛允心底一驚,該死的,她忘記了對方還有一個會破解自己咒語的男子!

三五兩下,那些原本該猖獗成性的白衣人全都被撕裂成碎片,零星地閃落在山間,飛舞的血珠兒濺紅的一片樹林,亓玄錦十指帶血,黑色的長袍也浸染了血漬,更顯鬼魅陰森。

這是?她震驚地張大眼,亓玄錦一襲黑衣,駕馬而來,身後像是攜帶著強大的氣場一樣,凌厲的氣息蔓延開來,冰冷寒徹,讓人忍不住發抖。

「知道了,怎麼?」客官乙接言,不免好奇。

「小允,我給了你就會留下,你卻要逃?」

「踫——」陶瓷小茶杯在力道下碎裂成片,鮮血縱流,姬辛允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碎片扎進手里,經由送茶的店小二提起才清醒了過來,恍恍惚惚望著那只流血的手。

哼,能解開她魂咒的人,現在還未出現呢!姬辛允翹起嘴角,還來不及得意,身後一個刀風襲向她的後背,好在她早有警惕,所以很快閃身躲開了,失去了馬匹代步,姬辛允的施展收到了限制,但是她又怎麼會怕,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也涌來了一大群白衣人,原本就以寡敵眾的她此時看起來更顯渺小無勝望。zVXC。

有了同伴的加入,那群白雲人越發猖獗起來,持劍緊逼,一時之間,姬辛允邊後退便揚出手里的符咒,一道接一道不敢有所怠慢,但是符咒總是有限的,雖然用咒語傷了對方絕大多數的人,但無奈人家數量還是太龐大了,于是最後剩下的幾個人將她硬生生逼到了樹林盡頭。

她模出了一道紫色符咒,咬破手指結印過去,空中快速形成了一道紫色的漩渦,像是龍卷風一樣快要將人給吸引進去,白衣人不堪重負,一步一步倒退了過去。

說事的人鄙視地嗤笑了一聲,「哪位皇子也不是。」

「哎?不對呀,听人說,皇上欽點的主帥不應該是花間四皇子嗎?」一個佩劍的江湖人士好奇叫囂了起來。說事人瞥了他一眼,「那我怎麼知道,兵家之事向來詭異難言,誰能篤定主帥就一直是主帥,副帥就永無出頭之日?」

姬辛允莫名驚了驚,又听到那人繼續說道,「是花間國一直病態的王爺。」

「你……」她剛出口一句便被身後人點住了穴道,幾個人不懷好意上前,作勢要剝她的衣服,嚇得她六神無主,想叫又叫不出來。

饒是姬辛允也不免震驚了,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可以相信亓玄錦是煉獄場里的殺神,帶著凍結攝魂的力量,一步一步慢慢卷近。

「行了,你這是在賣弄文采嗎?直接說重點。」這客官甲原本就是個科考落榜的書生,如今恰好遇到機會,自然是要賣弄一番,沒想到這麼快就遭人吐槽了,為避免被人直接砸雞蛋,于是直奔了話題。

白衣人一怒︰「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拔了衣服仔細搜!」

「那日戰事後,本來是平局的,但是深夜里花間國的軍營里不知為何響起了鼓聲,然後又是一片寧靜。後來幾場小戰,每次主帥之爭時都是由副帥掛頭打戰,主帥卻不見了蹤影。于是,後面漸漸就有人傳言說是花間主帥受傷帶病,生死難料。」

說故事的那個客官一听自然不高興了,自己辛苦挖掘的最新消息,居然被人懷疑,心里自是難平,最後哼笑了一聲,「姚月軍營里都高調地聲張了起來,但是花間那邊卻沒有誰出面證實,這說明什麼?」回步能望。

黑鬼看著她離去的方向,過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以後,君主大人就不會再赴前任君主大人的後塵了吧。

