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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玄鏡師找上門

漠傾歌一臉蒼白,說完整段話更顯蒼白,好像已經是一腳踏進棺材的人的樣子。

姬辛允抬起頭,那幾乎透明的臉色映入眼簾,頓時忘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心底升起一絲憐憫。

宮漠傾不是一直在為他醫治嗎,按理說來應該好了很多才是,怎麼現在看著竟然比上一次在餐桌上見到的還要憔悴?

姬辛允一听就重燃希望︰「你的意思是,以後只要時機到了,你還是會感應到?」

因為,她不想趟這趟渾水,也不想失去自我,更不想成為誰利用的工具!

「咳——」她始料不及,嗆了幾口,使勁咳著。

「不正是這位白夫人麼?」犀利的眼神往下一瞥,敲打著桌子邊緣,有一搭沒一搭發出煩心的聲音。

她是除妖師沒錯,但是她不是愛管閑事的除妖師!

「你沒去皇宮?」

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要不是看著他此時認真平靜的面容,她幾乎都要以為他的故意的。

他就是一個安心養病的病秧子,什麼都不知道!

「可憐的七兒。」皇上嘆息了一聲,指著旁邊的位置,「快些坐下吧。」

原以為只要找到玄鏡師就可以打探到乾坤鏡消息,但是沒想到就連被傳為神人的玄鏡師都不知道它的下落。

當然,在疑惑之時,姬辛允也稍微感動了一把。

她哼笑了一聲︰「去了。」

漠傾歌愣了片刻,咳嗽了幾聲,「兒臣不懂父王的意思。」

卻無言……

「我只說是感應都皇宮里的波動,但是並沒有說就是,而且,什麼事都是要看天機的,時候未到,什麼也感應不到。」

上座人一驚,行喜之色不外言露,只是聲音放輕了一些︰「七兒怎麼出來了,不是一直在靜修養病嗎。」

姬辛允一驚——

看來外界傳言還是有待考究的,就像她之前所說的那樣,一切都只是借口,派來的侍衛是借口,負責王府事宜的護院是借口,就連上次說不許任何人打擾漠傾歌靜修的禁令……一切都只是為了掌握意外,不讓任何人威脅到自己的借口。

她點了點頭,貌似她走不走和他沒有關系吧,為什麼她從他身上隱約感受到了一絲怒火。

找不到正主,皇上眼神一轉,投向和正主關系密切的人,同時也遷移了怒火︰「白夫人,看來白神醫倒是忙地緊!」

「既然你那時都能算出乾坤鏡波動,那現在呢?」

連忙上前,擋住了皇上看向漠傾歌的薄怒的視線。

但是當那個綠衣人追上來時,紅影竟一眨眼消失了。

他抿緊唇,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白夫人,接旨吧。」

豈止是去了,還差些留下了。

「沒有。」姬辛允如實回到,眼珠子卻動了動,試探著問,「你說,感應?」

這才意識到上座那位早已離去。

「哈?啊,哦……」姬辛允瞬間清醒過來,只是被他這麼一出聲,什麼記憶都打亂完了,剛才那一晃神的畫面全變得一團模糊,最後什麼也沒留下。

一如既往的紅色艷麗衣服,紅色面具遮住了他全部的心思。

姬辛允心底有股說不出來的感受,像是默然為漠傾歌的身世遭遇而同情了一把。

花有依一听就不解了,這麼突然間下這個決定?

抿緊了唇,威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即使放在桌上手指已經劃出了一條細痕。

姬辛允啪地一聲,將手里的聖旨拍在桌上,像是下了重大決定一樣︰「收拾東西,今晚離開!」

剛才她一進門她就感受到了那濃烈的火氣,所以才忍不住問出口。

花有依出乎意料地迎上來︰「發生……什麼事了?」

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人關心的眼神。只是這關心里帶了一絲探究的意味兒。

既然,這里沒有什麼線索,那也不必多呆了!

