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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再現夢境,長春縱崖

「為夫怕車顛簸,所以才抱著娘子,沒想到娘子你居然這麼不領情。」

她黑了黑臉,「多虧你有心了,現在給我放開!」

「我一直在那里等你,是你說過三月常春藤花開,你便會回來娶我,可是我等了那麼久,花謝了花開,最後我終于等到了,等到的卻是你和另外一個女人牽著手來這里。」

誰知宮漠傾一听,笑了,「小允子是在擔心我?」

姬辛允忍不住一陣臉紅,該死的妖孽,除了禍害人還會些什麼。

但是人家是太子,而現在自己踩著的又是人老子的土地,又算是有怒也得狠狠憋著。無聲地瞪著那漸漸離去的猩紅背影,姬辛允在心底極端月復咒著。

這屋子倒是布置得不錯,雕鏤畫扇,屏風玉斜,窗邊流蘇隨風飄舞著,倒也是美麗至極。

夢里是一團白霧,迷蒙看不清。

情一待臉。邊說著邊攏了攏她的肩,姬辛允回過神︰「那你呢?」他原本就穿得不多,現在又將唯一一件外套給了自己,就算他再怎麼神也不能憑白給自己周圍度一層火保暖吧。

哼,絕對是故意的!要是真的忘記提醒自己,那他怎麼這麼想到要給自己準備大麾?

「呵呵,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那一日我一直都在那里,我曾經帶你走過了常春院里所有的角落,唯獨有一處你從來都不曾去過,那就是我生長的地方,原打算等你回來我就會將屬于自己的一切全都送給你,包括我生存的心。可是——

是你辜負了我,是你負了我!我等了那麼久,換來的是什麼?為什麼要騙我,既然不能如期兌現,為什麼從一開始還說讓我等。

雖然一開始的確是為了乾坤鏡來,但是,這一路走來她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越是靠近姚月國邊界,心中越是不安起來。

男子一怔,蒼白著臉後退了幾步,眼中一閃而過的傷注定是難以被對方發現,「長春,你不是說……只是不希望我受傷嗎?」

這該死的鬼天氣,不知道要比花間冷上好幾倍了!

姬辛允剛轉出頭來就渾身冷戰,條件反射抱緊了手臂,「這姚月國怎麼這麼冷?」

「我累了……」前不搭後說著,頭一偏,不待她同意就將自己的頭枕在她肩上。于是,此時呈現出來的姿勢就是姬辛允被他緊緊抱在懷里,而她因外剛才那一聲驚呼而反射性地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宮漠傾腦袋垂在她肩膀上,均勻的呼吸響在她耳邊,距離之近,似乎只要他稍動嘴唇就可以毫不費力吻上她的耳垂。zVXC。

這個姿勢……太曖昧了!

她竟然笑了,淚滿雙頰的臉上蕩出一絲笑,分明是美麗的,卻有種說不出的荒涼︰「九離香,我後悔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但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是他死掉!」

「常春藤下,歡笑當年,我當初許了你那麼多,但是你呢?你是如何對我的?你回給我的便是在我們約定的那日娶了別人女人!」

兩人進去還沒坐就听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行侍衛裝男子步伐整齊進了客棧。

北風一過,姬辛允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為了等你,我放棄了最後一次會天庭的機會,我放棄了最後一次,你知不知道!天帝哥哥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為什麼你也不要我了!為什麼,為什麼!」

「塵風——」馬蹄聲傳來,伴隨著女子一聲長長的呼喊,撕心裂肺般揪著姬辛允的心。

她似乎又看見了一個紅衣男子,還有一個紫衣大袍,斷崖之上,兩人分庭抗禮,手執寒劍,卻誰也沒有出招。

前面那輛車里略頓了頓了,好久才傳出來聲音︰「派幾個人先去安排停歇事宜,其余的人加快腳程。」

傍晚之時終于進了城,宮漠傾率先下了馬車,回過頭去︰「小允子?」

于是原本兩天的腳程,硬是被縮短到了半天時間,玄武大殿前,亓玄錦吩咐了這個嬤嬤帶著自己先下去休息,然後請著宮漠傾去了皇上寢宮。

宮漠傾耳力極嘉,將這小如蚊翼的聲音收進耳朵。最後哈哈大笑著,忽略掉她的掙扎將她抱進了事先打理好的客棧。

「長春!」他不敢置信睜大了眼。

「你在做什麼?」身旁的紫衣長袍一把抓住她的手,卻被她一把掙開,雙眼深紅︰「九離香,你明知到他中了毒,你明知道他武功盡退,你明知道他憑借著現在的身手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明知道的!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來這里,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初有人問,「如果我和他注定只能有一個人回來,你最希望第一眼見到的是誰?」「我只是不希望他受傷。」「……我知道了。」