姬辛允咬緊牙關,手心里捏出厚厚的一層汗,就在她身上最後一道屏障被破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馬嘶鳴叫,成功吸引了這邊人的注意,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就听到挾制她的人一聲慘烈的叫囂,那些停在她身上的爪子像是被鋒利的刀片切割了一樣,零碎成品散落在她腳下。

客官甲掀起了話題︰「你知道最近花間和姚月的那場戰爭嗎?」

姬辛允放慢了馬速,深深地思考著,最後眼前一亮,卻又被自己的想法深深嚇住了。

不,不可能!漠傾歌就算在急功近利也不會做出這麼違背常倫的事情來,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一切都看似順利,姬辛允在路旁茶簡單舍用了些飯食,偶然間听過路的人提起有關戰事發展。

姬辛允沒有料到對方為達到目的會卑鄙無恥到這個地步,當下慌了。轉身就要逃,一把劍噌的一聲插在她腳跟前。

但是,她跑了好久,淚水混合著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衫,但是無論她怎麼逃,逃多遠,前方總會出現亓玄錦低垂著的頭,碎發遮住了他全部表情,雙手隱匿在袖中垂放在兩側,然後會在她抬頭的那一瞬間悠遠地開口。

「最後一遍,將玲瓏玉叫出來!」為首那個人不死心怒喝道,姬辛允心底雖然緊張,卻絲毫不顯慌張。啐了一口,冷笑著︰「哼,有本事自己來拿,你要是從老娘身上搜到了,老娘跪下來給你磕三個頭!」

姬辛允猛然震住!心底瞬間薄涼一片。是真的?這麼說他真的?!不!不可能!他武功那麼高強,怎麼會受傷呢!一定是為了迷惑敵人才設下的棋局,他不是最喜歡算計別人了嗎,怎麼會讓自己被別人算計了呢!一定都是假象,對,就是這樣!都是假的!

人群里一個微小的聲音突然傳來,「花間主帥是哪一位皇子?」

又是白衣人!姬辛允忍不住取其手指,「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到底是誰?」

天黑之時抵達了那座大山,姬辛允一開始被說事人的話急昏了頭,後來總覺得有些不對,漠傾歌明明就是副帥,怎麼會取代擔任了主帥?依照漠連衣的性格會甘願屈居他下?不對,一定還有什麼解釋不通的地方……

「哼,白夫人要是識相的話就將玲瓏玉交出來,我們也能給你一個痛快!」為首的那個白衣人萬分猖獗上前。姬辛允一聲冷笑,「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搖頭甩開那亂七八糟的想法,等她重拾馬韁準備駕馬時,這才發現四周的環境。清幽淡雅,寧靜地似乎太過分了!這詭異而又讓人悚嚇的地方,姬辛允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調轉馬頭正欲離開,耳邊一支箭便破空傳來。

自我安慰了一陣子,稍微平息下來,對面那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存心不讓她好過一樣︰「你大概還不知道為什麼七王爺會受傷吧?哼,女人啊,真是可憐,你在為他想盡辦法逃離皇宮的時候,他卻為了別人女人挺身而出,花間軍隊里隨行的還有一個撐著紅傘的女人,你是除妖師不會看不見,那日戰場,女子不知為何趕下城門,結果一箭過來,七王爺明知道那一箭對她來說根本就造不成什麼影響,但是他居然毫不猶豫沖了過去,還翻身為她擋住了那一箭。」

姬辛允幾乎是到了絕望的邊緣!最後終于忍不住抓住他的肩怒吼著,「亓玄錦,你到底是誰?你想要什麼?你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奪走什麼?你說啊,你說啊!為什麼不放過我?為什麼要求困我?宮漠傾愛不愛我是我的事,就算他真的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受了傷而沒趕來找我,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全都是我自己的事!」

她邊說邊手腳並使踢打著,聲音喑啞不成樣子,亓玄錦抿緊了唇,伸手撫過她的臉,像是根本就沒听到她的怒吼一樣,溫柔地說道,「我們回家吧,長春。」

姬辛允頓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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