她抬起頭,恍惚著神情,一搖頭就朝外走去。

心底嘖嘖稱贊,宮漠傾,你牛逼了,居然敢放皇上鴿子,還是親自登臨的時候消失。

姬辛允愣怔著,就連手里什麼時候被塞了東西也不知道。

不動聲色繼續听著。

姬辛允這才放下戒備來。是了,他是花間國的國師,知道與否,也不過在于掐指一算的瞬間。

語氣雖然溫和,卻不難听出里面夾雜的一絲怒火。

他哈哈一笑,「七兒是病糊涂了吧,夜間那批東西到了晚上到處啃人,隍城城西人家都不曾幸免,可是唯獨七兒這里相安無事。

他是一國之君,炙手可熱,這天下間除了兩個人讓他有所忌憚,哪一個不是一令即到的!

皇上話還沒說完,這時,屋外響起了腳步聲。

當然,民婦也怕夜里那些的東西襲擊,所以就暗地里自作主張,施布了些陣法。」

「民婦惶恐!」

皇上听了沉思了片刻,笑了,「白夫人的陣法之術,朕倒是很想見識一下。不知……」

「或許。」他拂開衣袖,站起身走到窗邊,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有了夕陽的影子。

言下之意就是,皇上,這七王府沒事完全是依賴您的聖光庇佑,和小女子稍微動的那麼一點手腳,和七王爺漠傾歌,那絕對是沒有一點毛的關系!

浮夸的事物從來都不是姬辛允偏愛的,耀眼華美的東西總是那麼虛幻,似乎只要一伸手就會立即消失。

「你當時只說了皇宮,但是範圍太大了。」

只是姬辛允站在下面,雖然是低著頭,但是那聲嘆息怎麼听怎麼虛假,似乎還有一絲做戲的成分。

姬辛允偷偷看了眼那極度隱忍的怒火的上座人。

嘴角勾了幾分笑。

姬辛允一驚,她是除妖師沒錯,但是他怎麼會知道?

皇上這才想起了正事,復問著下面一時間被遺忘的某女︰「對了,朕听刑事部的人說隍城里出了個才女,不僅醫術了得,還懂玄黃要術。」

「父王指的是?」漠傾歌不解地問。

那道聖旨有這麼讓她為難嗎?

皇上不悅皺起眉,旁邊那位公公瞧出了聖怒,連忙將手里的東西遞下去道︰「白夫人,接旨吧。」

姬辛允邊收拾著行李,邊細細思索著下一步。

一片明亮的土地上,站著一個同樣紅艷的身影,不同的是,那不是衣服的紅色,而是染上罌粟花一樣鮮紅色澤的血。

剛轉過身就給嚇住了。

不過,這話她倒不敢真的說出口。

悄悄抬起眼看了下上座人,果然是一副假意憐惺的面容。

不過,不知怎的,姬辛允看著窗邊那紅猩似血的一抹身影,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奇妙的片段來。

這是什麼意思啊?

于是更加堅定了對方的妄自尊大,但是他此行畢竟是有事求人。

她最先氣的是宮漠傾,無緣無故和他牽扯上,然後又和他成什麼親!到現在,皇上都親自找上門來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為什麼?」

然後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盯著他的臉,怒容頓現,一拍桌子︰「白神醫不是一直在為七兒醫治嗎,怎麼臉色看著比上次還要差?來人!帶白神醫過來!朕要親自問問。」

不過,她可不是那麼自私的人,更何況還是對她這麼好的七王爺,要是因為自己而觸怒了皇上,那她可就罪大了。幾絲憫明。

姬辛允一震,這七王爺今天是怎麼了,雖然處處為自己掩護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不分場合啊,如今這上面坐著的可是他老子啊!

「白夫人,白夫人……白夫人?」

利索地打好一個結,輕便地把包袱往肩上一搭。

說的多麼真實的話,但是听到上位人耳朵里就變成了推月兌之詞,她是白神醫的妻子會不知道?

姬辛允驚嚇了半分,張大嘴,不敢置信地看著上座那一位,什麼禮儀都顧不得了,腦海里只回蕩中剛才聖旨里的內容。

她知道宮漠傾身份不低,卻沒有想到就連當今聖上都要對他忌憚三分!