翻了幾個身起來,游目四顧打量著這間屋子。

突然肩上一暖,她詫異地回過頭,正好對上宮漠傾充滿笑意的臉,「為夫也忽略了姚月此時天寒地凍這一事實,還是先披上這個防寒一下吧,等會兒再去成衣店準備一些。」

「太子,已達我國邊界了,下午便能抵達城門,預計兩天後就能回京城。」

姬辛允本就疲勞,如此吩咐倒是甚和她心意,只不過,眼前這位嬤嬤就是太過于嗦了,一路過來這個那個介紹個不停,生怕自己不守規矩似的。

而他身後……是萬丈深淵!

她別扭地轉過頭去不看他,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誰關心你了,少自作多情了。」

這麼恍恍惚惚想著,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姬辛允包裹在被子里,翻來覆去思考著,也不知道宮漠傾那邊怎麼樣了,雖然一直都知道宮漠傾醫術超群,但是,姬辛允總覺得這一趟怪怪的。

院子里種滿了她叫不出名字的樹,只是現在是冬天,所以光禿禿的,黑楞楞如鬼一般,有些陰森駭人。

他又後退了幾步,「不可能,當初是你說過不會喜歡他的,是你說過此生只會喜歡上我,只會愛上我一個人的,是你說的,長春,你在常春藤下許給我的誓願,你都忘記了嗎,是你說的啊。」

「不放!」

姬辛允自是不從,只是在听到宮漠傾說,「別動,這樣抱著暖和。」後才沒有動。

「這邊便是太子吩咐給夫人打理的廂房了,老奴就在外面,有事盡管吩咐。」走在姬辛允前面的一個嬤嬤邊走邊解釋著,客棧那會兒,那個侍衛一說完話亓玄錦便二話不說下令趕往京城,又是一陣快馬加鞭,姬辛允本就被馬車折騰得骨頭散架,這下倒是好了,直接改為騎馬,這一抖不要說是骨頭了,就連內髒都有出血的危機。

貼近他的胸口,耳邊是有節奏的心跳,不僅有他的,還有自己的。一股陌生的暖流涌上心間,似乎,這樣被抱著,也還不錯!

這是姬辛允的習慣,無論到那一處陌生的地方總是會先熟悉熟悉周圍的環境。

她回過頭去,頓時驚住!這個人,這個女子……儼然是當初夢境里出現過的那個人,可是她不是在自己眼前投身進了誅仙台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是說,這一段是在她灰飛煙滅之前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皇宮都是這麼奢侈,還是亓玄錦有意所為。

「姚月地處北方,自然比不上東南的花間,是本宮先前疏忽了忘記提醒白夫人。」前面馬車里不知什麼時候探出來一個裹著猩紅大麾的人,姬辛允抬頭一看,臉色頓時黑了大半。

熟悉了內部環境,趁著現在頭腦清醒無事可做,而且還沒有人盯著,她轉身去了屋外。

「長春……」

一番解說後,嬤嬤終于離了去,姬辛允如釋重負般吐了口氣,身子一偏就重重倒在床上。

眾人皆是一震!

或者是已經出招完畢,因為姬辛允看到了一開始還屹立不倒的紅衣男子竟莫名其妙噴出一口鮮紅,失去重心一樣朝身後倒去。

「宮漠傾!」

「是!」

搖搖晃晃了一整天,就連用食都是直接在馬車上解決。終于在出發後的第九天,前面行駛的馬匹跑了後來匯報。

姬辛允不動聲色地看著,女子一躍下馬,朝著這邊飛奔而來,眼看就要朝著紅衣男子倒下去的崖谷撲去,堅韌決然。

現在凍得她渾身發抖,就連一開始游賞的心情都沒有了,灰頭土臉退回房間。果然還是屋子里暖和。

對著亓玄錦的方向就是一跪︰「太子,皇上病重,請太子帶上白神醫即刻趕往皇宮!」

……

原本在這麼疲勞的情況下,她應該很快就會睡著了呀,只是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嬤嬤叨嘮得太多把自己瞌睡給弄沒了還是怎麼的,這會兒躺在床上意識竟然說不出的清醒。

「不,不是的,不是的長春。」

「呵呵,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你對于我來說,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九離香,謝謝你給過我的那些美好的日子,謝謝你讓我知道什麼是痛,原來梨花姐姐說的不錯,真正的痛一點都不會讓人感覺到痛的,因為早已經滲入骨髓痛到麻木。我赤身露體而來,如今你給我的一切,我也都要還給你了,以後,我再也不要遇見你,再也不要!」

「長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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