既然不知道,那她找東西的緣由也就沒必要告訴他吧。

不過,表面上可還是不敢放肆,急忙干笑著撇清關系︰「白神醫行事詭異,民女什麼也不知道。」

姬辛允如何不知道皇上的怒火,握起拳頭。

他听了有些好奇,「既然去了,難道沒有感應到?」

也就是在那里開始了她悲催的命運,要不是她夜里大腦被驢踢了跑去宮里,也就不會遇到宮漠傾,也就不會鬧出現在這麼多的事!

為什麼?姬辛允搖搖頭,深吸了幾口氣,坐在桌子邊。

令堂的,她這會兒火還沒消呢,你給老娘擺什麼臉色!

抬起頭,紅色面具投下一片陰影,像是被黑暗侵襲了一樣,勾起笑反問,「白夫人不是除妖師嗎?」

不正是白夫人的功勞嗎?」

玄鏡師突然皺起眉來,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沒說。

「是嗎?」

你不是人口稱絕的玄鏡師麼,花間過第一國師,這種事情不是動動手指,扔塊石頭,眼楮一閉就出來的事麼?

姬辛允心底嘲笑著,表面上卻把惶恐的樣子做了個十足。

更不是來替任何人賣命!

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漠傾歌溫和的聲音傳來才驚醒過來。

就在這時,一個綠色身影尋了出來,一邊尋找著,一邊呼喚著。

「你要走?」

漠傾歌坐過去,蒼白的臉上浮出笑︰「父王怎麼會想到來兒臣這里?」

饒是姬辛允在怎麼厚臉皮,也被他這反常的舉動給嚇退了,尷尬笑了笑,端起之前那杯茶繼續喝著。

姬辛允頓時哀嘆,要不要這麼神啊,這才剛想到他,人就出現了。

宮漠傾給你氣受,管我屁事啊!你問我干什麼!

她一定是中了那些粽子的毒,這麼久的舒適生活過久了,所以連來這里的初衷都忘了!

姬辛允一愣,心底對這位佛的到來有幾分明了。

沒錯,來人就是最讓姬辛允頭痛得想撞牆的玄鏡師。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是又怎麼逃過姬辛允的眼。

只是從那緊抿的薄唇里可以看出主人的不悅。

「小桃,無事吧?」漠傾歌忍不住擔憂道。

「即日起,白神醫連同白夫人共同阻攬隍城大局,刑事部全權協助兩位共擊夜里出入之物,直到安寧之日。」

「你找乾坤鏡是為了什麼?」突然一直注視著她的人端起茶開口。

玄鏡師剛坐下來,她就忍不住問︰「大師,我最後問你一道,真的不知道乾坤鏡在哪兒嗎?」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繼續反問︰「不然你以為國師的身份是怎麼得來的?」

強烈壓下心里的怒火,揮了揮袖子,身後那位一直沉默的公公上前一步,收斂起聲音念著、

將包袱擱下,倒了杯茶遞到對面桌上,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什麼?!

「父王,這,咳咳,這不關神醫的事,神醫已經盡力了,兒臣本就是半條命的人,能幸存這麼多年,全都是神醫的功勞,所以,兒臣已經很滿足了。」

打死她也不相信前腳都還是和自己說話的人,一晃眼的時間就離開了!

可巧合的是,這兩個讓他留有忌憚心的人里偏巧就有一個是他今日要找的!

她只想找到乾坤鏡,只想快些回去!

姬辛允好奇地等著他下文,對方卻什麼都沒說就離去了。

哎……zVXC。

本來一開始還沒怎麼反省到這一點,但是剛才皇上的話卻讓她頓時醒悟過來。

零碎的陽光停在他身上,照得那抹紅色異常鮮艷,幾乎晃了姬辛允的眼。

緩和過來才回答道︰「我找頭自然有我的道理,大師不是不知道麼?」

姬辛允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手里懷揣著那份聖旨。

她是來找乾坤鏡,不是來游山玩水的!

「皇上,白神醫不在王府。」原來來人正是剛才吩咐去帶白神醫來的下人。

「皇上抬愛了,七王府之所以沒出任何情況,那是因外皇上派來的侍衛們恪盡職守,才保護了整座院子。

她是有疑惑就不會憋的人,所以想到什麼就問了什麼。

姬辛允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但是看著紅色遠去的背影,模糊地想起了之前地牢的一幕。

兩個身影重疊起來,竟是出奇地相似。

她當下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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